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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手里沉甸甸的钥匙,他心想要是让莫南接受,就只有求助于她的父母亲了。也是老天有眼,他回家路过医院门口的时候,竟然碰到了莫时之夫妇。他明白解释多了没有好处,便草草说了几句关心莫南的话,把钥匙塞给了莫时之。莫时之夫妇还没搞清怎么回事,他已经匆匆离开了。此时的莫时之心里只想着早一点见到胡克,也没有过多地琢磨。
吴加驹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发现赵丽丽竟然又坐在床上,不免有些心烦,说:“你怎么连招呼也不打就溜进来了?还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啊?”
赵丽丽委屈地嘟起了嘴:“你怎么这么小看人哪?我不是见你情绪有些不正常,担心你开车不小心会出事嘛!”
吴家驹心想:嘴够甜的,可连瞎话都不会编!想着,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谢谢你的好心了。我还告诉你,我已经把签了字的离婚协议给莫南看了。”
“是吗?!”赵丽丽惊喜地叫起来,搂住吴家驹的脖子悄声说,“你这个人惰性太大,要不是我使了个小心眼,你也下不了决心呢。”
“你使了心眼?什么心眼?”
“实话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怀孕。”赵丽丽得意地说完,把嘴贴在吴家驹的脸上久久吻着。吴家驹猛地将她推开,大声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赵丽而没有注意他的情绪,笑得更开心了:“好你个家驹,不是一直说我智商低吗?这下可好,栽在我手里了吧?我再说一遍:我根本没有怀孕!”
“你?!”吴家驹气急败坏地抓住了她,推揉着,“你怎么敢开这么大的玩笑!”
赵丽丽也急了,挣扎着叫喊:“你小点劲行不行?都把我弄疼了!”
吴家驹没有理睬她,暴怒地骂她:“你太卑鄙了,竟然使用这种下流手段!”
赵丽丽极力想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喘着粗气,脸色煞白:“随你怎么说。我没有那个研究生那么虚荣,我只是要我想得到的男人!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吴家驹冷静下来,松开了手,但目光冷竣可怕,一字一顿地说:“那你就试试吧。”
说完,他一摔门走了。赵丽丽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她不明白,那个病病秧秧看上去毫无激情的研究生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此割舍不下。
莫北在家里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爸爸妈妈和姐姐回来,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本来就属于安静地呆半个小时就难受的人,哪受得了这种熬煎?
她想到台历上有好多熟人的电话号码,便一页页地翻起来。这样,前前后后拨了七、八个,有的通了,有的没人接,可惜没有一个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莫北有些不耐烦了。她想最大可能是去了医院的胡克大夫那里,可倒霉的是台历上偏偏就没有他的电话号码。她动了动脑筋,试着拨了一个号码,居然拨通了,而且没打错,就是胡克大夫上班的门诊部。然而惊喜是短暂的,就在她为自己的智慧得意的时候,对方告诉她,胡主任下午不上班,更可恶的是值班大夫说什么也不肯说出主任家里的电话号码。
莫北忿忿地压了电话,不甘心地又翻开了台历。(眼快看书 。yankuai。)这时,电话铃响了。她猜想应该是家人的电话了,迫不及待地拿起了话筒,谁知竟然是虎子打来的。
虎子在电话里告诉她,他已经和雪豹乐队的队长联系上了,对方答应和他联合,并且让他尽快见面商谈具体事宜。他催促莫北快点来,一同去谈判。莫北告诉他还没有见到姐姐,虎子想想,也就没有再催,反正让她知道这个好消息就行了。
莫北觉得虎子在关键时候挺够意思的,还想多说几句,一抬头看见爸爸妈妈陪着姐姐进了楼道,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对着话筒说了声“拜拜”,就挂了电话跑过去开门。她快步冲到楼道里,一把抱住莫南,激动得泪都流出来了:“姐,想死我了!”
莫南替她抹了抹泪珠,说:“我小妹怎么这么没出息?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莫北更伤心了,哽咽着回答:“谁知道啊!我在家都等你们好几个小时了。”
欧阳心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说:“还哭呢,还不是你惹的麻烦?有话一会说,先让你姐进去啊!”
莫北接过姐姐的挎包,拉起她的臂膊:“姐,咱不理爸爸妈妈,到咱们温馨的小牢笼说悄悄话去。”说着,不容分说地拉着莫南进了她俩的卧室。
老两口哭笑不得。莫时之感慨万端:“这丫头,真是个新新人类,总叫你捉摸不透,卧室成了小牢笼,还加了个定语:温馨的!”
欧阳心茹说:“这叫逆向思维。”又提醒他:“我看小南的脸色不好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莫南经过这一、两天的折腾,再加上与吴家驹的见面,精神确实疲惫得很。但是,当妹妹将她一领进卧室,一股姐妹亲情的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顿时兴奋了。
莫北看出了她的心情,得意地说:“姐,怎么样?这屋里是我精心策划布置的,和你出嫁前一模一样吧?”
莫南一边满意地点着头,一边在心里喊道:我的小妹,姐姐谢谢你了!
她的目光在写字台的上方停住了,那里端正地挂着母亲的照片,先是惊喜,走过去久久凝视着,渐渐眉头轻轻皱起来,看看身边的莫北。
莫北没有注意到姐姐的情绪变化,更加得意了:“姐,这是我特意挂在这儿的。”
莫南不动声色地问:“小妹,我记得,我离开那个家的时候,一时急得忘了把这张相片带出来,你怎么……是不是你去那个家了?”
莫北心里一惊,含糊回答说:“哦……这、这相片很重要?”
莫南追问:“那你是怎么进去的?”
莫北后悔自己办事考虑得不周全,引得姐姐生气,紧张得答不上话。
莫南的神情变得严肃:“这么说,你见过他?”
为了缓和气氛,莫北索性作出不以为然的样子,说:“姐,瞧你,我没有做错吧?”
莫南的身子微微抖起来,她艰难地摇摇头:“不,好妹妹,你没有错,没有!谢谢你,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
她激动地伸手去摸像框,突然身体向前踉跄了一下,捂住了胸口。
莫北吓坏了,扑上去扶住她,哭喊着:“爸爸,快来,姐姐她……快来!”
莫时之夫妇听到喊声疯了一样撞门进来,欧阳心茹立刻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由于抢救及时,莫南暂时脱离了危险,但胡克严肃地告诉莫时之:莫南的症状很严重,是心力衰竭,恐怕没有多少日子了。
莫时之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抓住胡克的衣服,平时的学者风度全无:“拜托你想想办法!需要什么进口药我们去搞,我们一定能搞到,只求你救救我们小南!”
胡克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我之间还说这种话?我会尽一切力量的。可是,进口药也并不是万能的,它可以临时增强人的精力,控制眩晕的频率,但治不了本啊。根据小南目前的情况,恐怕吃什么药也很难控制住了,而且要有思想准备,她晕倒的间隔时间会越来越短,每次休克的时间也会拉长,三分、五分、十分……直到有一天……”
莫时之乞求地望着老朋友:“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胡克淡然一笑:“除非做大手术,选型移植心脏。但你知道它要求的条件有多么苛刻,首先是有血缘关系的心脏,而且成功率也很低。”
莫时之眼睛一亮:“说明还不是百分之百没希望。把我的心脏拿去好了,反正我……”
胡克摇摇头:“别急,老兄,我的话只说了一半。条件还不只这一个,选择心脏的条件还多着呢。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惜不行,一是你的血型不对;二是你太老了……”
莫时之不容他说下去:“别开玩笑,心脏还有老幼之分?”
胡克说:“这是实践中的经验。我们医院迄今只做过三例这样的手术,其中两例失败了,而且都是因为移植了老人的心脏。”
莫时之难过得无法再问了。这时,一位护士小姐走进来,说病人已经输完液,非要出院不可。胡克连忙领着莫时之去了急救病房。
莫南正倚在床头等待他们,见他们进来,马上就要翻身坐起来,吓得莫时之紧走几步上前扶住她,说:“小南,你急什么呀?刚才你妈妈还来电话问你想吃什么,她要亲手做好送过来呢。”
莫南苦笑着回答:“不,爸,我想回家吃。”
胡克用医生的口吻劝说她:“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还需要住院观察。”
莫南知道能否回家的关键在于胡叔叔的态度,便央求他:“湖叔叔,您是专家,您最清楚我的病了。求求您,让我回家吧,我和爸爸妈妈能多呆一天是一天。”说着,眼眶里已经溢满了泪水。
胡克不忍面对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扭过头和莫时之交流了一下眼神。莫时之看看女儿,又低头想了想,无可奈何地与胡克商量了一会,只好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多拿些药回去,在家里输液。胡克还严肃地要求莫南保证卧床休息,莫南痛快地答应了。
胡克又认真地为她做了一次检查,才同意他们收拾东西回家了。莫时之考虑到女儿的身体情况,特意打了一辆宽敞的桑塔纳2000型出租车。
汽车驶出医院,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把大街映得流光溢彩,也把一座座大厦装饰成充满神秘感的水晶宫。
莫南坐在车里,幸福地依偎在爸爸的肩头,喃喃地说:“爸,我小时候常常偎在妈妈的怀里睡觉,还没有像今天这样靠着您的肩头睡过呢。”
一句话说得莫时之眼眶潮湿,他抚摩着女儿的头,说:“这还不容易,今天就让你靠个够。”
莫南不说话了,只是把身子贴得更紧。莫时之明白女儿的心思,安慰她说:“小南,别想那么多。刚才我问了你胡叔叔,你的病还是很有希望的,国内外不少人做了移植手术。”
莫南苦笑:“爸,我知道。不过,我也知道这类手术成功率极小,也就是百万分之一。而且很昂贵。”
莫时之鼓励她:“别说百万分之一,就是千万、万万分之一,我们也决不放弃。”
莫南感到爸爸是用心喊出这话的,连忙搂住他,说:“爸爸,你别激动,我相信,我相信。咱们谈点别的可以吗?比如,小妹的高考准备得怎么样?”
莫时之正巴不得岔开有关心脏的敏感话题,立刻兴致勃勃地回答:“哈,我正想告诉你呢。这孩子运气好,我担心她考大学没有把握,想不到被学校保送了!”
莫南心里暗暗一惊。莫时之接着说:“你也没想到吧?还得归功于她前几天的模拟考试呢!不知道她为什么发挥得那么好,居然考了个全年级第二。按学校的新规定就保送了。”
莫南哭笑不得。后来她一直沉默着,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
回到家里以后,莫北高兴得不住气地给她说宽心话,当然,也忙不迭地将姐姐搀扶到温馨小牢笼里。莫南让她把卧室门关上后,小声问:“小妹,听爸爸说,你要当大学保送生了?有这回事吗?”
莫北说:“姐,我正要向你汇报呢。我不想当冒牌大学生,就没有和你商量,擅自做主到汪校长那里坦白交代了。”
莫南松了一口气:我猜我小妹也不会一错再错。又一想,急了,问:“校长说什么?”
莫北“嘻嘻”笑起来,故意轻松地说:“还好,挺通情达理,坦白从宽,只说要给记一过。”
莫南垂下了头:“怪我,一时昏了头,帮了你倒忙。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莫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愁什么呀?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今年改革高考制度,还有一次报考高等专科学校的机会,而且有艺术专业,正对我的路子。”
莫南点点头,又问:“这事爸爸妈妈知道吗?”
“他们跟你不一样,好容易听说本小姐不用考试就中了进士,乐晕头了,如果突然又知道是个假冒伪劣的,还不气晕过去?所以没敢告诉他们。”
莫南沉吟片刻,说:“纸包不住火,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时间长了,他们望女成凤的想法就会越来越淡漠。再说,我打算用自己的行动给他们一个惊喜。”莫北倒显得挺有主意。
莫南看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诚恳地告诫说:“你可不能再演模拟考试的闹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