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到车前,晏忠的表情带着一抹怪异。曾胜乙靠在车厢前,一手环剑,一手挑着斗笠看着晏忠。
晏亭锁了眉头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怎的这样一副表情?”
曾胜乙撇撇嘴,放了斗笠抱着剑不吱声了,倒是晏忠见晏亭生了兴趣,兴冲冲的言语道:“五公子当真好艳福,皆传说边城城主家的千金生得好,果真是个倾城美人,娇娇柔柔的,当真与五公子般配的很。”
错愕的抬头,不解出声道:“谁,你说谁?”
曾胜乙看着晏亭的表情,以为她忘记了卿玦初到边城时候的趣事,又仔细的说了一遍,“五公子去边城那会儿,边城的城主嫌他生得太过女气,便立了个招女婿的赌,如今五公子现了神勇,胜了虞国的贼子。那边城的城主便耗上了五公子,定要把这门婚事做实成了,五公子这厢才回京,边城那头便遣人把那娇柔千金的帖子并她的人一道送大梁了,少主人晚回来了一步,方才那千金也不知从哪淘来了消息说五公子在此,软磨硬泡的非要见见五公子,似乎还隐隐的提到说当初在边城,月下花前的还有些未完的事儿,想是五公子许了人家姑娘的愿儿。如今倒是好,你情我愿,五公子这杯喜酒,该是不远了。”
晏亭不甚热络的吐了句:“树梢上的喜鸠大概是迎了这边城千金的吧,怨不得匆匆的道别,当真是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晏忠没听清晏亭的话,朗声追问道:“少主人,您说什么?”
晏亭没回答,那头曾胜乙又掀了斗笠,淡淡的扫了晏忠一眼,随即撇嘴道:“肤浅。”
晏忠猛地回身,把一双眼瞪得跟牛眼似的,愤愤道:“你说谁肤浅?”
曾脸乙对晏忠眨了眨眼,讥笑道:“以貌取人者。”
“呸,你不肤浅,说咱们家少主没那个鹤先生生得好看!”
心里本就烦着,被这二人一吵更是不得安宁,晏亭霍然转身,徒步向晏府的方向走去,这下倒是让晏忠紧张了,也不再理会曾胜乙,跃上马车催马扬鞭,跟在晏亭身后大声喊着:“少主人,小人方才说错话了,您上车吧。”
晏亭头也不回摆手道:“我要静静,你二人前头等我,我走过去。”
晏忠为难的看着曾胜乙,曾胜乙轻叹一声,拿下斗笠,翻身跃下马车,小声道:“你驾车前头侯着,我跟在少主身后。”
得了曾胜乙的安排,晏忠才松了口气,驾车从晏亭身边跑过,到前头侯着晏亭去了,经春风那么一吹,倒也清醒了许多,知道曾胜乙身后跟着,并不回头,轻缓问道:“胜乙,若一个男子恋上了一个女子,该是怎样的表现呢?”
即便晏亭这问题来的莫名其妙,可曾胜乙也不过是眼神微微一闪,沉吟了半晌,声音极轻道:“胜乙也是个门外头的,说不分明。”
晏亭驻足回头,看着曾胜乙微微泛红的脸,朗声笑道:“等哪日你也有了卿玦这契机,本大夫便给你做主,定寻个比那个边城城主的千金还俊美的姑娘给你。”
听晏亭已经有了说笑的兴致,曾胜乙也笑了起来,颇有些无奈道:“我没五公子的样貌风华,又一把年纪了,有姑娘家肯跟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敢挑挑拣拣的。”
挑了挑眉,晏亭惊诧问道:“你当真这样不挑?那把春娥许你!”
瞧着晏亭当了真,曾胜乙眼角抽了抽,尴尬道:“待到缘分来了,躲也躲不过,二夫人对少主心心念念,可不好总想着把她推出去。”
被曾胜乙瞧出自己所想,晏亭扯着嘴角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打了马虎眼的笑,有了一个吸引洼意力的事情,便没那个心思纠结在旁的上,到了马车边,晏亭已是恢复了情绪。
却说那头卿玦转了拐角之后,那乌木簪子别着的发再也受不住完全披散开了,卿玦在簪子滑下的片刻伸手接住。
瑶童从另一头走来,看见的便是卿玦顶着那毫不起眼的乌木簪子发呆的表情,不解道:“公子,您怎的?”
听见瑶童的声音,卿玦才回神,微微偏了头伸手照着先前感受的晏亭挽着的发髻挽了发丝,用那簪子别好,才正眼看着瑶童,轻缓道:“让你去寻兄长,他怎么说?”
瑶童还是瞪着大眼看着卿玦头上的乌木簪子,喃喃道:“怎么换了这么不起眼的一根簪子,公子先前的玉笄呢?”
卿玦板脸道:“碎了。”
瑶童惊愕出声:“碎了?公子那么爱惜那簪子,怎的碎了它?”
卿玦声调有一丝不耐烦:“总归是件物事,总有不小心的时候,碎也便碎了,我问你兄长怎么说?”
即便瑶童眼睛还是盯着那乌木簪子,不过见卿玦当真生气了,也不敢再生生的追问,小心翼翼道:“大公子说请您放心,总归是同出一脉,他断然不会折了信常侯府的颜面,也不会与公子您失了兄弟的情谊,不与公子您登对的,他不会多看一眼的。”
卿玦若有所思的沉默着,瑶童顿了片刻,接着又说了起来,“边城那位小姐又来了,被上大夫那粗仆从给吓走了,她让我给公子带句话呢!“
本就没什么兴致,摇头说,卿玦便顺着他的声音问:“什么话?”
“那位小姐说她一直没忘记公子您回大梁前一夜对她说的话,她如今已经到了大梁,只等着公子您去迎她进门了。”
瑶童说这话的对候脸上带着笑,卿玦却攒起眉头,霍然转身,也不等瑶童便向侯府侧门走去,瑶童搔搔头皮,卿玦总是不声不响的做自己的事情,因此见他这个做法,瑶童并不觉得奇怪,他不解的是卿玦似乎很不开心,却想不明白如今算得上苦尽甘来,为何卿玦的烦心事似乎比以前多了许多。
又过了两日,即便晏亭没刻意的去打探,耳边也时不时有好事的说些市井的传言,似乎信常侯的大公子已经为卿玦定下了谁家的姑娘,晏亭听见之后,只觉得连日来的闷气更堵着心里乱糟糟的,听了不舒服,却偏要亲口打探,可她当真细问了,那些传消息的又说不清楚了。
卿玦原本便是大梁城豆蔻少女心中的一抹希冀,如今吐气扬眉,更得姑娘家私下里传闻,晏亭没从那些传消息的奴仆听来全部的消息,却从晏妙萏和屠幼菱的闲谈中听了个更堵着的,说是大概真的定下那个跋涉千里寻情郎的边城千金,如今千金已经从信常侯府对面的客栈住进了信常侯府,严妙萏和屠幼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皆染着一抹红润,谁也不多言了。
那天夜里失踪了两天的殁先生又出现了,眼神中透着怜惜,话语却透着凛冽,他告诉晏亭成大事者,不当乱了心思,只要大业所成,天下间的一切任凭她选!
晏亭听着殁先生的话,总觉得殁先生愈加的神秘,似乎当真和她有着扯不开的关系一般。
殁先生与晏亭说话之时,那厢里苍双府中也去了个遮面的神秘客人,入府直奔着藏鼎阁,彼时苍双鹤正倚在藏鼎阁的屏风后软榻上,手中擒着帛书,吊着眉眼细细品读着。
来人屏退身后随从,掀开头上幕离,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彩盯着苍双鹤,不等苍双鹤起身行礼,声调不掩兴奋道:“先生果真没料错。
方才寡人接获消息,虞国已经正式宣战。”
苍双鹤放下手中擒着的帛书,笑着起身施礼道:“皆在等此契机,虞国借不堪其辱的托辞,本在意料之中。”
睿王连连点头,半晌轻缓问道:“就是不知道卿玦对付小贼绰绰有余,而对上芶惑可还能手到擒来?”
苍双鹤点头笑道:“驭兵之能卿玦有之,再辅以布阵良谋,应芶惑足矣。“
听苍双鹤说完之后,睿王忙接话道:“先生莫不是也要提晏亭随军?”
苍双鹤点头轻笑:“初入朝堂,于众人眼前,晏亭无所适从,可鹤之师父阴业先生乃以奇门之术着称,此道便是家师也不敌他,芶惑拿手并非统兵之术,而善旁门左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克之措手不及,此战约三月足矣。”
睿王点头称是,片刻出声道:“先前盛康寻寡人提及此事,也是要晏亭随军,且要令她立下军令状。”
苍双鹤莞尔轻笑:“他还是不放心晏亭,罢了,大王且随着他的意思,如此倒也名正言顺,且消了他这头的戒心。”
睿王大笑着点头,“寡人随先生三年,终究要学的个皮毛了,即便先生不同寡人如此说,寡人也会晏亭随军出征,就算不为安抚盛康,也是要看看晏亭究竟有何真本事的。”
苍双鹤点着头不言一词,心下却分明,隐于水底之龙,终日蠢蠢欲动,今日终究要破水而出了。
第八十一章 误会
央睿王四年,春夏之交,虞国借大义之名正式向央宣战,此一日早在苍双鹤下山之初便已料定,因此睿王接获战书,无颓然昏君惶惶不可终日的怯懦,反现君临天下的威仪,令盛康、姒塔等人心生畏惧。
接战书翌日,睿王以卿玦带兵英勇之名,暂讨将军职,晏亭充军师,三日后踏征途。
盛康连夜召朋党,经一番商讨之后得出睿王如今的气势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即便如今表现的成竹在胸,终究还是不敢忤逆盛康,由出征任免卿玦与晏亭便可知。
即便先前卿玦大获全胜,不过在盛康朋党看来,也只是那败了的常逐太过没用,终不信胜过女人美貌的卿玦有何等大能耐,而盛康欲借出征之名,将晏亭与卿玦栓在一起,且立了军令状,此举一来乃是为了试探睿王可还会听他安排,再者盛康并不相信他二人就能赢了芶惑,也算是借刀杀人的把戏。
如今再听众人云云,倒也渐渐放宽了心思,只坐待结果,无论谁输谁赢,都改不了西申欲坐收渔人之利的观望。
却说晏亭自那日去信常侯府见卿玦之后,接连几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怏怏然的,却在接旨之后顿时消散了那等说不分明的失落,府中安排妥当,只等出征那一日。
柴安苦于无出头之机,先前已经要求随军,如今得知晏亭暂代军师之职,更是欣喜莫名,打点行囊,随时可行,却不曾想那厢里屠幼菱得知此事,不过半日光景便湿了三条帕子。
晏妙萏早先便是屠夫人带大的,与屠幼菱自幼也多有交情,自然清楚屠幼菱的心思,终归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受不得屠幼菱这等相思苦,偷偷给柴安传了消息,竟不曾想被晏霍抓了个正着。
再说晏霍,四肢发达,实在没什么头脑,当初晏痕没了,他以为凭自己嫡长子的身份,理应承袭家主之位,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晏亭来,始终记恨着,韩夫人会顺着晏痕的遗命,全然是因为知晓迟早有一日南褚会与大央对上,怕的便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受到牵连,这事狡诈的晏杵心中分明,晏霍却一直不懂,总要找一切机会寻晏亭的麻烦,前一次便吃了苦头,这次自认为多了个心眼,并不直接带人抓奸,反倒找了韩夫人,其后坐等看晏亭的笑话。
那厢里韩夫人对大央与虞国之战全神关注着,听晏霍拿这等明摆着的东西说事,面上敷衍了晏霍几句,只觉这是个拉拢晏亭的机会,差人寻了晏亭到其堂屋,开门见山告之晏亭管好自己的女人,别落人口实,且明着示意晏亭不必当真为晏痕守孝三年,心思单纯的女人多半感性,若成就夫妻之实事,想必屠幼菱也不再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心思了。
对于韩夫人的“好言相告”,晏亭私下里盘算着该如何是好,不多时晏妙萏又跑来向她认错,哭着求晏亭成全了那一对苦命的鸳鸯,晏亭叹息一声,终究下了决心,照着韩夫人的意思与屠幼菱‘圆房’。也免除她不在府中的时候,府中那一群虎狼之兽借机相微这一日有晏霍虎视眈眈的盯着,屠幼菱没得了机会与柴安相见,晚膳,韩夫人召府中上下齐集一堂,为晏亭送行,席上屠幼菱无有精神,韩夫人不管晏亭可承下她的安排,自作主张的当着众人之面示意屠幼菱,晏亭既要出征,她这做夫人的也不能全无动静,也不必在意三年重孝,夜里去晏亭房里陪着,外人也说不出旁的来。
屠幼菱没想到韩夫人会有此安排,吓得血色全无,那厢里屠夫人听见韩夫人的吩咐,喜上眉梢,屠幼菱一日是挂名夫人,她便不能高枕无忧,三年实在有太多变数,且屠幼菱这厢依旧与柴安不清不楚,如今韩夫人的安排实在得她欢喜。
晏杵对韩夫人的安排了然于胸,晏霍却是没想到韩夫人对晏亭和屠幼菱如此宽待,愤愤不平的离席。
屠幼菱这厢挂念着柴安,那厢里柴安也放不下屠幼菱,寻了个理由,在膳厅外徘徊,只为能在出征前瞧上一眼屠幼菱,却没想到屠幼菱还没见,却看见了晏霍一脸戾气的从膳厅冲了出来。
避之不及,被晏霍抓了个正着,心下惶恐,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