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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鲁生被小旗掐了两次。
心音冲了一壶花草茶,大旗嫌弃味道太甜,喝了一口就推开杯子,小旗有样学样也跟着拒喝,心音气得放下杯子,只有鲁生喝得津津有味。
当晚,结束一天的家务,伺候大小两个祖宗上床睡觉之后,心音又想起那壶泡了一道还没完全出味的花茶,蹑手蹑脚溜进厨房。心音已有好些日子睡不安稳,与其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如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嘿!”
心音吓了一跳,急忙转头,这才发现鲁生坐在一角光晕下。
心音对着空气嗅了几下,忍不住笑起来,“原来你也在打这壶茶的主意。”
“可不是。”
“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心音甜甜地笑。
“可不是,心有灵犀。”鲁生说。
心音怔了怔。
“也来一杯?”鲁生招呼心音。
“哈,你竟然反客为主。”心音走过去。
“唔,我认为是你自己引狼入室。”
心音又怔了怔,她一向欣赏鲁生机智的幽默感,但今晚他的幽默怎么都是怪里怪气的?心音有点忐忑地捧起鲁生双手递过来的茶杯,她突然意识到现在有多晚。
“心音,你需要休息。”鲁生放下茶杯,开门见山。
心音笑了笑,这是个玩笑,对吗?
“你失去了多少体重?失眠了多久?再这样下去,你会神经衰弱,你会垮掉的!”鲁生说。
心音心里突然一酸。大旗对她而言就像个盲人一样,他从来看不到她的日渐憔悴,但鲁生看到了,这个外人看到了。
“我很好。”心音硬撑。
鲁生突然取出一串钥匙,“我在阿姆斯特丹有一座房产,还有一条船屋。”
“哗!”阿姆斯特丹的运河几乎和它的郁金香和风车一样出名,“那你岂不是可以住在水上,就像楚留香那样!”心音兴奋地扬起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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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八章 意难平(二)(8)
鲁生不由看得发痴,不管今日的心音如何成熟优雅,如何懂得进退,她也曾是一个充满了不切实际幻想的女孩儿。
心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咳了两声。
“你可以带着小旗一起去。”鲁生也不太自在地说。
“你的意思是借房子给我住?”心音强笑,她隐隐明白了鲁生的用意。
“算是吧。”鲁生不好挑明,只是把钥匙串推给心音。
心音看着那串在灯光下闪烁的钥匙,有一刻,她真想伸手去拿过来。她需要休息,她真的需要休息。
但凡她有一点点魄力,一点点改变现状的魄力,她都该伸手接受这个邀约,心音以为自己是极端苟且的人,她忘记她曾经游刃有余地在娱乐圈攫取名利。心音自己给自己催眠,不、不,她没有改变生活现状的勇气,她没有离开大旗的勇气,因为她懦弱、她苟且。
“我并不是很想去阿姆斯特丹,不过我很想去威尼斯。”心音顾左右言其他。
“真可惜,我并没有贡渡拉。”鲁生明白自己被婉拒了,优雅地摊摊手,“也许我该考虑买上一条。”
“啊,我听过一个传说,如果……”
“如果你在黄昏的时候和你的爱人在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叹息桥上拥吻,你就能拥有最深刻的爱情。”鲁生抢着说。
心音勉强笑了笑,“实际上,我听到的传说不是这个版本。”
“洗耳恭听。”鲁生掩饰得很好,但心音还是发现了他眼底的失落。
“我听说如果你能和你的爱人坐在贡渡拉上穿越叹息桥,你就能和他定下一个来生的约定。”
“所以你情愿和大旗一起穿越叹息桥,你要和一个如此忽视你的男人再续前缘?”鲁生锐利地发问。
“我……”心音想辩白,她想说不是,但闪现在她脑海中的画面分明就是她和大旗一起共渡叹息桥的景象。天啦,她竟然想和大旗再续一段来生缘?她是不是疯了?心音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
“很晚了,我想我要回房了。”心音说。
鲁生起身,目送心音离开,他慢慢收起那串钥匙。过了许久,他也准备回房,大旗无声地靠近他。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鲁生吃了一惊。
“你们恍如无人之境呀。”大旗推了推鲁生的肩膀,鲁生身不由己又跌进靠椅。其实,大旗最早潜进厨房,他知道他今天因为喝不惯花草茶而又惹心音生气,所以他决定发挥大无畏精神多多品尝几次,他想等他习惯那股怪味之后,下次就能在心音面前有个比较好的表现,但他东摸西摸还没摸到茶壶的时候,鲁生也走了进来,大旗急忙溜到冰箱和通往车库的侧门之间的空隙中藏好,他初时只是想扮鬼吓一吓鲁生,但鲁生一坐定就开始长吁短叹,大旗觉得事有蹊跷,紧跟着心音也走进来。
“我们是兄弟!”大旗的表情又急又痛,他真希望他刚刚看到的听到的统统都是假的;他更希望鲁生不是他的好兄弟,这样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揍扁他。
“我骗你,是我不对;但如今事情挑明,我希望和你公平竞争。”鲁生恢复镇定。
“你知不知道丑?心音是我老婆,去你的公平竞争!”大旗急道。
“心音应该得到更好的男人。”
“什么?”大旗瞪圆双目,嘴里像被人硬塞了一只橙子,鲁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认为他比他强?“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比我更好。”大旗僵硬地说。鲁生有十分细腻温柔的一面,他会为每一套西装搭配最合适的领带袜子和皮鞋,他永远懂得什么时候喝什么酒。心音也是细腻温柔的,大旗坚若磐石的自信心突然开始动摇,他不能确定在心音眼里他与鲁生究竟哪个比较优越。
鲁生成竹在胸,也不与大旗争辩,只是说:“你甚至不懂得怎么照顾她,怎么呵护她。”鲁生说完站起来,扬长而去。
大旗则像被人击中了腹部,他痛苦得几乎想哀嚎。他最好的兄弟明目张胆地偷他的老婆,用的是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大旗不能让自己追上去痛揍鲁生,因为他无法否认鲁生的话,你甚至不懂得怎么照顾她、怎么呵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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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第八章 意难平(二)(9)
心音应该得到更好的男人。
他不够好!他不够好!大旗痛苦地抱着肚子跪坐下去。整件事情里最让大旗伤心的不是鲁生的背叛,而是心音拒绝鲁生时的犹疑,当她看到那串钥匙,她没有立即说不。
她没有立即说不。
大旗第一次发现他差点儿就和心音失之交臂。
大旗一直以为自己并没有多么在乎心音,他与她结婚之后立即动了悔婚的念头,他连续数年避之不见,他从没真正拿她当妻子那样尊重,他与别的女人鬼混……
他似乎并不在乎失去她,可是,快到真要失去的时候,大旗突然发现自己情愿拼了命来挽留。
多么奇怪。
大旗始终是不定性的人,所以他始终不懂要珍惜现有的、眼前的、手边的。
鲁生第二天就离开心音家。他仍然尽心尽力地为大旗打理一切事物,抢女人归抢女人,他不会对大旗使出下作手段,马球场那次出手伤人,鲁生是一时失控,他对心音动心却只能在一旁窥测,对他这种高傲的男子而言十分憋气难熬。
也是因为高傲,鲁生一如既往竭力维系大旗的银色江山。
大旗和鲁生合作日久,大旗想象不出和他拆伙的后果,并且不久之后又发生紧急事件,诗宜不足月产下一子,坚持要求大旗负起赡养职责。
已经告一段落的桃色新闻再度尘嚣日上。心音饱受困扰,大旗则怒火中烧。诗宜要玩他他认了,但诗宜一再令心音受伤,大旗忍无可忍,他公开谴责诗宜,骂仗一开,情况立即不可收拾。
鲁生想尽办法为大旗挽回声誉,他再三警告大旗闭嘴,但大旗执意不肯,诗宜泼过来多少污水,他就回敬她多少污水。大旗这一次是撕破脸皮,风度荡然无存。
心音又是心急又是心痛,她明白大旗是为了她出气,但这么斗下去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
“龙大旗,我林心音还没有肤浅到需要你贬低另外一个女人来抬高我的身价!”心音怒道。
大旗呆住了。为什么事情总是这样,他竭力讨好她,结果却又给她一个生气的理由。他们八字不合?但为何又曾那么有缘?大旗不会忘记心音是唯一一个令他大脑发热说出“我们结婚吧”这种蠢话的女人。
“算了。对方只是女孩子而已,让一让又如何?”心音苦劝。更何况那个孩子……这句话心音说不出口,更何况那个孩子可能真是你的呢!
“算了。”心音只觉得精疲力竭。
大旗终于收声。
过了半个月,心音半夜醒来,发现枕边被人放了一张纸片,她狐疑地打开灯,竟然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心音的目光胶在那个“Negative”上。
过了许久,心音慢慢地把那份文件撕成碎片,无声无息地丢掉。
心音并不需要这样的证明。那个小孩究竟是谁的骨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旗终究还是和那个名叫诗宜的女孩子鬼混过。
但凡心音有骨气一点、勇敢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她必然已经带着小旗离开大旗了。
但她从来不勇敢,也从来没有太多骨气。她是苟且惯了的人,从来不敢轻易放弃已经到手的东西。
“心音,那个……”大旗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犹豫不前的他看起来有点可笑,像踩在钢丝上的狮子,雄风尽失。
“我看过了。”心音冷冷说了一句,继续清理桌面。
没有预想中的眼泪、和解、拥抱,大旗心里一阵失落,然后是怒,大怒,“林心音!”大旗跳起来。
心音吓了一跳,她与大旗相恋、生子、结婚,因为相处时间太少,大旗又始终在干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心音从来没有面对过大旗的怒气。她习惯了他总是一副讨好赎罪的模样。
“我都跪下来讨好你了,你还要怎么样!”大旗喊。
心音上下打量站得笔直的大旗,她好气又好笑,“我一直以为跪下来讨好你的那个人是我呢。”心音半开玩笑半认真。如果不是她的委曲求全,她和大旗之间八百年前就玩完了。
“你!”大旗脸上的肌肉不断地抽动,他就知道他不擅长吵架,心音为啥不是个男人呢,这样他就能和她武力解决这个问题,“你们女人都是一样的。”大旗嚷完最后一句十分没有杀伤力的话,甩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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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九章 钟情(1)
心音听见大门砰然被关上的声响,还有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心音以为,大旗是绝尘而去,不再回头。
心音颓然低下头,他到底还是不在乎她的,小小的一场争执就能令他扬长而去。
“明明一直都是我跪下来讨好你,明明就是,一直就是。”心音喃喃自语。
心音以为,大旗这次离去不知哪年才能回头,但当晚她被楼下的乒乓乱响声惊动,心音赤着脚跳下床,拧开卧室房门,准备朝小旗的房间飞奔,一个巨大的黑影拦腰撞向心音,心音尖叫。
“心音。”是含混、沙哑的嗓音。
刺鼻的酒气令心音别开脸,心音惊魂刚定,她听得出这是大旗的声音,心音靠着墙壁稳住身形,大旗这次是名副其实地跪在她身前,他的头颅低垂着,头顶轻轻抵着心音的腹部。
“大旗?”心音想推开他。她又记起他们初遇的那次,他半跪在她面前,她心想,这个家伙的姿态多么像求婚。忆及往事,心音有点意乱情迷,“我帮你放洗澡水,还有阿司匹林在……”
“心音!”大旗突然双手搂住心音的腰肢。
“什么?”心音越来越惊。她还不准备和他发生亲密关系。
“你答应我,你不要离开我。”
“什么?”大旗声音很响,但心音还是认为自己听错了。
“你打算过离开我的,对不对?”大旗突然将脸贴近心音的小腹,心音感觉到一片灼热透过睡衣布料直刺她的皮肤,然后一股清凉的湿意一点点润透衣料,粘上了肌肤,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