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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可以先让我在待产室等几个小时。”
“不要紧的,我们这里正好产房比较空,给你留了一个单间。”卡尔说。
卡尔心思细腻,看到奇斯萎靡不振、精神紧张的样子,就体贴地对李鹭说:“等下是要我帮你接生还是要女医生?”
李鹭自己就是医生,很了解医生对于人体的感觉,不论是女人还是男人.同性还是异性,在医生们的眼里都可归纳为没有面部特征的解剖图,就回答“给谁看不都一样吗?”
卡尔又看了一眼奇斯,很知趣地说:“我们院里的卡罗琳娜是非常有经验的助产士,等下就安排她负责你吧。那么你是想要传统分娩还是水下分娩?”
“看到水我会想到某段该死的日子,杨曾经为了提离我泅渡的成绩,让我天天负重游泳十公里。”
“我知道了,那就在普通产室吧。”卡尔很同情地对李鹭说。
羊水是下午四时破的。在此之前,疼痛并不厉害,李鹭安静地躺在待产床上闭目养神。宫缩刚开始的时候都会比较弱,每次三十几秒的阵痛,之后有将近半个小时的平静期。然后随着产程的进展,阵痛时间延长:而间歇期缩短。到了羊水破开的时候,已经痛得比较明显了。
在医生的要求下,奇斯搀扶她换到了产床,看见那位中年助产士把生产用具准备好放在一边,心里一阵颇抖,不知道还要煎熬多久。
李鹭心里叹气,向奇斯伸出手来,奇斯其实一直一直都在看她,立刻也伸出手去握住了李釜的手。
两手交握的时候,李鹭发现奇斯居然比她还冰凉,于是安慰他道:“卡尔会给我安排最好的,你回家等着也没关系。”奇斯曾经在她经营的诊所由于看见惨烈的分娩现场而晕倒,李鹭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奇斯倔强地摇头,就是不走,一副打死了也不离开的表情。
宫缩更加有力,奇斯抚在李鹭腹部帮她缓解肌肉紧张的手能够感觉到手下肌肤一阵接一阵地紧绷。李鹭咬了咬下唇,已经带了点痛苦地说:“你要受不了就先出去,这里没关系的。”
“不要想着我,想着你自己。”,奇斯简单地回答后,就又很温柔地在她腹上打圈。
阵痛的时间继续延长,李鹭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地在冒,已经傍晚七点了,她虚弱地挪动一下身体,换了个姿势。奇斯瓣了块巧克力喂进她嘴里,她什么也不说就咽下去了―-痛得有点厉害,没有力气咀嚼。
猛地,李鹭挣开奇斯的手,握上产床的铁栏,紧紧闭上眼睛,摆动着头部,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吟,这时候,奇斯知道疼痛已经到她忍耐的临界点了。
他想起卡尔对他说的话,普通女子分娩都是要注射一些麻药的,就算顺产也要脊下注射杜冷丁。但是这个缓解疼痛的方法对李鹭不适用,因为日HellDrop的缘故,很多麻醉药都对她没有作用。如果用上对她有效果的烈性麻药,又怕对胎儿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李鹭和卡尔最后决定不用麻药,也就是采用最原始的干生。
奇斯的心都在抖着,他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觉得自己很没用。助产士过来看了一下,说:“还要等一段时间,你先给她喂一些食物补充体力。”
奇斯默默地点头。一波阵痛之后,李鹭平复着喘息,看到奇斯这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懊恼什么,于是对他笑笑,说:“你郁闷个什么劲,我好好的,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又是一条好汉。”
“等你好了,孩子我负责带,你不要跟我抢。”奇斯觉得这样才能补偿一些。
“嗯,不跟你抢。”
”洗澡不能抢。”
“不抢。”
“洗尿布不能抢。”
“不抢。”
“……你今天真听话。”
”那喂奶呢?你也负责吗?”
奇斯”啊”了一声,脑袋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李鹭哺乳的画面,然后就愣在那里了。
李鹭看到他那傻样,再不趁机调笑一番就不是她的性格了,可才笑两声,阵痛又铺天盖地地上来,大笑声卡在喉咙里就变成了呻吟的声音,李鹭连撞墙的冲动都有了。
产程进入活跃期之后,助产士把李鹭的腿架高,她觉得自己就像北京烤鸭,被铁架子支成一个固定的形状在水深火热里煎熬。
“嗯……”疼痛的呻吟逐渐加深,又被卡在喉陇里。她已经全身汗湿,奇斯为她换了一套衣服,坐起来的时候,腰上被疼痛折磨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全靠奇斯的支持才能勉强脱掉了湿衣。李鹭微张了嘴,靠在奇斯肩膀上小声地喘气,热气喷在奇斯脖子上,他心想,坚持下去,噩梦很快就会过去了。
他觉得这是一场不愿意再经历的噩梦,李鹭却觉得发自心底地期待,很快就能见到她和他的孩子,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现在,这个家庭里又要增加两个成员,一定是很可爱的小恶魔。
李鹭早就制订了教育计划,奇斯一心要把带孩子的任务抢走,李鹭是口头答应就算,等出了产房立刻就要毁约,因为奇斯慈眉善目的,很容易把好孩子宠成坏孩子。
她靠在奇斯身上,心满意足地小声喘气。奇斯帮她换衣服的动作已经尽量地快,但依然快不过宫缩来临的速度,最后,李鹭在他怀里辗转地摇头,用力地抓紧了他的手臂才熬过一波阵痛。
李鹭细微地颤抖,狠命地挺着,那些对新生命的期待、对未来的计划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每一个细胞都被痛苦填满。
“用力,你知道该如何呼吸!”助产士在她耳边鼓励。
李鹭忍不住终于发出了叫喊,她挣扎着想要撑坐起来,摆脱无处不在的压迫。奇斯摇着头对助产士说:“不行,她受不了,帮她注射一些杜冷丁吧,减轻一些痛苦也好。”他告诉自己要坚强地陪在李鹭身边,可是现在已经超过了他能够忍受的限度。
“你也知道,我们试过注射了,但是……”助产士为难地说,“很明显没有效果。”
李鹭完全是无助地在枕头上磨蹭,汗水湿透了头发,眼睛没有焦距地微张,已经不能分出精神和奇斯说话转移注意力了。煎熬还在持续,不论是对李鹭,还是对奇斯,都是一样的煎熬。奇斯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小声地在她耳边说话,握住她的手腕,让她知道他们还在一起,什么时候都在一起。
这一日的凌晨四时,纽约市还在夜晚的宁静里,夏日的空气也变得凉沁,产房中终于出现了变化。两个生命先后脱离了母体,精神万分地发出嚓亮的哭嚎。
李鹭半闭眼睛,她听到了婴儿的声音,手心里是奇斯脸颊的触感,自己的手腕被他紧紧地握着,全身上下充满疲惫、疼痛的余韵,还有自己所爱的人的气息,还有家庭新成员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见奇斯也在一眨不眨专注地看她,觉得这样的情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烙印在记忆里。
那时候泛滥了河水和泥土香的热带雨林里,这个男人直视她的眼睛,很认真而且很诚恳地说:“我喜欢你。”
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啊,这样的情景让人永远不会忘却,也一直不断地在生活中重复著。她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就已经那么地深爱眼前的这个男人。
奇斯,我所爱的奇斯……
她不出声地反复念着他的名字,就觉得很平和很幸福,然后牵着他的手调整了一下姿势,安静地睡了过去,心里还在想,等她恢复了,一定要亲自调教自己的孩子,不能让奇斯给宠坏了。
【之五记我们强悍的母亲大人和万能的父亲大人】
我叫洛克昂,双胞胎弟弟叫做洛克沃夫,今年就要满十二岁了。
我们家庭成员一共有十个,用爸爸的话说,就是“恰够红蓝四人小队与指挥官的编制”。用杨叔叔的话来说,就是“比中国甲A七场队员要少一个人的编制”。然后爸爸就会很郁卒地质问杨叔叔“你怎么能这样骂我们家呢”,杨叔叔就会一脸冷笑地回答”我就是喜欢欺负你这个笨蛋”,妈妈则会凉凉地说“杨你今夭就留在我们家吃晚饭吧,我叫朵拉来一起弄大餐”,于是杨叔叔一脸想留下又不敢留下的表情,更加郁卒地回家去了。顺便说一声,他家就在我们对门,隔了前庭和小道,大约一百多米的距离。
我们家不是一开始就有那么多人的,最开始的成员是爸爸和妈妈,第二批成员就是我和洛克沃夫。由于我和洛克沃夫是异卵双胞胎,所以长相差距还挺大。总体而言,弟弟比较像爸爸,头发是金黄色,不过眼珠子是唬拍褐的,而我比较像妈妈,头发是黑色的,个子也比弟弟要矮,不过眼睛却是很浓的绿色。妈妈很喜欢我的一对眼睛,记得大概是我五岁的一个晚上,在父亲大人给我们讲完三只小猪和狼的故事之后,我昏昏欲睡了,妈妈那时候正坐在沙发上保养枪械(据说那个“沙发”是用装甲车的废弃装甲改装成的,一位叫做埃里斯的怪叔叔对此赞不绝口,认为上面的弹痕是最美丽的人工雕花),她大概以为我和弟弟都睡着了,便对爸爸说:“老大的眼睛真漂亮,要是装在水晶玻璃盒子里一定比英国王室珍藏的那块祖母绿漂亮得多。‘;
爸爸当时哑口无言,他一定是嫉妒于我的眼睛比他的要漂亮,于是哑口无言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说:“你就从来都不说我的眼睛漂亮。”
他的语气委屈得很,很像弟弟要求一把“真家伙”做除夕礼物却被驳回那时候的样子。简直是太有意思了。然后妈妈就和以前每一次一样,很无奈也很温柔地开始甜言蜜语,把爸爸说得破涕为笑。
……等等,我怎么觉得越说越奇怪,难道我们家的情形就是传说中的“性别错乱”吗?!
晕倒,不管了。至少父亲大人在外面还是很有男子汉气概的,他一辈子也只有在我们的母亲大人面前才会露出这种神态吧。
自我们记事起,妈妈就是赋闲在家,偶尔到卡尔伯伯的医院帮忙。爸爸也很少出任务,整天带着我们到处跑,参观了各式各样的靶场、训练基地、实战演习。
我和弟弟以及妈妈都很爱爸爸.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家早的饭菜都是爸爸一手包办,我曾经疑惑为什么妈妈不去帮忙。
后来,在我和弟弟五岁那年,终于有那么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住在隔壁的邻居朵拉·席塞拉女士到我们家做客,恰巧爸爸出任务去了,于是朵拉阿姨就与妈妈联手炮制了一顿在任何意义上都可称为独一无二的“大餐”。
看着被切成丁状的巧克力布丁和凉粉被浸泡在酱油、陈醋以及威士忌的混合液中形成的被命名为“清凉激爽”的菜肴,我不禁怀疑,世界上还有什么人会比朵拉阿姨更有创造力。
母亲大人立刻推翻了我的感叹。
她绝对是造物主所创造的活生生的奇迹!
我和弟弟眼睁睁看她抓了一只前几天弄回来的活鸡,很严谨地往它脖子里打了一管空气,干净迅速地弄死了它,接着打开微波炉,直接把它丢了进去。
我小心翼翼地问:“妈妈,您不拔它的毛吗?”
她仰天想了一下,然后不很确定地说:“在我父母生长的国家,有一种做鸡的方法叫做‘叫花鸡’。我确信那是一种不用拔毛的做鸡方法。’”为了表述准确,她使用了母国的语言。
弟弟“啊”的一声,立即说:“妈妈,爸爸说做鸡是不好的行为。”“谁说做鸡不好?你爸爸做的鸡就很好。”
“可是爸爸说他的老师信誓旦旦地告诉他做鸡一点也不好。”
听到现在,我确信他们两个绝对是鸡同鸭讲,妈妈从小就在美国生活,虽然会讲华语,口音也很地道,可是对于某些俚语是不了解的,而爸爸在史威克伯伯的日夜熏陶下,对于某方面的俚语是知之甚深。
我只好站出来制止了他们幼稚的行为:“可是妈妈,叫花鸡是要先处理了内脏之后,在鸡毛外面包裹一团泥,然后丢进火堆里面烧吧,爸爸告诉过我做法。”
伟大的母亲大人疑惑地说:“洛克昂,你觉得鸡内脏不好吃吗?”
“很好吃啊。”
“既然好吃为什么要处理掉?”
“……”
“你喜欢吃泥巴吗?”
“不喜欢。”
“那为什么要在鸡毛外面包裹泥团?”
“……”
“微波炉能烧熟食物吗?
“能。”
“火能烧熟食物吗?”
“能。”
”既然火和微波炉的作用都一样,那为什么不能用微波炉代替火堆?”
……全知全能的神啊,我们的母亲大人真是太有才了,我说不过她!我哭了,为自己亲爱的爸爸感到悲哀,估计那只鸡在天之灵也要哭了。
结果这一餐就是彗星撞地球的大灾难!自此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