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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这很好。你还不是个不可救药的人。”我喃喃地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问。
“意思很浅显,你应该明白。”
“你是说我以前看错了你吗?”
“不仅仅对我,你对所有人的看法都是如此。”
“什么意思?”她紧追不放。
“意思自己去猜!”我突然大着嗓子吼叫一声,因为我对她的无聊追问厌烦透了。
陈芳被我一嗓子呵斥唬得愣住了,她沉默下来,不再说话,我想她这下一定感到我心中的烦躁了。但她没老实多久,仅仅过了两三分钟,她又开口。
“你很恨我对吗?”
“也许恨,也许不恨。”我咬着牙说。
“我知道自己对你冷酷了些。”她叹息道。
“也许冷酷,也许不冷酷。”
“你其实——怎么说呢?是个好人。”她低声说。
“你是不是把你的婆婆嘴闭一闭,”我怒不可遏地跳起来大声呵斥道,“让我安静一会!”
她傻在那里,瞪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垂下了头。
中午,我依然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得很。我闭上眼想睡觉,但死活睡不着,于是我又跑到车厢门口去吸烟,我在门口呆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然后才回到铺位。
“我给你买了饭!”陈芳指着桌上的盒饭对我说。
“这是什么?”我把盒饭翻开,看了一眼骂道,“扔了吧!我去餐厅吃饭。”我摸摸裤兜里的钱包,然后去了餐厅,从餐厅回来我又拿了两瓶白酒。
“喝酒!喝酒!”我找到昨天的路友,把他们从床上敲起来,“大中午睡什么觉?起来喝酒!”
“还喝呀!我昨天的酒还没醒呢!”一个被我放翻的路友嘟囔。
“看你那熊样!”我说,“你怕是三十晚上的酒还没醒吧!”
最后在我的督促下,昨天的酒友又开始喝酒闲侃,后来放倒了一个,酒就没了。我只好又跑到餐厅买了两瓶,两瓶喝了有一半,又有两个被放倒了,此时我也感觉有些难受,但还觉得瘾没够,于是又喝了最后一瓶,此时我才感到自己喝多了,有想呕吐的感觉,我跑到厕所,在厕所里我吐了一地。我晕糊糊地出来,东摇西晃去了盥洗室洗手和脸,然后回到自己的铺位,这次我勉强把鞋脱了上床,一会我就呼呼大睡,不知道天南地北。
我睡了很久,当我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看了看表,正是晚上九点多钟,我坐了起来,感到自己很饿。于是我跑到餐厅,吃完饭后我又提了两瓶酒回来了,这次我在车厢里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喊:“杀手又来了!快跑。”
我看到那些酒友争先恐后朝硬座车厢的方向跑掉了。当我想要找剩下的人时,只找到下午喝倒了还没醒的人,也许是装睡,总之反正是躺在床上怎么叫都不醒。看来我没有可以舒心的朋友了,我懊丧地回到铺位,躺在床上,一个人打开酒瓶独自喝闷酒。
突然一只手把我的酒瓶夺走了,当我反应过来时发现桌上的一瓶也没了,我看到陈芳拿着酒瓶“咚咚咚”向车厢门口跑,我起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她去扔我的酒了。我立刻穿鞋追了过去。
但已经晚了,当我抓住她的时候,她已经把酒扔进厕所的下水口。
“你他妈这是干吗?”我粗暴地抓住她质问。
“我让你喝!我看你怎么喝?”她愤怒地说。
“哎!你什么意思?我们可是有约定的,我不干涉你的事,你也不干涉我的事。你怎么出尔反尔?”
“我见不得你喝个烂醉!”她一边往回走一边说。
“我喝酒干你屁事?我愿意,你要是看不惯可以睡觉嘛!我又没有吵你,你干吗这么霸道?”我在她背后说,但她头也不回进了隔间。等我赶了过去,发现她一个人爬在桌子上低声哭泣。
我此时心里烦透了。本来是要讨个公道,见她这样我却没了脾气。算了,我心里说,和这种脑子不正常的女人叫劲没意思。
第二十一章 醉酒当歌(3)
既然酒是不能喝了,那就找别的消遣,我抽烟总可以吧。我把桌上的烟拿起跑到吸烟处去抽烟。
我正蹲在门口吸烟想事的时候,我面前站住了一个人,看那双脚我就知道是谁。
“把烟给我!”陈芳居高临下向我伸出手,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
“切——”我轻轻冒出一句,对她十分不屑。
“给我烟!”
我对她不理不睬,蹲在地上继续我的嗜好。
“不给我抢了啊?”她提高嗓门。
“去——哪凉快哪去。”我说。
“把烟给我我就走!”
“你识相点行不行?”我抬头瞪着眼对她说,“你这人是给鼻子上脸!”
“你给不给?”她口气强硬起来。
我叹了口气对她摇摇头,“你是不是非要和我抬杠?”
“你把烟给我!我就不和你抬杠了。”
“我说你想干吗?闲着没事干是不是?”
“我是没事干,你把烟给我——”这次她拖长了口音,似乎非要让我屈服不可。
“滚他妈蛋!滚——”我呵斥一句继续抽我的烟,不再理她。
就在我一晃神的当口,从上而下伸下一只爪子把我的烟盒抓走了。我没有防备她这一手,那速度太快我来不及做出防范的动作。
我跳将起来,朝她我厉声道:“把烟盒给我!”
她直直地看着我,那烟盒被她紧紧抓在手里,已经被捏扁了。
“你别给我找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我指着她鼻子说。
她不说话,盯着我的目光闪闪发亮,她没有跑,只是作出防范的姿势。
“给我!”我对她说,“然后滚!”
“哼——”她轻蔑地上下看了看我,然后突然把烟盒扔在地上用脚猛踩,嘴里还大声嚷嚷,“我给你——好!我这就给你,我让你抽!我让你抽!”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我一下子狂怒了。几乎就在她还踩的同时我一只手上前一下把她的脖子卡住了,把她顶着墙壁推到半空,那时我真想卡死她。
“啊——呜——放——放开——”她嘴里冒出不成型的话,被我卡得喘不过气来,手在空中乱划拉,脸涨得通红,喉咙里咕噜咕噜直响。
火车在这时候突然一震,速度比刚才慢了很多。这一震给我一个猛醒,头脑突然冷静下来,手也随之松开了。天!要不是我那一刻的猛醒,恢复理智,说不定就要出大事。
她被我松开后立刻弯下身子大口大口喘粗气,不断咳嗽。
我盯着她片刻,看她是不是有事。一阵,她直起了腰,被呛出的眼泪把脸都挂花了。我本想问问她是不是还好,但因我依然没从刚才的愤怒中缓过来,所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没有上前去安慰她。
她从我身边走开,去了盥洗室,我从背后看着她。她打开水龙头,冲洗脸颊和口腔。我见她没什么大碍,于是转身回到铺位上躺了下来。
过了片刻,她回来了,表情甚是平静。她静悄悄地爬上自己的铺位,一声不响地躺下来。
我看着她背影,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感觉她这是自作自受,谁让她招惹我。我自打上车就没想碰她一下,她现在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我对她的迷恋已经在我的心田里沉寂。在我逐渐看清楚了她之后,她已经不像过去那样能左右我的感情世界了。我仰面躺着想事,很快我就困了。我翻了个身头朝里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自己喘不过气来,脖子被什么东西卡住了难受地要命,立刻我醒了。虽然脑子里此时并不是那么清醒,但我依然明白是有人在卡我脖子。我抓住卡我脖子的人,使出全身的力气把那人推开。只听到“咚”的一声物体撞击顶板的声音,接着一个女人“啊”的叫声,那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但在寂静的夜里依然让人毛骨悚然。
我一把抓住了卡我的人,我抓住女人的头发。我立刻就知道她是谁。
“你这样折腾到底想干什么?”我把她拉到近前低声问。
“我想杀了你!”陈芳用恐怖的语气恶狠狠地说。
“不要再闹了!你还有完没完?”
“没完!”
“你到底要我怎样?”
“让我把你卡个够!”她霸道地说。
“你刚才还没够吗?”
“没有,我才刚刚卡你。”
“好!好!你卡吧!我支着。”说着我松了她的手。
我以为在这种情况下她不会动我,在我看来对付一个不加防范的人其行为是一件绝对可耻的事情,但她却做了。她的双手向我的脖子发起进攻,两只纤细的小手死死环住我的脖子,几乎用上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我感觉到她对我施加的愤怒力量。她卡我毫不手软,我努力坚持希望她能住手,但她似乎没有要住手的意思,似乎真要把我置于死地。我最终不能忍受了,猛地推开了她,开始大口大口喘粗气,我觉得自己的心脏蹦蹦乱跳,似乎要冲出胸膛。
她被我推开后没有再试图上前继续她的恶行,她似乎达到了报复的目的。她一声不吭地上了自己的铺位睡觉去了。自此后,我再也没有睡着,我担心她会乘我睡着再来袭击我,我睁着眼一直熬到天亮。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然后坐在走廊边的座位上默默地看着呼呼大睡的陈芳发呆,我在寻思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真让我难以理解,这还是个女人吗?我问自己,我看她昨晚的举动更像个疯子。
第二十一章 醉酒当歌(4)
我一直看着熟睡中的陈芳,我说不出自己现在究竟是恨她还是爱她。在过去四年的日子里,我的命运似乎和这样一个女孩联系在一起,我总是被她所左右,我命运的改变就是从她开始的,这四年对我来说是一个梦,她四年中生命是与我如此之近而在心灵中却是如此遥远,我用自己四年时光追逐一个虚幻,此时似乎是梦的结束。
快中午的时候我把她叫醒了。
“起来!快到南京了。”我大声叫着,同时推了她一把。
她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没有睡醒。“我还没睡醒!让我再睡一会。”她嘟囔着。
“不能再睡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了,列车员已经开始换票了。”
她又眯了片刻,然后爬了起来。此时的她头发凌乱,睡眼惺松。她穿上鞋后拿了牙具毛巾去梳洗,过了片刻她回来,她精神此时好得不得了,神采奕奕,进隔间的时候还冲我笑笑。
我的脸孔一定非常僵硬,对她的友好视而不见。
“干吗这么严肃?”她坐下后嬉笑着问,“给我说个笑话好不好?”
我没有吱声,对这样一个女人我绝无可能再像过去一样开她玩笑,或者用幽默去挑逗她,我已经没有做出那种行为的激情。
她见我无动于衷,自觉没趣,她翻翻眼睛,表示对我不理会她的不在乎。她从床下把大背包拖出来,打开收拾东西。
我冷眼看着她,内心很空洞。脑子几乎停止运转,像傻子一样。
也许是她感到自己的包太多,想要把自己的一个小包塞进一大背包里,于是她把小包里的东西翻腾出来,然后一件件往背包里塞。但似乎她的背包已经很满了,再塞已经非常吃力了。
“帮我一下!”她折腾了一阵后终于认输,于是向我求情。
我扫了她一眼,转过头没有理她。
她明白了我对她的冷漠,不再要求我。我想这就是她的性格,总是认为离开任何人她都能解决问题。她与包做了一番斗争,即便用了很大的力气依然无法战胜背包的容积限制。她脸涨得通红,哼哼唧唧一番也没有解决问题。但她却是个不愿承认失败的女孩,她拼命折腾似乎与包怄气非要打破它的自然规律。但她最终还是失败了。
“什么破包!”她朝地上的包踢了两脚气喘吁吁地坐在床沿盯着包发呆。
我起身过去,把她的包打开,检查里面的东西,我发现她里面装了不少饮料、方便面、零食,包括三大卷卫生纸和两大罐水果罐头。我把饮料,罐头和卫生纸拿出来,把另一个包里的东西塞进去,最后给包里塞进去一卷卫生纸。我把包的拉练拉上,拍拍手,算是把问题解决了。
她看着我的举动,感到惊讶。她两眼痴呆地看着我,像是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把那些饮料和水果罐头放进去。她见我不再管她的包,像是明白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就完了?”她问。
“对——”
“这饮料和罐头呢?”
“扔——”
“啊!这些饮料我还没打开喝呢!这罐头也挺好的,花了我十几块钱呢!”她叫喊道。
“那你最好现在就把它们消灭掉。”我冷冷地说。
“怎么可能?这么多!你想把我撑死啊?”
“那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