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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一厢情愿,但他这老顽童就是想这么做。詹家和蓝家及依家原本都是世交,小儿女之间的爱恨却坏了交情,这教他看下过去。
“别说笑了。”莎婷眼底有丝苦闷。
“人生别有太多不必要的坚持,有时看似山穷水尽,但拐个弯柳暗花明就在眼前。”詹天龙费心的比喻。
莎婷思索了下。“太深奥了,像打太极拳,我不懂。”
“我永远静待你们的佳音,你们才是天生一对。”老人家只好直话直说。
那是不可能的,莎婷有说不出的无奈和哀伤。
“老爷,原来您在这里,林医师来了呢!”管家从人群中走来禀告,并向莎婷说:“莎婷小姐,由我来推老爷吧!”
莎婷让开了,进屋前詹天龙握着莎婷的手,意有所指地说:“坦白是最好的感情”强心剂“。”
莎婷苦笑,独自立在阳台上深深喟然,她和蓝烈焰根本是不可能了!怕再见到那双灼人的眸子,她没有进屋里,信步走向停车场去等小山。
走过水塘,空气中飘着夜来香的芳香及淡淡的烟味,这烟味好熟悉……像蓝烈焰习惯抽的牌子,是错觉吗?
黑暗中她看见树下有一点微亮的火光,烟的味道更浓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就伫立在树干后,她像嗅到危险的小鹿,紧急止步,绕道而行,深怕误入猛兽的地盘。
她急忙回头走,心慌之际竞踢到草地上凸起的树根,整个人扑到地上,她唉叫出声。“啊……”她的叫声惊动树后的人,沉稳的脚步缓缓接近,令她惊慌莫名。
“是你!”
这声音是……蓝烈焰!真的是他。老天啊!她窘迫地想快快爬起身。但膝盖却疼得使不出力来。
抬起眼,月光下她看见他光可鉴人的皮鞋,他丢掉残烟,用光亮的皮鞋踩熄它,而他完全没有拉她一把的意思。
“即使对我五体投地,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背叛。”他醇厚的声音说的下再是殷殷爱语,而是冷戾的嘲讽。
莎婷清楚地感受出他的恨意,但她从没想到这会是他们重逢的第一句话。
“我才不稀罕你的原谅。”该死的,这并不是她真正想说的,但她竟无法说出动听的话来。
“我警告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有我在的地方,我都不想见到你。”他不想被提醒自己曾遭受过背叛。
她被他的冷酷刺伤,下争气的泪在眼中打转。强忍着心底和身体的疼痛,颤抖地爬起身来,但身上的洋装已脏污,她无法再回到宴会上,莫名的沮丧包围着她,她恨不得快点逃开这里。
“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她忍痛地跨出一步。
“慢着。”他森沈地对她下令,心底有些懊恼,记忆中她是甜美可人的,从不曾这么大胆地忤逆他,难道一直以来他根本不曾真正认识她?
也许吧,否则四年前他怎会栽在她手里引如今他绝不放弃报复她,更不放弃任何一个羞辱她的机会。
“什么事?”莎婷小心翼翼地问,深怕一转身让他见到她满脸的泪。
“见过我的未婚妻和女友,你不表示一点意见吗?”蓝烈焰残酷地问,没有一丁点感情。
莎婷哀莫大于心死,偷偷地深吸一口气,用最平稳的语气说:“那不干我的事。”说完一刻也下停留的走人。
“站住!”蓝烈焰被她毫不嫉妒的冷淡口吻刺痛,他失控的上前把住她的手腕,想赏她一记耳光,叫这个无情的女人正视她加诸在他心上的伤痕,却惊见她眼中的泪。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莎婷慌乱地避开他的目光,用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毫无防备的他整个人往后栽,扑通一声地掉进水塘里,吓坏了水塘里的小鱼,他成了落汤鸡。
事情来得太突然,莎婷错愕极了,她没想过要伤害他。
她怔了好半晌,直到他浑身泥水地走出水塘,她想也没想一股脑儿地冲过去,用自己的衣袖不断为他拭去满头满脸的水渍。
“对下起、对不起……”她迭声地道歉,可是于事无补,他全身是泥水,昂贵的西装上还挂着一根水草。鞋子全湿了。
“你……真不是普通的可恶。”蓝烈焰低斥,湿漉漉的手臂攒住她的柳腰,恶意地让她贴在他身上,把她也弄湿,但出其不意的,她颤抖的柔软身子竟让他的心紧缩。
“对不起……请你快脱下衣服,这样会着凉的,衣服送洗算我的。”莎婷小脸苍白,语无伦次,下禁流露出对他的爱及关怀。
“可以,我给你机会。”他邪气地说,将她挟带到停车场,甩上他的豪华房车;她以为他会立刻卸下西装,没想到他发动车子,驶离詹家。
车里隐约留着女人的香水味,后座还放着女用披肩,莎婷坐立难安。异常静默中,只听到滴答的水声,她手足无措、万分紧张,不知道他要把她载到哪里?
皮包里的手机铃铃叫,她手指下灵活地取出来。“喂,莎婷姐,你跑哪儿去了,帖子要发吗?”纪小山人已到了,却找不到她。
“由你发吧!我……临时有事。”莎婷下意识地望向蓝烈焰,他一脸冷峻,令人生畏。
“那你还会回来这里吗?我要不要等你?”小山问。
“我……不知道,你别等我。”莎婷不安地说,按掉通话键。
“他是谁?”蓝烈焰头也没回地问。
“人。”她学他的冷漠。
“别惹我。”他睨了她一眼。
“这是我的私事,请你快点换下衣服,好让我送洗,我还有正事要做。”她担心他会着凉,也挂心小山能不能把事办好,心情很杂乱。
他愠怒却不再问下去,车子顿时狂飙起来。
“别开那么快。”莎婷慌忙地拉着上头的手把,情绪趋于崩溃。
“这是我的私事,你管太多了。”蓝烈焰低吼。
“这样的意气之争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们都不是小孩了。”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而她愈说车速就愈快,快到令她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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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闭眼睛,下敢看路况,直到车子缓下速度,然后煞住。她睁开眼,发现已到他家,豪华的独幢宅院就在眼前,熟悉的记忆又在拉扯着她的心,她记得里面的一景一物,此时屋里灯光微亮,可见伯父伯母在家;她正襟危坐,心思纷乱地说:“我……在这里等你就好了。”
“怎么,见不得人吗?”他挖苦着,乐见她局促难安。
“我不想他们误会。”她突然出现,下知老人家会作何感想。
“你必须下车,进来拿衣服。”他就是要惩罚她,鞭挞她的心,让她死得难看。
莎婷拒绝,蓝烈焰也毫不留情,情况变得僵持。
蓦然院子的灯光乍亮。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弄得一身污泥?一贵妇打扮的蓝妈妈听见车声,却久久不见儿子进门,于是走出院子,往车里一探,惊诧地呆住了。“莎……婷丫头?”
哎!莎婷在心底哀叫,分外尴尬,不得不走出车外问候。“伯母。”
蓝妈妈见两人都一身狼狈,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但既然儿子把人家载来了,好歹她也得说句话。“虽然分手也可以当好朋友,瞧你们像是经过一场格斗似的,快进屋来,免得着凉了。”
莎婷为难的点头,蓝烈焰以目光嘲笑她的屈服。
客厅里正在看报的蓝爸爸不经意地抬眼,没来得及拿下老花眼镜,老眼昏花以为是未来媳妇。“艾玲你来了。”待他取下老花眼镜,才看清这女孩是莎婷。
说欢迎太牵强,临时挤出来的笑脸又太做作,勉强点个头,他拎着报纸进房去。
莎婷心颤了颤,甚是难堪,小脸苍白。
“晚安了。”蓝妈妈也随老伴进房,留给儿子自行处理。
“在这里等着。”蓝烈焰冷淡地说,迳自上楼。
蓝家的客厅内只剩下莎婷,没人泡茶,没人请她坐,她就像个瘟神人人回避,她冷得打哆嗉,悲伤地相——他们全家人都恨死她了!
一只轻柔的手落到她肩上,教她吓了好大一跳。
“莎婷姐……是你吗?”蓝小薇穿着格子裙、牛仔上衣,正要偷溜出去约会,却发现客厅里有客人,光看这美丽的纤柔背影,蓝小薇直觉想到是莎婷,因为梅艾玲的臀部大了点,但这怎么可能?莎婷姐和大哥不是……
而且刚刚在楼梯间和大哥错身而过,大哥为何没有提起?而且他那一身西装简直就像刚捞起来的泡菜,害她不得不捏着鼻子。
“小薇!”莎婷转过身,看见小薇给她一个惊讶且俏皮的微笑,完全不同于别人对待她的淡漠态度。
“真的是你!你和我大哥死灰复燃了吗?”小薇问,眼尖地发现莎婷的衣服也像泡菜,她拉着莎婷的双手,把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打趣地说:“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变了。”她顽皮地停顿了下,才说:“变得更美了,把他迷昏了!”
见莎婷神情苦涩地摇头,小薇这才收起玩笑,其实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大哥当年遭莎婷姐无情的背叛,愤而选择远走他乡,他的处理也真是够冶静了。
换作是她,她才不要像大哥那样自残,一定把对方的照片拿来当箭靶射,天天射上千遍外加诅咒。爱情容下下一粒沙,何况是背叛这样的重罪!
不过她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莎婷姐和大哥的私人恩怨并不影响她对莎婷的喜爱,她还是依芙内衣的支持者呢!“看我够不够挺,你设计的内衣把我的荷包蛋变巨蛋了。”小薇噗哧一笑,拉着莎婷往楼上走。“到我房里去,你身上脏兮兮的,我借你衣服。”
“不、不用。”莎婷连忙拒绝。
“哎,别客气,我们的身材差不多,况且我的衣服多得穿不完哩!”小薇爽朗地笑着,一路推着她上楼进了自己的卧房,打开衣柜大方地说:“你看到的都可以拿来穿,但最好还是先冲个澡。”
“不。”这太令她困扰了,她只想快快离开。
小薇不顾莎婷的“客套”,拉开衣柜里的抽屉,展示不琳琅满目的女性内衣裤。
“这都是成套的哦,而且都是你设计的。”
她眯起眼仔细瞧了莎婷起伏不定的胸,肯定地说:“你和我的SiZe一样,是三十四C对吧!”顺手挑了一套塞到莎婷手中。“这是今年买的,全新的哦,送你。”小薇自顾自地说。“嘻……这样的见面礼真特别!”
“谢谢你小薇,但我不能接受,我得在楼下等你大哥,我只是来拿他的衣服去送洗。”莎婷把内衣还给小薇。
言下之意是——“是你把他腌成泡菜的。”小薇聪明地想到。
莎婷悲哀地点头。“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
这真是个特别的见面礼。“就算是那样你也该换件衣服,我不能任你就这副惨样,我有洁癖呢!”事实上她有些同情莎婷的处境,老哥一定没给她好脸色看。
她拿下一套雪白色的连身娃娃装给莎婷。“请你接受我的一点心意,否则我要翻脸了。”
“好吧!”再拒绝就不近人情了,莎婷收下衣眼。
“你就安心在我房里换,我出门喽!我要去约会了,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约会呢!”小薇神采飞扬的挥别莎婷,为她关上房门,飞也似的出门去了。
莎婷拿着小薇柔软的衣服,感谢却也很感伤,她走到镜前,悄然解开衣后的拉炼,卸下肮脏下堪的衣服。
蓝烈焰以洗战斗澡的速度,将全身的污泥清洗完毕,火速更衣。
要命,这件T恤分明和他作对,他竟急得把衣服穿反了!“可恶!”他脱了下来重新穿上。
但他急什么?让她在客厅里罚站是理所当然,他却满脑子是她茫然无措的模样,甚至担心她弱不禁风,会着凉。
他分明是恨她的,一辈子也摆脱不了四年前她投在他心海的震撼,她完全扼杀了他的真情,使他再也无法对任何女子付出真正的感情;但矛盾的是,她仍存在他的心底,一直被压抑在一个下为人知的角落,他并没有因为恨她而把她淡忘。夜深人静时,她的身影总溜出来困扰他,惹他心烦。
方才他以为她在宴会中发的是喜帖,险些情绪失控!难道他还未真正省悟?
不,没理由会有这样的情绪反应,他的爱早已付诸流水,毫无意义,他该记得她的无情,不该对她还有一丁点同情。
他调整心境,俐落地穿好衣服,重新戴上冶漠的面具,拎着待洗的西装走出房去,下楼至客厅,竟是空无一人。
她人呢?溜掉了?他厌恶被耍弄的感受,喷出怒火,吼了一声。“依莎婷!”
“我……我在小薇房里。”
他听见楼上飘来她微弱的声音,她没有走掉。
莎婷听见房外逼近的脚步声,急欲穿上衣服,娃娃装的拉炼却卡住了。“请等一下——”她着急地说,但来不及了,房门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