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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洋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说:“看来这间酒店非关门不可了。”
我眼前浮现出淼淼祖孙俩孤苦无依的那一幕,还有还有许许多多孩子无辜的小脸,没有了良兵的资助,孩子们将如何度日?我看了高洋一眼,坐回座位上。
冰清让服务员倒了杯开水来,她亲自端到高洋面前说:“表哥,何良兵今天刚巧有事出去了,要不改天我让他向您赔礼道歉好不好?”
高洋接过茶杯说:“表妹,我也不是要针对你,我只要何良兵那小子当面向我认个错,不要象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不出来。”
“你说谁是缩头乌龟?”良兵大步从门外走进来,听宁珂讲了事情的经过后,走到我身边问:“春晨,你有不舒服吗?”
高洋推了良兵一把说:“怎么没有?我们到你的酒店吃饭,你竟然拿这样的菜给我们吃,你自己看!”
我定睛一看,凉菜上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爬了几条蛆虫,但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却并没看见有蛆虫的呀。
良兵问宁珂:“这是怎么回事?”
宁珂跑过来一看,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啊?我刚刚端+无+错+小说+m。+QulEDu+菜上来的时候没……没……”
“你们就串通一气不承认吧,”高洋不耐烦地打断宁珂的话,“要不要我带回去化验呀?如果有问题你们的卫生许可证就会被吊销。”
良兵回敬道:“我算听明白了,敢情你今天是专门来找茬的是吧?”
高洋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想拨电话,冰清赶忙按住他的手说:“表哥,您千万别生气。”
高洋指着我说:“我拉肚子是小事,可我老婆怀孕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赔得起么?”
所有人一起看向我,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忙说:“我没事,真的没事!”说着抓起手提袋快步走出了北青萝酒店。
回到家,我扑倒在床上痛哭。跟一个如此卑鄙的人在一起,我以后的路怎么走?我的孩子怎么办?读过世界名著卡夫卡的《变形记》的人都知道,这世界上最伤人的东西莫过于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讨厌自己。高洋他是绝对不会喜欢这个孩子的,从我怀孕后他对我的态度,都是可以判断到的。
正自伤心时,突然,一个人冲进房里一把将我从床上揪起来,扬起手重重的一拳打在我脑门上,打得我两眼冒金星。只听高洋的声音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臭婆娘,老子跟你结婚肠子都悔青了。”
我不敢言语,任他打了一顿。
此后,高洋虐待我成了习惯,心情一不顺就拿我出气。少则几个耳光,重则拳打脚踢。向红艳的话终于应验了!
我常常想:我是因为害死了瑞瑞,才会遭到报应,人总要吞咽自己种下的苦果。
我母亲从陈丽勤嘴里知道高洋有外遇的事后,旁敲侧击地劝我忍耐,说男人的外遇多不能持久,刚开始时甜甜蜜蜜,棒子都打不散,到热情消退后,就会翻脸吵架,互相厌倦,到时就会不攻自破。
94。 第九十四章 ; ;松柏本孤直,难为桃李颜
面对母亲,我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象她说的那男人有外遇的事情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因为从小,我就没有向她倾诉的习惯。在我的心中,总认为母亲是一个粗鲁、喜欢对我乱发脾气又八卦的村妇,我总是和她隔膜着,一个人躲在暗处舔舐自己的伤痛。而现在,我竟有点佩服母亲了,她大字不识一个,却连三十六计之一的“以逸待劳”也懂,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母亲的理论用在高洋身上可能会失效,因为高洋看中的不只是姜丽美丽可人的外貌,他还看中了姜丽父母手中的权力。所以高洋终究不会象母亲所说的那样结束外遇,回归家庭来善待我,他之所以不离婚,只是因为他怕影响到他的仕途。
时光在我的眼泪和辛劳中流逝,转眼我的儿子高涉已经两岁多了,高洋和我的婚姻还在不死不活地继续着,而他和姜丽也未断往来。高洋把他母亲从老家接来带孩子,自己经常彻夜不归。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刚起床就见高洋满脸怒气地从外面回来,连衣服也不脱,躺到床上生闷气。
我已不想去了解他了,他爱怎样就怎样,与我无关。
突然,高洋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了之后看了我一眼,走到阳台上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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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我都不理他的事的,今日我却突发好奇心,想知道他和谁说话要搞得那么神秘。
我躲到客厅的窗户边,想听一听他在说什么。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话后,只听高洋压低声音不高兴地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吴老板今夜要到镇上去亲自接一个娘们,还顺便去巽云村养殖场买病死的鸡,你说,你们酒店是不是经常都用的死鸡来做菜的?我对你们睁只眼闭只眼你们还不满足,倒嫌我在你们酒店白吃白住,是你们吴老板叫你向我讨钱的吗?……”
我大吃一惊,原来大世界酒店老板‘无皮寿’这么黑心,用死鸡来做菜给顾客吃。在市场上一只活鸡的价格是十几元一斤,一只鸡有四斤左右重,就需大约五十元钱,而养鸡场里的死鸡才卖五元钱一只,被酱腌渍之后也吃不出味道,怪不得他可以卖的那么便宜,挤轧得良兵的餐厅都要倒闭了,而顾客长期吃着病死的鸡对身体有害却并不知情。
我赶紧悄悄溜回卧室,装作刚洗过脸的样子坐到梳妆台前描眉毛。
高洋打完电话回到卧室看到我还坐在那,也不吱声,往床上一倒,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就去睡他的了。我和他一个月不说一句话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不象夫妻,倒象是对方的累赘。不过我偶尔也会感到屈辱,他的手机、信件以及日记本都是随身携带或单独用一个抽屉锁着的,象防贼一样地防着我,好象我是这天下最歹毒的妇人,最忤逆的家贼。
想到这些,我看也不看他一眼,提上自己的手提袋走出卧室,悄悄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洒了些水珠到洗手盆前面的镜子上,然后走出家门。
95。 第九十五章 ; ;为人挺脊梁,是狗摇尾巴
我到我工作的医院谎称家里有事,请了假后前往巽云村。巽云村是我舅舅住的村庄,也是良兵老家所在的村落,而巽云村养殖场就坐落在淼淼家的西面,与村子相隔约两百米远,紧邻着一大片树林。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如何让大世界酒店的丑事曝光,让良兵能安安心心经营酒店,做他热爱的兼善天下的事业。
我本想请舅舅帮忙,但想到舅舅是一个容易义愤填膺的人,怕他听说此事后会带人去大闹养殖场。如果惊动了吴波涛那只老狐狸,就拿不到那无皮寿做坏事的任何证据了。
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我自己晚上去拍下那无皮寿买死鸡的照片比较稳妥,但这得有个帮手才行,于是我来到淼淼家。
淼淼正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做家庭作业,她的奶奶在屋后的蚕豆田里拔草。淼淼见了我,又是让座又是倒茶,她奶奶听说我来了,也回家来洗净手,拿了鸡蛋准备去厨房里煮荷包蛋来招待我。
“我吃过早餐了,您老先别忙。”我拉淼淼的奶奶坐下说,“我今天到这儿来是有事请您帮忙的。”
我向淼淼的奶奶说明来意。她考虑了一会儿说:“我决定帮助你去拍那个无皮寿买死鸡的照片,把他做的丑事公之于众,绝不能让良》无>;错》小说 m。quleDU。cOm兵这样的好人吃亏,让坏人得意。”
“如果被他们发现,他们可能会打人,甚至杀人,您怕不怕?”
“我一把老骨头了,能象良兵一样为社会做点贡献,死了也值。只是……”淼淼的奶奶有点担忧地说,“只是养鸡场有一条很凶的狗,我们恐怕难以得手,得想个法子才行。”
一听说养殖场养有狗我就发晕,有狗就难办了,乡下那种狗的灵敏凶恶,我小时候就领教过。
我思虑了几种方法,都觉得不行,对待这样的事情,必须一击即中,如果这一次拍照失败了,等于打草惊蛇,以后也就没有机会了。
这时候,淼淼家的那条黑狗从外面玩耍了回来。淼淼的奶奶一拍大腿说:“养鸡场那条黄狗是公狗,我家这条黑狗是母狗,我有时候看见两条狗在一起玩耍的,要不晚上我们把我家这条黑狗带过去你看行不行?”
我想了想说:“好,也只能这样了,您等会儿先悄悄地抱一捆麦草到养殖场旁边不远处放着,我回城去买两瓶酒精来,到晚上等大世界酒店的车来买死鸡的时候,您把家里的这条狗放过去牵制住养殖场那条狗,然后您躲到养殖场旁边去把酒精泼到稻草上点燃,再跑回村子里大呼救火,我冲过去拍了照后就跑进养殖场旁边的树林,如果救火的人来的多了,他们即使抓住我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淼淼的奶奶点点头说:“好,就这么办吧。”
淼淼插嘴道:“如果养殖场有两条狗怎么办?”
淼淼的奶奶说:“应该只有一条狗,我每次路过养殖场都只看见一条黄狗在那。”
我们商量妥当后,我回城去准备东西。
我搭车回到市区的家中,婆婆正带着高涉在客厅里看动画片,见到我,涉涉马上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腿,亲热地叫妈妈并告诉我:“我今天很乖,没有哭闹。”
我的眼泪禁不住涌出来,高洋虽坏,但他是涉涉的亲爸,如果真的扳倒了大世界酒店,不知他们是否和高洋有关系?就算高洋没有参与他们做坏事,那他也难逃渎职罪。如果高洋坐牢,那涉涉怎么办?他可是我的命根。
96。 第九十六章 ;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我转念一想,我的孩子是人,别人的孩子也是人,他们没有父母的养育,如果再失去良兵经济上的资助,他们怎么生活?怎么能有个好的学习环境?只能在这尘世的风雨中悄然陨落或将身心磨硬,将来怎么做个好人?怎么学会爱人?
我吻了一下涉涉可爱的小脸,告诉他:“妈妈今晚要加班,不能陪涉涉,乖乖跟着奶奶吃饭睡觉觉啊。”
我走进房间换上一身黑衣服,因为怕狗咬,我穿上一双长筒靴,戴上护腕。穿戴好后我悄悄拿上家里那部相机走出了家门。
我到街角的一间药店买了两瓶浓酒精,再到商场买了一部新相机和两卷胶卷,又搭车来到巽云村。
路过巽云村的墓地时,我去外婆的坟前拜了几拜。外婆的坟旁又多了一座新坟,我看见坟前的墓碑上写着墓主的名字“黄视男”,我的记忆被拉回了十多年前那个遥远的冬日下午。
那个有阳光的冬日下午,包括黄视男在内的一大群妇女聚在黄视男家屋门前的空地上一边拉着家常一边织的织毛衣,纳的纳鞋底,嗑的嗑瓜子。
至于女主人黄视男为什么叫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我曾向我外婆打听过,外婆说黄视男的母亲生下好多个女儿,生到黄视男的时候她父亲十无错小说 m。quledU。分盼望生一个儿子,结果却又生了她这个女儿,就从小把她当男孩来养了,所以叫她视男。
妇女们正忙乎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从马路上传来,她们知道那是一个名叫“华香”的算命的瞎子又来走村串户地给人算命了。虽然许多男人对华香算命那回事半信半疑的,但妇女们却很相信命那回事。
一名妇女摸了摸口袋,大概口袋里有钱,于是向着马路上大声喊:“华香先生,来给我算个命。”于是那华香便敲着铃铛过来坐在妇女们中间。后来,许多人都掏一元钱给自己算了个命。华香给别人算命的那些话我倒全忘了,但给这位黄视男算的命我却记忆犹新。华香说黄视男这辈子永远都发不了大财的,黄视男听了那话当时就拉下脸来,撅着嘴很不高兴,还和华香争执了一番,连那算命的一元钱都差点要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