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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都只有她们两个会练到天黑,其他的乐器手则都已经离开,那些爷爷奶奶也早就回家吃晚饭。活动中心后广场只剩下两部钟琴在叮叮当当的敲打著,学校也只剩下后门是开著的,她们才愿意骑上脚踏车离开。
我常在离后广场有一个操场那麼远的图书馆里听见那最后的钟琴声,那几乎是我高三那年夏夜华灯初上之时最忠实的伴奏。
后来,夏天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十月中旬的傍晚走进学校里散步的爷爷奶奶们手上已经没有扇子了,我们才突然想起夏天已经要离开了,我们竟然还没去垦丁。
冒著联考成绩可能会如壮士一般一去不复返的危险,我还是参加了那个垦丁团。妈妈说我找死,爸爸说我心脏很大颗,外公外婆则是很状况外地打电话来提醒我千万小心别晒伤了。於是,十几部机车,二十几个人,不像联谊一样需要女孩子来抽钥匙,你想坐谁的车,你就直接上他的车。
说也奇怪,竟然没有发生两个女生同抢一部车;或是两个男生都想载同一个女生的尴尬。所以,谢蓓云上了我的车,日本芭比则让另一个吹拉管的学弟载著。
『我刚刚好怕有学姐或同学上了你的车耶。』在路上,谢蓓云这麼跟我说。
「为什麼啊?」
『我想坐你的车啊,这麼简单的原因还用问吗?』
「为什麼一定要坐我的车?」
『因为我喜欢Jog啊。』她说。
听完,我看了看周遭的学弟妹们车子,确实只有我的车是Jog。
「125cc的车子还蛮大的,比较好坐,你怎麼会选Jog?」我好奇的问。
『因为Jog好看啊。』
「那给你骑。」我故意逗她说。
『好啊!你下车,你去给125cc的载。』她说。
「哇铐!我随口说说你当真喔?」
『我随口应应你当真喔?』
「……」
一路上的旅程比起以往的垦丁之行,多了许多的波折,学弟在出发前自信满满的诉说著跟他征战多少沙场,轮下走过多少里程的50cc小机车,在刚抵达枋寮的时候就冒烟了。很帅的是他向附近的店家借了电话打回去报告他的爸妈说:「我替我们家的小机车找到了一块非常优美的长眠地」,言下之意就是他一点都不想再把这部车骑回去修。
另一个学弟则是衰到爆胎,身上带的旅费花了一半在换他的轮子。
经过南湾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垦丁的太阳依旧像夏天刚到一样的火辣,我们照惯例到垦丁的麦当劳吃午餐,然后再折返南湾开始下水。
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没有带长袖的衣服或是衬衫防晒伤,只有我有。相反的,几乎所有女生都有带长袖的衣服或衬衫防晒伤,只有谢蓓云没有。所以我们在玩水的时候,谢蓓云不是躲在有荫的地方,就是除了头之外,身体全都浸在水里。
看她玩得这麼小心翼翼,我觉得挺难过的,想一想自己是个男生,晒黑了也无所谓,所以我把我印有NIKE大篮球图样的运动长T恤脱给她穿,自己则剩下一件短T恤。
『那你怎麼办呢?』谢蓓云用著不太好意思的表情问我,她甚至还没接过我手上的衣服。
「没关系啦,我是男生,不怕晒。」
『但是,太阳真的很大呀。』
「没关系啦,你快点拿去穿。免得我改变主意。」
『那我问你,如果你晒伤怎麼办?』
「我不会晒伤啦!」
『那如果晒伤了咧?』
「我如果晒伤随便你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随便我咧?如果你晒伤,我要替你剥那些脱皮,哈哈哈。』
「好啦好啦。」
『那如果你要拿回去穿,一定要来跟我拿喔!』
「好啦好啦。」
结果我晒伤了。而且还严重的脱皮。肩膀手臂额头鼻子脖子后方还有脸颊,还有最痛的耳朵上方。
回到家里就开始感觉皮肤像是被热水烫过一样的刺痛,洗澡的时候我的脸揪得像颗包子,洗脸的时候鼻子跟额头好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咬,怎麼洗都洗不完。
隔天星期一到学校时,我不敢到乐队室去。我甚至希望我能像茴教姑娘一样把脸蒙著不让别人看见。
结果谢蓓云跑到我的教室来,她没让我看见,只叫我们班的同学来跟我说「外面有人找你」。
我一走出教室,她就一付赢了的表情对著我说:『你看吧。我就说你一定会晒伤的。』她指著我的脸。
「又不是只有我晒伤,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晒伤了啊!」我试图多拉一些人来当垫背,至少感觉起来我就没那麼倒楣。
『但是,跟我打赌的只有你啊!』她说。
「好好好,你赢了,可以了吧?」
『那你跟我答应的事还算数吗?』
「阿咧!这已经很痛了,你还要来剥皮喔?」我说著说著,害怕地退后了两步。
『谁要真的剥你的皮啊?很恶耶。』
「那不然咧?」
『这个药拿去擦啦。很有效喔!』她递给我一瓶药,然后拍拍我的肩膀。
「哇———————!」我痛的大叫。
『啊啊!学长!抱歉啊,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肩膀也有晒伤。』
「没关系没关系,你快离我远一点!」
『不好意思喔!你别恨我喔!』她说完,快步的离开三年级的教室。
我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会在什麼样的情形下发生变化?会不会就算是在非常普通的相处与交谈当中也会出现微妙的反应呢?
在我的晒伤因为擦她给的药好了之后没几天,日本芭比在乐队室里偷偷交给我一张纸,她交给我之后很快地用右手食指堵在嘴巴上示意我别说出去,我看了看那张纸,又看了看她,我完全不解那是什麼情况。
『你看了就知道。别跟谢蓓云说喔。』日本芭比在我的耳朵旁边小声的说。
我打开纸条,看了一看,原来那是她跟谢蓓云上课时偷传的纸条。
『现在才想起来要问你,你有拿药给子云学长了吗?』很明显的,这是日本芭比说的。
『拿了啊。』
『难怪,他看起来好像已经好了。』
『是啊,那可是祖传秘方呢!很有效吧?』
『哪个祖传?』
『我也不知道……』
『……』
『喂!我问你喔,你觉得子云学长有女朋友吗?』
『你说咧?看他那副笨样,怎麼会有女朋友?』
『那你觉得,我如果跟他说我喜欢他,他会怎样啊?』
『他会打你,然后跟你说:你是笨蛋吗?在乱想什麼啊?』
『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吗?你觉得我会被他拒绝吗?』
『我怎麼知道?你问我我问神啊?不过,我想问你耶,谢笨云。』
『问就问,别叫我谢笨云。』
『你为什麼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喜欢……』
『什麼感觉?』
『去垦丁的前一天,我兴奋地睡不著,我一直在想明天就能跟他一起出去玩,那种感觉好奇妙。我坐在他的Jog后面,看著他骑车时的背影,就有一种想抱著他,靠在他背上的感觉。我看到他因为把衣服借我,自己却晒得脱皮,我就好难过……』
『我觉得你在发花痴了,谢笨云……』
然后,看著这张揉得一团烂的纸条,我大概可以想像谢笨云把纸条揉成球之后,丢向日本芭比的样子。
23 哼!女生追男生怎么这么容易?
这件事我偷偷放在心里当做秘密有两个多月那麼久。偶尔日本芭比会再拿一些她们上课时偷传的纸条交给我,只要上面有提到我的部份,她都会保留起来。而那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开始因为功课还有联考的压力减少了去乐队室闲晃的次数,但每次去我都有看到谢蓓云,每次我都会跟她开玩笑地嘻闹。
而她喜欢我的这件事情,我一直放在心里,对当时的我来说,那是一种骄傲。虽然我并不知道该骄傲什麼。但有时候跟她不小心的四目相接,我也会感觉到紧张,有时候看到她一个人在黄昏时侧对太阳认真练习的表情,我也会突然生起一种好感,我喜欢看她翻动著乐谱的手指,想像那纤纤细长的手指在钢琴的黑白键上面跳跃的样子。
她说她有学过几年的钢琴,但是后来家里的钢琴送人了,她也就没有再碰。我曾经听到她在学校活动中心后面的贵宾室旁的那架钢琴上弹奏过一首曲子,我认得那是当时很红的《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只是她弹得七零八落的,我想应该是没有谱的关系。
其实日本芭比有问过我,是不是也喜欢谢蓓云?我记得当时我给了她一个「那怎麼可能?」的表情,但或许是我的眼神不够肯定,表情也演得不够逼真,她伸出手指著我说:『子云学长,你说谎。』
但是,我真的说谎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她那偶尔吸引我的目光和偶尔牵动我的心跳的某些举动和画面,是不是就是喜欢?
冬天到了。我最怕的就是那种一大早就要离开温暖被窝的感觉,好像在考验身体对灵魂的忠诚度一样。因为你的灵魂告诉你一定要起床念书,不然大学之路会跟你说Bye…bye,而你的身体会用抗仪的语气对著灵魂说「妈的,很冷耶!你有没有良心?」,所以,如果你起床了就是对不起身体,如果你没起床就是对不起灵魂。而我每天总要天人交战一次。每次闹钟铃响时我都会看向窗外,我总会在心里嚷嚷著「干,太阳还没上班咧!我就得起床开始念书。」那是凌晨五点的铃响,当时我每天的第一次自修时间。
我总要裹著厚厚的被子,拖著还没醒过来的身体,到浴室去用冰冷的自来水浇醒自己脸上的五官神经,然后才能真正的睁开眼睛,穿上外套,坐到书桌前,拿出那天已经排定的进度,开始两个小时的复习。
当时我到学校的时间大概都是七点二十分左右,走到我的教室之前一定会经过乐队室,所以我都习惯绕过去看看,然后利用乐队准备升旗典礼伴奏的名义躲在里面补眠。(除非当天有非常重要的考试)
有一天,我记得是耶诞节的前几天,谢蓓云在乐队室里拿了一颗饭团给我。她的左手提著钟琴和敲鎚,正要到操场去准备升旗典礼,右手递出那颗裹著热气的饭团,『给你吃。』她说。
「为什麼要给我吃?」
『我多买了,吃不下,所以你帮我吃。』
「你是真的多买了还是有算到我肚子正饿著?」我摸著肚子对她说。
『我是真的多买了。』
「那好吧,谢谢你。这个多少钱?」
『不用钱,我请客。』她笑眯眯的说。
「那你也真小气,请客就请个饭团,没有更体面的东西吗?」
『有啊。我可以请你看电影。』
「喔?电影?这倒是非常体面。」
『这表示你答应了吗?』
「答应啥?」
『让我请你看电影啊。』
「喔?你是说真的啊?」我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的。
『真的啦。』
「喔,OK啊!什麼时候?」
『耶诞夜吧!二十四号晚上。』
说完,她就跑开了,乐队室里剩下我一个人在啃著她给的饭团。
啃著啃著,我发现我被她给唬烂了。因为我在那颗饭团里吃到肉松,而她告诉过我她是个全素食者。
跟她一起去看电影那天,高雄市的闹区像是个大型的露天避难所。为什麼这麼说?因为人多到你很难往前走一步,每个人都想往同一个地方挤,感觉就像是在逃难。
这天晚上的晚餐是在一家素食餐厅吃的,因为小时候跟外公外婆住,而他们信仰一贯道,所以跟著他们吃了十年的素食,过了许久之后再一次体会到正餐当中没有肉类食物,倒也不觉得奇怪。
「你为什麼要吃素啊?」用餐时,我好奇的问。
『因为我信佛教啊。』
「你全家都信吗?」
『呃……说起来有点尴尬,我妈妈跟我信佛教,我爸爸跟我妹妹不信。』
我听了之后非常不解,「你们那是什麼家庭啊?」我可以感觉我的表情很怪。
『我知道你一定会觉得很怪,但我们家走的是信仰自由主义,所以我们不会逼迫家人一定要跟著家庭信仰。』她很正经的说。
「那我就好奇了,就像现在这样,全家一起吃晚餐的时候,是分成两桌吃?还是在煮的时候就分好素荤两种厨具在做饭?」
『都不是,我们自从信仰不同之后,就不再一起吃饭了。』
「不再一起吃饭?」我再重复她的话一次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对,我们不再一起吃饭。』
我的下巴有点接不回来,她则是笑得很开心,『你有那麼吃惊吗?』她说。
「这还不吃惊?我都觉得你们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