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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算是被男友甩了,也要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美美的。不过如果换成别的场合,一切将会更完美吧!
“艾玛,我亲爱的小可怜,”鲁吉──来自布鲁克林,本名叫史蒂夫,之所以取名鲁吉是因为他认为这样才和La Trattoria餐厅的意大利风格相配──握住我的手并亲吻我的双颊,”西尔维斯特说了事情的经过,我已经把最佳的桌位留给你了。”
只要是在东村活动的同志(及异性恋男),西尔维斯特和大卫全部都认识,也就是说,你的私事很容易流传出去……
当鲁吉把我带到一个隐密的桌位时,我的勇气因为即将与亚当面对面谈判而急速溃堤中。
这个桌位之所以隐密,除了位于餐厅最遥远的角落外,更因为鲁吉很巧妙地在四周摆置了几盆大型植栽,他真是太贴心了。
“马里欧是今晚的服务生,”鲁吉说,”他完全了解亚当的无耻行径,所以会密切注意你的安危。”
看来坏事真的传千里。
“艾玛,”马里欧对我眨眨眼,”别担心,一旦他敢轻举妄动,我就揍扁他。”
“谢谢你,马里欧,我可以应付得来,”我勇气十足地告诉他,”只要记得别用高级磁器,以免我气得想拿东西砸人就不妙了,呵呵!”
“加油!”当马里欧放下一篮面包时,鲁吉给我打气。”来,先吃点东西,你需要储备体力。”
“来吧!餐厅请客,”酒侍乔吉欧很豪气的拿出一瓶珍藏红酒,并为我倒了一杯,”敬毅力和勇气。”
难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亚当的事了吗?我真的必须和大卫及西尔维斯特好好谈谈……
再说到亚当,他迟到了,这真的很诡异,因为他最痛恨迟到。上星期我和他相约去看戏,我才迟到一下子,他就摆出一副臭脸。那戏票是客户给的公关票,剧院位于一个小巷子,挤满了观光客,亚当对观光客最没好感(现在想想,他对很多人都没好感)。当我抵达时,他气得胀红了脸,我才不过因为去提款机领钱迟了十分钟,我不得不去领钱呀,因为高贵的晚餐是要我买单的,而我的信用卡早就刷爆了。
亚当是公平主义信徒,连帐单也坚持要各付各的,现在想起来,真觉得满恶质的,毕竟他的年薪高达六位数(外加高额分红)。一开始,我还觉得挺公平的,因为我不用付房租啊!现在分手了也好,至少可以把这些昂贵的餐费给省下来……
为什么我以前都没看清楚他这些缺点呢?一个不折不扣的挑剔小气负心男!
今天早上我去找了贾辛莎,因为我实在没法子再和亚当共事了,所以从下个星期一开始,贾辛莎就是我的新老板。我从头到尾没提到亚当,她也没有,她很民主作风,而且有神奇的预知能力。我想,我应该可以在人力资源处好好发挥吧!
安姬今天也对我十分友善,因为她要接替我的职务。我除了告诉她工作内容,还有亚当对咖啡和三明治之类的喜好等,她略略抬了抬双眉,好象在说:”有没有搞错呀?”我隐约感觉,安姬将不会是个任劳任怨的秘书。
下午六点十五分
还是没亚当的影子。天啊,他不仅背着我偷腥,连分手谈判的约会也放我鸽子!
“再多喝点吧!”鲁吉从大盆栽后面蹦出来说,”储备你的勇气。”
下午六点二十五分
我每喝一口酒,马里欧或鲁吉就会适时出现帮我添酒,我很感谢他们这么关心我,可是实在很不希望他们整晚都躲在那些盆栽后面。
“他来了。”马里欧低声说。
“太好了!”我的胃纠成一团。
“别忘了,”乔吉欧说,”他敢轻举妄动,我们就包围他。”
他们是觉得亚当会对我有什么不测?还是担心我会对亚当下毒手?
天啊!该来的终于来了!
我的勇气彻底消失,他看起来帅极了,古铜色皮肤闪闪发亮,穿著深蓝衬衫和卡其休闲裤,我都快忘记他到底有多帅了?他竟然以我最喜欢的造型出现,我打赌他是故意的。
“嗨!”我平静地说,顺便灌了口酒。
“嗨!艾玛,”等待马里欧帮他拉开椅子前,他有点神色不定的看着我,可是马里欧根本不甩他,早就退到盆栽后头,忙不迭地对我微笑竖起大拇指。
“你已经先点一瓶红酒了?”亚当审视着酒上的卷标,”嗯!不过我想来点白酒,因为突然有点想吃鱼,服务生。”亚当有点粗鲁地对服务生弹了弹手指,”酒单拿来。”
他有点想吃鱼?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会觉得饿?
“你看起来很……不错。”亚当咧嘴,对我展示那一口白牙。
“不然你觉得我应该是抽抽噎噎的可怜样吗?”我问。
可惜我的声音被乔吉欧拿酒过来的动作给淹没了,亚当试了试酒,低声咒骂了一下,然后把它退回去,这又是他挑剔的另一个好习惯,通常跟酒好不好没什么关系。
“我们就省掉前菜了吧!直接进入主菜,我要吃野生鲑鱼。”亚当说。
我不知该从何说起?这时候他怎么能满脑子只想着食物呢?我决定和他点一样的菜,虽然我实在不懂野生鲑鱼和养殖鲑鱼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价钱被灌了几次水的差别,亚当等着当凯子吧!
鲁吉遥望着我,然后眨了眨眼,我深吸一口气。
“所以,亚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关于史黛拉的事?”我终于说出来了。
“本来我想等到菜上了再说的,”他伸手越过桌面握住我的手,并轻轻捏了捏。
我把手抽开,可是他似乎浑然不觉。
“我真的很讨厌在你背后偷偷摸摸的感觉,史黛拉早要我跟你说,可是我实在不想伤害你。”
“好个史黛拉,”我说,”她还真体贴!”
“是啊!”亚当急切地说,我只想放声大哭,他简直完全被史黛拉迷住了,连我话里的讽刺都听不出来。”是这样的……我实在没办法用言语形容,你这阵子给我的支持有多大。你帮助我走过被莎宾娜拋弃的低潮,艾米丽,我真的感激你的友谊和鼓励,你让我有信心再爱一次……”
天啊!这超过我所能负荷的了,好吧!亚当,你就全说出来吧!
“我从没想过爱上史黛拉,我猜可能是因为我们太密切的合作关系,感情就在不知不觉中滋长,我真不敢相信她竟然对我有同样的感觉。”
我的舌头因为太过震惊而麻痹,亚当竟把我的无言当作是鼓励,继续淘淘不绝说着对新恋情的喜悦。
“史黛拉和我真是天造地设,她似乎完全知道我要什么,甚至在我还没发觉以前就先说出来,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我快受不了了。
“可是……你为什么只字不提?我们还住在一起,”我终于找回我的声音了,”你怎么能在和我同床时,向另一个女人求婚呢?这实在太过份了!”
“艾米丽,你真的是个好女孩。”他叹口气。
我等着他说”可是”。
“你真的很好,『可是』我们都清楚,我们之间不是爱情。”他试着动之以理。
“我怎么一点也不晓得。”
“我们比较像是生命中某个阶段因为彼此对互相的需求而在一起,”他继续说,好象我是哑巴,”我确信有一天你会遇到你的真命天子,就像我遇见我的真命天女一样。”
就在这当口,野生鲑鱼上桌了,我发现自己不但没有思考如何反击亚当的歪理,反而看着鲑鱼出了神。烤得完美金黄的鱼,以柠檬片装饰着,我在想,在鲑鱼被烹煮呈盘之前,牠曾有过什么样的狂野人生呢?
我幻想着一群鲑鱼,身上有着刺青,头上包着红色头巾,一起奋力逆流而上,每张嘴里都叼着烟,喝着威士忌像喝苏打水般轻松,那些鳟鱼不晓得会不会嫌他们吵?哈利应该是很适合这条鱼的名字吧!而既然我都已经帮鱼命了名,怎么还狠得下心吃牠?
“当然,你尽管待在我的公寓里,”亚当叉了一口鲑鱼放进嘴里,我不敢相信他的冷血和残忍。
“我会暂时搬到史黛拉在川普大楼的住处,可是我们在结婚前不会同居,她这方面还蛮保守的。
是啊,如果我像史黛拉一样保守就好了,我根本不应该搬去和他同居的,他是嫌我太随便?
“我不确定会不会把公寓卖掉,我们在纽约实在不需要拥有两层公寓,不过史黛拉倒觉得可以把我的住处出租,房租的行情一直看涨。”
看来亚当好象全忘了我在场,完全沉浸在和史黛拉的未来幻梦里。
最后,致命一击来了。
“我买给你这个,做为我们友谊的象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大小的盒子,放在桌上,当然不是Tiffany的蓝盒子。
在我痛哭失声或是呕吐在哈利鲑鱼身上之前,我想逃离现场,可是剎那间我知道该做什么了。
我站起来,椅子因为猛烈动作而往后倒,整个餐厅突然安静下来,大家纷纷透过那些大盆栽,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马里欧和乔吉欧连躲也不躲了,他们早就窃听到亚当对我说的那些话,看起来一副准备揍人的样子。
“亚当,你是个大混蛋!”我对他说,”你若无其事的告诉我,也就是你的同居女友,说你和另一个女人坠入情网,还向她求婚了,你之所以不想早点告诉我,是因为你不想伤害我,现在竟然还买了一个象征『友谊长存』的破烂来呼拢我,这伎俩实在让人恶心。”
“艾玛……”
“你还敢叫我,现在就看我的翻桌伎俩吧!”
我抓住桌巾的边缘,用力一扯,桌上所有东西全滑到亚当腿上,最后掉到地上碎成一地。
“哦哦!”我打破餐厅的静默,”掉了一地,看来我的技术还得再练。”
鲁吉首先用力鼓掌,然后是马里欧和乔吉欧,最后整个餐厅的人都加入喝采。
在一片”好呀!干得好!”的喧哗声中,我蹬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朝餐厅门口走去。
“太棒了!”鲁吉亲亲我的双颊。
“对不起你那些杯盘了,记得把帐单寄给我。”我说。
“开什么玩笑,光看亚当那臭脸就值回票价了,再说,我用的是便宜货。”
晚上十点三十分
“真是混蛋!”在亚当公寓里,最后一次检查看是否有遗漏对象时,蒂丝至少骂了一百次。
就在我边哭边告诉蒂丝,我拿无辜的电话推销员出气的经过后,她二话不说就来找我。她看起来简直快被亚当气炸了,这是比悲伤和沮丧好些,至少她没哭,我怕她一哭,我就会跟着掉眼泪了,我已经哭了好几个小时了。
不过她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我早和你说过了。”
我的眼睛浮肿发红,而且头痛欲裂,看起来就像个名符其实的弃妇。
“我真不敢相信,”蒂丝说,”他真是史上无敌冷血败类恶质负心男!”
“你真是愈来愈会骂人了。”我拿下架上最后一张CD放入提袋时说。
“没错,我骂人的潜力完全被他激发了,这算便宜他了!我们应该开个离别派对,把大家邀来蹂躏这个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我想把整个地方漆上恶心的颜色,就像我在电话里威胁他的那样,他肯定会气死。”
我环顾一片奶白的室内,不禁打起冷颤,这地方冰冷得像亚当的心一样,我搓了搓手臂,想让自己暖和一点。其实,这地方实在称不上是我的家,因为所有一切都是亚当的。
“我看了一部电影,描述前女友和前妻如何报复外遇另一半的故事,很刺激!”蒂丝说,”主角是个四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她结婚二十年的丈夫和年轻的豪乳秘书跑了,你说,够不够老套?”蒂丝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把我拥入怀里说:”哦!对不起,好姐妹,我没别的意思,我讲的不是你。”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只不过我的男友是为了一个”老”女人甩了我。
“总之他的老公试着把银行帐户、股票和基金等藏起来,以免离婚时被削走。你知道她老婆如何以牙还牙吗?她等老公和狐狸精出门后,闯入他的公寓,把他所有昂贵的西装全剪成碎片,再把他的奔驰车喷上漆。这女的太酷了!”
“她吃了多久牢饭?”我问,想象蒂丝拿着剪刀,梭巡在亚当更衣间的样子。
“哦!好象六个月左右,可是很值得不是吗?”
我实在悲伤到没办法去想报复的事。
“我真正想做的,就是离开,从此不再回来。”我难过地说。”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我的所有家当都挤进了停在楼下的黄色金龟车里,里面是一些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