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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什么?那是什么?”
“平民巫师启蒙班教师对于儿童巫师的嘉奖……或许。”德拉科犹豫地说,“我没参加过,只是听说过而已。”
“……或许你可以给我加个分儿什么的。”哈利挑衅地说,“我知道你能有这个权利。”
“猜错了,我只能扣分,圣人波特。”德拉科略微回了下头,“而且你学会的大脑封闭术,关我什么事儿?就算你拯救了全世界,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
哈利还想回敬些什么,但是几乎是同一刻,俩个人都注意到本应该空旷无人的黑暗走廊尽头多出了什么——
“谁?”
他们同时抽出的魔杖,然后相互瞥了对方一眼,哈利叹了口气,无奈地交出了攻击主动权,他抖了抖魔杖,用了个荧光闪烁,足够强壮的光亮立刻照亮了整个走廊,然而走廊里却依旧空无一人,哈利正疑惑着,却发现他身边的斯莱特林已经满脸无奈地垂下了魔杖,身上原本紧束的攻击性也忽然全部消失。
“出来,男孩,你以为躲在盔甲后面就能看不见你了?”斯莱特林王子语气并不是很好地说,“你大脑出了什么毛病是吗?”
这时候,走廊尽头左手边倒数第二个盔甲动了动,哈利手握紧了魔,将魔杖尖端对准了那个方向。
“好了波特,放下你的魔杖——你这样子看上去蠢透了。”德拉科厌恶地说着,向前走了几步,这时候,盔甲后面的人也完全出现在了俩人的视野之中。
斯科皮看上去已经在外面晃悠了好一会儿了,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脑袋上——没有使用防水咒的后果,而外面恰巧已经下了一晚上的雨。他的靴子底部边缘沾满了泥泞,这个发现让五年级斯莱特林非常恼火,他银灰色的双眸冰冷地聚缩在一起,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等待着一个合理而主动的解释。
“格雷特?”哈利迷茫地说,“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到处乱跑什么——晚上的霍格沃茨很危险——哎哟,等等,那泥泞的脚印儿,你还出城堡了?”
瞧瞧,谁说格兰芬多粗鲁做事没大脑——至少从波特来看,他们也可以拥有正常人的观察力敏锐程度,只是通常他们习惯用煽风点火似的鲁莽姿态把这种敏锐委婉地表达出来罢了!
斯科皮翻了个白眼,他注意到当波特噼里啪啦说完一大堆之后,德拉科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了。
“我去找雷洁尔,有一个一年级在十二点的时候敲响了我的房间门,告诉我他不见了。”斯科皮解释。
德拉科沉默半响,这时候,他抬起脚走到了斯科皮身边,举起魔杖对着他沉默地连续丢了几个咒语,魔杖挥舞之间,他声音依旧显得冷漠地问:“那个一年级……我警告过你多少次……算了,他不见了关你什么事?”
几个魔咒下来,斯科皮觉得自己身上变得干燥暖和了起来,刚才冰冷到骨子里的那种刺痛消失了,关节终于变得没那么僵硬,他恩了一声,过了一小会儿才想起回答:“大概是因为我曾经是他的引导者,即使现在不是了,他们还是乐意在有麻烦的时候寻找这样的高年级来帮忙吧。”
德拉科响亮而讽刺地冷笑了一声:“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们,你自己这个‘被引导’的身份已经保持了三年了吗?”
“……”
“——劳驾。”懒洋洋的声音从俩个斯莱特林身后响起,俩人同时回头,只看见举着一个魔杖叉着腰的格兰芬多站在他们身后,“我不确定是不是要继续听你们打情骂俏,只是马尔福,刚才那个是无声咒吗?”
“不关你的事,波特,格兰芬多塔楼的通道在前面那个路口就该转弯了。”德拉科毫不客气地说。
哈利噎了噎,然后从鼻子里喘出一口粗气,“好吧,好吧,就好像我喜欢凑你们的热闹似的。”说完,他转身大步子往回走,然后消失在德拉科说的那个转口的黑暗之中。
直到格兰芬多的背影彻底消失,斯科皮才收回目光,他显得有些疲惫地挠了挠头:“好了,德拉科,要教训的话留在明天再说——别这么看着我,霍格沃茨没什么能威胁到我的,偶尔夜游不会出问题。”
德拉科唇角稍稍放松了些,轻轻哼了一声:“真是好胆子,就连邓布利多都不敢这么肯定自己的所向披靡。”
“我要回宿舍去看看雷洁尔回来了没,”斯科皮转身快步走向通往斯莱特林地窖的通道,“如果他现在还不在寝室,我恐怕就要去打扰斯内普教授了。”
“布莱克教授不会高兴的。”
“关他——哦好吧是啊我怎么就给忘了呢。”斯科皮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梅林在上,雷洁尔最好已经乖乖地躺在了他的床上——”
十分钟后。
“Alohomora(阿拉霍洞开)。”
“……开锁咒。很好,你倒是提醒了我斯莱特林寝室安全问题上还需要什么。”
“噢闭嘴吧德拉科,这是无奈之举。”
斯科皮轻手轻脚地将头从一个稍稍打开的门缝中探进去,大约半分钟后,小心翼翼地缩了回来。
一个比他高出大约一个头的身影环胸站在他的身后,整个黑暗的轮廓中透露出不耐烦的气息:“怎么样?”他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充满了烦躁地问。
“回来了。”斯科皮松了口气,“你敢不敢小声点儿?都几点了?”
德拉科放下手,似笑非笑地反问:“问的好,都几点了,请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斯莱特林的责任心和团结感作祟。”
“少拿学院制度压我,格雷特先生,在我冲你发火之前滚回你的床上去。”
151、第一百五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乌姆里奇在邓布利多宣布圣诞节假期的具体时间时忽然发了疯,就因为邓布利多只是像往常一样提醒并表示欢迎留校的同学到时候前来礼堂和教授们一块儿享用圣诞晚餐,而那个粉色的癞蛤蟆认为,学生和教授们在同一个餐桌上吃饭这事儿简直不可理喻。
“就好像她从来没读过霍格沃茨似的。”潘西撑着下巴看着邓布利多挥舞着魔杖将乌姆里奇打翻得到处都是的早餐恢复原状,“哪年不是这样来着了——我是说和教授一起在一个桌子上用餐什么的?”
“她只是借题发挥罢了。”斯科皮提醒,“特里劳妮没走成就罢了,没等乌姆里奇从魔法布找一个她的同伙来接替她的位置,邓布利多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找来了一个新的预言课教授——还是个马人,啧啧,一个马人,想想乌姆里奇对海格教授的态度,你就能明白了。”
当他们谈论这个的时候,邓布利多正温和地建议乌姆里奇可以选择在圣诞节的时候在大桌子旁边单独开个小桌子——“这样就不会有不符合身份的人在您身边了。”老校长笑眯眯地说,看上去还真是一点儿也不生气。
倒是气坏了乌姆里奇,“走着瞧吧,邓布利多!”扔下这么一句话后,她理所当然地提前离开了早餐席。
她走后,邓布利多转过头来,礼堂里的议论声变得小了一些。阿不思邓布利多终于不笑了,他眉头紧锁,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事实上,所有学生都必须承认他们很少看见他们的校长这副样子,“我必须向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强调……与保证,”邓布利多厉声说,“只要我还是霍格沃茨的校长,霍格沃茨就永远不会改变。”
礼堂中安静了大约五秒,然后由格兰芬多带头,礼堂忽然喧闹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大声地欢呼、鼓掌,格兰芬多们上串下跳地吹着口哨,兴奋地向邓布利多挥舞着手,就好像站在最上方的不是他们天天都能见到的校长,而是哪个魁地奇国际明星似的。
“闹剧。”德拉科平静地评论,然后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斯科皮下意识问。
“斯内普教授让我过去,”德拉科犹豫了一会儿后,回答,“就在刚刚,你们所有人都像个傻子似的咧着嘴望着邓布利多的时候。”
“除非你刚才那一会儿坐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边上,”潘西尖锐地反驳,“我们中间可没有谁像个傻子似的咧着嘴在这儿仰望邓布利多。”
德拉科并不在意地耸耸肩,然后往教师席那边走去了。他走过去的时候,斯科皮注意到西里斯脸上不太自然地往旁边让了让——在这前一秒,他还像寄生动物似的黏在斯莱特林院长身上,这倒是不难就可以看出来,无论如何,布莱克教授似乎对自己唯一剩下的妹妹的儿子并不太喜爱。
德拉科只是跟斯内普简单地交流了一下,斯科皮看见他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回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旁边,并且宣布今天下午所有年级的预言课全部取消,时间改为晚餐过后半个小时,地点统一安排到礼堂对面的十一号教室——那是一个废弃了很久的教室,说它是教室,其实更像是无人看管的储藏室,不过德拉科对那儿倒是挺熟悉的,为了方便,通常他和波特就在那儿学习大脑封闭术,如果没猜错的话,下午去布置场地的教师们会惊讶的发现,那里面乱的就像天天都在发生魔法对决似的。
“我倒是可以理解。”扎比尼说,“你们不能要求费泽伦教授用四个蹄子爬上那个老蝙蝠专用的塔楼,那太麻烦了。”
“我今天下午本来有一节预言课。”斯科皮从书包里翻出课表看了看,“我能跟你们一块儿过去了。”
“还有格兰芬多的五年级。”德拉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冷淡地说,“真是煎熬。”
……
晚餐吃完后,学生们挤挤嚷嚷地往哪个教室走——人数相比较真正选择了这门课程的人来说明显过多,看样子似乎所有人都对新来的教授很感兴趣。女生们显得更加兴奋一些,当达芙妮第一个走进教室的时候,斯科皮在后面听见了她惊喜的低呼。
“哎呀,这儿真是太漂亮啦。”她欢快地说着,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量着四周。
教室里的课桌椅全部消失了,学生们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丛林空间中。教室的地板变成了满地软绵的苔藓,树木从地板下面生长出来,树枝从天花板和窗户上横贯而过,柔软、斑驳的绿色光线从一个神秘的角落倾泻在整间屋子里。如果安静下来,还能听见夏夜特有的虫鸣,丛林见,偶尔能看见小妖精忽然飞过时手上的魔法棒发出的莹莹微光。
学生们迫不及待地走进教室,在大树下或者石头上安坐下来。没有选修这门课程的人在门口探头探脑,然后在上课铃响起到时候,不得不带着非常遗憾的情绪舍不得地离开了。
“真是大手笔的空间魔法。”德拉科带着一丝叹息说,“我敢打赌他们把另一个大陆上的热带丛林整个儿切了一块搬过来了。”
“——答得没错,先生。”温和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紧接着是马蹄踩在厚实的落叶和苔藓上发出的好听的厚实声,费泽伦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他从一个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绿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洁白的马身就好像隐约散发着光晕似的。
“我十分感谢邓布利多校长的体贴,我喜欢丛林,畏惧寒冷。”费泽伦说着,走进了学生们的中间,“如果允许,也许我需要再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我是你们的预言课教授,我叫费泽伦。”
人群中稀稀拉拉地响起了迎合的声音。
“我们将在这里完成所有的课程——我会教你们,上千年来,马人们是如何通过仰望星空,观察自然微妙的变化来推测未来。”
“和以往我们学的预言课不一样?”拉文德插嘴,“水晶球呢?”
“那都是骗人的玩意。”
费泽伦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拉文德显得既困惑又失望,这可以理解,她是全校唯二一个特里劳妮的疯狂粉丝。
“我们为什么不到禁林里去——海格教授说,你们就生活在那里!”
“因为我被我曾经的族群放逐了,禁林将不再欢迎我。”
人群中有了一阵骚动,而最初提出问题的帕瓦蒂捂着双唇,十分歉意地低呼道:“噢天呐,抱歉。”
“没关系,这些都是我必须跟你们说明的,”费泽伦冲她笑了笑,可怜的五年级姑娘,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