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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副院长现在会这样的问秦慧娟,是因之前秦慧娟一到这里时和专家的那一番对话让现在他有些心生疑虑了,本来以为秦慧娟的到来他能从专家面前的尴尬境地里走脱出来,起码可以让专家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不专业,当时并没有考虑到秦慧娟是李郑一的什么人。也就是说 虽然家属没有一起来,但也是来了其他的同志。但让他没想到秦慧娟接下来竟会说自己和李郑一是法定的夫妻关系,这让他有些意外了,因为在和李郑一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李郑一有女朋友了,并且也知道名字叫姚新丽,而且只是女朋友而已,并没有登记这一说,现在秦慧娟竟然会说他是李郑一的未婚妻,这不免让这位福副觉得这个李部长的私生活还很复杂了,如果不是秦慧娟和李部长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什么暧昧,她秦慧娟是不敢随意来假冒这个身份的,再联想到在县里的医院给李郑一做复检的时候,不也是这位姑娘陪着去的吗,由此可见,这位秦姑娘和李部长的关系已经不单纯只是暧昧那么简单了,也许她还真的就是他的未婚妻呢,至于姚新丽是什么样的角色已经不是他这个副院长要考虑的问题了,现在只要理清了她和李郑一之间的关系后,自己也就可以完全交差回家了。
刚才在医院走廊里显得有些慌乱的秦慧娟,现在心里也稳定下来了,只要出了了医院,离开了医生的耳目,秦慧娟就什么也不在乎了,刚才在医院里她就是怕这个副院长的话被医护人员给听到才会带着副院长来到这里的。她担心一旦被医院里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么就会直接影响到李郑一的治疗计划,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在李郑一病历上的家属签名就会马上失去效应,其二,一旦医院执意要李郑一的父母到场签字的话,那么问题就会变得更加难办了,因为李郑一坚持不想让他的父母知道自己生病的这件事,如果医院非要坚持,恐怕这会对李郑一的精神上又是一次严重的打击,这样一来势必要影响到李郑一的思想和情绪,弄不好还会加重他的病情,弄不好还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后果。
“院长,以后在医院里就不要再问这样问题了,我已经和医生说过了我是郑一的未婚妻,是不是李郑一让我来的很重要吗,我再和你说一遍,我们是已经履行了登记手续的,是法律你意义上的夫妻关系,这样说可以了吧。”秦慧娟摊开双手学着院长的口气,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看着这位副院长说。
这个副院长听秦慧娟这样肯定的说,心里更加的糊涂了,姚新丽,小秦子,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是在弄不懂了。 看着有些发愣的副院长秦慧娟又说道:
“院长你别瞎寻思了,现在你马上回郑一那里去,去了千万不要对郑一说我来了,我现在就住在外面的一个小旅店里,我这就去办一张个这里的临时电话卡,你把你的电话告诉我,办完了我就打给你,这样要有什么事你就可以和我联系了”秦慧娟说完这句话就要走,她现在心里想的就是尽快的给李郑一看病,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更不要说还有心思在跟这位副院长解释什么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她去做,就像这个电话卡,别看长途漫游也只是不到两元钱的费用,但她的经济条件实在是太拮据了。
“秦慧娟你不能现在就走,你的把话跟我说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李部长之间是什么关系。”看她要走,这位副院长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追问道。
“哎呀你可真是的,这有什么好问的,郑一现在是看病要紧,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签字也签了,你就做好你的陪护工作就行呗,涉及到家属的事我来出头不就行了吗,你快回去吧,一会护士和大夫再找不着你。”
“你说得轻巧,哪是这么简单的事,你签了字就要付法律责任的你知道吗,我是代表组织来的,你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要不我们就得去专家那里把你的签字作废了,等汇报给李部长之后再做决定”
“你这个院长怎么当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掰扯这个是,治病要紧,有什么法律上的责任我来承担,我赶紧走了,你快把你的电话号告诉我,知道是代表组织的还这么磨叽”
听了秦慧娟这么一说,这个随来的副院长也没话说了,随后从手包里拿出一个袖珍的笔记本,把自己的电话号写在了上面,然后撕下来交给了秦慧娟。
“真是一头浆糊了,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一回事了。”他嘴里自顾的嘟囔着,秦慧娟也不理睬他,接过了写有电话号的纸张后,看也不看的赚在了手里就匆匆的走了。
幸福的时光过的总是过的飞快,痛苦的日子却是这般的难熬,过去姚新丽常常会听到秦慧娟这样说,当时还觉得她这是闲的在无病生吟。现在姚新丽再想起这句话来就不再这样认为了,她现在的的确确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了。
大学毕业前,时间的概念对她来说还是比较模糊的,根本就没有过什么时间过得快了,过得慢了这些感觉,更没有像有些人那样觉得时间金贵的不够用了的这样的感慨,自己对时间的感觉就像还在十八岁之前那样无忧无虑的学习生活着,这样的感觉直到毕业后在和雷震雨短暂相处的大半天的时间里,姚新丽才突然地觉出原来时间真的会有变快了的时候。但和雷震雨分开之后,时间又回到了原先,开始一段时间里还不觉得有什么变化,但随着日子开始在她的面前被一点点的拉长,时间变慢的感觉也随之而来了,即使是在和李郑一恋爱的那段日子里,这样的感受也不曾离她而去,忙碌的一天过去之后到了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感尤为突出。
现在好了,李郑一的离去反而让这样心理更加的强烈了,每天都在格外地注意着日期的更换,恨不能马上就把新年的元旦这一天跳过去,越是临近元旦的时候,这样的心情也越加明显,每一分钟的即将逝去都会显得很慢,那个钟表的时针就像是故意的在不停的拨动着她不安,却又敏感的那根神经。这期间她唯恐有人在父母面牵提起元旦的话题,怕会提醒父母在想起她和李郑一的事情。
好不容易度日如年般把这个恐惧的新年元旦送走之后,她的心里这才如释负重般的的是踏实了下来。出乎她的预料,父母不仅年前没有问及她和李郑一的事,就是元旦过后也没有提起,也许是因为父亲的病况转移了父母的心思,也或许是他们感到了些什么,姚新丽没再多想,因为过这一天就什么也不在乎了,不管父母是否问起来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反正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切也不可以从来,更何况父亲的身体是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现在她所要想做的就是抓紧带父亲出去看病,其他的事都要留到以后再说了。
也就在于此同时,在元旦过去的第三天,李郑一被推上了手术台。
从上午十点进去上手术台到下午两点下手术台出来,手术一共才用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这台手术做的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想象中非常艰难的手术会这样的顺利,而且切开之后的情况也比术前所有医生专家教授们的预想要乐观许多。
手术的整个过程中,秦慧娟就一直紧张的守候在手术室的门外。
第五十七章
姚爱国一副慈祥的目光看着身边的女儿说:
“和我说说你工作上的事吧,顺不顺利,忙不忙,还有你和郑一…”
姚新丽一下就把自己的手从父亲的手里拽了出来,说道:
“爸我不想说这些,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的病怎么治法,你是怎么打算的,妈妈说你不配合医生,这可不行爸,现在这件事不是你可以说了算的,你属于我和妈的,我们不允许你这样,在这件事上,现在只有一个方案,这个方案就是…”
“就是什么啊,有什么方案啊,多大的病,不就是一个肿瘤吗,元旦一过我就让大夫给切了去,不就完事了吗,有什么好复杂的”说着姚爱国就把在医院里的检查和报告单都找了出来给女儿看,并说道:
“你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胃多大,那个小玩意才多大点,大不了都给切了去还能怎样”
“看你爸说的多轻巧,要是别人吓都被吓死了,他还在这里不当回事”韩萍在一旁说道。
姚新丽接过这些东西,很认真的看了起来,看了一会也没有看出个什么来,她的心思更本就不在这上面,他就想马上说服爸爸立刻住院治疗,而且是到一个权威的医院去。
“爸,你现在的心态真的很好,你这样我和妈也什么也不怕了,既然不是那么严重,咱也不要往后拖了,明天咱们就走,去t市肿瘤医院,马上做手术,争取春节咱们回家过”
不等姚爱国说话,姚新丽马上就对母亲说:
“妈,你赶快跟市里的领导打声招呼吧,明天咱就走”
就在姚新丽在动员父亲去t市肿瘤医院看病的时候,李郑一已经在t市肿瘤医院住了快一个星期了。这个时候李郑一也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这里的检查结果,那天护士便拿着病历开始对他采集一些住院患者的基本信息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着己病例首页上写着的肝癌两个字,这个结果并不让李郑一感到意外,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现在无非是在例行公事一般的在完成医院理所要走的程序而已。面对护士的询问,李郑一显得很平静,有问必答,改签自己的名字的地方自己也都签上了,一切就像和他无关一样,很快的就完成了这项工作。待护士离开他的房间后,李郑一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来到窗前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此时他已没有当初的那种恐惧和绝望的心理了。因为一来时他就没对自己的情况在抱有任何的希望和幻想,尽管领导和本县的医生一再的宽慰他说:
“放心的去,不要有思想负担咱们这里的检查设备不够先进,操作医生的技术也不是那么权威,咱们现在的这个诊断也不一定准确,或许到了t市医院后会有奇迹发生呢。”他们言下之意就是在这里能够推翻先前的诊断结论,但李郑一心里有数,这样的奇迹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听说本地医院查出来的癌症患者中有谁是被误诊了,倒是听说有把癌症患者给误诊为其他方面的病给耽误的。
由于这里是全国最权威、最知名的一家肿瘤专科医院,所以这里的医护人员对患者的病情从不隐瞒,用这里的医护人员的话说既然来到这里了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了,除非病人不识字或有智障。
“不要担心,这里治疗的技术在国际上都属于领先的,现在这个病不要说在世界上了,就是在咱们国家现在也已经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了”看着表情很镇定的李郑一,同来的副院长继续宽慰他说。李郑一只是勉强的对这位副院长很勉强的笑了一笑。现在他不想在对自己的病情做任何的讨论了,在他看来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已毫无意义,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对于癌症,尤其是肝癌的,无论他去了哪里治疗,哪怕就是去国外也是无法改变死亡的这个结果。所谓的各种各样的有效治疗无非就是再给癌症病人延续一点生命的时间而已,这样的效果并不是他所希望的。他知道这样的延续生命是要付出代价的,在精神上和身体上,他所要承受的那种折磨和痛苦,是他不敢想象的,甚至可以说是充满恐惧不敢面对的,他宁可早点死去也不愿意带着这样的痛苦让所谓的生命延续,哪怕是能够延长几年,一个癌症患者,剩下的时间不管有多少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相反还会给社会和国家增添麻烦,给亲人带来是漫长的负累和悲伤。所以从他内心里讲,李郑一对自己的治疗应该说是很排斥的,自然的病痛也许他可以毫无选择的来承受,这样人为的痛苦却让他不能够接受,一想到到手术的那种场景,有时在睡梦中都会被惊醒。让二十七岁的他缺少了一种与之年龄相匹配的一种勇气和果敢。如果说他来这里是为了服从组织上的决定,还不如是为了一种逃避。年事已高的父母,还有刚刚恋爱中的姚新丽,以及对自己视为自己的孩子一样关怀的姚新丽的父母,这一切都是他在家里无法面对的,因为他无法去对他们说自己已经得了绝症,他不敢想像亲人知道了这个实情后悔是怎样的一个反应。
现在,李郑一只希望自己能在这里默默的死去,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