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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说:‘可以了,不要动了。’
‘你身体的曲线确实很美。’他再次细致的打量着我的身体。
‘谢谢。’连自己也想不到竟能在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面前如此利索地脱个精光,甚至在他的注视下居然几乎毫无羞怯之感。
他摆好画布,用铅笔在画布上勾画好底线,调和了油彩和颜料就开始画起来。看着他专注认真的神情,我仅有的一点羞涩也被蒸发干净,仿佛自己正在完成什么神圣的使命一般。
不过做绘画模特的确比想象中辛苦得多,不能乱动,要尽可能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甚至是表情。
为了让我不那么辛苦,他一边绘画一边给我讲解一些西方画坛的艺术流派,著名画家,还有画家们生平的一些趣事。从他那我更多的了解了印象画派,立体主义,超现实主义,文森特。梵高,莫奈,毕加索,萨尔瓦多。达利,……
此后,我便经常去他那,给他做模特。
真是个正派的人啊!即使是我摆出的姿势不让他满意,他也只是用语言指示我如何去做,却从没对我*的身体动过一根手指。因此我甚至还曾一度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信心。”
待续
第十三章(5)
苏笑了笑看着我说:“很傻吧?那时候。”
我摇摇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苏端也端起酒杯像是润嗓般的啜了一口。因为保持刚才的姿势太久,她的面颊上竟留下了浅浅的指印。
“有一次我像往常那样来到他的住所。在我进门后发觉他的神情有点不像平时那么自然,像在遮掩着什么。我来到画室,跟在我身后的他突然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簇伯利恒之星举在我面前。
我还以为他要我拿着花束摆个姿势让他画画,就顺手接了过来。
‘做,做我女朋友好吗?’他很紧张的小声说道。
‘什么?’我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做我女朋友好吗?’他鼓起勇气又重复了一遍。
‘这花是送给我的?’心乱如麻的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回避。即使现在也记忆犹新,不大的米白色小花,清新淡雅,不张扬不拘谨,犹如从野地里刚刚采摘回来的一样。
‘你不是已经收下了嘛。本想买红玫瑰来着,不过见到它时忍不住就买了,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我看看手里的花,突然一种无法阻挡的幸福之感从心底悄然而生。
‘难道收了你的花就得做你女朋友吗?再说,也不问问人家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他听了一愣。
‘那你有男朋友吗?’他表情更为紧张地问道。
‘有。’
‘是吗?’失落的神情立即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不过已经分手了,你不是见过我喝的酩酊大醉了吗?就是那时候。’
‘哦。’他有些释然。
‘你会无微不至的关心我,呵护我?就像对这花一样。’我小声的问他。
‘不,不会。这花束枯萎后会被丢弃。而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改变。我不太会表达,不过请你相信我。’他有些焦急。不过他的话真的让我从心底里感觉暖融融的。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守诺的。’我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抱着他。
‘你,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
‘嗯。’我小声地应着。
他兴奋地将我抱了起来在原地转起了圈。
在我们确定了关系的当晚便一起睡了。他也确实是对我百般温柔,呵护备至。也许那段时间将是我生命里最为美妙的时光了。”
苏以极其优美的角度斜昂着头,充满回味的幸福之感由眼神中自然流露而出。
“之后我们在一起时,他总是尽量哄我开心。画完画休息的时候我们便坐在一起听音乐。他那人对古典音乐蛮有兴趣。莫扎特的《降E大调第39交响曲》,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和《第九交响曲》,肖邦的《降A大调波洛奈兹舞曲》以及李斯特的第2号《匈牙利狂想曲》都是他的最爱。音乐声中我们一边喝着廉价葡萄酒一边谈论新古典主义,批判现实主义,后现代主义,塞上,胡安。格里斯,保罗。克利……我原本对这些几乎毫无兴趣,可在他的影响下还是渐渐学会了一点如何欣赏。
记得他曾亲口对我说:‘以前我的世界里只有画,现在我的世界里不止有画,还有你。’
说实话,我是真心的迷失在了他不刻意的温柔和不经意的小浪漫之中。偶尔他会在我到来之前准备好一朵小花,或者一件小饰品,或是其他小礼物。总是让我惊喜不断。甚至在我搬来与他同住后他竟然会偶尔给我写信。当然是情书,可却是正正经经地贴上邮票投递到邮筒的。每次从邮递员手中接过他的信,那感觉委实妙不可言。”
“电影《变脸》可看过?”美惠突然转向我问道。
“吴宇森先生导演的那部?”
“正是。影片中的肖恩。阿奇尔总是喜欢伸出五指温柔地抚过家人面孔的动作,你可有印象?”
“嗯,还是记得的。很温情。”
“他也有一个让我总是感觉温馨不已的小动作,就是喜欢用嘴唇亲吻了自己的拇指再印在我的额头上。”
苏的嘴角不自觉地现出一丝奇妙的笑意。
“听起来不错的一个人嘛。”
“嗯,是不错的一个人。只是有时候也会发脾气,也会有讨厌的事。比如创作不顺利了,*后找不到吃的了,我穿了白色的文胸了之类。”
“*后找不到吃的?”
“是啊。那人这个地方很特别,不论什么时候每次*之后必饿。”
“是吗?竟有这样的事。”
“人嘛,或多或少都有些奇怪的地方。”
“这倒是。”
“总体来说还是好人一个。”苏拿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燃。
“不喜欢女人穿白色的文胸也应该算是奇怪的地方。”
“应该是吧。”
“你呢?”
“什么?”
“可曾讨厌女孩穿什么样的文胸?”
“那个基本上是没有的。”
“白色的呢?喜欢吗?”
“谈不上特别喜欢也并不讨厌。”
“那你喜欢女孩子穿什么颜色的文胸?”
“黑色或者水粉吧。喂,我说,干吗总问我这些?你还是继续讲吧。”
苏笑了。“问清楚的好,下次见你的时候可以穿上你喜欢颜色的文胸,以免被你讨厌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闭口不言。
“你这人这点还真是有趣,难怪月说她很喜欢你受窘的样子。”苏吸了口烟。
“现在多少有点明白月为何会离开那个人而选择了你。那人虽然是标准的阳光男孩,人还帅气,也一心一意的喜欢着月。可是他身上缺少了你所特有的一种味道。”
“什么味道?”
“说不好。不过估计月是体会到了,才会喜欢上你这个傻瓜的。”
我端起酒杯默默地喝了一小口。苏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呢?
待续
第十三章(6)
“听我唠叨了半天已经烦得难以忍受了吧?”
“哪里,只是很好奇。看样子你们分开了,可原因是什么呢?毕竟听起来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你想知道?”
“嗯。”
“好。那我就和你说说。”
“他是个双性恋者,背着我还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怎么可能?”
“当真了?”苏笑的有点夸张。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苏。
“骗你的。我发现我也越来越喜欢你了,最起码是越来越喜欢让你发窘。”苏的笑容有点像月经常露出的那种带有一点坏坏的味道。
“算了,不逗你了。不开开玩笑的话,分手啊,离别啊之类的话题总是让人感觉沉重。”
苏又吸了口烟,吐出淡淡的烟雾。
“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他那人创作不顺利也会发脾气吗?”
“嗯。”
“而且发起脾气还真是暴风骤雨般。”
“那么厉害?”
“是啊。画纸啊,画布啊,颜料啊,画笔啊满天扔。最受不了的是,每次我死命的阻止他,他都会像野兽一样粗暴的在我身上发泄。事后冷静下来,他又总是会将我搂在怀里无限爱怜地抚慰我,轻轻啜泣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可是他每次一出现那种状态,近乎理智完全丧失,根本不理会我的感受。不等我下面湿润便会强行进入,总是疼得我直落泪,而且也根本不用安全措施。结果有一次是在安全期的最后两天,一时侥幸心理作祟我并未服用紧急避孕药,结果我怀孕了。
思前想后好长时间最后我还是瞒着他把孩子做掉了。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有过这么回事。
那滋味真是让人难以言诉的痛苦。一个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面对着各种如同刑具般令人恐惧的医疗器具。可是连个陪伴着的守在手术室外的人都没有,就连做完手术去取药都得自己亲自去。不过比起这些,最让人揪心的还是独自做出把已经孕育在自己身体里的生命扼杀掉的决定。”
苏深深的吸了口烟,又用力的将烟在烟灰缸中碾灭。
“虽然他发作的时候我完全可以躲出去,可是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平静下来。为了让他能平静下来,我心甘情愿地让他蹂躏我的身体。
开始他还是非常偶然的才出现那种状况,可是后来发作的频率不断地增加,连他自己也觉察出有些不对。我劝他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他却死也不肯。
我只好自己偷偷的跑到医院的精神科做了一次咨询。医生大致分析了一下,说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作品很长时间得不到认可,觉得自己的努力毫无意义,内心非常迷茫和痛苦。而他只能不断的强迫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直到忍受不住,开始影响自己创作时便会爆发,失去理智,难以自我控制。就形成了现在的情况,算是一种精神病。
我问医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医生说最坏的情况就是彻底丧失理智,自我控制能力和思考能力。
‘那怎么样能让他好起来?’
‘尽快来就诊,如果患者不肯配合的话只能让他注意精神休息,适当药物治疗。暂时尽量少画画或者是不画。到处玩玩散散心,或者干脆找个地方休养一阵子。’
回来后我劝他暂时先不要画了,陪我出去旅行一次。他却说:‘那根本不可能。现在是我的关键时期,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总之我用了各种能想到的办法让他尽量少接触画笔。可是他仍然不肯。之后有一次他又发作起来。不过这次与以往不同,他双手抱着头,躺在地上不断翻滚却不肯碰我。看着他那难过的样子真的让我无法忍受。哪怕让我的身体来承受痛苦也比让我心里被尖刀刺来刺去强得多。
我不知所措地蹲在他旁边陪着他。好一会,他突然停止了呻吟和翻滚站了起来。他的表情仍旧是很难过的样子,紧咬着牙关,身体不住的颤抖。
我站起身来想要抱他,他却把我推在一边。转身走进卧室,疯狂的将我的衣物往包裹里塞,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和我的东西已经一起被他推出门外。
无论我如何拼命的砸门,可是那扇门依旧被他关得紧紧的。
和第一次失恋差不多,又是一个人坐在那无助的哭泣,只是这一次我坐在他住所的楼道里。一直到晚上,他悄悄地从门缝下塞出一张字条。
七、八年的光景了,即便是现在我还几乎一字不差的记得:
我爱你,一直深切的爱你。最不想伤害你的人却一再地让你受伤。我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再也不能把不属于你的苦难加诸于你。像我这样的人只能注定孤单的一个人在悲苦和压抑中挣扎下去。离开我,找一个能真正给你幸福的人。
后来我无数次的来到他的住所想让他改变想法,他却总是避而不见,偶尔在路上相遇也飞快地逃的远远的。
最后大学毕业,我便离开了那熟悉的地方,躲来了这里。在这里没有什么能让我记忆起的事物。虽然我宁愿把他忘了,不过,如果他能回心转意,估计我还是会立刻回到他身边去的。”
苏一下子说完,深深地吸了口气。拿起酒杯不断摇晃着里面的酒,盯视着,却并未如我猜想般一饮而尽。
“我的故事有些冗长,不过好在终于讲完了。怎么样,有没有把你的心情弄糟?”
想说点什么却又无从出口,我此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口齿笨拙,连一句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