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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在学校旁边的小饭馆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几个菜,两瓶白酒。安以念修长的手持着瓶,将她的杯子倒满,淡淡地问:“你为什么答应出来?”
知罗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完,以同样淡然的语气道:“你去找我,难道不是为了叫我出来?”
“可是我没想到你会答应。”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杯,脸上浮些一丝苍凉的笑,“我已经想好你会拒绝。”
“要是我拒绝……”
“你拒绝我就一个人喝。”他再替她满上,接着问,“可是你没有。很奇怪你没有。你早上可以若无其事地搬走,现在也该若无其事地把我轰走,对不对?”靠得这样近,他嘴里淡淡的酒气喷到她的脸上,他说着,眼睛望定她,“知罗,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一点点,有没有?”
知罗在这样的目光下低下了头,那个打架流血从来不怕的女孩子突然成了一个软弱的小女孩,她有些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的无能,可是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更快更多地喝酒。
“我知道你有的。”安以念已经醉了大半,靠在椅背上,柔软的长发束在背后,额前却有一缕乱发平添他的憔悴,也无端地多了一份魅惑人心的慵懒,他半闭着眼,轻轻地说,“有的、有的,起码,一点点是有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
知罗的心,又疼又紧又痒,抓不是挠不是捏不是揉不是,怎么样都是难受,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得她都快哭出来了。她丢开杯子,直接对着酒瓶喝,没有喝上几口,酒瓶就被安以念按住,他的身子半倾,全靠一只右手撑住全身重量,左手按住了瓶子,轻声说:“那么,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们来试试,你是不是爱我……”
知罗怔怔地问:“怎么试?”
“我们用一个星期的时候去证明,你是爱我的。”他的头一偏,靠在了她肩上,呼吸已经有点粗重,可是心中清明,头脑清醒得不得了,他继续说道,“在这一个星期,你做我的女朋友,我做你的男朋友……这样好不好?知罗,谈非是你的朋友,我也是你的朋友,你不能太偏心……”
“好。”酒精令她心头激荡,她一口答应。
第七章
一个星期,七天。
第一天的清晨,安以念就在楼下等了。
“早上好。”安以念穿白色T恤,外罩淡青色休闲西服外套,柔软的长发束在脑后,双手插在裤袋里,笑得神清气爽,跟她打招呼。
知罗没有想到他宿醉之后还能起得这样早,精神又这样好,忍不住问:“你还好吧?”
“当然好!”他走来,极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现在,我带你去吃早饭。”
很奇怪,他不是第一次牵她的手,早在N年以前他们就以厮打、拉扯、拥抱等种种方式有过肢体接触,可是在这样的清晨,被他牵着手走向食堂,迎面而来的是别人惊羡不已的目光,她的脸忍不住微微发烧,轻轻挣脱他。然而手还没有抽回来,下一秒又落回了他的掌心,他握得紧紧的,“你这个女朋友是不是太不尽职了?牵一下手都不行吗?”
她只好由他牵着到了食堂,被他按在座位上,看他排队去买早餐。
他是生面孔,生得又这样好,整个食堂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知罗飞快地把早餐解决掉,出了食堂,才苦笑道:“真不知道谈非怎么能受得了,天哪,我觉得背已经被那些人的眼光刺了一个个的窟窿。”
“不要提谈非,好吗?”他认真地看着她,“这一个星期,是我们两个的。就我们两个,不要有任何人,好吗?”
他的眸子那样剔透,神情又是那样专注,她根本无法拒绝,只好点头。
“很好。”他满意地笑了,“知罗,你的一生会有无数个星期,可是只有这一个是属于我的。从现在起,我一刻也不要和你分开。”
“那怎么可能?你不上课了?不睡觉了?”
“我陪你上课,陪你睡觉。”
知罗吓了一跳,“陪我睡觉?!”
第32节:那时不知我爱你(32)
“叫什么叫?”他睥睨她,“我们又不是没睡过。”
知罗冤枉,大声道:“我什么时候跟你睡过?!”
安以念无声地笑了,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们站在这里讨论睡觉的问题,嗯……”
知罗的脸立刻红了,拉着他跑到一边,到了一处树阴才停下,“喂,你把话说清楚。”
“你忘了我们曾经在你外婆家的水库边上睡过一觉吗?”
知罗松了一口气。呼,原来是指那一次。
他忽然掏出一串钥匙,交到她掌心里,“这是我叔叔的房子,他平时都住家里,很少用。我问他借了一个星期。”他黝黑黝黑的眼眸盯着她,“我已经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知罗,我是认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所以,请你也认真一点。”
知罗握着那串钥匙,看着面前这张漂亮非凡的脸,水气不知怎的盈满了眼眶,她很没志气地想掉眼泪了。
上完课,安以念牵着她的手,走出校门。
“你的车呢?”
“今天我们走路,不开车。”
“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逛街。”
“逛街?”
“是啊,男朋友要陪女朋友逛街。”
知罗笑了,“可是我又没什么东西要买。”
“怎么会没有东西要买,我们什么东西也没有。”安以念一本正经地说,一家家商店逛进去,挑了半天,看到一副情侣手套,马上拿下来扔到柜台上,“包起来!”
知罗好笑,“什么天气啊,要买手套?”
安以念看了她一眼,“我喜欢。”他不仅喜欢,还动手戴上了。那是两只手套,一大一小,串在一起,他把另一只手套口对准了她。
知罗连忙离他远一点,“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和你一起发疯,只穿一件毛衣的时候就戴这种手套,不被热死也要被笑死。”
“可是我们是情人!”安以念固执得孩子气。
“情人非要戴手套吗?”
“我要全世界都知道琴知罗是我安以念的女朋友!”
这句话,一下子柔软了她的心。很奇异的柔软,心脏似乎一下子变成了棉花糖,软绵绵又甜丝丝,她抿了抿嘴,迟疑了一下,把手插进去。
南方的秋天傍晚,有最适宜的温度,穿一件衬衫,再加一件外套,懒洋洋地在街上散散步,再美妙不过。安以念和琴知罗,金童玉女般地出现在街头,手上厚厚的手套十分显眼,可是很奇怪,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热。
“安以念,我的手心出汗了。”
“嗯,我的也是。”
“那……”
“不行!”
“死脑筋,非得戴这么厚的手套吗?你牵着我的手,人家就知道了啊!”
“也许别人会以为你是我妹妹。”
“开玩笑,我比你大一天呢,要说也是姐姐!”
安以念听了,侧过头来看着她,若有所思。
“喂,你在想什么?”
“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他看着她,眼中的柔情令她的心又快要变成棉花糖,“知道我的生日为什么会比你晚一天吗?”
“为什么?”
“因为上天注定,我要追你啊!”
知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你完蛋了,要是追上了,我们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那可是天生的夫妻命。”
“要是天生的,还用追吗?”他望向前方,扬眉一笑,“所以我要努力追成后天的夫妻命,这样也不错。”说话间,又到了一家精品店,知罗连忙冲进去,挑了两条情侣手链,换下那副热死人的手套。
那是一对再简单不过的手链,嗯,或者说手绳更恰当一些。一根细绳串了一颗心形粉晶,一大一小,安以念戴大的,琴知罗戴小的。
粉晶停留在琴知罗的手腕上,白皙的皮肤下透出淡青色的血管,安以念握着她的手,指尖流连不肯离去,忽地,他低下头,在她的掌心吻了一下。
一股说不清的酥麻滋味,从掌心一下子透到心房,她的心“咚”的一声巨响,好像要炸开来。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知罗摇摇头,血色却慢慢爬上了耳根。
“那我教给你,吻手背,表示‘我爱你’;吻手心,表示‘你是我的’。”他深深地看着她,目光那样幽楚那样深情,“知罗,你是我的。”
知罗傻傻地看着他,忽然又想哭。
他把自己的手伸到她面前。
一摊又酸又甜的汗液浸透着她的心,她看着他。
“傻瓜,我都手都举酸了。”
她忍着泪,抬起头来,“可是……我不知道要亲哪一面……”
“那你亲这里好了。”他指指自己的脸。
“这是大街上呃!”
“在街上又怎么了?又没有叫你亲我的嘴。”
“那……那好吧,你闭上眼睛。”
“这还差不多。”他乖乖地闭上眼睛,夕阳在他脸上映出一片红彤彤的光芒,他绝美的五官似乎要在这红光中融化,她痴痴地看着他,忽然转身跑开。
听到脚步声,安以念知道自己上当了,“你耍赖!”他追上去!
知罗的速度向来超群,安以念追上她的时候,已经穿过了好几条街,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靠在墙上顺气。
“你……你下次再敢这样……我……我就……”安以念双手撑着膝盖,几乎话都说不全。
“你就……你就怎么样?”知罗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口喘气的当儿,不提防安以念扑了过来,她吓得往后躲,他的手却已经扣住了她的脑勺,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息息相闻。
第33节:那时不知我爱你(33)
身体莫名其妙地慌乱和酸软,她应该可以推开他的,可以的……可是双手背叛了她,原本准备推开他的,到头来却变成了攀附,他的唇一点一点靠近她,轻轻地碰了一下。
“就……是这样了……”他喘息着说,目光却没有办法从她的唇上移开,忽地,他一皱眉,一咬牙,松开了她。
知罗竟然一个失足,跌在地上。
两个人都吃了一惊,他诧异地怀疑自己的力气,而她没有想到自己号称打架高手,居然连站也站不稳了。
“对不起……”他连忙拉起她,“我不想第一天就做色狼。”
“你是故意的!”知罗咬牙切齿地揉自己摔成四瓣的屁股,又气又恼又羞。
“喂,你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管,你要向我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哼,不够!站到街上去,大喊三声,我是猪头,对不起!”
安以念苦着脸,“不会吧?”
“当然要!”知罗扬扬下巴,示意他照办。
安以念居然真的乖乖地站到了大街上,知罗忍不住奇怪他怎么会这么听话,难道做了男朋友,就千依百顺了吗?
然而她还没有怀疑完,安以念已经大声喊道:“猪头,对不起!猪头,对不起……”
“天哪!”知罗气得连头发都竖了起来,冲上去捂住他的嘴,“你乱嚷什么?!”
“我哪有?”安以念无辜地眨巴着美丽的眼睛,“是你说你是猪头,让我说对不起……”
琴知罗愤怒地想该掐死他呢还是该一拳打死他好。
“而且我只说了两句,还有一句……”
“你敢说!”她大吼,“你再说一句!”
“有什么不敢?”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琴知罗,我爱你!”
这一句,是世上最厉害的符咒,知罗的心,忽然又软软地变成了棉花糖,手上的力气也消失了,她松开他,除了“哼哼”两声,再发不出别的声音。只是,这两声里,却丝毫听不出威胁或得意的味道,说是像蚊子叫,还是占了蚊子的便宜。
应天灿在图书馆里找资料,翻来覆去找不到,忽然有一个声音道:“你要找的,是不是李贺的诗集?”
他的背影僵了僵,化成灰他也听得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回过头来,果然看到一副温柔的笑靥,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