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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冷冷逼问:“回答我。”
烟月咬唇,低声道:“……我知道,与止戮剑魂契会死,和那个持有葬戈剑的人一起死,但我没想到……那人竟然就是你。”
白夜完全没有工夫去理会那小少年被粉碎的纯情,毫不温柔地要求道:“随我走吧,为了让那些人成仙,而要牺牲你我,你甘心?”
烟月用力挣脱白夜的手,有些愤怒:“我是孤儿,儿时母亲被杀,是仙剑派抚养我长大,如今仙剑派用到我,我不能拒绝。”
白夜冷冷一哼:“或许……当年杀死你母亲的就是仙剑派呢?按如今我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仙剑派为了使整个门派弟子成仙已经杀了我门派那么多同门,杀死你母亲一人,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
烟月彻底恼了,低吼一声:“你闭嘴,这是仙剑派地盘”
白夜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谈不拢。”
说罢,白夜放弃谈话,一个直拳击晕烟月,将他丢进了自己的乾坤袋内。
……
白夜离开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其它同伴所在的那间房。
回来后,白夜什么话也没说,迅速将其余人身上的浊气吸回到自己体内,而后带好所有的东西便离开,只对众人简单解释了一句:“仙剑派就是当初杀死天阙门弟子的凶手,此地不宜久留。”
仅此一句,众人也都胸中了然,不再多问一句,跟着白夜离开。
而当九人推开房门,想要御剑离去之时,众人却一步也动不得了。
门外,早已围了许多的仙剑派弟子,其中不仅包括所有仙剑派高级弟子,五位长老与掌门人也到齐了。
白夜皱眉看着那些仙剑派弟子,冷哼:“动作够快的。”
音律长老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身旁一胖女人的肩膀,对白夜道:“还要多谢你们这位曾经的天阙门弟子来通风报信。”
白夜歪头,不屑的瞪了久违的关键时刻报复她坏事儿的白英一眼,看的白英有些胆怯,将头垂了下去。
白夜懒得理会那白英,望着仙剑派掌门人笑道:“我对你们来说不是很重要么?你们舍得杀?”
仙剑掌门人和善的面庞上此时充满戾气,长剑一指白夜:“你这女人,真是不够老实,我们已经纵容你许久,你却是得寸进尺今日非要杀了你身后的那些人祭天不可妄图以仙血要挟?我们要杀的是你身旁的人,就算不慎杀了你,流有仙血之士我们也大可以再寻”
仙灵长老冷哼着祭起了法宝:“杀了你这个‘祸世妖女’,还能得到一万两黄金,何乐而不为?”
仙剑派不愧是干多了杀人越货的勾当,不多做废话,在掌门人一句话下,其余弟子皆将法宝祭起,二话不说攻向白夜九人
身为主力的云锦立即祭起无字天书,乌天暗日,五法其降,将那些炮灰弟子几招之下打散。
而那仙剑派五长老却是不理那些没用的弟子,似乎对那些送命了的低级弟子并不在意,只保护着那些修为高些的弟子。
白夜、白松、寒如凛在外施法斗术,三奴则在中央的一圈护着最里面的云萌与柳翠梦,即便众人已经拼了全部的气力,在仙剑派五长老与掌门人面前也根本撑不上须臾。
而更令白夜分心的是,那仙剑首席弟子烟离所用的竟然是墨央的虹霓剑
白夜一心只顾着去抢回小师叔的虹霓剑,结果,不但导致剑没有抢到,他们那一方的配合也全都乱了。
几轮阵法、法术、灵符的轮番轰炸之下,白夜九人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撑不下去了,成员个个伤痕累累,只剩下云锦一人还在死撑着。
难道要因为鲁莽而死在这种地方了吗?
面对对方那绚烂且凌厉凶悍的法术,白夜生出了绝望。
在千钧一发之际,数道光柱降在了白夜几人周围,堵出一道环形光墙将白夜几人保护起来,而触碰到那光芒的人、物,都化成了粉灰。
光墙之内看不到外面任何东西,只见一片耀眼雪白,但白夜能清楚听到,外面的仙剑弟子产生了慌乱,而随后,便有一股极强的真气压迫力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那真气强到令修为稍弱的三奴与云萌跌坐在地痛苦喘息不止,而柳翠梦就是直接昏倒过去,白夜也觉得胸闷膝软,有一种想要俯首称臣的本能冲动。
光墙外传来一个男人沉稳威严的声音:
“这几人,就交给我们三清教来接管,而仙剑派,因企图怂恿修士逆天,祸乱天下,遂今日由我三清教彻底铲除……”
那男人话还没说完,白夜几人只觉得光圈之内光芒更剩,强到似乎能将人灼瞎,几人都不由闭紧了双眼。
当察觉到光芒消退之后,几人再张眼,周遭的景象却是由仙剑派化作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
在几人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几个身着三清教特有白底金边道袍的修士涌入到了白夜他们的牢房之内,二话不说就将寒如凛、三奴、柳翠梦、白松依次抓了出去。
众人已经伤到不行,白夜根本无力去阻止那些修士带走其它同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三清教徒将几人不知带向何处。
当牢房内就剩下白夜、云锦、云萌之后,那三清教的修士也只剩下了一名瘦弱清丽的年轻女子。
白夜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们要做什么……”
第一卷 天阙门 0175 陌路
0175 陌路
而那女子只是淡淡瞥了白夜一眼,便不再理她,转而看向云锦,开口道:“鹄翎真人已将一切告之三清教,既你已将白夜引至仙剑派,你如今,可得自由了。”
说罢,那女子在云锦的头上一点,一道光芒闪过,云锦微微一笑,舒了口气:“倒也不是本狐引来的,只是这女人实在蠢过头,自己硬要撞到虎口之中罢了。”
说着,云锦头也不回的转身大摇大摆出了牢房,没再看白夜一眼。
就连云萌也未再瞧白夜一眼,口中含着歉意对那为云锦解咒的女修士道:“本想用九寒灭神珠与九火封魔珠窥探一下此女隐秘,不过此女前世今生竟然是一片空白,恐怕是有高人下了法术。”
那女修士与云萌一同离去,挥手在白夜的牢房上下了禁制,也懒得再与白夜多解释一句。
“……”
白夜跪坐在地上,垂头闭目,久久沉默。
……
……
三日后。
来白夜牢房送吃食外加游说的又是云锦和云萌。
云锦说的还是那套语重心长:“白夜,不是我们欺骗你,是这事实在复杂,即便解释你也不会听懂,反而会有可能坏了大事,所以我们才一直隐瞒与你……只要你愿意将魔化兽尽数收复,三清教便会放了其他人……”
白夜默默听着,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只要帮三清教将白夜引到仙剑派,套出仙剑派那逆天之举的证据,三清教就可趁机找借口借魔化兽之名来除了仙剑派那眼中钉,就连当初那黑羽山施放浊气一事也是云千烟、三清教、云锦三者设计好的。
而三清教,则保证云锦事后将人间所有通往妖界的通道都封堵上,还妖界一个安宁,而云千烟那头,似乎是与三清教定下了事后保护住白夜性命的承诺。
如果白夜是云锦的话,她也会那么做,她不怨云锦和云萌,但她也不可能不恨他们。
见她还是不说话,云锦轻叹一声,面露为难之色:“说实话,若依本狐原本的性子,绝不会这么苦口婆心的劝你,早就严刑逼供了,如今本狐念在这些日子的情面上,已经给你足够的面子了。你不吃不喝不说话有什么用?你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云萌挽着自己哥哥的胳膊,优哉游哉吃着一串葡萄,也跟着劝白夜:“你这样拖着,受苦的只有你在乎的其他人。”
“……”
白夜沉默了一会儿后,抬头,目光里毫无光彩,如同死人一般无神,开口,声音淡漠,语调毫无升降,平平淡淡道:
“我有三个条件。”
见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云锦欣喜,挥手招呼站在牢外身为三清教七长老之一的那年轻女子过来记下白夜所说的话。
白夜看着那三清教的女长老,淡淡道:
“第一个条件,我要你们洗去墨央、白松、柳翠梦、白飞羽、白荷儿、白行、寒如凛、烟月他们所有人的记忆,让他们回到他们原本该待的地方好好继续自己的生活,就像从未遇见过我一样。”
那女长老愣了一下,而后点头:“这不难。”
白夜继续开口:“第二个条件,我要你们把墨央的七柄剑和剑盒给我做个纪念。”
三清教女长老点头:“这也不难,你所说之物已收入我三清教库内。”
白夜最后一条,加重了一些语气:“第三个条件,让白松当天阙门掌门人,助他重建天阙门。”
那长老点头,也是淡淡回白夜:“这三个要求皆不过分,我这便命人去做,你吃些东西,做好明日动身清除魔化兽的准备。”
白夜点了点头:“那既然要我去除魔化兽,我的葬戈剑和乾坤袋可否还给我?”
那三清派长老皱眉思索了片刻,而后与云锦云萌确认了一番之后,云锦不屑道:“嘁,一堆破烂而已,给她就是,毕竟除魔化兽也不能什么武器也不拿。”
那三清教长老似乎也认定了那些东西无用,便大方的答应:“可以,那两件东西对我们已无用。”
说完,那三清派长老离开,云萌也随着离去。
云锦最后一个离开牢房,他沉默着与白夜对视了一眼。
白夜冷冷道:“我不会感激你刚才替我隐瞒。”
云锦摇了摇头,转身离去:“本狐也并未隐瞒什么……实话实说而已,你那些东西对三清教来说,的确只是一堆破烂。”
……
……
三清教治好了白夜身上的所有伤痛,并给了白夜一张标有魔化兽位置的天昭国地图。
魔化兽,一共两百三十一只。
这并不是简单之事,若要清剿干净,恐怕是要举三清教全部教徒之力才可,而如今,却只需要白夜来做。
或许,当年青玉也是骗了她的吧?
青玉或许早就从云锦或云千烟那里知道了一切,所以才那般执着地让她学习这不知名的法术。
但白夜,宁肯相信青玉是无意而为之,她不想连对青玉的信赖都失去。
虽说白夜答应为三清教消除魔化兽的第一个条件是让三清教想办法消除与她有关的几人关于她的记忆,但三奴是宁死都不肯被消除记忆,三清教见他们三个又瞎又哑,也不可能将什么东西透露出去,便在白夜的同意之下将那三个执意要跟着白夜的孩子给了白夜帮她除魔化兽。
背着墨央的青色剑盒,白夜带着三奴踏上了清除魔化兽之路。
那三清教的诡异监牢竟是在海原州,出门便在在海原州南海岸上找到了一只螃蟹魔化兽,白夜与三奴轻松将那魔化兽除了。
清除之后,三奴忙着去清理魔化兽残渣,白夜则站在了悬崖边上,眯眼望着远方的海平线。
想当年,她就是在这样一个悬崖边,被母亲扔进海水里的。
浑浑噩噩活了十八年,想做的事一件没有做成,本该摒弃的一切却被她如若珍宝的捧在手心里。
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这人生未免有点可笑。
但好在,最后……谁都没有因她而死。
若是当初喝了忘川水,或许,真的是一种幸福吧……
……
……
腊月的江洲,降下了十数年来唯一一场大雪。
鹅毛雪花漫天飞舞,一身黑衣的白夜与一身黑衣的白行行走在风雪之中,两两无言。
行至天台山脚下,白夜面无表情站在天台山脚下小树林里的两座坟墓前,一言不发。
坟前的墓碑上,写着两个名字:白飞羽,白荷儿。
白夜自从开始与三奴踏上周游全国除魔化兽之途后,精神便一直有些恍惚,有时候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在一次失误之下,白夜没能保护好白飞羽和白荷儿,让那两个无辜的少女被魔化兽彻底吞噬,连衣冠都不剩。
最终只能将白飞羽和白荷儿的法宝与飞剑葬在了天台山脚墓林——这个她们生活了许多年,有快乐,也有入骨之痛的地方。
自那以后,白夜战斗时再没出过差池,但也变得更加沉默。
白行已经记不得白夜上一次开口说话是什么时候了,就连心语都不曾与他说过一句,白行觉得,比起自己,如今的白夜更像是一个哑巴。
他很希望自己能够安慰白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