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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知道了。
最后，老妈又是一老套罗嗦，什么注意身体拉，好好学习拉。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挂断电话。我想，妈呀，您老就不知道你的宝贝儿子已经闯下了大祸，还学习呢？他现在连学校也进不了了，要吃的没吃的，要住的没住的，就跟一个逃犯似的。想着想着，泪水不停地流了下来。
此时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小伙子，怎么拉，需要帮忙吗？
我赶紧看了老头一眼，说，谢谢大爷，没事，我只是拉不出屎来，自己解决就好了。
老头将信将疑，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厕所。
我擦了屁股刚想提裤子走人，电话又响了。我说，操你妈，什么时候打不行，非到等到现在，凑一起来。
这次是周小文破天荒地打来的，我也是破天荒的接她的电话。
她声音怯怯地问，喂，是古子吗？
我说，是。
她问我现在在哪里，说话方便不？
我说，我在医院。
“医院？你在医院干什么？你怎么了？”
“我说我没事呀，我只是在医院拉屎。”
“你怎么跑医院去上厕所了，你有毛病呀？”她笑了，但是笑声是那样的勉强。
“整天在学校厕所拉屎没意思，所以就来医院试试拉屎是什么感觉？”
她哦了一声就沉默了。电话两端，一个应该算是准老婆，一个应该是准丈夫，可是此时我 感觉我们之间非常陌生。
过了一会，我说，你还有事吗？快点我要走了。
周小文等了一会，吞吞吐吐地说，她有了。当时我正在考虑该怎么出去。因为刚开始的时候我准备要走，屁股都擦了。一接她的电话，又不知不觉拉了出来。没有了纸。她听我没有反应，说，你说话呀？
我说，什么？
“我有了。”
“有了？有了什么？”
“我怀孕了。”
说完之后，她哭了起来。而我，更象是被什么利物刺穿了心脏，手机差点就掉进厕所里了。 这怎么可能呢？这又叫我如何是好？我该怎么办？
她说，怎么办？
“你别急？让我想想。”
挂上电话。站起身，感觉眼前一黑，面前全是金星。要他妈真是金的也就好了，我就不愁没有钱了，天天在厕所蹲一会就好了。可是，哎，他妈的。想到还没有擦屁股，我又蹲了下去。
又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一看还是那个老头。他说，小伙子，说真的，需要帮忙不？
我说，大爷，你还没有走？
老头说，他尿频。
最后我跟老头要了手纸，千感恩，万道谢地走出了厕所。这一泡屎拉的，比做个移植大脑的手术还长。而且这他妈的一拉不要紧，事儿也拉出来了。操他妈。
这生活呀，太残酷了。赶来的事，总让人措手不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18
走在大街上，人就像掉了链子的自行车一样，仅仅是一堆废物而已。
呼啸而过的的汽车，不时地勾引我。我真想一下子钻到车轮底下去，给生命一个完美的结局，一死就什么事也他妈没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太阳毒毒的，毫不掩饰的把她的肉体展现在世人的面前。但我不敢。别说世人，就连几个人都不敢。我不能告诉张小凤说，我和李木糜烂了很长时间，而且在家里已经订婚了。我更不能对李木说我已经订婚了，而且还嫖过娼。当然，对周小文我更更不能说我怎么和别人的女人糜烂，怎么欺骗别人的感情？否则的话，他们肯定会一致认为我不是个人，不是个东西，只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对于周小文怀孕的事，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做人流。我可不想现在就当爹。当然现在社会，流产这样的小事，就好象杀猪一样容易，只要你有钱。眼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把钱凑齐了。如果现在有人要包“二爷”的话，我会想都不想的就去的。可惜呀，想要的总是得不到。
不知道李木现在还活着没。不过我想这个担心也是多余的，现在社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想饿死都难。只要她想，钱总是会有的。而且还是精神和肉体上的双丰收。何况李木已经不再是处女，她已经在某一特殊行业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可谓经验丰富，能饿死吗？
晚上，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我躺着打电话给张小凤，让她先保密，我很快会去找她的。
119
看来，离开这个城市是天意。就是学校不赶我，家的事也让我不得不走了。
来与去，两种心情。而其中所发生的一切，似乎好象都应该与自己无关 ，我应该只是个旁观者。回家，说起来容易，而要真正做，又是何其的难？我拿什么去见我的老妈呢？我还有什么脸面见她老人家，见家中的一切呢？我不想回去，不能回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离开的。
忽然想起了肖飞和金龙。怎么说大家也是兄弟一场，同城为患这么久。帮点忙，他们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
我首先给金龙打的电话，我认为就金龙的本质而言，他老爹最坏最坏也就是色点，天下所有能人也就这样．估计不会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人物，应该属于很朴实的那种。
拨通了电话，果然是金龙接的。他刚说出古子的时候电话就断了。此时我宁愿相信电话的 挂断是自然灾害而不是人为的。
再拨。这次是他老爹接的。那老头全然不顾我和金龙之间的同学之情，患难之宜，张口就说，你是古子吧？金龙不在家，金龙不会再回来了？你别给他打电话了。等那边没反应了，我才骂了一句，操你奶奶。我恶劣，但也搀杂着善良的成分呀？你家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于金龙老爹，我还能做到尊重，不会当面骂他。当然，就是背后骂的时候，我也只是操他奶奶，毕竟已经死了的人，想也不可能了，不会对当事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金龙这条线断了之后，我的心冷了。但抱着调戏一下中国良家百姓的心态，我又打通了肖飞家的电话。
他的声音依然是那样的，好象被开除以后对他的生活从根本上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我说肖飞，我是古子。求你帮个忙。
肖飞听说我要他帮忙，嘻嘻哈哈的说，好呀，难得兄弟还记得我，只要不是钱的事，什么忙我都帮。
这个他妈的肖飞，畜生，王八蛋。我终于知道了历史上所说的越是财主就越吝啬。我心里骂了他几次，说，操，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我想操你妈。没等他说答应，我就把电话给挂了。他再打我的电话，我看着号码，和电话，就是不接。可以想象他打我电话时一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我高兴呀我。
电话不响了。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好象被冷冻了一样。感觉浑身上下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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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有警察打我电话。
刚开始接的时候，把我给唬了一跳。我心说，我一不偷，二不抢，全心全意向着党。美丽可爱的警察叔叔怎么还会找我呢？
听他说了原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李木死了。
李木也死了。有点突然．只是我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不就是死了一个人吗。大不了是为了计划生育减轻了负担，又关我鸟事。我向警察叔叔说了这些话。他完全没有顾忌顶上国徽的重量，说，你他妈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李木怎么也跟你是同学一场，连点同情心也没有。
我说，如果我的同情心能够让她复活的话，那我就天天同情去了，不用干别的，也算是新社会一个新兴的行业了。说完，我就纳闷他怎么知道我跟李木是同学一场呢？他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呢？
他没有招了。哎了一声。
我说，叔叔，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说，按照李木的遗嘱，她有东西留给你。对了李木是自杀。
自杀，又他妈的是自杀。朱云平白无故自杀。现在又是李木。他们都和我发生了肉体关系，而今又都自杀，谁知道是巧合还是命运，或许是我天生的克女人？不知道张小凤，周小文能活多久。
李木一死，我没有什么可悲伤的。不过就她立遗嘱把遗产给我的这一举动，确实挺让我感动的，没有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有人给遗产了。李木还算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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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以为李木留给我的是多么丰富的资产呢。等到派出所的警察叔叔拿出东西之后，才知道原来自己高估个那个丫头，丫头片子永远是丫头片子，不能成什么气候的。尽管她以前卖身求荣，有过一段另同领人难以与之相比的花天酒地的生活。现在她还不是光着屁股走了，什么也没有得到。看着她给我留下的东西，我差点没有当场狂骂她。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会的。她只给我留下了一个日记本．
我问警察李木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不是我想念她，当时我就是想看一下这个曾经自己上过的女人在死后身体会是什么样的。我只是好奇而已。
他说已经火化了。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当时胃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估计死前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好象现在饿死人是国家的一大耻辱一样。她是割腕自杀的。妈的，残酷。最后他说了一句。
从派出所出来，天阴沉沉的。是老天也在为这样一个曾像花一样的生命的凋零在悲痛吗？不可能。她我感觉她是曾经像花一样，但她也做了不少伤风败俗的事呀，怎么对得起人民和党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轻松，好象放下了一个重担一样。我感觉对于自己来说，这个城市，除了自己的亲人老妈还以为它是我的求学之地外，其实它已经和我没有了任何瓜葛。该结束的，不该结束的，总有一天都会结束。
我也该走了。离开这个城市。所有人们走的走，死的死。
拿出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钱，两手空空的奔赴火车站。刚逃出学校时所带的东西，也在被 李木赶出来的时候留给了她。因为那时候我总以为我还会回去的。现在估计她已经把它们带到了天堂或者地狱。
买票。等车。
候车厅人头攒动。暑假快来了。有三五成群的学生嘻嘻哈哈地乱叫。我看着他们，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自己曾经也和他们一样。是什么改变了我呢？
躺在椅子上，看李木给我的遗产，一个破日记本。对于开始的未知，在结束的时候都会成为已知，人之将死，其行也善。人本性还是善良的，包括李木，包括我。要不为什么基督教徒都有忏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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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李木记载，她是在高度绝望的情况下才选择死的。其中，她诚恳地向天下所有人民忏悔，只是找不到救赎自己的理由，才生了绝望。
自我俩吵翻以后，她又做过几次*，挣了点钱。后来又租了房子。然而良心上的谴责，已经无法让她坦然的面对现实和所有。她说现实是残酷的，然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她总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想要的自由。她是自己把自己放到了悬崖上，进退两难。只好只身跳下去，以此作为自己最好的赎罪方式。也许是结束，也许是开始。都是最完美的。我想她应该是满足的。
再看她的家庭。虽然记载的很少，但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的一些信息。她写的很隐蔽，很躲闪。
她说她出生在应该还算是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感情和睦．她从小就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我看到这里，就有点纳闷了，为什么一个出身这么好的女孩非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呢？她要的自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自由？这种自由就真的这么重要吗？她说，父亲高中毕业，正好赶上*，没有能够读大学．或许是为了圆自己的一个大学梦吧．父亲非得逼着李木考大学．在这种高压的政策下，李木终于产生了逆犯心理．高三的时候，他和一个学校外边的小混混好上了．和那个人好上不久，李木就结束了自己的少女时代．据李木记载，那是一个罪恶的夜晚，他和她都喝了酒．而她喝醉了．第二天醒来，她发现自己*异常的疼痛，于是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说会负责到底．李木信了．然而，这个谎言根本没过多久．他就不在了．至今，直到李木已经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离开了这个让她恨的世界的时候，她依然没有见到那个人．高考结束的那一年，她选择了逃离。自己选择了一次自己的生活。她找了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大学。她始终以为她今天的一切都是父母造成的．父母给了她生命，却没有给她自由．那个男人给了她另一次生命，却也没有给她自由．所以她就再也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