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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丽有点失望,转口道:“噢!那交个朋友总可以吧?我在杂志上经常看到你写的诗,挺欣赏的,改天咱们探讨探讨文学总可以吧?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改天我请你们喝咖啡。”
良兵用征求意见的眼神望着我,姜丽也看向我。我心里很不情愿良兵将手机号码告诉姜丽,但又怕别人说我小气,就微笑着说:“良兵,就告诉她吧。”良兵这才把手机号码告诉了姜丽。
姜丽噘着嘴问我:“你用什么方法让他这么听你的话?”
我不知她是恭维还是讽刺,但心里还是挺甜的。
不久听说冰清攀上高枝了,与本市的贺海仁市长关系非同一般,贺海仁市长前年离了婚,据说是因为他老婆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约会被许多人撞见,贺市长无奈之下选择了离婚。人们都说贺市长是一个有良心的男人,把房子,孩子和存款都留给了老婆,自己净身出户。
贺市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他,我家亲戚中也没有谁和他熟识,他好不会有好事落在我头上,他坏也与我无关紧要,我一介平民,做自己的事,拿自己的工资,我只关心闾冰清是否真和贺海仁市长好上了,只要她不来和我抢良兵,她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32。 第三十二章 ; ;人与景,人景古难全
春天到了,天气日暖,良兵带我去江堤上放风筝,我很开心,牵着风筝在江堤上跑来跑去,良兵却情绪有点低落。
日落的时候,我们并排坐在岸边望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一艘艘渔船扬着帆从那里回到渡口。
我靠在良兵肩头问:“良兵,你说那水天相接的地方岸边有没有人家啊?”
“那里有人家,人们在那过着桃花源一般的生活,我也想去,只是我丢不下这许多牵绊。”
我心头一沉,问道:“良兵,你最近好像不怎么开心?”
“我们酒店隔壁要开一间规模挺大的酒店,据说老板是诡计多端的吴波涛,人称‘无皮寿’,他在别的城市已经兼并了好几间酒店。”
他的话让我很震惊,能让良兵惧怕的对手一定是个难以对付的角色。这可怎么办呢?这个‘无皮寿’一定会对北青萝酒店不利的,到时良兵就赚不到钱寄给孩子们了。
良兵见我为他担心,就故作轻松地笑道:“也许不用那么发愁的,北宋时文人范仲淹被派到边疆去对付宋人一向惧怕的西夏,结果作为文弱书生的范仲淹却在边疆扭转了战局,不但让常打败仗的大宋扬眉吐气,还让西夏向北宋称臣。我想只要强壮了自己的力量,就不怕{无+错}小说m。qUlEDU。cOM别人算计了。”
良兵虽如是说,我却暗暗为他捏了一把汗。
转眼清明节快到了,良兵让我和他一起回巽云村去祭祖。
我害怕遇见熟人,就立即拒绝了。
良兵生气了:“难道你作为何家的准孙媳妇,准备一辈子都不和我一起去祭祀我的爷爷奶奶吗?”
我愣住了,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只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幸福,至于未来,我从未敢想过。
“和我一起回去给爷爷奶奶扫墓好吗?”良兵又央求道。
我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好,我陪你去。”
那天难得是个晴天,我买了宽边的花洋帽戴在头上,假装害眼病又把墨镜戴上,再穿上新买的裙子,看看镜中,连自己都看不出那是自己的影子了,这才满意。
良兵买了四捧黄色的雏菊,准备了冥币,鞭炮和香烛等,我们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来到他老家那里的墓地。
良兵在爷爷奶奶的坟前分别献上一捧雏菊,然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接着烧纸钱,点香烛,放鞭炮。我不愿给仇人的爷爷奶奶下跪,假装害怕远远地站在一旁。
良兵拜祭过爷爷奶奶后,我们回到车里坐下,良兵手里还有两捧雏菊和一些香烛冥币。
他问我:“你要不要把这两捧花送给这里的长眠者?”
我慌忙摇了摇头,幸亏有墨镜挡着,要不就被他看穿了。
小姨死后的次年春天,良兵母亲在河滩上种了一大片蚕豆苗,我二姨的两个孩子,我三姨的两个孩子,还有我四姨的两个孩子,再加上我和我弟共八个孩子,一起跑进良兵家的蚕豆田里一番肆意的践踏,将好好的一片蚕豆苗夷为平地。
后来良兵母亲知道了是谁干的也不敢骂,我们正是为了发泄心头的怨恨而挑起事端,反正有大人为我们撑腰,我们就是希望家族里的大人合伙将良兵家的人全部痛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春晨,那你在车里等我一下。”良兵拿着花下了车又走向墓地。
我外婆和小姨的坟紧挨在一起座落在墓地的东面,坟上长满了青青的嫩草。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想着良兵的好和我们两家的仇怨,只觉得头痛得厉害,于是靠在座位上闭住眼睛。
良兵回到车里后,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我有气无力地说:“可能是晕车。”
“要不到我老家休息一下再回去吧。”
33。 第三十三章 ; ;景若佳时心自快,心还乐处景应妍
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油菜花,良兵开着车在路况很差的乡路上颠簸前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都熟悉,它洒满了我许多童年的欢笑,是那样亲切。
车重新停下来后,已来到何义兵旧时屋前的荷塘边,荷塘里有些新荷已经钻出水面,一片生机漾然的嫩绿。
这里周围的住户全都搬走了,长满了荒草,但良兵老家的屋前屋后却铲出了宽宽的路,还种了许多花草。
良兵扶我下了车,站在他家屋前,可以依稀望见高处我舅舅家的房子,好担心撞见熟人啦!还好,周围除了几个在田里忙碌的人外,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良兵拿出钥匙打开老屋的锁,看了一眼娇弱得快要虚脱的我,搀扶着我走进堂屋,推开右边一扇房门,进到房里,把蚊帐用钩子挂起,抖了抖床单,帮我摘下帽子和墨镜,扶我躺到床上。
仔细打量这间房,似曾相识,当年小姨晚上带着幼小的我来给何义兵母亲掰棉花,夜深了我打瞌睡,何义兵母亲带我去房里睡觉,我迷迷糊糊爬上一张旧式雕花架子床,盖上棉被睡到第二天太阳老高了才醒。还是当年的雕花架子床,也还是垫着当年的蓝底白花的粗棉布床单,阳光从木窗格子的空隙照进来,在地上映成一朵朵小花,~无~错~小~说~m。~QUlEDU~我好困,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闻到饭菜的香味,还听到锅铲在锅里碰撞发出的“哐当”声。我下床走出去,只见良兵在堂屋一角摆着的锅灶前忙碌,桌上已摆了几盘菜,有一盘炒地米菜,一盘蒜叶炒鸡蛋,还有一盘炒紫菜苔。
良兵转头看见我,关上火,走到身边搂着我的肩膀问:“头还晕吗?”
“不怎么晕了。”
良兵搀着我坐到小木桌边的长凳上,盛了一碗米饭递给我说:“快吃吧,你一定很饿了。”
我夹了一根地米菜尝了尝,问:“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最近两年爸妈每个月都要回来这里住几天,菜是他们自己种的,人老了,就越发依恋故土。”
我心里忽然很难过:我外公家赵家在当地是一个望族,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村民都姓赵,而姓何的在当地只有一家,当年小姨因为他哥自杀后,他们家在那里便再也呆不下去……
傍晚,我坐在门槛上看着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濛濛细雨,远处的房屋,树林,近处的荷塘,花草立即笼罩在烟雨中。我懒得再梳理那些矛盾得错综复杂的思绪,立刻被那清新如花,宁谧又带几分忧郁的景色迷住了。
“这里美么?”良兵站在身后扶住我的肩膀问。
我没有出声,良兵蹲下身来,将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说:“我觉得这里很美,等孩子们都长大后,我们就搬到这里来长住,你养花,我种菜,快快乐乐地生活。”
“好遥远啊!”我幽幽地说,“良兵。”
“嗯。”
“你说那水天相接是什么地方啊?”我指着雨雾迷蒙的远方问。
良兵沉思了一会儿说:“水天相接的地方就代表着一个人的未来,因为未知,所以我们才去想象和向往,如果有一天,我们已不想再去猜测,那么一定是对生活失去了热爱和追求。”
34。 第三十四章 ; ;献玉要逢知玉主,卖金需遇买金人
天渐渐黑下来了,外面的景色变得模糊,远处的人家亮起了灯,有时还传来几声犬吠,这里是我童年的乐土,它的白天黑夜我都喜欢。
我们谁也不提回城,就这样靠在一起默默地看着外面,偶有夜行的人打着手电筒从荷塘那边的路上经过,幽幽的一点亮光照亮了那人回家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有凉意袭来,我打了个寒颤。良兵扶起我说:“我们进屋去吧,明早再回城。”
良兵牵着我的手走回屋里,摸出半截红烛点着,又从一个旧木箱里取出一个灯笼,将蜡烛安插在灯笼里。
我好奇地问:“哪来的灯笼啊?”
“这是你当初丢掉的那一个呀,我捡回来擦干净了晾干收在箱子里,你看,还完好无损。”
想到当初的无礼,我羞答答地抿嘴一笑。
良兵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说:“烛光照着你笑的样子真美,眼里秋波荡漾,唇边涟漪泛泛。《诗经》上有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良兵微笑着用手臂揽住我说:“从古到今,人们用了好多词来赞美女子,好像很少有人来赞美男子,只用貌似潘安来一笔带过。”
我反驳道:“谁说的?中国有四大美女,其实也有四大美男,人们也用很多语[无''错]小说 M。quLEDu。cOm言来形容他们的。他们是晋朝的潘岳,将灭蜀名将邓艾全家赶尽杀绝的卫瓘的孙子卫玠,南北朝时的兰陵王高长恭和有史上最牛岳父之称的独孤信。”
我仰头看着良兵的脸说:“良兵,我觉得你像兰陵王高长恭,虽然外表文雅,实则性格坚毅。”
良兵笑道:“春晨,你说笑了,我像‘战神’么?不过这四大美男都身处乱世,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知他们怎么会有心情去关注美男子的?”
我随口道:“可能因为有皇后贾南风和高纬的母亲胡太后等位高权重的好色女人,才有了重男色的风尚吧?”
良兵笑了笑说:“是么?春晨,你说高洋的品行像四大美男中的哪一位呢?”
“他像潘岳,最爱投机钻营,唯利是图。”红烛燃尽了,周遭陷入黑暗。
乡村的夜其实也不沉寂,雨停了,窗外蛙声一片。
“春晨,你愿意永远陪在我身旁吗?”
“愿意!”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春晨,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结婚?”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我的父母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又不惜债台高筑供我读那么多年书,现在终于有了份稳定的工作,虽然父母从不求我回报,但如果知道我找的爱人是何义兵的弟弟,那不气死才怪。但这些事怎么能对良兵说呢?我只好转移话题,“良兵,我又蠢又笨又固执,你喜欢我什么呢?”
“你的眼睛,鼻子,嘴巴我都喜欢,包括你的沉默不语,你的忧郁,你的兴高采烈的大笑,还有愁苦的样子。”
屋外又开始下雨了,雨越下越大,打在瓦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我搂住良兵的脖子说:“漫天风雨,今生有幸与你在这尘世的一隅相拥。”
《水天相接》
那一天,我遇见了你
尽管一再刻意回避与你
的温存对视
却再也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