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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气得点点我的头,恨声道:“叫你哄他玩,可你,唉!不知道他身有心疾之症,是受不住这气的么?”
他身体好坏,我又不是那有心之人,怎么会知道,而且也轮不到我知道不是?我耸耸肩,露着无辜的表情看着他。
那狐狸再点点我,跺跺脚急追了出去。
——如此脾气,还能与人论诗,呵呵,难以想象!
我又暗自摇头!
笑归笑,气归气,但这文王毕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即使是看在那狐狸“薄面”上,也不能轻易就让他去了,否则以后难以收场。于是我只得咬咬牙也追了出去——
“文王殿下请留步!刚才晏殊谈词过分了些,晏殊道歉!”我拉了那文王的青衫袖角,笑着说,他斜了凤目看我,眼中竟有点点水渍,梨花带泪的样子,连我见了都觉不忍,更何况那狐狸……
“为向文王殿下赔罪,晏殊请文王殿下到烟波湖一游,可好?”我再赔笑问道。
“那你说一首诗,若好了,我便和你一起去!”宇文留琉想了一下,如是回我。我差点笑出声来,这、这简直是个诗痴嘛!
不由望了那狐狸,狐狸竟是满眼宠溺之色!我心头黯然!
好吧好吧,那周幽王尚能为搏佳人一笑,既倾其心,又倾其国,我晏殊且不失房子,不失地的,怕什么?哄就哄、作就作吧!于是,边往烟波湖处走,我边吟道;“
幽静西湖淡淡烟,多情双燕逐江船。
游人莫道芳菲尽,风过犹看春未眠。”
那个,这即兴之诗,这论诗之诗,还真是难作,我不由咧嘴。
佳人斜目笑了,嗔道:“不是不论诗么?这样,就作了?”
我一笑再笑。
“这诗作的绝佳,尤其这最后一句风过犹看春未眠,更是点晴之笔!只为这诗,留琉愿陪国师一游!”
怎么反到成陪我了?且象给了我莫大的恩典一样。
无论如何,还是快步走向前,和狐狸一起,小心扶他上了船——唉,此人有被人宠的资本,再高傲怪僻,也是有人疼的吧。
春水突漾几道波
早春时佳,烟波湖上,绿水清清,嫩柳鹅黄,间点缀盛艳桃花,远远望去清雾迷蒙!且偶有双燕掠过湖面,漾起微波层层涟漪。那绿、那粉、那黄,那水、那树、那花,甚至,那人!交织成一片清丽绝伦的画面,着实美不胜收。
站于船上,望定这美景,再望了身旁那一对璧人,心胸悲喜交加!
拿了兰鸣,望一眼周允乾那俊逸容颜,边轻拨琴弦,边启唇吟道:
记得年前今日么?岸柳婆娑,水漾清波。
扁舟一叶满池荷,浅笑梨涡,微醉颜酡。
又见翩翩燕子过。心底消磨,岁月蹉跎。
欢欣还是梦中多,谁自低哦,伴我轻歌。
表兄呀,经这一处,你我,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时候了吧!且把情谊变成友谊、回忆变成记忆,留在心底,留在梦中吧!
那狐狸听了,微叹道:“转眼竟是一年了,殊儿再不是去年那殊儿了!”
我回他,“允乾,也再不是从前那允乾了!”
他低头一笑,再不说什么。
宇文留琉站于船头,边望美景,边听我弹唱,眯了凤目轻轻打着拍子,等我一曲终了,才开口道:“晏殊之才,果然世人莫能及也!”
我笑,“文王殿下过谦,殿下对诗文之执著,才叫晏殊汗颜!”
“这琴可是兰鸣么?”他如珍宝般轻抚着那琴,问道,见我点头,又道,“世人传言,洛国有晏殊,晏殊有兰鸣,能奏天上之乐,人听之,不能寐也!我到认为,真正使人不能寐者,晏殊也!”
何必对我如此推崇,不怕那狐狸不高兴么?我忙回曰:“早听说这立章大陆三公子,个个灵秀异常,如今就让晏殊识得两位,恐怕晏殊也不能寐了。”
那人摇头,“皮囊而已!”
狐狸走过来挽了宇文留琉的腰身,笑道:“春景如涂,琉儿应多作几首诗文,方能不辜负这良辰美景!”
宇文留琉看我,“在国师面前,留琉可不敢再造次了!”
知他还为刚才之事介怀,我笑着说:“那让晏殊献上一首女儿词句,以博殿下一笑吧!”
说罢,边示意船家往湖中心划,边吟道: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边吟,边折了一朵瓶内的桃花与狐狸戴上,狐狸恼了,欲打我。那佳人扑噗一声笑道:“嗯,允乾这相貌,到真比这花还要俏上三分呢!”
那狐狸更气,扔了桃花,指点着我们咬牙道:“全拿我当女人,真真的过分!小心我不和你们玩儿了!”
我和宇文留琉又一阵好笑。
那佳人边品这词,便道:“这首,与先前白梅图上那首,风格便不一样,虽都似女儿之作,这道欢快,那首相对消沉了些。”
知他悟性过人,便慢慢和他讲了官妓严蕊用一首词,便为自己脱身的典故。
那两人听得都入神,最后宇文留琉道:“这女子出身虽卑贱的很,但到是好文才、好智慧,恐怕在如今这世上,也是不多见的!”
我摇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人么,本无高低贵贱之说,来于这世上,命运使然罢了!”
“国师此言差矣,龙生龙,凤生凤,这卑贱之人,再如何,也难登大雅之堂的,就如这桃花,即使种于皇家之地,也改不了那艳俗之气!”宇文留琉漠然说着,扯了那瓶中桃花丢于湖水间,只见那柔弱花瓣,片片旋于水面,久久不愿离去。
我好生着恼!这人,怎么这般模样,真真浪费了那副好皮囊!
站起身来,与他并肩站在船头,望着那水中桃花,轻轻说道:“晏殊就如这桃花,本是茶商之子,依殿下之言,晏殊也是难登大雅之堂之人了!”
“你——”那宇文留琉拧着秀眉又冷下脸来。
“好端端的,怎么又致起气来了呢?”那狐狸望着我们摇头叹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嘛,我撇了他一眼,没说话。
“好了好了,不就是为株桃花么,我再去给你们折就是,都进内舱吧。”说完,那狐狸弯身去捡那滚落的花瓶。
哼,还真是服务到家呢!我不肖的想。
宇文留琉甩了青袖闪身往里走,谁知被船缆一绊,如云瓣般轻飘飘往船板上倒去。
我赶紧上前扶他,已经够到衣角,却被他一把甩开!来回用力间,随着船身摇晃,那人竟直直坠下湖去。
我大惊,立即喊道:“船家快救人!”,然后脱了衣服向船边跨去。
那狐狸起身看到佳人落水,急了,口中急急喊着:“琉儿——”扔掉瓶子跑了过来,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跳进湖里。
我跟着船家跳下去的一瞬间,心道:死狐狸,你又不会水,跳下去做什么?
救人要紧,也顾不了许多了,直接展开自由式,朝宇文留琉游去……
好在离岸已经不远,在闻讯赶来的太监和那船家的帮助下,把两人连拉带抱的救了上来。
看着那盖了棉被、并排躺了的二人,我再不犹豫,俯身作起人工呼吸来,感觉着那冰冷柔软的唇,我心道:周允乾,醒后千万别怪我抹你家宝贝的油,这是万不得以,即使是你,也是万不得以!这可是晏殊此生初吻,却所付非人!
等他们缓过气息,又洗了热水澡,换了干净衣服,各自安顿好后,我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全身滴着水,坐在那里喘气。
“少爷,你也换一下吧!”明儿急得团团转。
我不理他,急急问御医,“怎么样?”
“无甚大碍,只是那文王好象有心疾之症,受此惊吓,怕是要大病一场了!”老御医回道。
“表兄呢?”我再问。
“周大人,应该将养两天,便会没事!”
我大舒了口气!
“琉儿!琉儿!别吓我,快醒醒!”周允乾醒后第一件事,便是跑到宇文留琉床前,握了他的手小声叫着。
“表兄不要着急,先把这姜汤喝了吧。御医说,殿下过会儿就能醒过来,不过,可能要大病一场了!”我已经换过了衣服,端着姜水,走上前轻声安慰。
“怎么会落水呢?”他回头瞪我。
我语塞,只得说:“意外!”
“你怎么没事?”他上下看了看我,再挑眉问,“你当时不是就站在他旁边么?为何不拉住?”
既然你都认定我没有拉他,我再解释又有何用?我低头不语。
他哼了一声,竟爬上那床连被子抱起宇文留琉。
我忙拦住,“表兄,这是干什么?我这里有御医的,离宫中又近,你打算抱他去哪儿?”
“国师的御医,我们可用不起!”说罢,快步朝外走去。
我心里阵阵隐疼,但还是急急吩咐太监赶了马车,送他们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这时,东方禹急急赶了过来,看着坐在空空如也的床边、发呆的我问。
我站起身来,弓身道:“请皇上恕罪,文王在我府上落水,我竟没有救他!”
“乱说,殊儿怎么可能见死不救!”东方禹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惊道:“怎么这么凉?”
我惨然一笑,直直的栽进他怀里……
身轻渐觉滞沉疴
“怎么还没醒?”
“刚才迷迷糊糊醒来过,现在又睡过去了!”
“可曾吃过东西?”
“没有……”
好吵!我拧了眉,挥起手赶那声音,却一下子被一双软软的手抓住了。努力睁开眼睛,就看到东方清阳那张放大的、渗了水的艳脸,其身后,是哭得眼睛红红的明儿。
我笑,“不是没死么?看你们这样子!”
东方清阳白了我一眼,道:“死了,我们也就净心了!知道自己身体差,还去救什么人,这烟波殿里的太监侍卫都死绝了么?”
我环了一下周围,拧眉道:“不许你动我烟波殿的人!”
他笑,“怎么敢呀,现如今我们兄弟俩,就是伺候国师的命呀!”
“皇上也天天来,帮少爷擦身喂药,已经三天了!”明儿在后面小声说。
擦身喂药么?怎么擦?怎么喂?我脸一红,道:“有劳皇上和清阳哥哥了!”
那妖精展开了眉眼望着我笑。
“那,那文王怎么样了?”我问。
“还好,他身边带了专门大夫,锦月也派了御医过去,没有发病,只是受了些寒,不象你,本来就沉疴未愈!”东方清阳边说,边把药端了过来。
我往床角缩——又要吃这中药么?
“快喝,寒气已逼入你肺部了,再不好好修养,看你将来成个痨病鬼,谁还要你!”他威胁着一把逮住我,硬逼着我一口气喝下,方才罢了手。
本来就没人要!只是,不会真成个肺痨吧?我怕怕的想。
“皇上,有没有问那诗文大学奏章的事?我才拟到一半,拖延了这许多时日,唉!”我望着书案,惭愧的对东方清阳说。
“人都差点……还提那劳什子奏章作什么?”他不悦的说道,“这诗文之事,绝非一日之功,差也不差这几天,你就好好养病吧。”
忽然我发现案上又有一枝新梅,不由奇怪的望向明儿。
“表、表少爷在您昏迷时,来过。”明儿嘟着嘴巴说。
“他、他可曾说过什么?”我低了眸问。
“只是要少爷好好休养,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明儿回道。
“自从那个什么文王来了之后,允乾也不来酒舍了,和咱们也疏远了,哼,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低低一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表兄与那文王本来就是旧交。应尽地主之宜的。”
“还替他说话,他再美,也不如小猪儿来的舒服!而且若非他,你也不会、也不会……算是白动了那心了!”东方清阳又上来那妖精劲了,拧着眉稍、撇了嘴说个没完。
“怎么不见杨大人?”我赶紧堵了他的嘴。
一提杨博,那妖精更气了,“都是锦月拉,非派我家杨博去办什么案子,都走好几天了!”
“呵呵,是不是望穿秋水了呀?”我斜了眼睛笑他。
他掐了掐我的腮,“就是望穿秋水,怎么着,羡慕吧?”
我拍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专挑我不爱听的说,这妖精。
他见我乏了,便住了嘴,小声说一句:“我先走了,下次给你带胭脂红过来。”
一听胭脂红,我立马睁开眼睛点头。他笑骂一声酒鬼,然后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