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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歇得并不安稳,没有熟睡却也做梦,梦中她无助、恍惚,却不记得做了什么梦,醒来后,她声音有些沙哑地叫:“月朗。”
她休息时,一般是月朗在外面守着的。
须臾,月朗就开门走了进来,“小姐,您醒了,我刚想进来叫您呢?”
元宝离开床,自己穿起衣裳,月朗也知道元宝这些事她是要自己做的,所以就直接去叠了被子,这时星稀也拿了梳洗的水和物品进来。
元宝梳洗后,在梳妆镜前坐下,自己动手整理着门面,月朗星稀在一旁候着。
很快的,元宝就带着月朗星稀前往静安居,路上,遇到到了杨妈妈。她是何氏的陪嫁丫鬟,丈夫早逝,没有子女,是何氏身边最得力的人,协助何氏管理内院,见人就是一脸温和的笑,金宅上上下下的人都愿意和她亲近。
元宝有礼地喊了一声“扬妈妈”。
月朗和星稀笑着行了礼。
扬妈妈给元宝行了礼,又给月朗和星稀回了礼,笑道:“小姐,这是去夫人那里用饭吗?”
元宝微笑着点了点,“是啊!”
“小姐从小就爱缠着夫人,以后要是嫁出去不就是天天往娘家跑。”扬妈妈打趣道。
“妈妈就喜欢笑话我。”元宝笑道。
扬妈妈从小看着元宝长大,两人的关系也比较亲近。
“那敢啊!小姐快去吧,免得夫人等急了,夫人让我去趟月老庙呢?”扬妈妈笑道。
“母亲让妈妈去月老庙做什么啊?”元宝好奇地问。
“当然是为了小姐您啊!”扬妈妈笑得有些神秘起来,“小姐想知道就去问夫人吧,我也要走了。”
元宝也没有再多问,来到静安居,一个在门口的粗使婆子忙迎了上来,笑道:“小姐来了,夫人正等着您用午饭那。”
元宝微笑着点了点头,往花厅里走去,何氏坐在餐桌边,春天和夏天在布菜,见到元宝行了一礼,请元宝坐下。
元宝看了看四周,笑问:“娘亲,怎么不见爹。”平时金大富就算在外面也是会尽量回来和大家一起用餐的。
“你爹去了官媒那里了,中午就赶不回来了。”何氏笑道,“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爹想来想去也不放心,觉得请人家来不够看重,怕被人看轻了,就拿你的生辰亲自去一趟。”
金大富是商人,除了金园外,还有其他的生意,在弄湖洞也是排进最有钱的人家之一,在加上他父亲在世的时候也在弄湖洞当过县令,唯一的庶弟是在县令面前很是说得上话的幕僚,虽然在他们的关系不好……
不管怎样说,金大富在弄湖洞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而官媒也只是在官府登记的媒人而且,金大富亲自去见,是给十足的面子了。
用完餐后,母女做在花厅里闲聊……
“娘,我刚才在来时遇到扬妈妈了,她去月老庙做什么?”元宝笑问。
“我在月老庙给你和小宝起了一个姻缘福,让她去再去加点香油钱,希望这次你能找个好的姻缘。”何氏笑道。
之前元宝很就以前听过了何氏提过要去起福的事,没想到还真的去起了,笑着问:“娘,您什么时候起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去年巧月起的,本来想带你去的,可是你扭伤了脚,也就没跟你说了。”
说到去年扭伤了脚的事,元宝的神情有些讪讪然起来,笑着问:“娘,小宝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宝是她弟弟,和她同为龙凤胎,因缘巧合之下拜了一名在隐居的老人学武,十六岁回家后,也经常去探望,现在之所以不在家也是去探望师父的,已经有两天了。
两姐弟的感情很好,金小宝什么时候回来应该元宝比何氏还要清楚,何氏瞄了一眼元宝,笑道:“应该还要三天吧?”
了然于心的一瞄,元宝心中一跳,讪讪地道:“对哦,小宝离去的时候好像跟我说了去几天就回来的。”
何氏笑了笑,随之脸上浮出一抹惆怅,轻声道:“等你的婚事定下来后,就到小宝了,只要你们两姐弟的婚事定下来,我就安心了。”
看着何氏如此,元宝有些自责起来,因为她和小宝的婚事,父母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她太自私了,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婚方式,她就拿着父母的疼爱一直拖着,也因为自己,小宝也有些不同于世人的想法,也一直不想成亲。
就这样吧,她会安心成亲的。想着,她心空荡荡的。
。
三天后的上午。
元宝自家小院的花园里,一名身着白衣的身影慢慢且小心翼翼地向正在的元宝靠近,她也没有发现来人,而来人看了看她手中的书,再看看她的神情,和她极为相似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坏笑,靠进她的耳边,比平常提高了一陪的声音响亮地叫:“元宝。”
突兀的声音响起让正在的元宝一个激灵,稳了稳被吓到的情绪,狠狠地瞪着来人,声音带着怒火,“小宝,你这是做什么,一回来就想吓死我啊!”
来人正是元宝的弟弟——金小宝,探望师父回来了。
金小宝笑嘻嘻地看着元宝,问:“元宝,你在干嘛?”
元宝瞄了一眼金小宝,没好气地道:“你没眼睛啊!没看到我在吗?”
“?!”金小宝看了眼元宝手上的书,神情认真地道:“姐,你的功力又进一步了,能倒着看了,小弟佩服。”
金小宝一向不喜欢叫元宝为姐,他只有在特意的情况下才会叫元宝为“姐”。
元宝看向手中的倒着放的书,神情一闪而过的狼狈,镇定地道:“倒着看,可以练眼力。”
“是吗?”金小宝满脸孤疑。
“不信,你就拿去试试好了。”元宝把书抛给金小宝,起身往屋里走,金小宝轻易地接了书跟在身后,问:“元宝,你是不是在想未来姐夫的事啊!”
看来他都知道了,元宝的身影一转,又重新在椅子坐下,听父母闲聊中,知道今天媒人会来答复合八字的结果,害得她一天都心神不宁。
“元宝,我一回来就听说了你把未来姐夫的人定了下来,已经合八字了,我知道你不想嫁人,要不,我跟爹娘说去,就算过了二十二岁找不到合适的,我一样可以保护好你,养你。”金小宝神情带起了几分认真,一会到家他就听了下人跟他说了这事,所以来不及去见爹娘就匆匆地赶到了元宝这里。
他很清楚元宝现在的情况,也知道她不成亲将面临着什么,对于一个古代封建的人来说,为了元宝好,只有劝成亲的份,那有叫不成亲的,要是被金家的两老知道,不被气死才怪,而且这样话的可够惊世骇俗的了。
他会这样,却也是元宝的功劳,两人是龙凤胎,家里又只有他们姐弟两,感情自小就很好,元宝自然而然就把一些前世的想法在不经意或特意间传染给了他,让他性情和其他人来说是比较古怪和开放很多的,就算如此,两姐弟很有默契地在父母面前装作好孩子。
第三章 选定三
元宝听得很感动,笑道:“不要,你这样说,爹娘会很担心的,而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很正常……”
元宝脑力浮现那天看到的那抹满足的笑容,这场婚姻也是个赌局,如果赢了,她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如果输了,那么下辈子——
“如果我和他真的无法再在一起,那我就和他和离好了,到时候让你来养。”元宝无所谓地道,起码合离的身份也比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好,而且如果真的和离了,她以后也不用面对成亲的烦恼事了。
“元宝,你不会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吧。”金小宝一脸惊讶地看着元宝,眼里去没有一丝惊讶,她的作风果然还是他的认识的元宝。
“你放心啦,我既然选择了成亲,我就会努力地好好过我的小日子。”她虽然不想成亲,但也不会乱来的的,既然确定了下来,她会尊重自己的婚姻,负起责任。
说话之间,元宝视线瞄到树丛中有一道身影,定眼一看又不见了,微微皱眉,也许看花眼了。
金小宝有些担忧地看着元宝,这时,一个丫鬟叫着“小姐”脚步快速地行到两人之前,在匆忙之间还不忘向两人行礼,笑道:“少爷回来了,可我们带有好吃的。”
“你这丫头,一见我回来就想吃的,放心,不会少你的,等下我让人拿来。”金小宝笑道,每次到了外地,他都会带些零嘴回来分给大家吃。
“那就谢谢少爷了。”月朗笑着行礼。
“打听到了吗。”元宝直接问。
“还不知道确定消息,我见到媒人进了大门来就跑来跟您说了,老爷和夫人都在前院正厅等着呢。”
原本她见金小宝在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听到元宝这样问,她也知道不用介意金小宝的存在。
“走,我们去看看。”元宝站了起来就走,而金小宝也在身后跟着。
走出沁院,越过花园,走上抄手游廊,穿过垂花门,来到正厅的东边停了下来,这一段路用了三分多钟,守在门外的是扬妈妈、春天、夏天、还有一粗使妈妈和一名粗使小丫鬟,元宝一到就示意她们别出声,她们怔了怔,作为下人也只有听从吩咐。
元宝慢慢地靠近门边,竖起耳朵偷听起来来,小宝也跟在身后,竖起耳朵,跟在身后的月朗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而那些丫鬟和妈妈看着自家小姐和少爷的动作,就意识到他们做什么了,有些人露出担忧的神情,有些人感觉有趣偷着乐。
“金大爷,夫人,贵千金的生辰符合男方的要求,我也请人算了一下,简直是天合啊,你们要是觉得可以的话,就定下日子让男方来提亲吧。”
元宝的脑袋“轰”的一声,脑袋空白起来,什么也听不到了,不知过了多久,金小宝的拉扯着她的衣袖才回神,对上金小宝担忧的眼神。
“……金大爷,夫人,我就等您们的好消息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回神后的元宝听到这里也知道里面的交谈也该结束了,带着金小宝和月朗离开了门口,躲在侧墙后,不一会,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媒婆在扬妈妈的带领下离去。
金大富和何氏在花厅的门口目送媒婆的离去,直到人影消失了,金大富问在门口的妈妈和丫鬟,“刚才谁来了。”他刚才虽然在见客,但也注意在守在门口丫鬟和妈妈们神情的变化。
“是小姐和少爷。”
听到这里,元宝姐弟主动显出身行礼。
“既然你们都来了,就进来吧。”金大富笑道,显然心情很好。
元宝姐弟并肩走进花厅,花厅里除了坐在上座的金大富和何氏外,李总管也站在一旁,刚才他在一旁侍候着,他见元宝姐弟进来,上前行了礼。
“李总管,你去忙你的吧。”金大富道。
李总管应了声离开了大厅。
“你们也坐吧。”金大富看着元宝姐弟两笑道,待两人坐下,就正色看着小宝,“小宝,你师父他老人家如何了?”
“他老人家很好,身体很健朗,食欲也很好,师父让我代为谢谢您让我带去送给他的补品。”金小宝笑道。
金大富放心地露出一抹笑,“那就好。”再看向元宝,道:“元宝,刚才媒人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爹就选个日子让男方来提亲。”
元宝神情一抹恍惚浮现,垂下头,乖顺地道:“全凭爹娘做主。”
金大富自然明白元宝这是间接地同意了下来,笑得很开心道:“那好,我终于要嫁女儿了。”
何氏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元宝,金小宝欲言又止……
小宝被金大富留下,何氏和元宝并肩行走在游廊上,月朗、春天、夏天在不远不近低跟着,听不到前方的对话。
“元宝,你是不是不喜这婚事?”何氏有些忧心地问,她没有忽略元宝在大厅的神情。
元宝一愣,搂着何氏的手臂,笑道:“娘,您怎么会这样认为呢?只是想到要出嫁有些惶惶不安,还有舍不得您和爹。”
“傻孩子,女子一生的依靠终究是丈夫。”何氏微笑地拍拍元宝的手背,又道:“嫁人为妻,当家主母,侍奉夫君和公婆,生儿育女,我们做女人的才算走过一个完整的人生。”
语气多了几分劝解。
看着满脸温柔的母亲,元宝微微一愣,难道母亲知道了些什么吗?心中一涩,其实她最想就是走出母亲所说的人生,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须臾,元宝笑道:“娘,我明白了。”
何氏似乎很欣慰,再度拍拍元宝的手,看着远处花园,有些惆怅、担忧、不舍地道:“只是你选择嫁给农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