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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只是演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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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生喜欢贵族化的消遣,比如打马球,大旗没玩过这种运动,兴致高昂,举起小旗嚷嚷着要一块儿跟去,心音嫌弃他在人前丢脸连看都不要看他。   

  “心音,你呢?”鲁生问。   

  “我?”心音有点意外,大旗和小旗玩乐的时候总是理所当然地遗忘心音,两只大小沙猪一致认定,心音是老婆、是妈妈,理所应当为他们煮好吃的食物;为他们换洗一天脏三次的手帕和发臭的硬袜子。   

  “不,我就不去了。”心音昨天就计划今天煮一顿丰富的晚餐招待鲁生,她必须抓紧时间去购物。   

  “一起吧。”鲁生坚持。   

  心音有点为难,求助地看了看大旗,希望他出面挡驾。   

  心音的目光看在大旗眼里有种如怨如慕的风情,大旗忍不住小跑到心音身边,“一起去吧。”他握住她的头发帮她扎了个马尾辫,心音的脸完整地露出来,仍是那么小巧精致。大旗突然发现向人介绍这么美丽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件极有面子的事情,他完全忘记了过去他一再禁止心音对人公开他们的婚姻。   

  “干什么?”心音笑骂,用力甩了甩头发,跳开几步,恰巧碰着了鲁生,心音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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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八章 意难平(二)(5)         

  “没关系、没关系。”鲁生跟着他们一起呵呵地笑,小旗不懂大人在笑什么,但他也跟着稀里哗啦地傻笑。   

  心音越来越觉得丢脸,小旗笑起来的神态与他的恶魔老爸如出一辙,很多人认为那是一种爽朗的表现,像六月正午的阳光,但心音认为很傻。大旗抱起小旗,两张酷似的脸蛋绽放同样傻乎乎的巨大笑容,心音恨不得把头缩进脖子里。   

  大旗最爱向心音吹嘘他与生俱来的神奇运动天赋,以及什么他长了一截F1赛车手的脖子,他有一双重量级拳击冠军的拳头,大旗常常一边挥舞他的铁拳一边像个傻瓜一样啧啧惊叹,说,38厘米的拳围哦!38厘米的拳围哦!   

  心音认为,大旗很多时候都会显得很愚蠢,比如他吃螃蟹的时候(心音受不了他的吃法,最后只好乖乖帮他剥好所有的蟹肉,就差直接喂进他的嘴巴),但吹嘘自己拳围大小的大旗无疑是最蠢的大旗。   

  大旗从没打过马球,他只是听鲁生讲了一遍规则,并且观摩了数十分钟,他上场没一会儿就成为众人的焦点,他娴熟得像个老手,且是屡战屡胜的那种老手。   

  心音不禁开始相信大旗的关于他天赋异秉,任何运动对他而言都是手到擒来,不存在任何难度的“牛皮”。   

  这天天气格外晴朗,且空气清爽,许多城里人合家出游。马球场一边有一排华丽的凉棚,专供会员使用,另外一边则对普通大众开放,许多人挨在自己的车旁盘腿坐下,一边观看比赛一边吃自带的野餐。   

  小旗对马球这种激烈的运动充满好奇心,同时他爱极了那些健壮的赛马,他专心致志地观察场内的一切。心音取出在家切洗好的水果要喂小旗,小旗不耐烦地别开脸,心音气得拍了拍他的头顶,小旗专注比赛浑然不知,心音越发觉得小旗和他爸爸一模一样,她恨不得咬他一口才能解恨。   

  马球并不是安全的运动,被藤制的球棍扫到轻则淤肿,重则骨折,若骑术不精在逐球过程中坠马那就更加严重了。但心音一点都不担心大旗,相反她替那些陪大旗一起打球的人担心。   

  看到大旗在球场上出尽风头的样子,心音心里并非一点都不骄傲。   

  第六局临近终场的时候,大旗和鲁生突然起了点冲突,心音隔得太远,场内又尘土弥漫,心音看不真切,没一会儿球赛结束,大旗和鲁生一起下马朝心音这边走过来,心音听见大旗大声地嚷嚷:“你犯规了,你明明告诉我绝对不可以在横穿运球路线上截球,合理的拦截是并排侧面阻拦,合理的冲撞角度要小于45度,而且冲撞的接触点仅限于赛马的肩部和臀部。但是你刚刚明明……”   

  心音看清了大旗左颊近眉处的红肿,不由轻呼了一声。   

  鲁生则风度翩翩地笑道:“你记性真好。大旗,轻松点,只是个游戏而已。”   

  “你犯规了。”大旗仍在嘟囔,刚刚鲁生根本就是迎面对他挥舞球杆,若非他身手敏捷闪避得快,结果远非只是被打肿脸颊而已,瞎掉一只眼睛都有可能。大旗想不通精通马球的鲁生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大旗并不想深究,在大旗的价值观里,好兄弟甚至比心爱的女人更重要。大旗相信鲁生,所以他绝对不会质疑他的用心。   

  大旗气恼是因为他输了比赛,他不习惯输,游戏也不成。   

  “大旗真是不可思议,打得比老手还好。”鲁生对心音说。   

  “是吗?”心音不肯当着人面夸奖大旗,“打得好还会挨揍?”   

  大旗委屈地揉揉脸上的红肿,“喂,我很痛,你还说风凉话?”他把脸递到心音跟前,“我伤得真的很严重,很严重哦。”他捏着嗓子扮娇弱。   

  心音急忙推开大旗,她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下和他这么亲热,心音躲到鲁生身后,“你以为你和小旗同龄?”她小声抱怨了一句,脸上有微微的笑容和淡淡的红晕。   

  鲁生充当和事佬那样阻隔在两公婆之间。   

  回城的路上,鲁生驾车,大旗和小旗坐在后座,同时开始打盹,一大一小两道鼾声此起彼伏。心音坐在驾驶副座,她忍不住替他们爷俩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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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八章 意难平(二)(6)         

  鲁生笑了笑,温言对心音说:“医生怎么说?可有永久性损伤?”鲁生的神态十分关切。   

  心音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鲁生问的是什么,她的脸猛然泛红,“不,没有,医生说并不会影响日后、日后的……”生育。心音强笑了一下,“你是怎么发现的?”   

  鲁生的目光轻轻地从心音的腹部滑过,“计算日子就好了,如果孩子还在,现在有七个月了,可对?”   

  心音不由抬起手掌按了按发烫的脸颊。   

  “大旗怎么说?”鲁生关切地问。   

  “他根本毫无所觉!”心音用抱怨的口吻说。   

  “哦!”鲁生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心音呢,则越想越气。如果没有鲁生作比较,心音还不觉得大旗原来如此漠视她。大旗到底当她什么?一个现成的妻子?他精力再充沛也有玩不动的那一天,他需要一个女人为他等门为他煮汤为他洗衣服?!   

  虽然鲁生执意不肯,但心音还是把鲁生的衣服混进盛衣篮,反正他们一家三口的衣物也凑不够一缸。   

  大旗又跑到地下室骚扰心音。   

  “你终于决定帮我洗衣服了?”心音调侃他。   

  大旗不自在地举起双臂,一会儿又平摆在双腿两侧,一会儿又背到后面,“我需要做什么?”他扭扭捏捏地问。   

  “站在那里,不许乱动,不许打搅我做事。”心音吩咐。   

  “遵命,女士!”大旗如获大赦。   

  心音把烘干的衣服从烘干机里取出来,然后一件件地折叠整齐。   

  “嘿,这条内裤不是我的!”大旗眼尖,发现异样,大声叫起来。   

  “对呀。”心音漫应。   

  “谁的?”大旗逼问。   

  “鲁生的呀。”心音叠好了一条,拿起另外一条。   

  大旗突然面红过耳,“你帮他洗内裤,还帮他叠?”大旗夺下心音手里的那条,猛地掷在地上,又拿起叠好的那条用力揉搓几下,还吐了一口唾沫,也丢到地上。   

  “你做什么?”心音愕然。   

  大旗并不应声,只是莽撞地拉起心音的双手放在他大腿两侧用力摩擦。   

  “什么呀!”心音叫起来。   

  大旗放开心音的手,仍觉不能解恨,双臂一展,做了个白鹤亮翅的起手式,然后跳到那两个布团上,狂踩一通,嘴上还抑扬顿挫地发出各种威吓对手的古怪声音。   

  心音目瞪口呆。   

  终于确定自己踩够了布团,大旗停下两条用力过猛的腿,他黑着脸,举起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只可一,不可二,更不可再而三!”不知不觉台词又溜出了口。   

  心音打量大旗的目光就像打量一个疯子。她看了看地上那两团布满了脚印的布团,不由在心里盘算,如果她买两条同牌子同款式的内裤赔给鲁生,鲁生会不会发现它们被调包?   

  “你还看!”大旗勃然大怒。   

  “你有病呀?”心音忍无可忍,双后叉腰。   

  “我不管你多么喜欢洗衣服,我只许你洗我的!别人的都不可以!”大旗用力警告。   

  什么什么什么?他以为她喜欢洗衣服?他八成也以为她喜欢唯命是从逆来顺受呢!心音也开始怒不可遏,“我的家,我的客人,我爱怎么招待他都是我的事!”心音一边说一边捡起那两个脏兮兮的布团,她非把它们洗干净不可!   

  “丢掉!”   

  “不!”   

  大旗开始硬抢。   

  心音就是不肯松手。   

  “天!”很突兀的,大旗圈紧心音的腰肢。   

  心音的脑中警铃大作,情况似乎有点走调。   

  基本上,心音是不懂得如何抗拒大旗的,小旗就是个明证,大旗是那种伟岸的男人,很容易就令意志薄弱的女人在他面前化为一摊春水,比如此刻的心音,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骨头都在一瞬间溶解了,她只能依附大旗才能站立。天!她又开始对他投降,她又准备为他制造一个小小小旗出来?   

  “放手!”心音用力挣脱。   

  大旗焦躁,“我以为我们还是夫妻。”   

  心音不理他,退开几步,严厉地问:“你说,我有什么变化?”   

  “什么?”大旗愕然。         

◇欢◇迎◇访◇问◇BOOK。◇  

第40节:第八章 意难平(二)(7)         

  “说!”   

  “没有呀,还是那么年轻貌美。”大旗试图用甜言蜜语蒙混过去。   

  “你来了这么久,完全没有发现我流掉了那个孩子?”心音说完,哭出来,“我对你是不是隐形的?”   

  大旗的脑袋转不过弯,什么孩子?什么孩子?哦——   

  “那个,我以为你说说玩的,只是想引起我注意……”大旗情急,说出实话,他不是没有察觉心音的小腹一直平坦,但他推断心音所谓的再次怀孕是个谎言,女人为了获取男人的注意力总会花样百出,如果他爱护心音,那么他自然不该揭穿她的谎言。大旗认定,他是爱护心音的。   

  “龙大旗!”心音找不到任何语言来表达她的愤怒,“我在你眼里究竟是怎样的?你怎么可以一再如此贬低我?”心音一边流泪一边控诉,“我真希望我从来不曾认识你。”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心音和大旗冷战数周,期间鲁生没有离开过心音家,大旗的三个月长假就快到期。   

  大旗仍然想不明白心音为什么仅为他忽略了她的小产就气得连看都不要看他一眼,大旗一点都不怀疑,若非看在鲁生的分上,若非心音不肯在外人面前将家丑外扬,她恐怕早就把他的行李打包丢出大门彻底将他赶出家门了。   

  因为鲁生仍在家里做客,心音尽力保证每顿正餐都有丰富的菜色,今天她计划做白菜肉卷和棒棒鸡。鲁生是新好男生的典范,入得厅堂下得厨房,他在厨房给心音当下手,大旗则在客厅陪小旗疯玩。   

  厨房里传来“砰砰”的声响,心音似乎在砸砧板,大旗捂住了小旗的嘴巴,侧耳聆听,鲁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出来:“只是一块鸡脯肉而已,心音你不用对它也这么温柔,算了,还是我来吧。”   

  大旗的浓眉慢慢打结。   

  “小旗,你去厨房陪妈妈做饭。”大旗派出小间谍。   

  “你呢?”小旗问。   

  “妈妈最近和爸爸玩躲猫猫,爸爸不能让妈妈看到。”大旗十分轻松地骗过儿子。   

  “如果你看到鲁生叔叔摸妈妈的手或者别的任何地方,你就掐他大腿,拣肉肉最软的地方下手。”大旗向儿子传授秘诀。   

  小旗用力点点头。   

  那天,鲁生被小旗掐了两次。   

  心音冲了一壶花草茶,大旗嫌弃味道太甜,喝了一口就推开杯子,小旗有样学样也跟着拒喝,心音气得放下杯子,只有鲁生喝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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