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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那样的淡薄如乏味的白水，也是如此的浓烈似醇香的美酒……
这样的张起灵，吴邪此刻占据他的身体他的意念他的痴狂，而对失去他的后果却从来没有想过。
（天呐，我怎么一连写了这么多段所谓的H文？重新整理的时候才发现 ==｜｜｜ 好密集的亲热哦，倒似也符合热恋中人的实情）
吴邪终于不舍地退出张起灵的身体，而后者慢慢地侧过身去，虾一样蜷缩起来，对着吴邪的脊背还在微微发抖，看来是疼得不行，吴邪伸手去抚他的背，竟摸到凉凉的一手冷汗，他吓坏了，又惊恐又内疚，急忙爬到张起灵的对面，摇了摇他的肩：“你怎么样？真的很疼吗？”
过了好一阵子，张起灵终于活过来了，眼神怨毒的瞪着吴邪，无力地喘着气：“妈的，你小子也太猛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把吴邪给骂蒙了，回过神来忽然觉得很甜蜜，他爬起来去浴室冲洗，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张起灵竟然睡着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替他盖好被子，出门去约潘子共赴胖子的饭局去了。
6、
天气有点儿冷，胖子请吴邪和潘子去吃火锅。火锅店里顾客满座，连空气都是又麻又辣的温暖，三个人围着热气腾腾的一口锅，大杯喝酒，大块吃肉，海阔天空地神聊着。胖子说话本来就可乐，潘子还一再逗他，两个人跟说相声似的，吴邪就在旁边不停地笑，胖子狠诧异地盯着他：“听见什么了就笑成这样儿？跟傻根儿似的。”转而又不怀好意地邪笑起来，“嘿嘿，你小子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潘子手一哆嗦，夹着的一条鸭肠掉进锅里不见了，他惊讶道：“是不是真的，小三爷？那女的什么样儿啊？带出来给哥们儿瞧一瞧啊！”
“说什么呢你们，根本没有的事！”吴邪对着潘子慌忙摆手，“胖子的话你也信啊？你听他吹，猫都能飞天了。”
“没有吗？”胖子斜着眼睛探询地看着吴邪，“可你今晚的表现真的很白痴哎。”
“你他妈才是白痴！”吴邪隔着火锅向胖子挥了挥拳头。
又胡闹了一阵子，酒足饭饱，三个人这才散了。
吴邪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他轻手轻脚上了楼，慢慢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没有灯光，寂静无声，暗淡的夜色照出家具的轮廓，床是空的，没有人。
“起灵？”吴邪轻轻喊了一声，没有人应。
“去哪儿了？”他嘀咕了一声，出卧室，在楼上楼下找了一遍，仍然不见张起灵的影子。
吴邪怔了半晌，肚子里的酒早随着冷汗蒸发了，一阵不安隐隐敲打他的神经，让他莫名的起了恐慌。
重新回到卧室，开了床头的灯，忽然发现一张信笺平整地压在电话机的一角，他急忙拿起凑到灯下，已经认出那秀挺的文字，分明是张起灵的笔迹，信，只有寥寥三个字：
“我走了”落款：张起灵。
吴邪把那辆小金杯开到120码，在午夜的街头狂飙，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他的右脚死死地踩紧油门，没有路人的夜街真爽，十字路口，他毫不犹豫地闯过红灯，去他的摄像头！偶尔前方会遇到一两辆车，他拼命地按喇叭，呼啸着从旁边一掠而过，被超车的司机探出头来大骂，可吴邪根本听不到，他车里的音响开得震耳欲聋。一路狂奔，不想停下来，他只想沿着路就这样永远开下去……
忽然前方出现一个黑影，把吴邪猛地从自我世界里抓回来，他吓出一身冷汗，急打方向盘，可是太近了没可能躲开，车速又快，情急之下他猛踩刹车，车身一歪，就听轰的一声巨响，不知撞上了什么，吴邪眼前一黑……
他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道路两旁树木抚疏，车窗外吹来清凉的风，怎么到郊外了？天空泛着青色，太白星寂寥地挂在淡色的苍穹，天快亮了。
吴邪轻吁了一口气，发生过的事情一点点回到记忆里，还是不确定到底为了要躲避什么东西，车撞在一棵行道树上，他被撞晕了过去。
从深夜到清晨，他晕倒在这里，没有人路过，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理他。
风吹过，他冷得一颤，忽然想起了张起灵的手，他的手也常常是这样的冰冷，张起灵……这个名字让他的心口隐隐作痛，他甩了甩头，猛地从座位上直起身来，胸腹间却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疼得他立刻又弯起了身子。
可能是撞车的一瞬间，胸口压在方向盘上所至，吴邪趴在那儿等待疼痛过去，可是这痛却越来越剧烈，冷汗湿透了全身。他拼着全力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快速键，等了半天，潘子的声音充满了睡意，吴邪说：“潘子……救救我……”还没说完，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这口血把吴邪吓坏了，他想起武侠小说里受了严重内伤的人都是口喷鲜血，而死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很快又陷入了黑暗中。
吴邪再次醒来，是伴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他知道自己在医院。歪了头，看到手背上插着针头，液体从高悬的瓶子里一点点滴入自己的身体。看见他醒了，好几张脸齐刷刷凑到近前。
都是些熟悉的脸，分别写满不同的表情：三叔是焦虑的，潘子是关切的，胖子是研究的。
“哎呀，阿弥陀佛！可算是活过来了！”吴三省哀叹一声，继而怒道：“我把你个臭小子！你没事儿开着车乱跑什么？酒后开车多危险你不知道啊？这次你内脏出血，没死算你命大！”他又气又急又心疼又无奈，声音不由自主就越来越大，潘子赶紧拉了他一把，示意他这是医院，小声点儿。
吴邪没想到自己会伤得这么严重，不禁愣了神。
这时，潘子用低缓的语气接着说道：“小三爷，你打的那个求救电话也没说在什么地方，简直把人都快急死了！多亏有个过路的好心人发现了你，把你送到医院，又在你手机上找到了最近打出的电话，正好是我的手机号，我们这才赶了过来。”说到这儿，潘子缓了口气，“真是想都想不到的事，前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吃饭还好好的，怎么就出车祸了！”
“你说前天？”吴邪疑惑地问。
“是啊，你都跟这儿躺了一天一夜了。”胖子说。
眼看吊瓶里的液体要滴完了，潘子转身去找护士，吴三省追上潘子说：“我也去，吴邪醒了，顺便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两个人说着出了病房，胖子四顾无人，突然俯下身来看着吴邪，问：
“前儿晚上我们一块儿吃饭你可没开车啊，怎么后来一下跑到那么个地方去撞车呢？出什么事儿了？”
吴邪望着胖子，脑袋里却没有任何的思维。那一天的事像做梦一样。那之前，他还在憧憬着两人世界长相守的幸福，可转眼间已成妄想。
一个月后吴邪出院了，他的车也和他同一天出修理厂，潘子开车送他回家。远远的，就看见店门洞开，西泠印社的招牌生气勃勃地悬着，王盟在门口和几个游客说着什么（前几天他已经打电话通知王盟回来上班了），一切都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回到他跟着三叔他们去鲁王宫之前的那个从前。
告别了潘子，吴邪向王盟打了个招呼，然后独自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屋里飘荡着一股很干净的味道，枕头、床单和被子显然都被王盟换洗过了，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吴邪在床沿边坐下，然后慢慢地侧着身躺下去，手向身体旁边摸索，那里曾经有那个人的体温，曾经有他睡过的痕迹，曾经有他缠绵的爱意，曾经有他温暖的气息，如今，仅剩空气，寂寞的空气。
？左眼的眼泪越过鼻梁流到右眼，和右眼的眼泪一起，滴落到枕头上……
时不时的，胖子和潘子会过来看看吴邪，三个人一起喝茶，聊天。吴邪的话很少，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潘子和胖子聊得起劲儿时，他却坐在一旁，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胖子曾经戏谑地对潘子说：“你觉没觉着，吴邪同学越来越像某一个人了。”
又过了几天，胖子要回北京了，三个人去一家酒吧为胖子饯行。
喝着酒，听着歌，吴邪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潘子谨慎地试着问吴邪：“小三爷，咱们哥儿几个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你心里如果有什么事儿，可不可以说出来让我们替你分担分担？”
吴邪云淡风清地望着他：“我的事，你们不会理解的。”
“我说什么来着，”胖子手一甩说，“越来越像，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胖子和潘子都眯起眼睛看着吴邪，吴邪不去理他们，转过头看见舞台上，一个歌手正在唱着张国荣那首著名的《红》…
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
红，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
从镜里看不到的一份阵痛
你像，红尘掠过一样，沉重
呵，心花正坠，
呵，猛火里睡。
若染上了未尝便醉
那份热度从来未退
你是，最绝色的伤口，或许
红，像年华盛放的气焰
红，像斜阳渐远的纪念
是你与我纷飞的那副笑脸
如你与我掌上的生命伏线
也像，红尘泛过一样，明艳
呵，心花正坠，
呵，猛火里睡。
若染上了未尝便醉
那份热度从来未退
你是，最绝色的伤口，或许
…………
7、
气候非常不好，仿佛是在配合吴邪落寞的愁绪，雨，昏天黑地的下了不知久，冬天来了。
吴邪百无聊籁地坐在内堂的躺椅上，捧着个紫砂茶壶暖手，手机响了。
“小三爷，我是潘子，你最近还好吧？”
“嗯。”算是回应。
“有件事儿……你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你有事就说。”吴邪不想听他绕弯子。
“咳，是这样的，”潘子说道：“有一个大活儿，三爷他们很看好，准备好了这就要过去。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走一趟？”
潘子说到这儿顿了顿，像在等吴邪的反应，可是半晌也没人接他的茬儿，就接着说：“反正这个时候铺子上也没什么生意，不如一块儿去吧，就当旅行散散心。”
电话另一端一直沉默，潘子等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唉，我也就是给你建个议，不去就算了吧，当我什么也没说，啊。”
“在什么地方？”潘子正准备挂断电话，吴邪忽然开了口。
“云南。”潘子答。
“行，我去。”
潘子一愣，随即声音就明朗了起来：“好好好好！东西都帮你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带点自己的行李就行，出发的时间是下周三，火车票等会儿叫一个伙计给你送去。”潘子忙不跌地跟吴邪交待着相关事宜，一边向一旁的吴三省做了个OK的手势。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吴邪再次把店里的生意交给王盟打理，提着简单的行李准备出发。王盟看了看天，对吴邪说：
“快下雨了，不如我开车送你去火车站吧。”
吴邪想了想说好，就上了车。
雨很快就下了起来，路上开始有些拥堵，车开不快，时停时走的，吴邪看着表心里开始着急，偏在这个时候，车子竟坏了！
眼看着时间就快来不及了，修好车是没可能了，吴邪对王盟说：
“你去想办法修车吧，我自己打车走。”
大雨如注，没想到入冬了还会有这么大的雨，吴邪拐过了一个街口，想拦一辆出租车。
可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间，出租车实在是太难叫到了，吴邪没有带伞，他把旅行袋顶在头上，徒步冒雨朝火车站赶去。
总算在发车前的最后几秒跳上了火车，吴邪靠着车门喘了好一会儿，举目一看，才发现情急之下他上的是最前面的硬座车厢，离他所在的那节卧铺还远着呢，他抹了一把脸，奋力朝后面挤去。
不知道挤过了多少车厢和人墙，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吴三省正在那儿大声咋呼着什么，见了吴邪夸张地做了个松泄的表情，气急败坏地问：“你干嘛去了？！打你手机也不接！”
“我没听见。我车坏在路上了。”吴邪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一边取下肩上的旅行袋，一边打量环境，在这个六张床位的小厢里，他三叔占了一个下铺，中铺空着，上铺堆行李，对面的下铺是胖子，吴邪有一点小惊喜地和他点了个头，眼光便向中铺移去……这一瞥之间，正好对上了一双看向自己的眼睛。在这一秒的对视里，那双原本无波无澜的眸子，忽然闪过了一道他熟悉的光！吴邪腿一软，坐倒在吴三省旁边。
张起灵翻身下来，提起吴邪的旅行袋举给站在楼梯上放行李的潘子，然后淡淡地说：“你好。”
深吸一口气，吴邪抬起了头，摆出一个微笑，回道：“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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