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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眯起细眸望向那水,道:“如今,便有一难事!这移民容易,但这梯田迫在眉睫。眼看就要到种植冬麦季节,这田再不修好,明年收成可如何解决?”
我不抬眼皮的告诉他:“全民皆兵!”
他眨眨眼望我,我咬牙,“让你的百姓全都给我上去,修梯田!!!”
他摸摸鼻子,笑道:“修就修呗,你喊什么?”
我大乐!
他又愁道:“殊儿,你知道这两年因诗会之事,国库空虚,移民已经是耗尽库银!再全民皆兵,这费用,怕是怕是难以解决!”
我笑,“我教你一个既能提供充足劳力,又能不花一分钱的好办法!”
他竖了耳朵惊喜道:“快说!”
“你养那些军队是干什么用的?”
他一愣,然后坚决摇头,“呃,士兵是用来保卫疆土的,如何能作这农夫之事?”
我严重鄙视他,道:“迂腐!士兵是用来保家卫国的,可是没有家,哪来国?再说了,这修田也是保卫疆土的一种形式,如何就不能用了!而且你那些破士兵,根本没仗可打,养着下小猪儿么?”
他大乐,抱着我大笑起来,“呵呵……他们若真能生出如殊儿这般神奇的小猪儿来,朕还怕这国不富,民不强么?”
我气得看都不看他,甩了袖子回烟波殿补眠去了。
临下车前,回头提醒他,“这水车制造之法,最好保密。若被别人学了去,可不大好!”
那人凝眸点头!
淑景芝兰映紫夜
秋夜漫长,黎明前的时刻,最暗、最冷、也最让人容易孤独。
我便是在这个时刻无奈地醒来的,因为,床前一阵陌生的气息,绕乱了我悠长的清梦!
那气息香且微甜,带着温温的体温!
我寻着这香,慢慢掀开了床幔,只见床前,一袭紫影背对着那弯弯的月亮,闪动着银白的光。
面对这不速之客,我竟不觉得恐惧,而且生怕打破那幅如画般宁静的图面,只轻轻问道:“谁?”然后轻轻坐起来,轻轻披了衣服。
“洛河河畔一别,先生竟忘了我么?”那紫影声音里含着笑,清清雅雅地站着。
我侧头细想……
“且忆当年酒一壶,同君醉处湿罗襦。红尘翻覆真还幻,笑问天边念我无?”听着那人清若兰溪般的声音慢慢吟出的诗句,我灵光一闪——
“哦,幽兰美人!”
他低笑,“美人么?在先生面前怎敢称为美人!谢谢先生还能记起我!”
我忙起身,欲点红烛,被那幽兰美人制止了,“先生别点,若引来你那武功高超的侍卫,我可对付不来!”
只得拉他坐下,找了半天,只有半壶冷茶,不觉歉意,“美人光临,蓬荜生辉!只是、只是只有这凉茶,能待客了!”
“荀佩潇,我的名字!”他也不客气,接了那冷茶便饮,“嗯,清羽!”
我点头,“难得你记得这茶!”
他凝睐望来,那双清雅美眸在月光下闪闪如晶!“何止茶,最忘不得的,是这人!”
我笑!寻了衣服穿好,拉着他便往外走,“今天大好月色,可否邀美人湖上一游?”
那人也笑,轻走轻脚同我出来。
谁知,推开房门一看,齐风竟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两眼双翻,盯住荀佩潇不放。
我忙道:“是朋友!”
荀佩潇显然是被齐风惊世骇俗的脸吓到了,清雅绝世的面容略显苍白,我低声说:“我贴身侍卫齐风,好人!”
荀佩潇朝齐风歉意点头,舒眉笑道:“齐风之名,佩潇如雷贯耳!”
齐风依旧盯了他,“紫影!”
我纳闷,不知齐风何意?
荀佩潇缓缓道:“佩潇因轻功还好,因此被江湖中人称为,紫影!”
我睁大眼睛不觉惊诧,这、这温雅高洁之人,怎么会是江湖中人呢?不过,那身轻功,到真是如嫡仙飞天,好不了得!
我笑:“紫影么?名如其人,好听!齐风来的真好,我们正需要一个划船的,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可愿为我们服务么?”
见齐风点头,我拉起他二人往烟波湖奔去。
月光下的烟波湖,隐隐泛着一层薄薄的轻纱,朦胧飘渺间,透出长长垂柳,于秋风中摇曳不止。
坐于船上,终于有热茶可饮,抱了才升着的火炉放于荀佩潇身旁,道:“毕竟中秋,这夜还是蛮凉的!”
那美人淡淡一笑,月光下更显美伦美奂,“佩潇有功力护身,先生照顾好自己就好!”
记得第一次见时,也是在那月光下,这人,如一朵空谷幽兰,静静于我眼前绽放,又翩然于我眼前消失。那疏淡超凡的儒雅之气,便成为我时时不能忘却的记忆!
“佩潇素闻先生才华横绝,借这月色,可愿与佩潇吟诗以对?”荀佩潇素白的手捧着清羽,笑意频频。
“那赶情好了!”想了想,我开口曼吟:
“鸡叫一声撅一撅,
鸡叫两声撅两撅”
那美人扑噗一笑,斜了清眸,嗔道:“欺我不懂么?这也算诗!”
我但笑不回,接头吟道:
“三声唤出扶桑来,
扫退残星与晓月。”
那美人这才轻拍案几,称赞道:“有这两句,诗的境界全变,竟成了一首好诗呢!”
我近望美人如月,远看烟海如波,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至身于九天云外,再不是这凡尘之人,再不曾有这凡尘之心!于是,开口吟了范仲淹的那首《赠都下隐者》:
梅福隐市门,严平居卜肆。
乃知神仙徒,非必烟霞地。
异哉西山人,逍遥京洛尘。
门多长者车,察脉如有神。
轩皇万余载,此术了然在。
精意洞五行,飞名落四海。
结舍拟沧洲,东池接御沟。
兰芳披幽径,琴樽在小舟。
清夜泛月华,宛是江湖游。
他日上云去,兹为黄鹤楼。
“好诗!空远悠然,只是有些离世之感!”荀佩潇温温叹道。
“岂不知晏殊确有离世之意,可惜身不由已罢了!”我笑。
“先生惊世绝才,怎会与佩潇一般,有如此闲云野鹤的想法!不过,到让佩潇倍觉喜欢,佩潇也随一首。”说罢,淡淡启唇吟道: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泛轻舟兮济洛河。横中流兮扬素波。
箫鼓呜兮发櫂歌。欢乐极兮哀情多。
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整首诗被他那清缓的声音念了,潇洒悠远,雅致中不失男儿硬朗,且颇有楚辞之风!我不由连连点头道:“其人也妙,其诗也妙,晏殊想不说好都难,甘拜下风!”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轻轻流转,含笑道:“先生取笑我,不好!”
我大笑,道:“别叫先生,好生份,就叫晏殊吧!我也叫你佩潇可好?”
“自那日津渡相遇,便知先生非凡人,可惜”荀佩潇轻皱眉黛,“可惜,若非那日有急事,你我,也不至于一别一年有余。若日日如今夜这般,对月当空、把酒论诗,那应是何等惬意之事呀!”
我扑噗一笑,“什么非凡人呀,只不过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杠的无用书生罢了!”
水波流动,他用温柔的眸子望我,“便是这媚到骨头里的笑,让我确认龙舟节那天的国师就是先生!”
“哦,龙舟节?你也去了么?“
“自然,本来一直寻找先生。后听闻这新任国师也名晏殊,便起了来京之意,可惜一直琐事缠身,直至龙舟节那天,才得见你!“
“怎不见你找我?还有,一口一个先生,好象我多大年纪一样,再叫,我可恼了!”我嗔笑道。
那人负袖而立,紫衣飞袂,点头笑道:“长久以来,佩潇都不信人!可是,遇到殊儿,竟一下澄明起来。与你,即使在沉默里,也能感觉魂魄的相互倚近,也许,这便是缘份吧!”
密长的睫毛,在月光投影下形成一道屏风的弧度,掩得那眸如透过树稍的明星闪亮。
我不禁眯眼望了,再不能言语——缘么?确是真的!他是我入世之后,第一位识得的朋友,虽然言语不多,却相互之间暗流着一种莫名的亲切,让彼此不得不吸引,铭记!难忘,并非因他这皮囊。我见过的美人也可谓不少,聪智灵秀如周允乾、冷傲孤烟如宇文留琉,娇艳妖冶如东方清阳,但都没有如荀佩潇这般,给我的那种安宁与沉静之感,他就如清晨清新自然的空气,让人倍感心神清爽、香怡沁人,然后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
想及此,再吟哦道:“
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
知有清芬能解秽,更怜细叶巧凌霜。
根便密石秋芳早,丛倚修筠午荫凉。
欲遗蘼芜共堂下,眼前长见楚词章。”
那人轻笑,舒展紫袖,举了清羽敬我,道“
烟波湖畔话芝兰,柳影遮斜几片寒。
愿以乾坤为巨室,邀君与我卧其间!”
一身风华,依水而立,似乎已经融入这黎明前的夜,带动着天地万物,都在苏醒!
我望着这美人渐近痴迷。
呜——
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清鸣,如响箭般划破烟波湖上这寂静的袅袅夜空。
齐风立即放下船浆,警戒地站于我身侧四处张望。
“殊儿莫怕,是接我的人来了!”荀佩潇说道。
这就要走么?我不禁有些不舍,从怀里拿出一面铜牌递到他的手里,笑道:“下次再来,但凭这令牌就好,切莫再翻墙而入了,实在不配你这美人!”
他呵呵低笑,紧握了一下我的手,道:“后会有期,殊儿!”
说罢,随着秋风整个身子竟荡了起来,一掠便掠上了岸,而清雅的声音,自半空中缓缓递进船舱,“经过此夜,我更加把殊儿刻在心里了!殊儿,他日再见!”
望着那人飘远的方向,握着手中尚且温温的清羽,我黯然失神,半天,才轻轻吐句:
兰若生春夏,芊蔚何青青。幽独空林色,朱蕤冒紫茎。
迟迟白日晚,袅袅秋风生,岁华尽摇落,芳意竟何成?
荀佩潇呀,我又何曾不是把你铭刻于心?你是我在这世上遇到的第一位朋友,且心心相映。怎能不珍惜?可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来去无影。叫我、叫我总是如此被动,还真个不甘心呢!
回到房中,低声说:“此事,莫让他人知道!”
窗外那人应道:“是!”
帘外谁来推绣户
十月初一么?
我敲了案角盘算,这生辰到并不是大生辰,可那东方禹,怕是要借题发挥了呢!想及此不觉轻笑。
“殊儿在笑什么?“离着日子越近,这人来的越是殷勤。此刻蓝衣一闪,我便落入了他怀里。“看我这扇子画的好不好?”
接过那人亲手绘制的宫扇,玉骨清筋上,苍劲刚毅的字再配了那株劲松,到是恰如其分的和谐风雅。
我不由满眸含笑,搂住他颈项便吻,“锦月亲手制的,当然是最好的!”
那人到好象窘了,望了望一旁戳立不动的齐风,道:“你这阴阳侍卫……”
我就喜欢他如此表情,不由又亲了两下,私语道:“好吧,今天先且到此,待到、待到那十月初一么……”
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那人喜上眉稍,激动道:“好殊儿……”竟又要吻上来,被我一闪身的躲开,笑着学他:“我这阴阳侍卫……”
他无奈笑了,而一旁的齐风翻眼望天,却,还是一动不动!
东方禹大恼,而我大乐……
临回宫前,东方禹仔细端详着我的脸,说道:“觉得殊儿这几日眉眼舒展灵动得很,可是有什么好事么?”
我斜望他,假笑道:“你的生辰,算不算好事?”
那人这才心满意足地摇着扇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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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佩潇依旧会来,依然在晚上,依然翻窗而进,依然被齐风圆溜溜的眼睛瞪!
问他何苦如此,那美人笑回:我们初识便在这夜下,殊儿不觉得这夜因我的到来连星星都明亮了么?
我大笑!随即尽向他找听那笑傲江湖之事,他温温安慰我,“殊儿便是这笼里的雏鹰,总有展翅高飞之日的!”
我只是苦笑连连。有么?不知道,如今连这人,都不是自己的了,还谈什么展翅高飞?说是纸鸢还差不多,即使飞得再高,而那线,却在东方禹的手里握着!
一日,他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