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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进是个来自占城港的年轻老贼,说年轻是因为这家伙现在才十七岁,说老贼是他当贼已经当了差不多十一年了。幼年时期他父母早亡,一个人流落街头,被一伙贼收留,然后开始训练他偷盗。他经历过的训练实在太多了,什么开水锅里捞钱、擦肩而过的时候扒口袋这些都是他的拿手绝活。此时的他在这北桥头镇已经是一霸了,他的手下已经有了十五人。靠着这批手下,他成功地霸占了北桥头镇东半镇子的偷盗专营权,西半镇子则是被一帮来自安允的贼霸去了。
由于他的成长经历太丰富,此时的他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脸上却充满了与他年龄不想当的沧桑。他的左脸颊上有一道很长的伤疤,那是十五岁那年他去偷盗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年轻人时被发现了,双方吵架升级后被那个年轻人划伤的,那个年轻人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动手起来却颇为狠辣,要不是自己的同伴在一旁协助,恐怕那天自己就交代了。他想到这里,突然想起那天自己那种一股寒气从背后升起的感觉来,这是他多年以来的经验,凡是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必然有一场大变故,今天难道?他不由得再看了看两侧镇口的那些灰制服,决定还是今天带着手下们离开北桥头镇比较好。
正想到这里,忽然从北侧镇口传来一阵喧哗。原来是三四个泼皮要离开北桥头镇被发现了,灰衣头领在大声喝令让他们蹲下,一旁的几个灰制服则从腰带上取下几个精巧的镣铐。这几个泼皮又如何会听?他们纷纷取出身上携带着的匕首和短刀,对着这群灰制服就冲了过来,这是几个久经“杀场”的家伙,平日里跟人收月钱时也是动不动就掏刀子,就连捕快见了他们也退避三舍,相比之下这几个灰制服样子看起来几个月前还是农民,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了。这几个灰制服绝不跟他们缠斗,而是快步退后,然后两侧带着藤牌短棍的灰制服围了上来,几乎是三个人一组,把这些掏刀的泼皮围在了中间,泼皮的短刀匕首刺不到这些灰制服,但是他们的棍棒却丝毫不停歇地落在了泼皮们的头上。没几分钟这几个泼皮就被打翻在地头破血流的,此时那些退后的灰制服才上前来从腰间解下镣铐把这些哀号不止的泼皮们拷了起来押上了一旁的笼车里。
蔡进看着一旁排成长长一列的笼车,就可以看出这些灰制服今天要抓的人恐怕不是这两个,没准自己也在里面,他不由得有些腿哆嗦。他带着几个亲随转到了西面,西面此时已经抓了五个平日里专门勒索茶馆和车马行的泼皮,道路一边的地上还躺着一个泼皮,看样子已经是死掉了,脑袋被棍子打得头破血流,鲜血此时顺着道路边的小沟已经流出去很远了。他不由得再一哆嗦,隐约看到十多个拿藤牌的灰制服身后还有二十多个穿同样衣服的人,他们手里拿着的是长枪,这些长枪不同于平日里常见的那些木枪,这些长枪前面都装着一个闪着寒光的铁枪头,枪头下面还有不少白色的缨子。最后面有三个穿着绿色对襟小褂的髡人,这几个髡人头戴着也是绿色的圆顶头盔,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让蔡进此时觉得不寒而栗,更可怕的是那几个髡人手里拿着的就是传说中一发射就如同下雨一般密集的精良火铳。
此时的元老院工业体系还没有足够的能力生产无缝钢管,连卖给占城港的步枪枪管都是直接用钻床在锤锻出来的铁棍上钻出来的,这样的枪管做滑膛枪还能顶上用,但是如果用作线膛枪就不堪大用了。所以这帮元老院军工口的人就直接设计了一批标准长枪枪头,由木材厂加工了一批长棍。由于采用的都是统一标准,任何一个长枪头都能和任何一根木棍组合成长枪,而且每个人都配发了一套背包带,紧急情况下这些长枪还能用背包带捆扎起来当成担架使用。
使用长枪的民兵现在训练的长枪刺杀也煞费了军事组一帮人的苦心,他们大多数都是在解放军中服役过的,颇为精通步枪加枪刺的刺杀,不过此时这长枪两米多长的枪身,很多刺杀操中的动作就不适合了。于是这帮元老一阵鸡飞狗跳地添的添,改的改,删的删,到了最后还是觉得长枪这东西根本就是用来突刺的,格挡横扫什么的都不适合,不如干脆就只留下突刺的几个动作靠得住些。最后被一众武术爱好者阉割过的长枪操典终于面世,这个长枪阵基本上就是来源于马其顿长枪阵,与步枪队合作的时候就如同西班牙的火绳枪阵列一般,长枪在前方堵截对方的骑兵,步枪在后方射击突进而来的敌人。不过这帮军事组的家伙也说了,军工口可能在两个月内解决枪管的生产问题,所以这个长枪阵也只是现在练习一下,等到步枪批量生产的时候就全部交给二线三线民兵部队去装备了。
蔡进此时看着这些闪亮的长枪都觉得腿发软,更不要说后面那些髡人们的火铳了。他转过身来正好看到了占据了西镇的安允团伙。带头的是个穿着灰色长衫的儒生模样的人,他手里正抓着一把扇子,不停地打开又关上。听说他是个读书人,借着这个身份的掩护指挥手下一帮人偷盗,平日里就算遇到了捕快,捕快也忌惮这读书人的身份不敢管。但是此时却遇上了这群不讲理的髡贼,这个贼头此时也是一筹莫展。看到了熟人,自然两伙人凑到了一起,虽然平日里有时会为了争夺地盘而打斗,但是此时却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双方不由得立刻结成一股绳,准备从北镇出口冲出去。
“站住!你们后面的所有人都站住!”正在这时,这群聚集起来的人被发现了,两个头领模样的人带着二十多个灰制服赶到这里,正待说话,就听的蔡进此时一声大吼:“杀出去!”
说着他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把小钢刀直接戳进了靠的最近的一个灰衣头领的小腹,那个头领猝不及防,连连退了几步捂着伤口就颓然坐倒在地。一旁的藤牌手速度也很快,迅速就把小队长给围了起来,不让他再受到贼人的二次伤害。长枪手也反应了过来,枪头一低,对着这伙正在往外掏武器的人群里就是一顿戳,一时间血花四溅,听得一众贼人哀号不止。
等到髡人的首长赶到的时候,这二十多个贼人全都受了伤,最轻的一个都被长枪戳了四枪,六个人已经被戳死当场,全身都是洞,汩汩地往外流个不停,一个读书人模样的匪首跪在地上,肩膀上和右胸中了好几下,自己按着在那里喘息。另外一个匪首此时已经四肢摊开躺在地上,手里的钢刀掉在一旁……
第八十六章 出发前夜
北桥头镇的突击治安整治行动在当天傍晚的时候才告正式结束,整个行动中被抓住了三十五名盗贼,一百六十名赌场人员,其中有七人因为抵抗抓捕行动被当场格杀,还有三十多人重伤,其他人基本都是轻伤。这些人都被关在笼车里送到了现在已经空了的俘虏营,重伤的也被安置在俘虏营里,他们接受医疗救治的费用要摊在他们今后在劳动营里“赎罪点数”里,而且大多数药都是医疗部门到了这个新世界照着本草纲目按图索骥开始炮制的“新药”。并且根据正常人而言,他们中罪行最轻的一个也至少要在劳动营里呆满一年以后才可能凑满赎罪点数的。
三天后这些“犯罪人员”都被押往东方港南门方向的公审会场进行了审判,因为治安组人员在开始行动之前就已经进行了长达十四天左右的侦查和拍照证据收集行动,被抓的人没有一丝侥幸的机会,所有的人都被判处在吴越杭的劳动营进行一到五年的劳动改造。他们此时都不觉得什么,都想着自己那些其他地方的兄弟到时候过来使点钱,早点把自己捞出去就是了,反正这伙髡贼现在也只是杀鸡给猴看的,无所谓。当然,吴越杭对于这些被判来服刑的人更加无所谓,他绝对不会为了几百两银子放弃掉在这里当个土皇帝的无限权力,他非常明白随着元老院今后的扩张,自己将在元老院归化民体系中占据更加强的位置,今后的职业生涯也将更加有话语权,且不说这些贼人最多也就凑出个三四百两银子,即算是上千两银子,还是自己老老实实为元老院服务,以后能够当元老院国家的从龙之臣,封妻荫子更加靠得住。所以这帮改造份子的劳动营之旅必然是个巨大的杯具。
宣判完后,民兵部队还表演了刺杀操和盾牌操。因为古代没有什么娱乐,所以只要是庙会赶集什么的都会聚集起庞大数量的老百姓,甚至于还有闻讯从安允和占城附近乡村扶老携幼赶来看热闹的。用新组建的民兵展示战斗力对于以后吞并两地土地等事情上就会减少很多阻力。除了刺杀操和盾牌操之外,一个民兵步枪排还参加了队列表演。这个步兵排使用的就是元老院步枪——即褐贝斯步枪,此次军工部门特地多生产出来并且实验性地在元老院步枪的枪管里拉了膛线以测试其使用锥形弹头时能够达到的精准度。
在轻快的掷弹兵进行曲中这支民兵步枪排表演了队列变化和方向转换后对一百米外早就布置好的十个标靶进行了多种表演射击,包括齐射、分组射击和双人齐射。双人齐射给围观的土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一队不过三十个假髡士兵,手中步枪装填速度也不高,但是排成双列后,按照顺序每一秒钟都有两人进行一次射击,在三分钟里发射了将近180次。土著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延绵不绝的火铳射击,就连暗藏在群众中的山贼或者官军的暗探也各个心惊不已。远处的标靶在火铳的持续射击下都被打得分崩离析,他们不由得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这些髡人此时已有如此精锐的火器,自己以后还打个毛啊?这一百多步的距离且不说自己的火铳或者弓箭是不是能打到,就单看这延绵不绝的射击,自己根本就没办法靠近过去啊?人家动都不用动,就站在那里足以把自己一个一个都打死了。真要是这样,那自己的那些花了几十年练出一身好武艺的弟兄还有什么用?在髡人面前都是一样一枪放倒。
这个双人齐射是陆军部根据某个排队枪毙爱好者提供的英军操典中看来的,当部队排成双列时,按照顺序顺着鼓点的节奏两人两人地进行齐射,这一招的话震慑力要远大于实际杀伤力。因为就算是非常准确,每次射击也只能造成两个敌人的伤亡,但是这种源源不断地射击和伤亡却能够摧毁敌人的进攻意志,让敌人逐渐无法忍受这种不间断的伤亡直至崩溃。
射击表演后接着步兵排又表演了步枪排的刺杀操,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解放军的刺杀动作,一群身高不过一米五左右穿着蓝色制服的民兵,手中挥舞着加上了枪刺后长达一米七的元老院步枪,口中齐声高喊着“杀!”,让旁观的所有民众都从心底里涌出了对元老院的敬畏,就连几个原本想要来劫法场的土匪此时也一个个缩在观众中,要多老实就多老实。
…………………………
此时的占城港军营里,士兵们正把猴版元老院步枪扛在肩头,按着鼓点在绕着操场转圈。鲁奇此时正走在第一排里,他大声地喊着口令,让全排按照他的口令一齐转向。
自从鲁奇上位以来,占城港的兵被他折腾得怨声载道,他每天只允许士兵进行一次实弹射击,每次三发。这是因为公主殿下看到这五百多士兵一次射击就要消耗掉小山一样的弹药而咋舌,为了节约成本,公主要求士兵更多的使用安南本地产的发射药进行发射,这样的话就可以减少向东方港购买发射药的费用,另外弹头也使用他们自己制造的铅弹丸。不过这些安南产的铅弹头外形不规范,一旦发射之后弹道极不规则,瞄准一号靶子弹却被打到二号靶上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次。并且由于安南工坊在发射药的配比上并没有一定的规范,发射时有时黑烟四起,有时则根本就是瞎火,更有甚者,直接在枪管里慢烧,往往去检查枪管时又突然发射出来,这样的险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由于实弹射击的危险性太大,鲁奇则干脆就停止了大规模的实弹训练,每天就在操场上带着这个步兵连在操场上进行队列训练。
原本按照排队枪毙时代的操典,进行队列训练也无可厚非,不过这群士兵由于实弹射击的机会实在太少,对手中的元老院步枪缺乏一定的了解,到了现在能把步枪分解成零件状态的人都还是屈指可数的,能够组装回整枪状态的更是凤毛麟角。钱龙舟找了鲁奇几次,要求鲁奇要求士兵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