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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找到了几个年轻人到海潮寺来当门人,这还是看在了他有元老院特别优待,可以每月用供应元老院内部价格从高德粮行购买粮食的原因才来的。
这二十多人虽然是山贼,但是此时的这股子虔诚劲让他出乎意料,从大头目到下面小喽啰,居然有十三个人想要出家投入他的门下。虽然这些人大多不识字,不过也可以作为打杂的僧人来使用。更何况,藕益大师本身是个信奉地藏菩萨的僧人,地藏菩萨那种宁愿呆在地狱里超度那些堕入鬼道的无私奉献精神是他一直以来学习的目标。眼下这些曾经杀人如麻的山贼跑来投入他的门下,不由得让他觉得这是地藏菩萨对他祈祷的回应,不由得心花怒放就同意了。
一路烟作为这个团伙曾经的大掌柜,现在剃度出家,光着头双手合十穿着一件海清跟在藕益大师身后,亦步亦趋毕恭毕敬的,让藕益大师觉得一阵不自在。
“大掌柜!”一个光着头的扫地僧连滚带爬地提着一个大扫帚穿过天井跑进了大雄宝殿,把正在跟着藕益大师念《地藏经》的一路烟给气得差点七窍生烟,跳起来就要去打。后者也明白了自己现在是僧不是贼,连忙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等候一路烟的拳头。正在此时忽然听得一声平缓的说话声,让一路烟愣在当场,“徒儿,住手,你去把地藏经再读二十次来。”
一路烟连忙盘腿坐回自己的蒲团,开始低头念了起来。
“你……”藕益大师明显没记住这些个山贼的名字,“如此失魂落魄,所为何事?”
“啊?”扫地僧明显没听懂,只是张大嘴巴望着藕益大师,“问你出了啥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一路烟在一旁补充了一句,见藕益大师望向他,连忙继续低头念了起来。
“哦,”扫地僧一副如梦初醒的表情,急匆匆地说道,“外面来了三四个髡贼!”
听到这句,藕益大师也有点慌神了,他不知道髡人怎么来得这么快,自己明明跟门人都叮嘱过的,不要到外面去说这些事情的。但是髡人现在偏偏就来了,不知道是凑巧来到的呢,还是根本就是为了这二十多个山贼而来的。
要是前者,倒还不是很可怕,若是后者,怕是今天海潮寺里要有血光之灾了。人家髡人武器精良训练有素,既然眼下来的只是三四个人,想必都是能以一当十之人,髡人的本事无论是愁得想往头上抓的藕益大师还是已经开始有些瑟瑟发抖的一路烟都是亲眼见过的,毋庸置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师傅,”一路烟站了起来,冲藕益大师双手合十深鞠一躬,“徒儿以前作恶多端,今生必有报应,让徒儿出去把这罪担起来,绝不连累海潮寺。”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不错,不错!”大殿天井里已经传来了爽朗的声音。几人一愣,放眼看去,原来是杜彦德、沈彬、范例和贺亚运。
范例的报告最后还是送到了执委会,对于一批山贼意图潜伏在海潮寺这事情引起了执委会的争执。杨铭焕认为这事情是很严重的政治问题,海潮寺的建筑工程是元老院几乎挤牙缝挤出来的建筑配额建筑起来的,结果寺庙建好了就开始收纳山贼,要是突然哪天山贼反水,就凭这几个和尚完全没可能制约得住。而且有心算无心,就算旁边是烈士陵园的驻守陆战队,这要是山贼突然暴起发难,肯定会造成损失的,他的意见是要严惩藕益大师收纳山贼的行为。张元表示赞同杨铭焕的意见,他觉得有山贼就在烈士陵园旁潜伏会让民众觉得恐慌,并且也是一种对烈士的亵渎,应该予以清剿。
孙文彬对于这个事情倒是没什么看法,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些山贼想要出家当和尚而已,在本时空佛教徒还是很有地位的,至少水浒中山贼混不下去了都是跑到庙里去出家的。这事情也差不多,而且本时空僧人地位比较高,山贼一旦入了佛门,必然要听从师傅的教导,就算是不愿意听,也不敢忤逆。此时这些山贼都已经进了海潮寺了,又有情报机构盯着,外面就是陆战队,治安组的巡逻车一天要从前面路过个十来次的,他觉得不成问题。
肖竞对这事情则完全不上心,他在会上全部时间就是用来追着张元要重型木材加工机械,张元只要一说不,他就会举出重工业实验室给军工部门提供那么多加工机械的事情来打脸。让张元除了瞠目结舌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现在木材厂不仅需要生产普通的木料,现在也开始要制造船只构件了。眼下自由轮的设计图已经出来了,一艘自由轮上有好几千个木制件,他木材厂的那些设备根本就不够用,而且由于连续运转缺乏保养,已经损失了相当多的备件,而新时空生产的备件质量让人着实不敢恭维,因此他也是急得满嘴泡,每天都在追着张元要加工机器。
杜彦德的看法跟孙文彬一致,他觉得这些山贼既然会把心思打到距离东方港不过几里路的海潮寺里去,说明他们当山贼为祸乡里的心思应该是没了。至于这些山贼到底有没有威胁,不如干脆到现场去看一看,跟他们聊一聊好了。
执委会虽然通过了杜彦德的提议,但是却对他孤身一人前往全都投了反对票,最后决定让沈彬和贺亚运陪同杜彦德一起去。范例一听说有这种深入虎穴的机会,也踊跃参与进来,要知道上次岑敏劫持谭炼的时候他可是吓得动若脱兔一般逃了出去,被人耻笑了好久,这也算得上是次雪耻之旅了。
这次由于来的是佛门净地,带枪未免杀气太盛,要是让归化民看到了,肯定会有不好的影响,因此四个人都是只带的甩棍和辣椒喷剂。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光是靠喷辣椒喷剂就足以全身而退了,反正旁边就是陆战队,大不了跑出去求援好了。
“几位元老,小僧这里有礼了。”藕益大师连忙走上前去深施一礼,样子要多恭静就有多恭敬。
“藕益大师好,”杜彦德连忙双手合十回礼,旁边三个忙不迭地也跟着照猫画虎地回礼。“我们此来是想和新来的这些朋友们谈一谈。”说着杜彦德冲着正偷偷瞥向这边的一路烟微微一笑。
“哦!好的好的,……”藕益大师望着还愣在原地的扫地僧,想了几秒钟还是没能想起他的名字,“你去后院柴房沏茶来,”同时转向四名元老,冲着迎客室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四位元老移步迎客室。”
杜彦德不由有些踌躇,又不是来喝茶的,刚想说话,就见藕益大师冲着一路烟一招手,“你过来。”
一路烟腿肚子都有些哆嗦了,此时就算是逃也来不及了,谁知道外面有没有髡贼的伏兵?若是逃出去被乱铳打死,那才叫冤呢,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双方到了迎客室,这迎客室事实上是偏殿外的一个小房间,小房间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几块大石头。一问得知原来是元老院的木材厂一直在为生产建材权力运转,丝毫没有时间生产家具,在大部分生活物资开始变得便宜的东方港,木制家具反而变成了昂贵的奢侈品。虽然眼下倒是没人敢跟藕益大师坐地起价,但是木工的工价还是比较高昂,因此整个海潮寺里除了休息用的床之外,就只剩下几张供桌了。
“初来乍到,一切从简,还请四位元老见谅。”藕益大师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请四个人坐下,然后站在一旁。
几个明显是打杂的僧人端着茶碗和茶壶走了进来,看他们的动作就知道他们之前根本就没做过这些事情,杜彦德不由一笑,“这几位也是新来的师傅吧?”
一路烟连忙凑上前来,一脸正色地解释道,“他们与小僧一起前来的,不知……”
“不知四位元老到此有何贵干啊?”藕益大师连忙问道,他作为元老院此时的红人,受到的元老院优待也是比较多的,这种可能会触怒元老的话还是自己来问比较好。
“不知这位师傅如何称呼?从何而来?师从何人?”沈彬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水,望着一路烟问道。
旁边三个元老也纷纷端起茶杯礼貌地饮了一口。
“这是小僧的弟子,法号圆通。”藕益大师刚刚说完,就见四个元老一同“噗”地把口里的茶水给喷了……
“这?”藕益大师和圆通两人此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两人都是脸色有些发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就往下淌。
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面前这四个元老既没有摔下茶碗起身抓人,也没有恶狠狠地盘问自己,都只是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而且看他们笑得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分明不是装出来的。可是刚才自己的话有什么让他们觉得这么好笑的吗?藕益大师好不容易等到四个人的笑声渐渐缓了下来,连忙问道,“不知四位元老何故发笑,这圆通……”
好家伙,四个人又一次控制不住狂笑起来,贺亚运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喘气笑道:“哈哈哈哈……大师不要再说这个名字了……哈哈哈哈。”
圆通和藕益大师现在真的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个名字到底哪里惹得这些元老笑得如此这般……
过了好一阵,四个人这才慢慢控制下来,贺亚运不由得冲还在发愣的二人解释道,“对不住,在我们来的地方,这个名字很……嗤嗤……很有意思。”明显贺亚运差点又笑喷了。
“好了,”杜彦德不由得强作正经坐好,望着圆通的脸,一股笑意又要涌上来,连忙假装几声咳嗽掩饰了过去。“不知道这位师傅是从哪里来的?看这位师傅脸上的疤痕和保持戒备站着的姿势,来到这海潮寺应该是半道出家的吧?”
第二百零三章 僧人劳工小队
“看圆通……”杜彦德不得不又强忍了一下笑意,接着说道,“这位圆通师傅看起来全然不像从小出家之人,不知可否跟我们分享一下过去的故事?”
“这个?”圆通不由有些踌躇,犯难地望了一眼藕益大师,后者只得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对着圆通点了点头。
圆通这才下定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对着杜彦德说道,“在下几天前还是东方港外的劫道的土匪,昨日猛然觉醒,率手下二十余人前来海潮寺出家,皈依正法。”
说完这些,圆通好像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立刻腰板也直了,脸色也亮了,转头望向藕益大师。但是藕益大师却是心里一凉,他点头的意思其实是想要圆通随便说点什么,然后自己帮他圆谎好了,但是没想到圆通会错了意,竟然一股脑把大实话说了出来。现在藕益大师心中叫苦不迭,髡人在面前问得这么直接,就差没问你是不是山贼了,偏偏你还自己坦白,这不是妥妥地认罪吗?眼下自己虽然是得到了不少元老院的恩惠,但是真的要是追究起自己来,海潮寺里的人上上下下怕是都逃不脱这个“通匪”的罪名。要知道在大武朝,通匪可是妥妥的死罪啊。
不过今天带队来的是髡人大头目之一的杜彦德,这人平时对自己颇多关照,有时候去执委大楼申请物资补助什么的时候他都是很热心的,就连海潮寺的伙食关系都给转了归化民体系的事情都是杜彦德给办的。今天既然是他来的,想必元老院对于这个事情至少还是有一定转机的,想到这里,藕益大师连忙冲杜彦德一点头道,“杜元老,这事情我原本打算明后天去执委会报备一下的,只是今天他们刚刚剃度皈依,实是没来得及……还请元老院原谅。”
“明明是昨天来的!今天早上才剃度皈依的。”范例在一旁说道,把藕益大师说的心头一惊,果然髡人在海潮寺里安插了眼线。
“四位……元老,”圆通打断了范例的话,“在下也知道过去所犯之罪孽深重,万死不得解脱,因此圆通也不奢求东方港的赦免。若是四位觉得圆通应该杀头,那就杀头,应该劳作至死,那就劳作至死,圆通绝无怨言。”
“他真是那个土匪头子?”杜彦德不由悄悄凑到范例耳边问道。
“是的。”范例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绝对是他,我听得出他的声音。”
“奇怪,怎么觉悟这么高?感觉跟个无畏的党员似的?”贺亚运觉得无法理解,他来之前还特地听了这个有关土匪头子的录音,里面的那个畏畏缩缩的声音跟面前这个几乎有些气宇轩昂的家伙一点都没有共同点啊。
“圆通在此恳求四位大首领,”圆通接着说道,“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