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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知道,我知道。现在的小孩呀!还会不好意思了。想当年……”
就在老奶奶生形并茂的讲说中,两人的脸都有变红的趋势,其中藤堂月的脸是越发的红了。苦于无法解释,这公交这坐得是那叫一个煎熬,两人都很是纠结。
终于到下一个站了。藤堂月如同获释般:
“老奶奶,我到了,先下车了,再见。”
语毕,也不理会老人的应答,逃窜似的下了车。跟着她下车的还有真田。
“到了么?”
“还没,只是那个老人……坐不下去了。”口气中充满了无奈。
“那就等下一班车吧。”
“不用了,下一站就到我家了。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那就走吧。”说完,已然迈开了步子。
“……”看来今天除了丢脸就只剩下听话了么?
“怎么停下了?”
“……”看着藤堂月在离自己还有四五个身位的地方停住,真田一时语塞,怎么没撞上或者怎么没发呆。(我也纳闷。)短暂的停顿后还是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你还是走我旁边吧。”
“哈?”有些愣住,不过立马明白过来。“也是,走后面老撞到你;走前面又会走神突然停住,虽说你不会像我这样反应慢到撞上来,不过,终归不好。”说着自顾自的走到了真田的右手边。
看着依旧不动的真田:
“怎么不走了?不会变卦不想送我了吧。”不知道是为了缓解气氛的打趣,还是已经丢脸丢到很彻底索性破罐子破摔。藤堂月就这么一扫进入立海大以来的羞涩和呆滞,迷糊。有些突兀的来的这么一句略带俏皮的玩笑。
“你走左边。”说完,换了个位子。“走吧。”
“……真田,在日本男生让女生走自己的左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没有。只是你的话,走右边不太安全。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既然走在左边,又有真田护航,开个小差,进行一下心理活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原来是顾及自己的状况不断,真田不像外表严肃给人带来的冷然感。其实内心很细致捏。只是……算了,不要多想了。好不容易打破的尴尬气氛,不要再给破坏掉了,自己还是专心走路,争取不要再出什么状况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走了十来分钟。
“我到了。”指了指不远处的门牌,藤堂月示意到。
“嗯。”
“谢谢你真田。”
“谢什么?”其实真田只是表达不用客气的意思,可到了藤堂月那里,就没能正确的理解了。
“哈?”对于真田的回答有些突兀。不是应该回答不客气什么的么?但说到谢什么,真的是有很多都要感谢捏。
“在老教学楼那会,谢谢你接住了我,不然,现在的我就不单单是破个额头这么简单了吧。在水龙头那边我晕倒了,谢谢你送我到校医室,不然一副女鬼相的我怕是要被送到保卫处了吧。还有就是谢谢你送我回来,在公交车上谢谢你扶住了我。总之,一切都谢谢了。”唯恐表达得不到位,还连带送上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看着抒发着长篇大论感谢之词藤堂月,真田就知道她是误解自己的意思了,不过习惯了不解释。
“没什么,说起来这些意外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额头上的伤不要碰水,每天到校医室换一次引流条。还有就是,以后小心一点,不要再磕碰到了。”说起来,这些都是校医对自己说的注意事项。后来发生的一系列意外,一直没能转告藤堂月,现在都到她家了,也是时候开口了。
“我会注意的。那么,真田,再见。”
“再见。”目送真田走远,藤堂月踏入了本家大门。
离世外婆忆
进入内室。
“妈妈,我回来了。”
“哦,月月回来了么。准备一下快吃午饭了。哎呀!月月,你的额头怎么回事?”
藤堂月进门时,藤堂雅正在低头插花,回应女儿时也没顾得上抬头。摆弄好最后一枝花,抬头,女儿额头上那刺眼的伤疤毫无预警的闯入了她的眼睛。
“哦,不小心磕到的,没什么事,妈妈你不用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你自己看看,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我是大惊小怪!那可是你的脸呀!一张女孩子的脸呀!”说着便把桌子上的镜子塞给藤堂月。
话说,从受伤到现在都一直没机会看看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校医室倒是有镜子,可当时自己光顾着开溜了,也没来得及照。难道真的很严重么?举起镜子,一照。
藤堂月的脸瞬时煞白。
伤疤不是很宽,但有些深。创口略大,因此皮肉有些外翻,伤口内好像还有一条什么白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开了天眼的二郎神。
折腾了一大早,藤堂月身心都很疲惫了,这下再被这么一刺激,大脑当场死机,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再次成功的晕了过去。
……
醒过来已是傍晚。头一偏仰望着窗外越渐西下的夕阳。
“哎。”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
“怎么,还没睡够么?”一个声音响起。
“堂姐,你怎么在这里?”睁眼看向离床不远的桌子处,藤堂由佳两只手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眼睛直直的注视着自己。
“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半点起伏。
“妈妈也真是的,这点小伤还到处宣传。”扁了扁嘴,有些懊恼。
“不是叔母告诉我的。还有,真的只是小伤你看完晕个什么劲?只是小伤醒来叹什么气?只是小伤赖在床上又算怎么回事?上大街秀秀去呀!”语气不自觉的加重,后面的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堂姐,对不起。”
看着低下头的藤堂月,由佳心里不由得一紧。
“月,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堂姐,我……”
“听我把话说完。记得那次你要求退出后援团时我们起了争执,后来你对我说的话么?你告诉我说:堂姐,不管是以前那个看似自由的我,还是现在看似被禁锢的我,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不管是以前那个我还是现在这个我都生活的很开心。那么现在我问你,藤堂月你是真的快乐么?从回到日本到现在你真的是快乐的么?”
“……”
“不能回答么?”指了指藤堂月的额头,“事情的过程我都了解到了。刚听说,很激动,就差没去找浅草一木那个混蛋掐一架了。可转念一想,虽然事情起因是她那该死的装鬼计划,但是月,你自己说,造成现在这样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不似刚才的激动,藤堂由佳很平淡的道出一切,可就是这份平淡才叫人无法逃避。
是呀,出主意的是浅草,接踵而来的一系列巧合也不是自己可以预计得到的。但明明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
那次在网球场开溜的时候认真看路,吓唬柳生以前先弄清他是谁,跑出灵异社后下楼小心一点,穿得那么突兀就不要乱跑……说到底,是自己的态度,回到日本后对生活的态度。对一切的那么漫不经心,每天恍恍惚惚的,不出意外出什么呢?
嘴角拉起的弧度,有些自嘲的味道。
藤堂由佳看着月那略带自嘲的微笑,不由的有些心疼,自己的话说过了么?可是不能再看着她这样继续恍惚下去了,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月对于身边事物稍显冷漠,为人处世那么地漫不经心,这才把她拉入后援团,希望她被后援团那种强烈炽热的气氛所感染。
“月月?”
没有应声。
“我说得太重了,对不起。”
“不,堂姐,你说得很对捏。是我的原因,这个伤。”顿了顿,伸手抚摸着额头上已经凝固的伤疤,“这个伤,的确是我咎由自取来着。”说着,眼里透出一丝苦楚。由佳看得有些心疼。
“月月,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你对我说:重点是我明白了堂姐的用心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重点是我知道堂姐你是关心我的,给我的是浓烈的爱而不是缀余的给予。通过今天,我想我们以后就不会再有这些隔阂了吧。”顿了顿,“所以月月,有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好么?”
一个人不会莫名的恍惚,长时间的处在游离状态,必定是藏了心事。那么,月月,恍惚如你,心里藏着的到底是怎样的事?
看着堂姐一脸真诚的触碰到自己的软肋,不忍欺骗。何止欺骗,怕是连拒绝都无法做到吧。
正与张口,却被藤堂由佳打断。
“不想说就不要勉强自己。月月你知道么?现在的你让我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太好说话而不会拒绝别人。进入立海大是这样,被我拉近后援团是这样,被浅草算计去吓柳生也是这样。”一直盯着藤堂月,又怎会错过她眼睛里闪烁着的迟疑、犹豫和开口时的艰难。
“不,我想说。只是有些东西连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清楚。”由佳的真诚和善解人意都给了她勇气,有些事,有些情感闷在心里会折腾得人很难受。
稍微理了理思绪,藤堂月开口了。
“呐,堂姐你知道么。其实,我一直都很淘的捏。小时候如此,到了中国那边也没多大变化。唯一不同的只是程度上减轻了些吧。年龄慢慢在长,也就不能一直那么任性了。可是就像患了多动症一般,无法一直安静的呆着,除了和外婆在一起的时候。”提到外婆的时候,一扫脸上的不安和迷茫,怎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嘴角甚至还挂着浅浅的微笑。
由佳也为之一动,真的很想见见月月的外婆。能让藤堂月静如处子的那个外婆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
“堂姐,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只是看着她,只是呆在她身边,心境就能很祥和。
记得我刚到外婆家,就开始淘了,爬到上树掏鸟窝,结果跌下来将晾晒的衣服连同着打翻掉地。你知道,要是在本家出现这种事,竹笋炒肉是免不了的了。我正寻思着如何逃难,外婆就出来了,朝着跌坐在衣服堆里的我走过来。我暗自想,到底是起身就跑呢,还是立马认错。可外婆出乎我意料的没有过问衣服的事。她只是温柔的看着,柔声问我:月月,摔疼了吧?不哭哦,外婆给你揉揉。堂姐,她说月月摔疼了吧,月月摔疼了吧……”
看着藤堂月不停的重复着那句话,泪水已经浸出了眼眶,随着脸颊慢慢流下。
“月。”轻声的呼唤着自己的堂妹。藤堂月的感受由佳又怎会不知。
对于从小调皮捣蛋的堂妹,在这个家里总是不怎么受待见的。虽说是孩提时候的小孩子,虽说样子长的也很讨喜,可真的是淘气过了头,将那份小孩子俏皮的可爱遮得严严实实。每次折腾出点什么幺蛾子来,大家总是只看得见她惹了多少祸,却忽略了她可能受的伤。
生活在一起的祖父忽略了,亲密的父母忽略了,在一起嬉戏的堂姐堂兄们忽略了。可那个远在千里之外,没见过几次面的外婆却没有忽略。
都说小孩子不懂事,可小孩的心却也是异常敏感的,谁对她好,对她的关心她都会记住。何况是渴求了八年的关心。只是,那个第一个触碰到月月柔软的心的外婆,不在了。回想着藤堂月回到日本表现出的淡定,谁又能想到在她的心里,有多疼,有多伤?
依旧喃语着:
“月月摔疼了吧……可是堂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这样问我了。不会有了。”
看着藤堂月拼命的换着脑袋,由佳走上前轻轻抱住她,唯恐触及额头上的伤口,将藤堂月的脑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柔声安慰道:
“月,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
就这样抱着由佳,藤堂月放任的流着泪,似乎要将外婆离世后近两个月的悲伤全部释放出来。
从容淡定的处事风格,处变不惊的处事态度,对于生死的看开乐观和豁达。这些都是外婆教与藤堂月的。所以外婆死后,她都尽量表现出平静接受的样子,就像外婆所希冀的。守满七七阴期就跟随父母回到日本开始新的生活。再呆在那里,她怕自己不够坚强,做不到外婆希望的平静接受,积极的开始新的生活。她怕触景生情,整日以泪洗面让远在天国的外婆担心。所以一直淡淡的微笑着,微笑着悼念离世的外婆,微笑着守满七七阴期,微笑着离开云南回到日本,微笑着迎接在日本新的生活。
人可以调整面部表情,决定以怎样的表情去示人。只是心的感觉要怎样去调整?如何将心痛调整到与面上的微笑一直,和谐。
一直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打发着在日本的日子,那样的藤堂月让人不放心却也保持着面上的平安无事。而现在,伪装卸下,看到了那颗柔软受伤的心,这样的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