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课就跑到通宵教室去做翻译。苏子墨给了我一把她的柜子的钥匙,这样可以把电脑锁在里。柜子里还有很多零食、水果,塞满了一个格间——原来女生都是一样的。
偶尔我晚上饿了,也拿点零食来充饥。有些零食我从没见过,上面全是英文,仔细一看不是美国的,就是英国的,有些味道不错,有些却味道怪怪的。苏子墨告诉我是她老爸出国考察时带回来的。
晚上苏子墨经常通宵在这边作图,我则在一旁马不停蹄地翻译文件,大家互不干扰,只是偶尔比较累的时候会找对方聊两句。
翻译序言和第一章,我花了两天时间。看着打印出来的文稿,我很有成就感。伸了一个懒腰,看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半了。
我给张妍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复习得怎样。半天没有收到她的回信,估计她已经睡觉了。
首战告捷,无论如何也要庆祝一下,我打算请苏子墨去吃消夜,顺便也感谢她帮我这么大一个忙。
“子墨,要不要出去吃消夜?我请!”我一边敲着键盘调整了一下标题的格式,一边对苏子墨说。
和苏子墨混得比较熟以后,本来想叫她“墨子”,但觉得没有“子墨”顺口,就未改口。
不过苏子墨一点都没有继承墨子“节用”的精神,在我看来反而是颇为奢侈,经常买支画笔五百多,买瓶香水一千多,要是三石找了这样的女朋友,我真担心他能不能养得起。
初冬的夜晚比较凉,校园也静得出奇,路上只有几盏路灯有气无力地拖着路人的影子,旁边梧桐树的叶子早掉光了,光秃秃地杵在路旁。
我想起三石交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现在正好问问。
“子墨,你有没有男朋友呀?”
“嗯?什么意思?”
“哦,不要误会,我们家张妍不知多贤淑文静、秀外慧中、冰雪聪明……我只是……”
“好了好了,不要在这吹捧你们家张妍了,呵呵。”
“听说追你的男生很多?”
“还好吧,现在基本上一星期能收两三封情书,还有人寄照片,搞得像征婚一样。”苏子墨不屑一顾地说。
“真的?照片还留着?能不能拿出来看看?”我好奇地说。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猪头,我全扔了。对了,好像还有个是你们计算机系的。”
我更好奇了,难道是三石?我赶紧问:“哦,是谁,说不定我认识!”
“不说!”
虽然没有打听到三石究竟有多少潜在的对手,不过至少知道苏子墨还没有男朋友。这对三石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
“对了,神童,上次听说老赵那个歪对被你给对出来了?”苏子墨饶有兴趣地问。
爱,就这么简单 17(4)
“哦?你也认识老赵?对着玩的。那天只是想混顿饭吃,没想到反而被老赵宰了一顿。”我笑着说。
“哈哈,你也上当了?”原来苏子墨当年也被老赵用同样的方法骗了一顿饭,老赵这招愿者上钩还真是有效,尽骗聪明人。
有所不同的是,我想混一顿饭,而苏子墨是想见见老赵这个怪人。
“唐老鸭”做的是地道的川菜,价廉物美,颇得学生青睐。到了“唐老鸭”,店里没几个人,老板和厨师正在看电视剧《中国式结婚》,它是《中国式离婚》的姐妹篇。
我点了一份回锅肉,苏子墨说回锅肉吃了会长胖,就点了一份麻婆豆腐。老板吩咐厨师去炒菜,厨师很不情愿地起身去厨房,估计电视剧情节正播到精彩处。
我突然来了兴趣,想自己亲手去做这两个菜。我和老板一商量,老板欣然答应。
苏子墨对我的手艺很不放心,一定要到厨房监视我炒菜,那架势好像她对川菜很内行一样。
我先把猪肉放在锅中用水煮,然后拿出来晾了晾。
苏子墨看得很好奇,说:“做回锅肉这么麻烦?”
“没见过吧?四川的回锅肉有两种做法,一种是先煮了再切片,一种是先蒸了再切片。我们家都是先煮。”
猪肉晾凉后,我操起菜刀切肉片。暑假时,我经常和我妈一起做菜,练就了一手好刀法,现在连我妈也甘拜下风。
苏子墨见我切的猪肉厚薄均匀,颇有美感,按捺不住了,强烈要求试试刀功。
我拗不过她,只好把菜刀给她。看她拿刀的架势,我真担心她把手上的肉给切一块下来。让我大吃一惊的是,苏子墨刀法也很熟练,刷刷刷,一会儿肉就切好了。
苏子墨得意地把切好的肉片放在盘子里,说:“神童大厨,要不今天你就在旁边看着,指点我炒回锅肉?”
我想这样也好,要是炒得不好吃,就不是我的过错。
“先把锅烧热,接着下油。”我抄着手站在苏子墨旁边,看着她手忙脚乱。
“好了好了,油冒烟了,可以下肉了。”
“赶紧翻肉,不要炒煳……下豆瓣,下甜酱,白糖炒匀……”
“翻呀,快点翻,不然要煳……”我在旁边大呼小叫,苏子墨也忙得豕突狼奔。
“放青蒜段,翻几勺。可以起锅了!”终于下完最后一道指令,苏氏回锅肉新鲜出炉了。
苏子墨端着一盘黑糊糊的回锅肉放在我面前。
“子墨,我实在没什么食欲了,这简直就是锅巴肉呀。”我看着盘子里的东西为难地说。
“还不是你教的不好,不然怎么会炒得这么难看?现在罚你先尝一块!”苏子墨还是对她的回锅肉满怀期待。
我勉为其难,挑了一块看起来不是很煳的放到嘴里。顿时,我面现痛苦之色。
“真的这么难吃?”苏子墨紧张地说。
“呵呵!”我忽然笑着说,“虽然卖相不好,但味道还很正宗,想不到苏师傅还真有两把刷子!”
“真的?”苏子墨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嚼了两口,“味道的确还不错。”
也许是太饿了,也许真的是味道还不错,不一会儿我们就把一大盘回锅肉扫荡一空。
结账时,老板只收了我们六块钱,比平时还便宜一点。
我们开心地走出“唐老鸭”,就听见后面厨师对老板说:“老板,你只收他们六块钱?他们可把整个猪屁股上的肉都炒来吃了!”
我和苏子墨相视一笑,赶紧溜之大吉。
爱,就这么简单 18(1)
整天只做一件事情,会让人烦得想吐。做翻译也是一样。于是心烦时,我就起身做做别的事。
通宵教室里有很多建筑系学生的作品,油画、水彩、素描,还有很多他们自己动手做的建筑模型,亭台楼阁。都做得小巧精致,一点也不亚于市面上卖的工艺品。
我灵机一动,想自己也做一个小模型,这样既可以在比较烦时切换一下兴奋点,也可以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张妍。
我把这个念头告诉苏子墨,并叫她教我做模型。苏子墨趁机又勒索了我一顿肯德基。
苏子墨给我看了各式各样风格的建筑图片,最终我选中了山西大寨的农家小舍。
苏子墨奇怪我怎么会选这种类型,一定要问问我的构思。
“很简单,就是一个农家的两层小舍,前面一块菜地,后面一个猪圈。然后小舍前有个身体结实的农家小伙正在挑肥料;小舍后面的猪圈前,有个漂亮的小姑娘拿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养猪。”我绘声绘色地给苏子墨描绘整个画面。
“哈哈……”苏子墨笑得前俯后仰,“那个小伙是不是你,那个姑娘是不是张妍?”
“对呀,聪明!我正在寻思怎么样表现出那个小伙是我,那个姑娘是张妍……有了,这样,那个小伙要穿一件周杰伦式的带帽红色外套,喏,就像我今天穿的一样,对了,后面还要有个大大的‘adidas’标志,然后下身是一条‘Levis’牛仔裤,最后脚上穿着一双‘NIKE’篮球鞋。”
“神童,我简直服你了!你什么时候见过穿得这么时髦的农村小伙挑大粪的?哈哈……”
“子墨同学,不要乱讲,我说的是挑肥料,不是挑大粪!”
“废话,肥料就是大粪,挑肥料就是挑大粪!”
“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肥料分有机肥和无机肥……”我和苏子墨针锋相对,争论到底肥料是不是大粪。
苏子墨坚持认为大粪等同于肥料,我的观点是大粪是肥料的子集,大粪一定是肥料,但肥料不一定是大粪。
不一会儿,大半个教室的人都跑过来听我们辩论。听了半天才明白我们在辩论什么,然后又听了半天,众人纷纷冲我点头,表示赞同我的观点。
我引经据典,从北魏贾思勰的《齐民要术》讲到明朝宋应星的《天工开物》,证明我的观点,苏子墨虽然还在负隅顽抗,但立场已经有些动摇了。
苏子墨说不过我,只好作罢。
“那你说说,怎么样表现那个姑娘是张妍呢?”苏子墨转移了话题。
“嗯,那个姑娘穿一件胸前有只熊的ELAND外套,还要是格子的那种外套……”我描述道。
ELAND是张妍最喜欢的品牌,从外套到书包、帽子,张妍都用ELAND的。
“然后那个女生拿着一本书……”我一边说一边想,应该拿本什么书呢?
“是不是拿本《科学养猪》?哈哈……”苏子墨笑着说。
“你太没创意了,应该拿着一本新东方出的《TOEFL词汇》!”
“哈哈,从,从……从没见过穿ELAND外套的养猪姑娘,还在背TOEFL单词,哈,哈……”
“没见识了吧,这姑娘打小就听她妈说,美国人民养猪怎么养也养不胖,所以就想考了TOEFL去美国,教美国农民怎么在三个月之内把猪养肥,所以……”
“是不是用‘希望’饲料来养猪?神童,我觉得你不去考中戏戏文系太可惜了,哈哈……”苏子墨笑得几欲崩溃。
我神色严肃地对苏子墨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志向就是去香港TVB编肥皂剧。真的,你不要笑。”
我话音刚落,苏子墨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了。
我紧张地问她:“你没事吧?”
“好,好……好了,神童,你别再逗我笑了……”
好半天,苏子墨才缓过气来。她叹道:“神童,想不到你真的有点贫,难怪这么快就把张妍骗到手啦!多好的姑娘呀,真是可惜!”苏子墨一副惋惜的样子。
爱,就这么简单 18(2)
“什么叫骗到手?这叫两情相悦!”
“不过,我想她和你在一起应该很开心,她一不高兴你就和她贫,肯定能把她逗乐!”
“子墨,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个形象?除了嘴贫,一无是处?”
“算我说错了,向你道歉。不过像你这么有趣的男生真的不多见,工科的男生大多深度近视加木讷。”
“那我们还认为工科女生都是恐龙呢!”
“好呀,你说张妍是恐龙!哼,快想办法来贿赂我,封我的口!否则……”苏子墨威胁我说。
我四下看了看,然后凑到苏子墨耳边,说:“灭口,行不行?”
苏子墨照着一张“文化大革命”的宣传画,帮我设计了一张效果图。我觉得整体还不错,只是要求把男主角再修改得帅一点,以便和我更相符。
两个人物要做两个泥人。苏子墨有个同学在工艺美术学院,答应帮忙做这两个泥人。我把一张我和张妍的合影交给他,叫他照着相片做。
模型要一块木板一块木板地搭。我平时翻译累了,就去搭几块小木板。这种木板要求很高,必须做得很精确才能搭建上去。
子墨比我手巧,房屋的梁,四周的栏杆,都要她亲自操刀,我做得太粗糙。
做了一个星期,农舍基本建好了,目前就剩舍后的猪圈和前面的菜地了。
好久都没在熄灯前回寝室了,每次回去的时候,文兄他们三个不是在磨牙就是在说梦话。文兄和二胡打呼特别响,隔壁寝室的都叫他们“呼家将”。
这段时间天气比较冷,每天晚上还没熄灯,他们三个就上床睡觉,我给他们取了个绰号叫“睡寒三友”。
自从接了翻译这个活以来,我很久没有和“睡寒三友”聊天了,今天特意买点消夜、啤酒,准备早点回去和他们唠唠嗑。
刚推门进寝室,就碰见三石出门。三石看见我,先是一愣,然后满怀敌意地瞪了我一眼。
我咋了?招谁惹谁了?
过了一会儿,文兄和二胡自习回来,看见我买了这么多好吃的,不由分说坐下来开始“分赃”。
“对了,三石最近怎么了?他刚才看见我怪怪的。”我小声问他们。
“神童,虽然说‘吃别人嘴短’,但我还是要仗义执言,你小子太不地道了!”文兄一边吃,一边说。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