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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有很多的原因。」
「什麼原因?」
「唔……」
我把玫欧爸爸失蹤的事、叫玫欧逃走的事都告诉了明老板,但是接下来该怎樣說明才好?
「不告诉我原因卻叫我帮忙收留她?」
仔细想想,这樣确实是有点得寸进尺吧……
「算了,反正我老爸的房间还空著,就先睡那吧。」
……嗄?这樣就答应了啊?
「那个……我可能会给您添麻烦。」
背后传来玫欧充满不安声音。听到了她的声音,明老板这才回过头来:
「妳別在意,有什麼事我会先揍鸣海。房间有点脏就是了,妳就随意使用吧,況且那间本来就是空房。」
「她这麼說喔……」我回头望向玫欧,顏色有如咖啡欧蕾的脸庞立刻充满笑容。
「谢谢妳,明老板。」
「不过三餐只有拉面喔。鸣海,你去我房裡的置物间拿一条棉被给她。」
「啊,好的。」
於是我带著玫欧从廚房后面走进明老板家。明老板理所当然地这麼命令,我一时也洠肽屈N多——可是我这樣随便进出女性的房间真的好吗?
明老板的父亲五年前拋下女儿和拉面店至今下落不明,因此他的房间目前被当作仓库使用,裡头摆满了书架以及装过食材的纸箱。我随手把装过煮汤用鱼干的纸箱疊了起来,好不容易才空出可以铺床垫的空间。玫欧背著波士顿包站在房门口,好奇地观望房內各处的状況:
「真的洠Ч叵德穑空夥考浜孟裼腥嗽谟谩!
「但妳也洠渌胤娇扇グ桑坑植荒芑丶摇
玫欧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赶紧补上一句:
「晚一点我会去妳家看看情形。而且爱丽丝还认识很多喜欢管閒事的怪人,不用担心啦!」
我留下玫欧正要走出房门时,她卻拉住了我的袖口。
「……嗯?怎麼了?」
「大家都好溫柔,明老板、侦探小姐、助手先生都是……」
溫柔?我吗?
「刚才真的很抱歉,突然那樣乱来。原来你只是担心我……谢谢你。」
我一下子說不出话来。其实我並不是担心玫欧,所以她如此直接的道谢害我有点不知所措,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我觉得有点羨慕。宏哥一直跟我炫耀,他說自己是小白脸、无家可归,但他有『花丸』。因为这裡有个漂亮又溫柔的妈妈,虽然只会煮拉面给他吃就是了。」
我可不想有个像明老板一樣恐怖的妈妈啊……脑海裡突然浮现这樣的想法。
「那玫欧的妈妈现在在做什麼?」
虽說现在才问有点嫌晚,但之前好像洠颂峁飧鑫侍狻C蹬返谋砬樗布湎窠崃吮粯樱椭纷诘厣系牟ㄊ慷侔希缓筇吠遥
「……妈妈她……来日本洠Ф嗑镁蜕∷赖袅恕!
我倒吸了一口气。奇怪的是,这女生卻在我腳边露出了微笑。她的笑容就像是夏天早晨的雾气,笼罩著淡淡的哀愁。
「不要紧的,我还有住在同一栋大楼的大姊姊们。」
人在笑著的时候看起来更寂寞,这是我在今年冬天时学到的。
虽說报警后就有可能找到草壁昌也,但是玫欧也可能就此孤单一人——直到此刻我才领悟到这个道理。
可是,到底该如何是好?我根本不晓得。倘若真能找到草壁昌也的下落,如果他真有参与犯罪,那爱丽丝到底该怎麼做呢?
至於我——又该怎麼做?
「你怎麼了,助手先生?」玫欧从下往上望著闭著嘴不說话的我。由於不想看玫欧的双眼,我把头转向另一边:
「洠颤N。对不起,问了奇怪的问题。」
﹡
不久之后,宏哥就出现在拉面店裡。大約是下午五点左右。
「听說小玫来了?」
匆忙跑进店裡的是个身材高佻的十九歲男生,身上穿著米色牛仔外套、白色丝光卡其裤。我洠Э垂渌吮群旮绺屎习咨档姆埃土兴嚾艘膊焕狻K耐獗砜此颇L囟蚺@桑涫抵皇歉瞿崽刈澹一故切“琢场
「啊,宏哥!」
原本正在廚房裡吃冰淇淋的玫欧探出头:
「已经下班了吗?」
「小白脸是个需要创意的工作,所以工作时间比较弹性。」
「宏仔你给我过来一下,我要让你再也洠О旆▉G日本人的脸。」
明老板手握菜刀瞪著宏哥,害他吓得冲出店门躲进拉面店后的小巷。「花丸」的廚房后门位於两栋大楼之间,那裡堆满了许多旧轮胎、倒过来放置的大铁桶、塑胶水桶还有被当作桌子的木台等,是尼特族聚会的最佳场所。
虽然正值开店前的準备时间,不过因为洠颤N事做,我便走出廚房后门去找宏哥;玫欧不知为什麼也跟了出来。
「大致的情形爱丽丝已经在电话中跟我說了……」宏哥坐在塑胶水桶上說:「但还是有很多问题搞不清楚啊。」
我点了点头。
「包包裡头大概有多少钱?」
宏哥看了坐到身旁的玫欧一眼。
「唔,不知道。我洠
「数量那麼多,我猜应该有上亿圆吧。」我代替玫欧回答。
「小玫家那麼有钱吗?」
玫欧一个劲儿地搖头。
「就是說嘛!公司规模不大,又和离家讨生活的人住在同一区。」
「我想应该是公司的钱。」
「公司的钱?那为什麼能带出这麼多来?而且是现金呢!」
「这个嘛……就是……那个……」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爱丽丝刚才好像查到些资料,說玫欧的爸爸是公司的董事。如果是真的,应该就有可能吧?」
「……就算是私吞公司财產,那间公司真有那麼赚吗?我记得他们的营运状況似乎不太好。」
「请问什麼叫做『丝吞』?」
玫欧的表情实在太天真无邪,害我和宏哥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我只好尽量选择适当的說法回答:
「那个……就是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把公司的钱偷走。」
「助手先生又这麼說了!爸爸不会做那种事的!」
玫欧满脸通红地拍打我著的手臂。这时宏哥介入当和事佬,並用力按住玫欧的肩膀:
「妳敢保证他不会这麼做?」他以严厉的口吻问道。
「絕对不会。」
「妳这麼相信他?」
玫欧以好像要把脖子甩断的力道用力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宏哥的声音瞬间恢复了以往的溫柔。「相信別人是小玫的工作,怀疑別人是我们的工作。很多事情如果不先怀疑就无法看清,所以这种龌龊的工作就交给我们吧!」
宏哥和玫欧四目交会,随后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玫欧迟疑了一会儿,接著点了点头。
这个人还真行——我忽然这麼觉得。老实說,其时我听不太懂宏哥的理论,但他总是有办法让人冷靜下来。他平常一定都把这种能力用在不正经的地方吧?这个女性公敌。
「无论如何,还是得去查看公司和小玫家的情況才行。」
「宏哥应该知道大楼的位置吧?还有认识的人住在那裡。」
「啊——我啊?我的脸已经被那边的管理员给记住了,而且前女友的电话早刪掉了。」
话說回来,他好像就是被管理员赶出来的。那现在到底该怎麼办?
宏哥一言不发地看著我。
玫欧也默默看著我。
这是……
「我去……吗?」
「洠О旆ò。瑳'別人了。」
「要我去倒是无所谓,但我目前正在工作中。」
「什麼?工作中?」
宏哥的反应太过激烈,让我心裡很受伤。我拍了拍围在腰上印著「花丸」字樣的黑色围裙。
「唔,鸣海小弟,你在这裡打工啊?是真的吗?为什麼?成为尼特族不是病,洠Ч叵档模恍枰銖娮约航邮苤瘟啤!
就跟你說我不是尼特族了嘛!
「況且你现在看起来也不像在工作。」
被这樣一语道破害我哑口无言,因为事实真的就像宏哥所說的。
「请问阿哲学长和少校在做什麼?」我拚命地将矛头转向其他人。
「刚打给阿哲,他說他人在府中(裕В憾┍β沓〉膭e称)。」
啊,原来今天是赌马日。现在正在放春假,让我忘了今天倒底是星期几了。
「他說最后一场比赛把回来的电车钱都给输掉了,所以要走路回来。明明去WINS(裕В憾┏⊥饴砥蓖蹲⑺┫伦⒕秃昧耍陕锘固氐嘏苋'比赛的东京赛马场啊?」
那个无药可救的赌徒……从府中走到这,少說要花四小时吧?
「少校也找不到人,大概正在玩生存撸钒桑俊
「不能等我下班后再去吗?」
「对方都是晚上上班的人,现在不去就都出门了。」宏哥說。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硬是操控著我,不让我工作。知道了啦!我现在就去行了吧?
我从后门口到廚房內,向站在沸腾滾烫的大汤锅前专心捞著浮渣的明老板轻声询问:
「那个……」
「上班第一天就想跷班?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嘛!」
明老板连看也不看我一眼便这麼回答,刚才的对话大概都被她听见了。
「对、对不起,当我洠А
「洠Р罾玻凑衷诤荛f。不过七点前洠Щ乩茨憔偷戎豢桑
出发前宏哥借了我一件外套和一副耍帅用的眼镜。这樣說来,这些应该都是住在那栋大楼的前女友送给他的吧?
当我正将停在拉面店后巷的腳踏车牵出大马路时,依稀听到店內传来明老板与玫欧微弱的对话声:
「玫欧,妳想不想在我店裡打工?」
「咦,不行啦,我现在在泰国餐厅打工……啊,不过这阵子要请假,可能会被开除……」
「妳想做的时候随时跟我說一声,我马上把鸣海辞掉。」
好过分……真是太残酷了。我一边強忍著想哭的感觉,一边踩著腳踏车的踏板,骑向被落日余暉染红的马路。
﹡
从车站南侧出口往山坡上一直骑,过了邮局再走一段路之后右转。我在国民中学和大使馆之间迷了路,结果在同一条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才发现左手边尽头那栋与学校校舍差不多大的四层楼砖造风格集合住宅,就是我的目的地「哈啰皇宮」。我停下车,坐在腳踏车上嘴巴开开地楞在路边。之前听說住在这裡的大多是来自东南亚的外劳妇女,原本以为是七、八个人挤在六张塌塌米(裕В喝s三坪)小房间的那种破烂公寓。我居然有这种偏见,真是洠Ю衩病
为了不被发现,我将腳踏车停在从管理员休息室看不到的大楼边角。
当我放下腳架时,脑海裡忽然浮现玫欧带来的大笔现金。那实在太不寻常了,万一真的牵扯到不法行为该怎麼办?警察该不会早就来过玫欧家了?若真是如此,就装蒜好了。
我从口袋中拿出装饰用的平光眼镜戴上。
大楼玄关旁是管理员休息室,裡面洠в腥恕5也恢颤N自然地蹑手蹑腳了起来,这樣跟偽装潛入別人家的怪人洠颤N两樣吧?我只好安慰自己並不是在做亏心事,边这麼想边走上三楼到达四号房的门前,只见名牌上写著「草壁」两个字。四周不见任何人影,让我稍微放心了一点。总之先按了下电铃,等了大概三分钟左右並无任何回应;我转了转门把,发现门是锁住的。
其实玫欧有把家裡钥匙交给我,但我实在很不想进去。万一被人看到了,我也不知该如何說明为什麼会有钥匙。
洠О旆耍缓萌グ锤舯谌欧康牡缌澹鞘呛旮缫郧暗耐佣韵蠹摇4蟾殴硕耄派晕⒖艘惶跸阜欤佩后面站著一个年轻女子。
「嗨……」
声音听起来似乎想睡觉。女子穿著一件印满简体字的宽松T恤及短裤,长长的头发只用发圈随便乱绑一通。仅管她並洠в谢保吹贸鍪歉雎掷苌畹闹泄琅
「……你是谁?」
「啊,抱、抱歉!」她刚才在睡觉吗?「请问妳认识桑原宏明先生吧?」
当我提到宏哥的名字时,女子的眼睛才终於聚焦:
「小宏?咦?……啊,这件外套……」
「那个……玫欧在我那裡。」
女子的眉毛忽然挑了一下,不等我把话說完就迅速关上了门。接著一阵拔掉门鍊的金属声传来,这次门被大大地打开了。
「啊——嗯——有听說有听說,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拿过来。」
咦?等、等一下,现在是什麼情形?
当我撐著大门时,女子走进屋內,过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咖啡色的纸袋。
「这东西可以直接吃,但是热过之后会更好吃。」
我的脑袋裡一团混乱,纸袋硬是被塞到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