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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看的。只是安慰而已。
我写,我喜欢的男子,他和我一样总是穿着黑色的衣服,他喜欢背个大大的包一个人行走于地铁之间,他微笑的时候嘴角上扬,他会给我买漂亮的糖葫芦,那是一串耀眼的珊瑚。
我写,我喜欢的男子像极了那个我喜欢的歌手,他们唱歌的时候会汗流浃背,汗从他们两边的鬓角流下来。可是,他的面目苍白,很累。让人心疼。
我写,可是那个男子从不知道我喜欢他,他不知道我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喜欢上了他。他总是和我开玩笑说,你一定是爱屋及乌才对我这么友好。
不是。我爱你。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曾经对失恋的朋友说,遗忘,很简单。睡一觉,吃顿大餐,人生还要继续。其实不然。我再也无法回到那个与世隔绝的状态。如果心里住了一个人,那应该怎么抹去?他早已扎了根开了花,肆无忌惮地生长着,而我却无能为力。
楚一还是不断和乐队在外面表演。他在台上越来越疯癫,好像要把自己的力气统统用掉。唱完全场,他站在那里,像是喘不过气来。我就这样在底下看着他,楚一明明晓得我在看他却从不转过身来,为什么?
于是,我只好转身走掉。
SIDE B
去医院检查,听见医生对妈妈讲,还是要小心,他的先天性心脏病再加上后来的哮喘,一定不要让他太累了,药要按时吃,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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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遇见一场盛夏光年(7)
我是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控的人,又如何给别人幸福?这是命中注定,在劫难逃。
手里拿着莲生给我的那本杂志,干净的封面。看见她写的文字泪流满面。对不起,我爱你。只是,也同样没有办法说出口,不可以说出口。
不断和乐队出去演出,拼命地吼叫,癫狂性地发作。这样的发泄到头来让我觉得漠然,她给我留言,你的头发长了,该去剪了。还有唱歌的时候不要这个样子,我会很难过。
不是没有看见她的背影。转身离去,毅然决然,如此寂寞。
常常想真正的爱要怎样才算幸福,是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厮守,还是只让她幸福就好?
如果有人可以让她常常微笑;如果有人可以为她买有漂亮外衣的糖果;如果有人可以在她坐地铁的时候提醒她不要迷迷糊糊地坐过站;如果有人情愿帮她提那台很容易弄丢的笔记本电脑……那么也许我就真的可以放心。与其将来让她漫长地等待,不如我用遥望的方式沉默地转身。我如何忍心让她用半生的寂寞来祭奠我短暂的快乐。
莲生,你要乖,等毕业了回到上海,你就一定不会再记得北京这该死的夏天了。
莲生,这是我的爱,你不必明了也无需知晓。来不及给你的拥抱,下辈子一定会有个华丽的转身,现在,请你把它忘掉。
SIDE A
大学里的最后一个生日我们站在学校里的老树下。我说,楚一,我要留下来考研。
不可以,你一定要回上海,北京不适合你。楚一急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脸红的样子。认真和我较起劲来,很可爱。
骗你的,时间早过了,大白痴。
他这才舒了口气,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让你趁机戏弄了一番。
然后,我们很快毕业。两个小时的飞机,我回到了上海。四年如此之快,光阴似箭。我和北京,和学校说再见,包括楚一。你是我这些岁月的闪光点,从第一眼开始。我知道我爱你,可是却要和你道别了。
楚一说,地球是圆的,以后会再见的啊。我知道他是在说假话,他说谎的时候不敢看我,眼睛看着地底下,手插在口袋里。这样的场景,也许有生之年再也不会遇见,宛如做了一场樱花雨般的梦。
老歌里唱道,相见不如怀念。
我在上海生活安好,继续写我的专栏。我写,这里的夏天有记忆里成片的梧桐树,这里的地铁安稳不会再如北京那边摇晃不堪,这里我可以重新开始……工作优越,还有一个如他所说的男朋友。
如果可以我要告诉你,我从来就不曾后悔在那年盛夏的相遇,这是我青春光年中最好的纪念。即使没有结果,依然刻骨铭心。楚一,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看不见我的爱。爱情本来就是条单行道。那些岁月收藏起来,埋在心灵的最深处,随着时间慢慢沉淀,是否会在墙上开出我紫色的忧伤?我要和你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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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遇见一场盛夏光年(8)
你好吗,我很好。
SIDE B
莲生对我说她要留下来。她的表情那么认真。那天是我们在大学里的最后一个生日,学校的老树下,我把她喜欢的歌手的CD递给她。阳光星星点点地撒下来,在她细白的皮肤上投下好看的图案。
不可以。我的坚定是不是把她吓到了。我从来不对她那么大声。北京不适合你。你要回去,必须回家。像你这种小孩子,没有人看住一定会把自己弄丢。你将来的男朋友要好好地把你捧在手心里。他一定要是一个称职的好好先生。否则,做大哥的怎么可以放心。
失望的神情在她的脸上浮现。莲生,你要原谅我的自私。好不容易,才忍住要对你说的话,我担心如果你再在我身边待上两年,我就会不顾一切。
还记得以前我们一起打游戏。游戏里,我死了,于是,我对她说,没事,你还可以再找别人继续玩下去。你还会遇到其他人。
屏幕上沉默许久之后出现她的字:可是我却无法从别人身上找到你。然后,她下线了,消失不见了 。
我怎么可以让这种状况发生在现实里面?莲生从来就是那么固执而倔强,与其给她一丝希望让她等待,不如我们擦肩而过。这样的结局于她于我都是再好不过。
然后,很快,我们毕业。
我看着那架飞机轰鸣而去,我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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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你是我的一场病症(1)
你是我的一场病症
文/紫苏卡卡 图/小暴鱼工作室
他在第一张便条纸的反面写上:后会无期。
从此没有眼泪。只有告别。
突如其来的感冒。在听旧唱片时她不可扼制地咳嗽,陈绮贞的《吉他手》。
她把头靠在车窗上,好让听觉更靠近一些。感冒的病菌侵蚀着她的听觉,渐渐模糊的听觉。阳光很烈,窗外是七月的炎夏。
她在终点站下了车,身边都是庞大的双层巴士,散发出浓重的漆皮与汽油的气味。她皱眉,从包里找出伞,然后听到有人拍打车窗的声音。
穿深色T恤的男生,手里拿着她的CD盒,敲着厚厚的空调车车窗,向她喊话。
〃苏小绮?〃他这样念她写在CD盒便条贴上的名字,语气有些不确定。
她笑,不说话。看着他递过来的失物。手指修长且白净。
〃你可以叫我……阿沛。〃他突然把CD盒拿回去,写上自己的名字,字小小的,很方正,排在她的名字下方。他有些迟疑,最后写上那一刻的时间。
她仍然不说话,只是微笑。微风吹起她的红色裙角。她眯起眼睛看了看时间,对他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转身走开。新进站的车,隔开了他与她的视线。
透过轰鸣的发动机声和下车的脚步声,他什么都听不见,却听到她的咳嗽声,小声地,克制地,仿佛看得到她瘦弱的锁骨和红肿的眼睛。因为感冒,她的眼睛肿而清亮,带有明显的倦意。
从她上车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她。嘴角紧闭的女孩子。穿红色的裙和白色的T恤,旧的球鞋,脚踝有浅色的淤青。她和那些穿着校服打着瞌睡坐公车的女孩不一样,她简单而充满故事,身体像一个孩子,眼神却像一个遁世者。
阿沛站在那里,听着这咳嗽声远去,觉得自己无聊,又悔恨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他每天都乘这班车来这个车站,再转车去上班,对着电脑七小时,画建筑图纸,设计方案。
他来自一个家教严格品格端正的家庭,最大的娱乐是边做功课边听古典音乐。
他说,我是个沉闷的人,会在地铁里边吃汉堡边看书,从不下错站也从不与陌生人搭讪。可是,他很不自然地看了看别处继续道,可是,我却在你的东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很离谱,我也想不到自己会这样。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写下的话。
还是这一班车。她看到他的时候,眼神是高兴的,随即在他身边坐下。
他笑。感觉到她坐在身边。仍然穿着旧的球鞋。她不做指甲也不染头发,保持着一种自我的、原生态的洁净美态。
上次谢谢你,阿沛。她递过来一张便条纸。还是咳嗽,嗓子喑哑而疲惫。
他后来一直留着这张淡黄色普通的便条纸,然后写上他们相遇的时刻。她的句子很简短,让他觉得难以琢磨,好似刻意保持着一种距离感,不肯轻易表露心迹。但是,他心想,开口总好过不开口,遇到过总好过一直在错过。
他在她的挎包一侧,看到了别在上面的校徽,她笑他歪着头努力辨认的样子。她笑的时候像个很小很小的孩子,沉默时又像是顿悟了某种很深的道理。她充满矛盾,写下电话号码后又重重地划掉,可是,他已经记住了。
在爱人的时候,心便不再是纯粹的肌体,它敏感、多情,充满记忆的纹路。
阿沛突然提醒自己,我是在爱她吗?应该不是,这太不理智。她只是同一班车上掉了CD盒的女学生,沉默而孤单。
他觉得懊恼,一整个上午都在想这个问题。做出设计图又删掉重新再做,挑着无关紧要的毛病,找不出正中要害的问题。阿沛反复听着iPod里陈绮贞的歌,不断地问自己,我怎么会这样?他的脑袋在发烧,听觉在失效。
他是这样简单的男生,从小到大被母亲教育要以学业为重。初中的时候喜欢一个隔壁班的女生,还没来得及表白,那个女生就随父母出国了。他并不难过,只是觉得遗憾,内心的秘密还未盛开就已凋谢。在阿沛的心里,从未有过强烈的情感上的波折,或者说依赖。他理智,学有所成,不会和其他男生一样,失恋了就整夜整夜地喝酒和说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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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你是我的一场病症(2)
他常常在没有她的公车上,怔怔地想,这个叫苏小绮的女孩子,是他的一场病症,颠覆且充满破坏性,让他有幻觉般的新生。
夏天接近尾声的时候,她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
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炎热的夏季暴躁的雨。要不要给她发短信?他心里想。
下雨的时候他又想,会不会走在天桥下就看到她在躲雨,瘦瘦的身体,微湿的黑发,白色耳机。
阿沛突然有了一个理由写封简讯,但是又觉得唐突,他坐在电脑前看着要做的工程资料,拿起手机,一字一字输入:下雨了,你的感冒好了吗?
又删掉。仿佛看到了她圆而平静的眼睛,警惕地望着他。
他坐在那里望着繁琐的资料和数字,整个脑子都是她的电话号码,一个一个往外跳,再怎么打乱都能准确排列好。
不断有电话打进来,他频频地纠正自己因心不在焉而犯的用词错误。午饭的时候阿沛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一罐啤酒,空调温度很低,可是他拿手机的手却在发烫,甚至,在他按下发送键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你可以叫我阿沛。我可以问你感冒好了吗?
发送成功。
五分钟后,震动,一条新信息:已经好了,谢谢。我是苏小绮。
他坐在座椅上喝啤酒,金属壳反射出他微笑的嘴角。
可是遇见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一个星期都看不到她的裙角和旧球鞋。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没表情地看着路上各色各样的行人。车经过她的高中,大门紧锁,正门校牌上的字铮铮发亮,很是耀眼。
他突然很难过,她离他这样遥远,虽然会同时出现在这个城市的某段路线,被同一班公车载着旅行。可她是一个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