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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情,把少年从亲情的伤痛里拯救了出来。
他们每天见面,两张年轻的面孔,在晨光或夕阳下相视一笑,时间里充满了花的芳香。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了她的不同,他发现了心底处对她的渴望,发现了灵魂的蠢蠢欲动,他惊喜,是的,惊与喜同时结伴而来。
开始,不能告诉她,因为不能影响她的学习,虽然爱打架闹事的她成绩本来就不好,可是,不能伤害她父母对她的期望。
后来,不能告诉她,因为不能伤害她对朋友的感情。
是的,不告诉她、不告诉她,等她的朋友爱上了别人,再告诉她。
他的心里悄然打着如意算盘,一切进行顺利,却被她最后一拳打空。
终于,忍不住说出口了啊,那个秘密,那个一直深藏的秘密,终于,被她知道了啊!
她如纸人一般靠着墙角坐了下来,那样伤心,又那样无助。
于是他知道了,在谈非和他之间,她真的会选谈非呵!
那好吧、那好吧,既然你要她幸福,那,就如你所愿——
半晌,他忽然一笑,“这个答案,早在我的意料中。”
她写下的名字,是谈非。
其实他早就想到,就算她喜欢他,也一定不会抛下谈非,她那固执的朋友义气,他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即使被拒绝,他也不失望。因为这一个星期,已经足够了。
他每天睡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她,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可以牵着她的手逛街,可以随时亲吻她的掌心……
好像,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呵……
可是、可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泪意盈满眼眶,他怒视她,“可是,你撒谎!你起码有一点喜欢我!”“我没有。”知罗静静地说完,走出了这幢生活了一个星期的屋子。
第38节:那时不知我爱你(38)
身后传来安以念的带着哭腔的长笑。
外面天高云淡,花香扑鼻,恍然便以为是春天。
她静静地走在阳光底下,太阳晒得她头昏脑涨。
是,是的,我撒谎。那根本不是我的答案。
我的答案,早就给你了。
某个夜晚,他睡得那么熟,她轻轻地亲过他的手背。
安以念,我爱你。
可是,你不是我的。
你是谈非的。
只是跟你生活了一个星期,离开你便已经如此痛苦,想想谈非和你在一起那么久,她怎么做得到?
谈非觉得安以念变得不一样。
自从上次请完假回来,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整天难得开一次口,甚至,连笑容也没有一个。
一天下课后,她找到他,小心翼翼地问:“以念,你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家里?”他似乎有些迷惑,隔了一会儿才道,“不是,没有。”
“那……你看上去不太好。”
“是吗?”他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也许是没睡好。”
“嗯……”她沉吟一下,换了个话题,“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吃拉面吧?”
安以念“嗯”了一声,跟她走。两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等面的工夫,谈非笑着说:“知道吗?你上次出的谜语我猜出来了哦!”
安以念懒懒地靠着椅子,“是吗?”
“蓝色的刀和枪,就是刀枪BLUE啊,所以答案是‘刀枪不入’!对不对?”
“嗯。”
“一个穿金色衣服的人,就是‘一名金人’,那答案就是‘一鸣惊人’,对不对?”
“嗯。”
“呵呵,我聪明吧?”
“嗯。”
他仍旧懒懒的,没有半点热情,谈非有点挫败地看着他,“以念……我猜出来了,你不高兴吗?”
“嗯,还好。”
气氛始终调节不好,谈非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没有猜出来,是一个朋友帮我想出来的。”
面来了,安以念用筷子挑了挑,随口答:“哦。”
“他叫应天灿,是我们高中的校友。”谈非说完,低头吃面,片刻后,她抬起头,眼中忽然就有了泪意,她问,“以念,你能不能帮我把面吃完?”
安以念似乎满腹心事,闻言怔了一怔,“什么?”
“没什么。”谈非笑了笑,“我说这面挺好吃。”
安以念点点头,没有再开口。
第九章
两年后,三个人都毕了业。知罗有前面那个广告铺下的基础,很自然地做了模特,和程生遥的关系早已从情侣变成了合作,任程氏彩妆的专职模特。同时也接拍一些平面广告,有时也会去走秀,她几乎是天生的模特,很快便红了起来。
谈非在报社做记者,安以念却扔了专业跟着越有享学起了摄影。三个人仍然会常常碰面,只是知罗已不再那个房间里留宿,再晚也要开车回去。她的收入很好,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和车,来去都很自在。
晚上十一点,知罗独自驱车回到自己的住所。房间里无论白天黑夜,都亮着灯,人还没有到,远远地就看到大片明亮的灯光。这样的光亮似乎是驱逐孤单和寂寞的利器,光明让她觉得心安。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泡澡,顺便给自己倒一杯酒。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喝红酒了。嫣红的液体滑进喉咙,滑进胃,酒精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心,热水浸泡着她的肌肤,一里一外的温暖让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起来的时候身子都轻了大半。
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那是谈非的,照例问:“到了吗?”
她微笑一下,回过去,“当然到了。明天要拍照,要养好精神,得早点睡。”
谈非给她发来一个睡觉的笑脸。她关机,上床。已经是深秋,忽冷忽热的天气。
第二天她醒来,却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干脆给公司打电话请假。她这样红,老板百依百顺,当即答应换一名模特替她,让她好好休息。
每一次跟谈非和安以念见过面,吃过饭,她就要发一阵懒劲,什么事都不愿干。
觉得累。
很累。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吐出胸中压抑不住的酸劣情绪,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三个人不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不过是吃一顿饭,玩一场扑克,就把她累垮了,她无法正视谈非的眼睛,也不敢看安以念的脸,她觉得自己像个心虚的贼,时刻怀着被人揭穿的危险,和货主生活在一起。
好累,外婆,我好累。
她扔开杯子,仰首灌下一瓶酒,清晨空荡荡的胃里,腾起一种火辣辣的疼痛,她再喝下一瓶,神志开始有些模糊。正好、正好,今天无事可做,再也没有比睡觉更容易打发时间的事了。
她真的很快地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到谈非,梦到安以念,梦到自己,他们三个人在那个房子里看碟,正看得兴高采烈,电话却响了起来,于是三个人就找啊找啊,电话在哪里呢?它就那么一个劲地响,把沙发都翻了个遍,还没找着。
那铃声却一直不停。好容易找着了,一接,咦,怎么还在响,明明按了接听键呀——
她犹自奇怪,半梦半醒间,才发现是自己的电话响了。
人还没有全醒,她用方才梦中的姿势接听了电话,才接通,那边的人便开始哇哇大叫:“琴知罗!你搞什么?明明答应我的为什么要让别的人来?知不知道为了你我特意约了最好的摄影师?你人呢,现在在哪里?”
第39节:那时不知我爱你(39)
一连串的问题将知罗从梦里轰醒,却几乎没有回答的机会,她忍不住苦笑,“我的公司没有跟你解释吗?”
“什么解释?我不听!我告诉你,今天下午不出现,我就跟你翻脸!这次可是来真的,否则我容飞两个字倒着写!”
这个女人,动不动就把翻脸挂在嘴上。
知罗只得随便收拾一下就出了门,到了拍摄地点,容飞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举着电话给她看,“呐、呐、呐,几点了?!明明答应我十点钟到,现在都下午二点啦!”
“公司不是派了模特给你吗?”
“可是我还要应付摄影师啊!拍得好好的,我的助理不知怎的跟他聊起原本请的是你,一下子,他就不拍了,说要等你来。”
知罗意外,“我还没有红到这个程度吧?”
“红你个头!”容飞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爆栗,自己站在电梯间里哀号,“我又要熬通宵了啦!天哪,我的睡眠,我的皮肤……琴知罗,你要请我吃饭!”
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明明是需要你帮忙,到头来却变你在“赎罪”,知罗不得不服气,容飞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好在两人私交甚好,知罗一向最卖她面子。
容飞在这家颇有实力的服装杂志社供职,杂志社里还有一处专门的拍摄专用室。两盏光影灯打得雪亮,其余地方却是黑暗。容飞一手拧开灯,有女孩子轻轻的惊呼声响起。容飞很没面子地看见自己的助理站在摄影师身边,气息紊乱,脸色绯红。
刚刚出校门的女孩子,完全没有一点自制力,虽说这名摄影师漂亮得不像话,却也不必在这样的工作场所投怀送抱吧?
她咳嗽一声,“阿林,去把衣服抱进来。”一面对着知罗耸耸肩,做出受害者的表情,一面走向坐在圈椅中的男子,“安先生,可以开始了吗?”
“嗯。”那个漂亮的男子懒洋洋地点了一下头,“容小姐,麻烦你出去一下好吗?我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容飞迟疑,“可是……我要掌握图片的风格……”反驳的语言到最后却消失在男子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被人施了魔法似的,她点了点头。
带上门的时候她自己莫名其妙到不行,她身为这一个栏目的编辑,怎么可以不参与拍摄呢?而且这个摄影师也太过怪异,他的助理呢?怎么不见了?
琴知罗在他对面坐下,嘴角有丝笑意,“我就说哪里还有这么缺乏职业操守的摄影师。”
“没办法呵,怕请不到你嘛。”他站起来伸了伸腿,“看,我等了你四十七分钟,腿都坐麻了。”
“嗯,腿上坐着一个人,自然会麻。”
安以念笑着低下了头,额上因为方才的亲热滑下几缕乱发,肌肤如玉,笑容浅淡,美艳不可方物。
琴知罗咳嗽一声,“大摄影师打算怎么拍?我甚至连化妆师都没有见到。”
“拍什么拍,我们聊天好了。”史上最不负责任的摄影师闲闲地说。
“她是我朋友。”琴知罗认真地说,玩笑归玩笑,可不能影响了容飞的工作。
“知道,所以我是将前面的模特拍完才停手的。”他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我们出去坐坐……”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闻到了酒气,“你喝酒了?”
“我喝酒不是同你喝茶一样正常吗?用得着有这么奇怪的眼神?”
他的目光落到她脸上,“听你同学的助理说,你生病了,所以才让别人替你?”
“那只是我为睡懒觉而编的一个理由罢了。”她微微一笑,“你看我哪里像个病人?”
“我看你像。”他笃定地道,“心病。”
知罗心里一痛,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好了,你打算改行做心理医生吗?不是要出去,走吧!”
两人一起出门,碰到正在外面郁闷到不行的容飞,容飞满面诧异地问:“就拍完了?这么快?!”
“嗯,怎么舍得让容小姐这么辛苦地等候?”安以念露出那倾国倾城的微笑,“照片我今天晚上发给你。”
他的眼神轻轻在容飞脸上一转,只一眼,容飞已觉得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知罗安慰她:“别担心,已经拍好了。你不信他,总该信我。”
容飞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小小声道:“你们两个,我都信不过……”
安以念把车开到一间咖啡厅外。才走进去,他的身形忽然一僵,飞快地拉起知罗的手,上了二楼包间。
大厅里,谈非正浅笑着同一个男子聊天。男子气质冷冽,高贵而冷漠。知罗也没想到在这里碰上谈非,莫名其妙的心虚,她跑得比安以念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