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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不止……
周一的班会在下午。上午课间活动时,小杰递给我几页稿纸:“老师,你看,我准备了一个发言稿,你看行吗?”
我接过来粗略地浏览了一遍,还真不错:条理,字也漂亮。我说:“小杰啊,没想到你字也写的这么棒。”
小杰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的字,我妈叫人帮我写的。”
原来,礼拜天小杰回家和他妈一说这事儿,他妈特兴奋。小杰表示很发愁,他妈说不用发愁,于是打电话请来很有名的一个数学老师,和小杰搞了一个下午,就搞出了这个“发言稿”。
真的不错。要知道,大多的人在大多情况下做大多事情,往往是心里挺明白,可就是表达不出来,甚至做的很优秀,却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能做得这么优秀。
就像小杰,喜欢数学,数学学得好,问他为啥喜欢,为啥学得好?恐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硬要他搞一个“经验介绍”,确实很勉强——其实兴趣就是最好的动力。
他很认真地对待“帮我忙”这事,可能只是觉得我信任他,他要证明给我看:他值得信任。
于是,我说:“真的很好,这位老师把你心里想说的都总结出来了,下午你讲的时候,可以随便一点。”
班会时间到了,小杰一来,我班的同学个个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咱们学校有名的刺儿头吗,他来介绍学习方法?
当然,我得有个开场白,当然就数学成绩上把小杰吹嘘了几句,还来了个反问:你们谁的数学能考过小杰?
小杰就讲开了——不得不说,不是很好,声音很小而且基本上就是念稿子——不过,在我的带头下,大家还是报以热烈的掌声。
过了几天,范老师告诉我:“小杰变了,不在班里“使坏”了。而且,不仅仅是学数学,其他课也学起来了,尽管学得很吃力。”
我说:“你的晾干政策见效了,他想坏,也没人跟他坏,能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吗?”
其实我心里这样想:能不变吗?在我班搞了一个讲座,小杰就成了公众人物了,一个公众人物,能不在意自己的公众形象吗?
后来,有事没事,小杰喜欢和我聊天,说英语啥的真难,我就说:数学那么难,你都学好了,老师觉得没有比数学更难的学科了。
其实我也大不了小杰几岁,一来二去,小杰就和我变成“朋友”了,他不主动,我也从没有和他谈学习,谈的倒是和学习不沾边的事多一些,只不过有时他不想学了,我稍微给他打打气,我这个“老师”其实名不符实。
再后来,小杰就参加中考了,没考上高中,离分数线差57分,其实进步很大了,可因为是“朋友”,我还是很可惜,就说了这么一句:小杰啊,你真让老师很失望!
这句话一出口,居然,从来没见过流泪的小杰——泪流不止……
作者题外话:【尽管读书人自身处境贫寒,尽管这种处境我们自己无法改变,但是“位卑未敢忘忧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文人传统却始终没有丢失过,仅此一点,国家应该还有希望。】
当老师的有时候很尴尬
其实,小杰考得已经很不错了,该为他感到欣慰。我失望,是因为小杰脑子确实很好,也确实很努力了,可还是没考上,既然没考上,差57分和差570分的结果差不了多少。
再者,交往时间长了,我打心里把小杰当作“朋友”了,这样,免不了期望值就高了一些,说话也就直截了当了一些……给你戴高帽子的人一定是要算计你的人。
人往往是这样,对“别人”客气,对“自己人”苛刻。所以啊,遇到一个严厉的老师,往往不是什么坏事,他不是跟你过不去,他是把你看成了自己的孩子,只不过“很铁不成钢”而已。
小杰落泪,不是为了中考落榜,而是觉得辜负了我的“信任”。信任也是一种能力,当老师的,把信任慷慨地给了学生,学生还可以把信任转化成动力。(上司对下属,老板对员工又何尝不是这样?)
中考落榜后,小杰就复读了一年,看来差57分和差570分还是有区别的,差上570分,就是补习570年也于事无补。
然后小杰就考上了,然后就和我来往少了,然后就考上大学了,然后就和我没什么来往了,然后就不知到哪儿工作了,因为干脆就和我就没有来往了。
当老师的有时候很尴尬。
比如,偶然,在一个想不到的场合,你会碰到教过的学生。当然,大多学生会和你打一下招呼,你心里会莫名其妙地“热”一下。
也有时候,学生会装作不认识你(原因很多:现在混的不好,没脸认你;现在混的很好,不想认你;认为你原来看不起他,所以现在他看不起你;以为你记不得他,所以他也没必要记得你……),你知趣的话,也装作不认识他还好受一些,你如果主动和他打招呼,他一脸茫然地胡乱答应两声,你这张老脸真的没地方搁。
信任是一种能力,可信任也不可滥用——如我们的郝校长,绝对是一个好人,对别人绝对信任,结局是没有当成好校长,而且最后校长都没当成。
郝校长和我一个村,家庭成分不太好——富农出生——我村没有地主,所以他家成分最高。对“地富反坏右”的概念,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可是,对上了45岁的人来说,应该知道在六、七十年代,“地富反坏右”的子女如何地“夹着尾巴做人”。
那是一个“越穷越革命”的年代,是“贫下中农”真正扬眉吐气的时代,是三天两头召开批斗大会的时代,批斗谁?因为我村没有什么“反坏右”可批,也没有地主,所以郝校长他爹——郝富农,每次开批斗大会都要戴顶纸帽子向革命群众低头认罪。
光低头认罪还不够,每天郝富农们和他们的老婆孩子们都要进行“劳动改造”——扫大街,所以,那时候,全村的大街小巷总是一尘不染 。
郝校长出身在这样的家庭,每天扫大街,见人就低头哈腰,把“不得罪任何人”当成了最高的行为准则——哪敢得罪人哪,你每天给人陪笑脸,都有人找你麻烦。
作者题外话:········【尽管读书人自身处境贫寒,尽管这种处境我们自己无法改变,但是,“位卑未敢忘忧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文人传统却始终没有丢失过,仅此一点,国家应该还有希望。】 txt小说上传分享
郝老爷的遗产
很小的时候,数学课本上经常见这一类应用题:恶霸地主刘文彩,大斗进,小斗出,放租的时候用小斗,收租的时候用大斗,一个贫农借了刘文彩的粮食,你算算交租的时刘文彩剥削了多少劳动人民的血汗?
语文课本上也记得有一篇《半夜鸡叫》,说地主周扒皮,为了让长工们早点起床给他多干活,每天半夜都到鸡窝旁边学公鸡打鸣。
那时候就想,天下乌鸦一般黑,郝校长他爹他爷爷一定也不是啥好鸟。可是大了的时候,听老人们讲了个笑话,隐隐约约就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说是趁郝老爷不在家,郝校长他奶奶一家子就偷偷包饺子吃,刚包完准备下锅,不知啥原因郝老爷回家了,这可吓坏了一家子。因为,别看他家粮食多,平时可是白面都舍不得吃。
还是郝校长他奶奶了解郝老爷,就把一碗绿豆倒在街门口,郝老爷看到满地的绿豆,没进门,就一边蹲下来拣绿豆一边骂:都是败家子,绿豆洒了一地也没人收拾。自然,屋里人就趁他拣绿豆的功夫,把包好的饺子藏了起来。
据说,很抠门的郝老爷对长工倒是不错,只要肯卖力气,给长工吃得比给家里人都好。郝老爷地多粮食多,分给贫下中农以后就气死了,他的遗产就是给儿子留下了一顶“富农”的帽子。
俺村“批”郝富农也不是真批,上头要求批,却实在没有批的对象,只好把他拉来充数,批斗完了,除了让他扫扫街,倒也没咋整他。
可就因为一顶“富农";帽子,郝校长的童年就不是革命的童年了。
他们那一代,物质生活是贫乏一些,可“精神生活”却十分丰富。学生们文化课倒是不太要紧,每天“学工、学农、学军”还要“批判资产阶级”,这些革命活动,大多轮不到郝校长,于是郝校长就一门心思念书练字。
那时,村里不识字的人多,可大小字报要写,批判材料要写,宣传标语要写……人手不够,就让郝校长这个富农子第写,有时候批判他爹的稿子都是郝校长写好了,革命群众念。
过年的革命对联要写,谁家给亲戚回个信啊也得写,反正郝校长是随叫随到。
后来推荐上高中,革命群众都说这孩子不念书真是很可惜,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把这个“五类分子”的子女送到了公社里办的高中(那时,居然乡乡普及高中教育)。
高中毕业回了村,就当了民办教师。没几年,恢复了高考制度,已经成了家的他一考就考上了地区办的“师专”。
尽管家庭出身不好,应该说,在郝校长师专毕业以前,人生道路基本上是顺利的。所以,他以为——你只要对别人好,一定能得到回报。
可是,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象咱村里人那么善良和淳朴……
作者题外话:【勤快些,再勤快些!~~~~~。 最好的txt下载网
想不到的打击
想不到的打击
郝校长(我们先叫成郝老师吧)有过一段民办教师的经历。
那是在一个特殊的年代,这个年代当时叫做“*”,后来彻底否定了,叫“十年浩劫”或“十年*”。
那是一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有九类人员属于阶级敌人,即地、富、反、坏、右、叛徒、特务、走资派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臭老九)。
郝老师有两顶帽子,一顶是“狗崽子”,那时对地、富、反、坏子女的特定称号;一顶是“臭老九”,到现在叫老师臭老九的也有。
就这两顶大帽子压着,居然在我们村没受过啥苦——那时,其实在很多山村,越偏远越这样,对“文化人”还是有一种敬畏传统的。
可是,他师专毕业了,到高中当老师了,在老师中当官了,却遇到了一个想不到的打击。
八十年代初,俺县里就俩所高中,东半县一所在城里(人们习惯叫县中),西半县一所在乡下(习惯上人们叫农中),不象现在光城里就有一中、二中……和数不清的私立高中。
那时人才紧缺,本科生没几个,大专毕业的都分配到高中,到高中了也很吃得开,象郝老师,在农中站了几年讲台,就提拔成校工会主席,当然,还兼代数学课,那几年大校长也代课,和现在大不一样。
工会主席权不大,干的事不少,象郝老师这样的好人又喜欢给人干事,慢慢地所有的教职工都很喜欢这个主席,有个大事小情都愿意和他商量。
不但工作上的事,谁家婚丧嫁娶,一定请他当“总管”,甚至两口子闹个别扭,婆媳闹个矛盾都乐意找他调解。
县政府有个教育督导室,那一年,对各中学的中层以上干部进行*测评,采用无记名投票的方式,让教职工给领导打分。
结果一出来,农中的校长大吃一惊:郝校长居然是满分,而自己作为校长的分数却离郝老师差一大截。
要说校长是上级任命的,当不当校长和无记名投票没有关系。
稍微有一点关系的就是,得分少了,上级真的不想用你了,就有了个理由说:你看不是我不用你,是你的群众基础太差。
郝老师没有一点当校长的意思,也没听说哪一个上级领导要提拔他。
可是农中的校长不这么想,自从搞了个无记名投票以后,他就觉得:以前咋看咋顺眼的郝老师,现在是越看越觉得碍手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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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是一门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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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管他有多么坏,一辈子没干过一件好事,我觉这样的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