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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让他去,还会救他一命。怀喜的情绪失落起来,又想起了白天送红薯的女孩。大大的眼睛,清秀的眉毛。两腮微微的粉红,说话时一句一顿的样子。想着想着,怀喜终于睡着了。
第七章海莲离家出走(1)
海莲费力的蹬着平时和怀喜两个人周末回家时一起骑着的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差不多和海莲一样高的自行车,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海莲两腿发软,头上冒出了汗珠。从中学校往回家艰难的骑骑推推,大约走了三十里路,终于到了山神庙。
到了家里,妈妈迎出门来,你一个人呀,你哥呢?海莲说,妈,我哥大腿被开水烫了,不能走,得在学校养着。怀喜妈一听,满脸焦急,你说啥?怀喜腿让开水烫了?海莲赶紧安慰妈妈说,妈,没事,我去看他来,不严重。他现在一个人在宿舍呆着呢。怀喜妈这才放下心来脸色稍缓说道,行,等走时把你哥的生活费捎给他。怀喜妈又说,算了,我现在给你吧,你好好的装着,别弄丢了,等去时给你哥。
怀喜妈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你和你哥一个人十块。海莲揣进了兜里。海莲把自行车放在家里,就出去玩了。刚走到供销社门口,就看见了风娟子。风娟子对海莲说,走海莲去打麻将去。海莲说,我没钱啊。风娟子说,打一毛的,你还没钱呀,走吧。
海莲有点犹豫。风娟子笑着说,一毛的你怕什么啊?
海莲还是动了心!
海莲跟着风娟子来到了风娟子家里。风娟子把桌子支起,又喊了两个人。四个人就打起了麻将。开始的时候,海莲还是赢,渐渐的海莲的运气是越来越差。等要吃晚饭的时候,海莲兜里的二十块钱就只剩下了十二块。
海莲想,要是不把钱赢回来,上学的生活费都没有了。海莲晚饭没有回家,在风娟子家里吃了一点,吃完饭,四个人又继续打。
天黑了,屋里开起了灯。灯光把屋里晃得通亮。风娟子又青糊了。海莲往出掏钱,把四个口袋翻了一遍,拿不出一分钱了。海莲对风娟子说,我没钱了,先欠着。风娟子说,没事,那我们甭玩了,早点休息吧。
海莲有些不甘心,还想继续玩下去,其他几个人都离开了风娟子家,海莲也只好最后一个走了出来。
海莲开始着急了,自己和大哥的生活费都给输光了。这要是被父亲王亚全知道,肯定会被狠狠的打一顿。
海莲重新返回到风娟子家里。风娟子看见海莲又回来了就问道,你把东西拉在这里了?海莲说,不是。我的钱都输光了,那是我和我哥的生活费,我想冲你借二十块。
风娟子说,输光了怕啥?再冲你爸要嘛!你爸那么有钱,你还怕不给你呀?海莲说,他知道了会打我的。你能先借给我吗?风娟子说,不是不借,借了到时候你还不上,你爸又说是我骗你钱,你还是回家要去吧?
海莲说,那你借我十块钱行吗?我好给我哥拿上生活费!风娟子说,你回去吧,我都跟你说了,不借。
海莲看风娟子没有借钱的意思,就又走出了风娟子家。
海莲甚至有些怨恨风娟子,拉自己玩麻将的时候,假装关系那么好,等一没钱了,什么都不行。 海莲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好一个人回到了家里。
其实,风娟子家离海莲家很近。只是这次,海莲走了很久很久。走走停停,不想回去,却又必须得回去!
怀喜妈看见了海莲回来说,丫,你去哪里玩去来?我们都要睡了。海莲对妈妈说,我在四婶家里看电视来。
怀喜妈又问,有没有吃饭啊?海莲说,我在四婶家里吃过了。我过去睡了。
海莲生怕妈妈起了怀疑,赶紧假装睡觉了。
周日的下午,同学们开始返校。海莲在家里磨蹭着,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出门。怀喜妈对海莲说,你咋还不走啊?海莲说,我这就走了。怀喜妈说,记得把钱给你哥,说着又开柜子拿出一个黑色的钱包,钱包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怀喜妈从里面又拿出来一张五块的,把这个给你哥。他腿烫了,让他吃点好的。说完怀喜妈把黑色的钱包装进了柜子里。
怀喜妈对海莲说,我去后山刨点黄土,把炉子抹抹。要是一会我还没有回来,你就自己走吧。海莲说,好。
怀喜妈背着黄土回来,放在院子里。天色已经晚了,只好先做晚饭再说。王亚全在屋子里听见怀喜妈回来了,就埋怨说,你干什么去来呀?怎么现在才回来,赶紧做饭吧!怀喜妈也抱怨说,你自己不会做饭是不?总是等着我。
怀喜妈拿起盐袋,倒了倒。盐袋已经空了。就对王亚全说,你去买袋盐去。王亚全说,把钱给我。怀喜妈说,你兜里不是有钱吗?王亚全说,我钱有用呢,你给我零钱不就行了吗?怀喜妈抱怨说,你的钱肯定是又耍钱输光了。王亚全没有做声,怀喜妈知道是说中了。
怀喜妈开柜子拿出黑色的钱包,来回的数着钱。然后对王亚全说,我这里面的钱你拿了一百?王亚全说,行了,你可别抓妖卖怪了,我拿家里面的钱干什么?怀喜妈知道王亚全是不会承认的,就没有再言语了。等王亚全出去买盐时,怀喜妈没有把钱包放回柜子,而是放在了镜子后面。这是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尤其是不会被王亚全发现!
第八章海莲离家出走(2)
过了两天,王亚全一家正在吃午饭。村书记李意喊着进了院子。亚全啊,来我跟你说件事。王亚全和怀喜妈都很纳闷,啥事?李意说,刚才小学的王老师从石人沟回来带个信,说你家王海莲已经两天没有回学校了。啥?王亚全瞪着眼睛又气又急。怀喜妈也喊了起来,哎呀,柜子里面少的一百块钱,肯定是这次她回来拿走了,这丫头去哪了?
王亚全骑着摩托车,去了趟石人沟乡。在怀喜的宿舍里见到了受伤休息的怀喜。王亚全说,怀喜我看看你的腿伤。说着把怀喜的裤子往上撩开,王亚全皱着眉头说,都感染了,一会我跟你们老师请假,你跟我回家去。
王亚全问起海莲,你妹妹有没有把生活费给你呀?怀喜说,有。怀喜接着说,爸你是为了海莲的事情来的吧?校长也来找我问过,我不知道海莲去哪了。周日那天,她来学校把生活费给我,之后我没有见过她。
王亚全说,她在家里偷了一百块钱,不知道跑哪去了。等找回来,非得把她腿给她打断了不可。王亚全的话还没有说完,姜晓东跑进来了,看见了王亚全说,叔叔您也在啊,王海莲回来了,在校长室里。
等王亚全从怀喜的宿舍出去,姜晓东说,怀喜,这下你妹妹可能得被开除了,得让你爸好好求求校长才行。
王亚全在教学楼的第三层的拐角处看见了校长室三个大字。敲了几下门,门开了。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上下打量着王亚全。王亚全说,请问这里是校长室吗?老头说,你是王海莲的父亲吧?王亚全点头说,是啊,是啊。王亚全推门进来,看见了办公桌前站着的王海莲。
王亚全很恭敬的对老头说,您是校长吧?老头说,对我是校长。你们家王海莲呀,我们学校实在是不敢让她在这念了,你把她领回去吧!王亚全一脸的疑惑,校长这是怎么回事啊?校长说,你们家的闺女不请假就离校出走,幸好没有事,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负不起这个责任!你领回去吧!
王亚全再三的请求的校长,校长始终不松口。王亚全只好骑着摩托把海莲、怀喜两个人驮回了家里。
天快黑的时候,怀喜妈听见了王亚全的咳嗽声。王亚全,一路走一路骂。回来后叫海莲站到柜子前面,拿出皮带又抽又打。嘴里念叨着,我叫你作,念书多好啊,以后有你后悔的。海莲的小胳膊上马上起了一道道红肿的伤痕。怀喜妈在一边劝阻,怎么也劝不住。天色晚了些,王亚全和怀喜妈都去了诊所。家里只剩下了怀喜和妹妹。
看着伤痕累累的妹妹,怀喜心疼的掉下了眼泪。
怀喜关切的问妹妹,你怎么样啊?海莲叫了一声哥,哇的哭了出来。怀喜心疼的问海莲,你为什么要从家里偷钱去丰宁啊?海莲回答说,哥,我就想去看看。我想出去挣钱!唉,怀喜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阵难过!
在山神庙这个村庄,好多的年青人很早就不读书出去打工了。每当腊月快过年的时候,打工的年青人就陆续回来了。他们穿着西装革履,蹬着二十五块钱一双的军购皮鞋。在牌桌上一摸兜,就掏出来千八百块钱。在怀喜和海莲以及好多十七八岁的孩子心里,早些不读书去外面打工,春节的时候可以掏出千八百的钞票,亮在牌桌上就成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事。
而海莲也有着这种早点不读书,可以早些出去挣钱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海莲反而想重新回到校园去。
原来,走错一步,结局真的就完全不同。海莲有点不明白,像是做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梦,醒来就真的读不上书了。海莲有些想念校园的日子了,又突然想去念书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
海莲,终于还是辍学了。和怀喜一起天天呆在家里面,只是海莲每天都早出晚归,和一群爱打麻将的老娘们混在了一起,和怀喜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了。已经变得有些沉默寡言。
第九章海莲离家出走(3)
王亚全下班回来脱鞋上炕对站在地上的海莲说,丫头,给我倒杯水!海莲不耐烦的说,不管,你自己不会倒是不?王亚全从炕上坐起来气呼呼的说,哎呀,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不用你倒,我自己倒。说完话,自己一个人下了地开始找茶壶。海莲见父亲气呼呼的下了地,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海莲自从辍学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怀喜怕王亚全生气,就赶紧说,爸我给你倒。说完一瘸一拐的给王亚全倒了一杯开水。王亚全这才没有奖令人恐惧的爆脾气发作出来。
怀喜给王亚全倒完了水,顺便问起了九子的事情。王亚全说,九子家里没人了,到现在他们家人都没有回来,没有人知道九子咋样了。
怀喜一个人溜达到九子家的木门口。门已经倾斜了,显然院子里有猪狗类的牲畜光顾过。门下面有一个被鸡狗之类的挠过的坑,坑外面到处都是山雀的毛。
怀喜曾经在这里为九子埋的山雀已经成了家畜的腹中之物。怀喜叹了口气,就连答应九子的最后的一件事也没有能做到。怀喜双手作揖状,九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希望我还可以见到你。
九子家院子里的玉米依旧发着金黄色的光芒。放佛此时,成了这个院子的真正的主人。怀喜望着院子里的一切,除了玉米兴高采烈外,其他的一律安静的观察着世界。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在玻璃上画了一个极不标准的椭圆,说它极不标准,是因为程放射状,就像太阳四射的光芒。看的出来,这是用石头画的。
在九子家的阳台上,九子的冰车子正躺在那里,晒着太阳。在这个不属于冬天的季节,它所有能做的事情,就是趴在那里回忆着关于冰和雪的梦。也许会回忆起九子,就像怀喜一样。
怀喜转过头往回家走,突然有种失落。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像九子院子里那样玉米一样灿烂,灿烂的像火。
九子、怀喜和海莲几个人经常在一起玩耍。渐渐的长大。九子不知所踪,海莲也已经不是从前的海莲。
怀喜花了很长的时间,一瘸一拐的走回了家里。怀喜的腿有时还略微的疼痛。
这种疼痛,让怀喜经常想起那个有着又大又黑眼睛的女孩,和女孩递来的烤红薯。怀喜这种年纪已经知道了脸红心跳的缘由。
海莲见怀喜回来就说,你腿有伤还到处跑,你不想好呀?怀喜说,不是,我只是上九子家里看看。都没有人了。海莲说,当然没有人了,他们家人都搬走了。
王亚全看见海莲气就不打一处来,很横的冲海莲嚷道,你今天晚上别出去逛了,谁家丫头像你似的,天天不着家啊?海莲不耐烦的说,你甭管我,管好你自己得了。你天天出去打牌,天天输,谁家的老爷们像你似的不管家里死活的。你没资格管我。
王亚全大骂,我耍钱我能挣,你要是能挣钱也天天让你耍。你还管我了呢。海莲也很气愤的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管,我不说你,你也甭管我,你管不着。
王亚全气的挥手就打,我不管你,你早死了。海莲的脸被扔过来的酒盅砸的疼疼的,海莲跑出了家。
王亚全要去追,被媳妇和怀喜拽住了。王亚全喝完了酒,就出去了。王亚全走后没有一会,海莲就回来了。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