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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这外门无你容身之所。”萧毅暗哼一声，抖动了下袖袍，沉声继续说道：“向冲，你继续派人监视，此子身上定然怀有秘密。”
“对了，还有那名新来的杂役，这段时间也与那两人走得挺近。”似乎想起什么，名为向冲的弟子补充道。
“给我一同监视，我要所有与此人有关的信息。”萧毅舔了口干涩的嘴唇，表面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伺机报复林九，然而真正的目的，则是觊觎后者的造化。
……
“聚气成丹，丹化融身，身铸九台，不死不灭……”晌午十分，在南峰北面的一处空地上，林九一只手摆弄着面前的火堆，一只手中的印决不断变化，随着口中法决念出，他的额头上泌出大量的汗水。
时间不长，林九睁开眼，双眸之中蓦然有着道道黑死游走，眨眼功夫，这些黑丝瞬间全无，不知何时消散而去。
当修为彻底收敛后，他凝神内视望去，只见丹田中那枚鸡蛋大小的黑团，经过外门三个多月的修炼，已是变成拳头大小，而此刻林九的修为，也是达到了三层聚气境的瓶颈。
“每三层果然是个难迈的坎……”林九陷入沉思，书籍中介绍的准确无误，不论是修为到了三层、六层、亦是九层，都是一个瓶颈，想要突破，着实不易。
“怎么样，怎么样了。”就在这时，一道急喘打断了林九的沉思，胖子奔跑下明显上气不接下气，虽然还是那么胖，但身子却是强壮了一些，在他身后，跟随着一名孩童，这名孩童正是新来的杂役，如真。
“还是无法突破，不过我对此又多了一些把握，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迈入四层聚气境。”林九目中露出自信的神采，笑着说道。
“我问的是那只野兔怎么样了。”胖子口中流着口水看向火堆，而如真也是不断的点头，两人显得极为馋嘴。
“差……差不多了吧。”林九顿时愕然，不过也舔了下嘴唇，拿起身边的木棍拨开火堆，胖子连忙利索地用棍子往土里刨了刨，将已经熟透的野兔挖了出来，香气四溢，三人分了分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当一只野兔被三人迅速吃个精光后，胖子打了个饱嗝，懒散地躺在一旁的树头下，林九则是收拾一番，旋即询问道：“如真，你这样每天跑来外门，都刚没有为难你吧？”
经过这几个月来的相处，如真早已和林九二人打成一片，因为性格有点懦弱，加上身份低微，他不太喜欢与他人攀谈。
“没……没有。”如真低下头颅，牙齿微微紧咬了下，尽量不让林九看到他眼中浮现的憎恨之色。
“要是……”
“九哥，我……我没事。”
如真直接打断林九话语，抬起脑袋，脸上带着天真的笑意。
林九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
时间一晃，半个月又是这样过去，这一天夜里，林九并未进入古玉空间，而是只身来空地所在，没有丝毫犹豫，盘膝坐下的同时，右手抬起时向上虚握。
在这一刹那，他立刻感受到四周的温度瞬间高了不少，甚至还有丝丝火花在他右手掌心上出现，对于首次真正意义上修炼奇妙灵法的林九而言，这一幕让他内心立刻激动，但心绪的变化，却使得那些火花渐渐熄灭下来。
见此，林九连忙定气凝神，再次运转修为，直至深夜时分，他施展了上百次此等灵法，终于将火花凝聚成一枚黑色的火球，火球出现的瞬间，体内的煞气也随之散的干净。
“这火焰术法，施展起来有些困难。”林九舒展了下疲惫的身子，眉头紧皱，但他性格坚毅，并未放弃，入定片刻后，待得煞气恢复，再次尝试起来。
火焰术法的口诀，凡天宗每个弟子都能够学习，术法凝聚的形态不一，完全取决于个人爱好，像似萧毅，凝聚而出的术法形态便是一条火蛇，胖子则是将火焰依附在手掌，凝聚出火拳，而林九，正如看到的那般，施展出来的是一枚火球。
当清晨初阳再现，一连两天林九都在尝试，可一次次的失败，让林九神色疲倦，煞气不停消散，而后又不停恢复，可他眼中的坚毅之色更浓。
“我就不信，此法掌握不了！”当体内煞气再次消散后，林九一咬牙，右手抬起在储物袋上一拍，手中赫然多出一枚丹药，正是聚灵丹。
林九从陈德那夺来两枚，外加都刚那收刮的那枚，一共三枚聚灵丹，他知晓此丹若是吞了，煞气不仅瞬间恢复，也许还能够助他迈入四层聚气境，可丹药对于他来说，太过于珍贵，却是有些舍不得。
“管不了那么多。”踌躇片刻，林九果断将丹药放入口中，闭目吐纳起来，体内煞气轰然爆发了，涌入全身经脉，乃至血液。
血液沸腾之下，使得林九感到一股股刺痛的感觉，猛然从四面八方扑来。
“糟糕。”感受到意识变得有些模糊，林九暗自责备自身太过于鲁莽。
“稳住气息，将煞气沉入丹田，若是让其散尽全身，你便会陷入永恒的杀戮。”关键时刻，南柯的声音响起，语气带着肃然的提醒。
闻言，林九没有惊慌，而是陡然开起双目，目中有精芒一闪而过，可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看似在抵抗着什么。
随着气息渐渐安稳下来，疼痛的感觉也逐渐消失，发觉到煞气从经脉血液回到丹田后，林九双手抚平，向上直吸了口气，而后深深的吐了出来。
待得一切恢复如初，林九蓦然对着虚无一抓，这一抓之下，立刻又不少火花瞬间扑闪而出，眨眼间在他手中凝聚，化作一枚头颅般的黑色火球，黑球上散发着森然的气息，好似能够焚烧一切存在，让得虚空都出现了扭曲之意。
而这一刻，他的修为也成功突破聚气三层，踏入了四层的境界……
第二十章 异变
通过三天两晚的努力，林九终于成功掌握了一门灵法，并且在吞下聚灵丹后，突破了聚气境的第一个瓶颈，虽说煎熬，但此番欣喜若狂。
不多时，将心情平复下来后，他沉思少许，内心很想知道，由煞气凝聚出来的火球，与他人的火焰术法有何不同，毕竟从表面看来，黑色火球散发出的气息，连他自身都有些心悸。
虽然很想去斗法台寻个弟子跃跃欲试，不过今天乃是领取恢复丹药的日子，每个新晋的九代弟子，每隔一个月左右，宗门都会在南峰广场上统一发放丹药。
正好几日的灵法修炼，已是耗尽了他所有恢复丹。
眼看朝阳升起，林九起身拍打了下身上的尘埃后，向着广场方向前行。
当他来临之际，广场中央已是站满了好几百道身影，这些身影有序排列，形成一条长龙，一直延至几十丈远。
“你看，是那名杂役。”
“他来此做什么，难道不怕萧毅师兄寻他麻烦。”
“你懂什么，他如今已经晋升外门，与我等一样，皆为九代弟子。”
人群中，显然有人发现了林九的到来，各个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的攀谈起来。
听到吵杂的议论声，林九脚步一顿，眉头微皱，内心冷笑，从容自觉地排起队来。
“九哥，这里……”就在林九走向队伍末端之时，胖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招收挥了挥，而在它的前方，放置着一个木牌，上面赫然写着：“此地有人”几个大字。
看到这一幕，林九哑然失笑，上前几步，欲要插入队伍当中。
“等等！”可就在这时，一道怒喝从人群当中传出，来人是一名青年，身材瘦弱，两眼微眯，此人林九也是认识，正是跟随萧毅身后，溜须对方马屁的向冲。
“每个弟子都要遵守规矩，放丹之日，还未有人敢插队，林师弟倒是好胆量。”高冲负手走来，眼中带着讥讽。
经他这么一说，其余弟子对林九的议论更加吵杂，甚至有些言辞恶劣。
“你姥姥的，没看到老子身前的木牌么，我早已……”胖子沉不住气，出声之下带着怒意，可却被林九伸手一拦，生生将话语憋了回去。
“我去排队。”深深地看了眼高冲后，林九沉默走到队伍身后。
“不识抬举。”高冲冷笑，讥讽出声。
闻言，林九身子一顿，强压下内心怒火，不再理会。
丹药发放的速度倒还算快，轮到林九时，已是两个时辰过后，眼看着放丹的弟子将丹药递了出来，高冲冷哼一声，他身子虽说瘦弱，可小眼却是露出逼人锋芒，身影疾驰下，直接从放丹弟子手中抢过丹药，看其一副得意模样，俨然觉得在萧毅的关照下，把南峰当成了自家后院。
林九伸出的右手停滞在半空，反应过来后，转身平静地说道：“我数到三，若是不把丹药交出，今日……打断你一条腿。”
他的声音不大，可却传入了所有弟子耳中，让得众人目瞪口呆，而后大多数弟子幸灾乐祸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高冲冷笑一声，打量起眼前这名口出狂言的少年，但心中还是留着一丝警惕，毕竟当初对方与萧毅发生过短暂的交手，也曾听后者说过，此子颇为诡异。
无论怎么查看，高冲都无法确定林九的修为，聚气境中，除非自行散出灵威，否则修为若是相差不大，很难看出彼此修为的深浅。
故而林九的修为，在九代弟子当中，少有人能够轻易看出。
“一”林九淡然开始了数数，完全不理会周围讶异的目光。
……
“二”
当数到二时，观望的胖子使劲地咽了口水，心中满是期待，林九的实力他再了解不过，光是凭借那黑色的灵力，眼前的高冲就不是对手。
“废话真多，少在那装腔作势，抢了你的丹药又如何，谁敢阻挡，就算是宰了你，谁敢吱一声。”高冲神色露出张狂，心中暗想，有着萧毅的庇护，对方也不敢拿自身怎么样。
然而，轰的一声巨响回荡，惨叫从高冲口中凄厉的传出，喷出鲜血，身子飞出后，不巧落入斗法台上，神色瞬间化作骇然与难以置信。
这一刻，所有弟子全都屏息，大气不敢喘上一声，全都是一副膛目结舌的模样。
“和你说过，今日断你一腿。”伴随着冰冷的话语飘出，林九脚下出力，纵身跃上擂台，落下的同时，五指成爪，指尖溢出黑色煞气，对着倒地的高冲狠狠一抓。
这一抓，凄厉的惨叫再次响彻整座广场，待会所有人回神后，骤然发现高冲整只右脚已然变作曲折，一看便知骨骼已然生生被折断。
当林九怒气消失许多后，他眼中略过一丝狐疑：“怎么回事。”
“是煞气影响了你的心神。”古玉中的南柯出声解释道。
林九闻言，神色恢复平静，低身拾起向冲手中属于自身的丹药瓶子。
“入了宗门，踏入修行一途，已是身不由己……以我现今修为，本可暗中抢夺其余弟子丹药，但我不愿如此，故而安稳修炼，不想生事，此番是你招惹在先，又抢夺我丹药在后，废你一腿已然怜悯，回去告诉萧毅，莫要……欺人太甚。”
“好一个欺人太甚。”
就在林九话语刚落，远处，一道身形从半空飞身而来，身影脚下踏着一柄飞剑，气势如虹，刹那降下擂台之上，目光散出凶芒，来人正是萧毅。
“御剑飞行，萧师兄进入五层聚气境了。”台下，有人惊喜，显然这些人也是以萧毅马首是瞻。
林九见到萧毅踏剑而来，心内多了一抹冷意，此人一直伺机寻他麻烦，此次高冲故意出手刁难，想必也是对方指使。
五层聚气方可修行风行术法，学那御剑之术，看萧毅大张旗鼓的样子，显然并不会到此善罢甘休。
两人对峙片刻，台下的诸多弟子全都凝目看去，二人之间的恩怨他们也是大致了解，想必今日会有一场生死较量在这斗法台上演。
“宗门有令，所有九代弟子听令。”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出手之际，天空上方凌空飞来一道身影，此人头戴发冠，长袍披身，腰间的令牌上雕刻着一个“北”字。
林九倒吸口气，此人属于北峰，俨然是一名六代弟子。
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顷刻间发生的异变，让所有九代弟子的焦点，瞬间从林九与萧毅身上，转移到来人身上。
“八代弟子都刚身死，宗门特命你等抓拿凶手归来。”
“此为凶手画像。”
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