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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我——”
“什么师母?叫妈!”
“哦!妈,我——我和陈芳商——商量好了,事情简办。我们和——爸——爸妈一起到高级餐厅吃一顿就——算了,不——不必要找别人,我们不喜欢把事情搞得太——太张扬。”
“什么张扬?我又不是请多少人,就几个同事、邻居。”
“这——这样吧!”我这时算是稍微清醒了一点,我凭直觉感到师母要把事情搞糟,我急忙说:“我和——陈芳旅行结婚,这样我们玩——得痛快,也不用惊动什——么人,您看怎么样?”
“旅行结婚倒也可以,但这请客——”师母迟疑地说。
“妈——妈!你就不——要再强求我们了,我——们年轻人总得有点自主权吧!”
师母想了想,看我那么着急,想我是不是怕人多适应不了那场面,于是改口,“那好吧!妈也就不强求你们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我们——”我看了陈芳一眼,想从她那里找点援助,可她像是没事人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就等我发话,似乎真是有那么回事一样。我急急转脑筋,想怎么收场。
“这事还——还没想好,起——起码也要等到明后年吧!”
“说什么呢?明后年,明后年虱子都养成肥猪崽了。不行!我来定,现在是五月,芳芳再过两个月放暑假,你们就出发。”
“师母——哦——妈——结婚可——可——”
“就这么定了!我同意你们旅行结婚,你们其他就听我的安排。”
我傻了眼,赶忙用脚在桌子下连踢带踹陈芳,可陈芳就像是下肢瘫痪,死活没个动静。她不但没动静,还脸上带着笑容,似乎高兴得不行。
两个月后,学校放了假,师母认为我们上路的时候到了。一天,师母拿出了存折,把我和陈芳叫了过去。
“海涛,芳芳,这是我和你爸的存折,上面有五万块钱,是我和你爸给你们结婚用的钱,你们收下。明天你们就去买票,去哪里你们自己定,我知道你们不愿我管得太多,所以你们一定要计划好,这些钱我想你们一定够用了,再多我也拿不出来。”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反正已经没脸没皮了,就硬充到底吧。我说:“妈!你可能不知道你女婿有多少钱吧!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我在银行有存款,我和陈芳出去根本就不缺钱花。”
“我知道你有钱,但你的钱是你的钱,我这是给你们结婚的钱,性质不一样。”
“妈!可我们出去根本花不了五万块钱,你给我们几千块钱就行了。”
“我没说让你们这次出去全花了,你们回来不置结婚用的东西吗?你真是不长脑子!”
“那怎么办?陈芳,你就拿着吧!”我用眼睛示意陈芳,陈芳冲我做了怪象,从师母手中接过存折。
第二十章 结婚(5)
过了两天我去车站取预定的车票。我取票回来,陈芳在门口拦住了我。
“你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谁啊?”
“你来就知道了。”
我随陈芳下了楼,拐过楼角。在这里我看到沈文凯。
“沈文凯有事情给你交代!”陈芳说。
“哦——你好!”我伸手给沈文凯,沈文凯象征性地摸了摸我的手,那态度冷得不是一般。
“是这样!我也知道这事情怪不得你。既然芳芳的妈有病,一切还是要以病人的身体为重。这事按道理很荒唐,但我也能理解。谁叫我们大家摊上这当子事呢?你——这些日子一直在看护芳芳的妈,这事本来应该我干,但你也知道,芳芳妈对我有成见,我有心无力。所以才造成现在这样被动的局面,希望日后能有所改观吧!你们这次出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糊弄芳芳的妈,所以呢你们不能,也不应该发生任何其他的事情。这我不说你也明白是什么事。总之,希望你们之间能彼此保持距离,你呢因为以前的事情,所以我希望这次出去后你不要对芳芳有任何非分之想,毕竟芳芳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同了,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我的话你能明白吗?”
我本来还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可这小子这么一说我倒反胃起来。“你是不放心我这个人是不是?啊!你要是觉得不放心,那你明天也来参加旅行,我就算陪你们旅行结婚了。”我恼火地说。
沈文凯被我这么一说立刻显得很狼狈,他急忙用和缓的语气说:“我没这个意思!其实我还是比较了解你的为人,相信你不会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另外我也相信芳芳不会做出损害我的事。那就这样吧!别的我就不多说了,希望你们一路顺风,快去快回。”
“完了吗?”我问。
“我想没什么其他的了。只不过我还要提醒你,别乱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你什么意思?啊——我需要你提醒吗?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我说着转身离去,给他连个再见都没说。
沈文凯在我身后还想说什么,他“啊——”了一声,就被陈芳呵住:“文凯——别再说了,你是够啰嗦的!”
“我——没——”沈文凯还想争辩,就听陈芳大声打断他:“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让你别说还说——”
听陈芳这么霸道地说话,我突然同情起沈文凯起来。我心里想,算是老天有眼,没让我得逞,否则我就会受那份罪了。只不过我要是沈文凯,陈芳这样给我说话,我早跳起来踹她两脚了。
第二天上午,我和陈芳上了东去的火车。
第二十一章 醉酒当歌(1)
陈芳一路上并不开心,她似乎有什么心事,郁郁寡欢。我为了避嫌就远远地躲开她,没事不主动找她说话。对于我这样一个在江湖上有过经历的人,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寂寞的。于是很快我就认识了一帮旅途中的朋友,我们一起打牌、喝酒、闲侃,快乐得不亦乐乎。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我走到自己的铺位,看到陈芳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
“下来吧!到吃饭时间了。”我说。
“你去吧!我不饿。”
“不饿就算了。”我从放在铺位上的外套里拿出钱包,装在裤子口袋,然后一个人到餐车去了。
我一个人在餐车吃了顿饱饭,提了两瓶白酒回来,我找到刚才的几个路友,打开酒喝了起来。
我们连喝带侃直到晚上熄灯。当我回到铺位时我已经有些晕晕忽忽,于是鞋也没脱就上了床。我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早起人的说话声把我吵醒,我睁开眼,太阳正好已经射进了车窗。我四周看了看,发现陈芳一个人坐在铺位上发呆。
我坐了起来,把发呆的陈芳给惊了一下。
“你醒了?”她问。
“对——”我拖着长长的口音说。我想要下床才发现自己的鞋整齐地放在床下。
“你昨天没有脱鞋就上床了。”陈芳说。
“是吗?”我看看自己的脚,“你——脱了我的鞋?”我问。
她点点头,然后把脸转向窗外。
“那谢谢你了!”我道了声谢,然后把鞋穿上拿起自己的牙缸和毛巾去洗脸。过了十分钟我回来了,发现我的床铺已经被收拾好了。
“你收拾的?”我问。
“对!”陈芳一动不动地回答,依然看着窗外。
“我又得谢谢你!”我嘟囔着,随手拿起放在台子上的烟。
“你又要抽烟?”陈芳转回头问。
我皱了皱眉头,装着没听她的问话。
“问你为什么又抽烟?”
我依然装着没听见,从烟盒里拿出一支叼在嘴上。
“能不抽吗?”她语气柔和地问。
我瞄了她一眼,伸手从铺位上找打火机。
“能不能不抽?”
“你怎么这么啰嗦?”我发起火来,厉声呵道,“我抽烟碍你了吗?”
“抽可以,你别在这抽!”她立刻提高了嗓门回应我。
“我说了在这抽吗?我把烟点着了吗?真是!”说完我手里捏着打火机走了。
我站在车厢连接处的吸烟区,靠着车厢壁把烟点着,我一边吸一边看车窗外田野的风景,早晨太阳的光线把整个大地投射成一片金色,那金色的麦浪沿绵起伏,延展到无穷远处。飞驶而过的电线杆就像钟摆一样充满节奏。一个多么宁静、辉煌的早晨!处处都是阳光。我真希望自己能驻足下车奔跑在那无边无尽的金色麦浪之间。假如我是一条蜥蜴,命运注定永远用腹部接触大地,那也最好是在这金色的田野中;假如我是一只蜜蜂,即便这里已经没有鲜花在召唤,那我也愿意在这金碧辉煌的大地上空飞翔。但我是人,有着人的需求。我无法逗留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地,我必须走,离开,去一个孤寂,没有生机,充满悲哀的死寂之城,在心灵的火焰燃烧干净后的灰烬里徘徊,犹如沉淀于千尺湖底的烂泥。但愿我这疲惫的心能因肉体的逃亡而摆脱这个恶梦;但愿我的眼不再明亮,不再看到爱情在无声无息中化为尘土;但愿老天能在我睡着时把我的痛苦、心酸带走;但愿我生命中的一切欲望、渴求和贪婪,都如同这晨风飘散在这辉煌的早晨。
我在吸烟区整整抽了五六支烟,把烟盒抽空了。我扔掉烟盒,在盥洗室吸了手和脸,漱了口后回到铺位,然后躺下,我陷入沉思。
过了很久,我耳边突然响起陈芳的声音。她在我对面的床铺上盯着我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自己。”我随口答道。
“自己有什么好想的?”
我轻声笑笑,说:“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真实的。”
“什么?你这是什么谬论?难道除自己以外其他就不真实了吗?”她用挑衅的语气对我说,似乎想和我做一番较量。
“真实存在于感知!我感觉不到的东西,或者即便我能感觉到的东西也不能让我完全认识它的存在,对我来说我只能知道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也许你自己都可能是不真实的。”陈芳用讥讽的口气反驳我。
“也许吧!但我相信笛卡儿的话‘我思故我在’。”
“‘我思故我在’是什么意思?”
“这是笛卡儿的一个重要命题,在他看来是一条真理。笛卡儿首先怀疑一切事物存在的真实性,比如说吃饭、穿衣等等一切在普通人看来很平常的事情。对他来说人类的活动在思维中的表达可分为现实和梦境,然而这两种的真实性是不同的,前者是真实的,而后者是不真实的,但对一个人来说,思维究竟能够明确地知道自己所感觉到的事物究竟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是不可能的,没有人在做梦的时候会认为自己感知到的东西是不真实的,他不会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只有当他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是梦中的东西,是不真实的。所以笛卡儿怀疑一切事物的真实性,这个假设在笛卡儿看来是可以成立的。于是真实和不真实就没有了绝对意义,因为没有人能确切地说他不是在做梦。但有一个命题是不能被怀疑的,那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即‘我思故我在’,因为一个人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都不能否认自己在感知和思索,于是只要一个人在感知和思索那么他就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这种能力。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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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醉酒当歌(2)
陈芳听懂了,她没有了刚才的傲慢,“没想到你竟然也懂得哲学——”她说。
这是废话,她知道我是研究生,尽管她一直在我面前贬低我,但我知道在她还不至于认为我是个一无所知的白痴。她这样说无非是想让我明白她过去是怎样看待我的。
“你没想到的东西还多得很呢?”我叹了口气说。
“是吗?我没这种感觉。”
“那是你根本就没感觉神经——”
“你这是在挖苦我!干吗非要贬低我来抬高自己呢?”
“随你怎么想吧!”我转过身,头朝里,不再理她。
过了片刻,她突然又问我:“你为何是个两面人?”
我没有答腔。
“问你!你为何是个两面人?”她提高嗓门追问了我一句。
“你说什么?”我转过身表情木然地看着她问。
“我想知道你为何是个两面人?”她两眼直直盯着我,目光中含着挑战的神情。
“你什么意思?”
“你有两种性格,一种放荡、无耻,一种善良、可爱。”
我闭上眼睛想想,然后慢腾腾地说:“你终于认识到这一点了,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觉醒。”说完我又转身,眯住眼睛想要睡去。
“其实我早就认识到了。”她立刻追过来一句。
“是吗?这很好。你还不是个不可救药的人。”我喃喃地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问。
“意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