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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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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修也贬走了,剩下就该收拾余靖了。
  余靖倒霉前还出使契丹,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功。
  契丹下书南朝,不同意大宋与西夏媾和,并且为呆儿族与西夏兵戈相向,朝廷不是取模糊对策,想等他们胜负定了以后再定夺吗?最好,当然还是派一个使者去摸摸底牌。正好余靖为这件事专门上书,谈得头头是道,朝廷就命他做了使者。非常时期出使敌国,生死未卜,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一份功劳。何况,他还义正词严,要契丹遵守与大宋的和议,不要妄动干戈,契丹也终于同意继续维护与大宋的友好关系,更是功上加功了。余靖回来奏明朝廷,契丹与西夏为呆儿族大打了一仗:西夏真的打败了契丹。要不是他们有意放一马,留个和好的退路,连契丹皇帝也被他们俘虏了。大势一定,大宋终于下了决心,与西夏正式媾和,双方交换了誓书:西夏俯首称臣,大宋每年给银帛等合计二十五万五千两。追根溯源,这大宋与西夏媾和,也应当有余靖的一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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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十九回(3)
功劳尽管不小,仍然没能挡住人家将他赶出朝廷。
  余靖前后三次出使契丹,为了交往方便,学会了契丹语。他与契丹君臣也比较熟了。也是一时高兴,余靖用契丹文做了一首诗。
  酒席桌上,刘六符对辽兴宗说:“陛下,余大人的契丹话说得越来越好,还能用咱们契丹文做诗呢!”
  兴宗说:“是吗?余大人,您能将诗用契丹文吟诵一遍,朕就干一满杯表示祝贺。”
  余靖即随口吟道:“夜筵设罢臣拜洗(受赐),两朝厥荷(通好)情斡勒(厚重)。微臣稚鲁(拜舞)祝荐统(福佑),圣寿铁摆(高长)俱可忒(无极)。”
  兴宗哈哈大笑,当真一扬脖子将一大杯酒干了。
  副大使回来当笑话一说,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钱明逸又上了一本,告余靖出使用契丹语愉悦辽兴宗,有辱国格,必须严惩。两府大臣那儿正等着借口呢,得,奏明皇上,把余靖贬到吉州当知州去了。还算客气,头上的官衔大体都保留了。
  衔虽没动,可这一贬,人就失了势了。官场上最怕的就是失势:一失势,就会成为众矢之的,非死即伤。就像虚脱了身体的汉子:一旦虚脱,就会百病攻身,不死也脱层皮。余靖又是个根子不正的人,原来就经不起攻击。他不凶多吉少,也真难了!
  余靖本名余希古,韶州曲江县人。年轻的时候,就以文章驰名乡里了。可不知道是运气不佳,还是恃才傲物,文章难中试官老爷的法眼,他虽参加了州县的乡贡举人考试,却没能通过。州县不举荐,就不能参加京城的进士考试,仕途也就没什么大指望了。曲江县主簿王仝,是个惜才怜贤的人,又早已久仰余希古的大名,就去韶州替他钻营,请知州大人能不能将他报个制科,给他开一条生路。宋代继承唐代的科举制度,在进士考试之外还设立了制科,由州县官员等推荐那些品学兼优的人,去京城让朝廷直接考试挑选。作为进士制度的一种补充,也是广泛搜罗人才,不叫遗贤的意思。对被举荐者的要求,当然远远高于乡贡举人了。
  谁知道这韶州知州,是个耿介褊狭的人,一知道底细,就火冒三丈,骂道:“这王仝既是主簿,也是个得过功名的,又在官场上混过这么多年,难道一点儿常识都没有?乡贡举都没份儿的人,如何能够推荐参加制科?这不是明明在耍本官吗?八成被人买通了!来人啦,给我将这王仝请来,再将这什么余希古抓来!本官倒要看看,这些卖奸弄权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货色?”
  人带到了,知州先审余希古:“你就是余希古?”
  余希古无缘无故被抓到州里,已经一头恼火;又见知州高高在上,摆出个审问的架势,更无法忍受了,连手也不叉一下,回道:“知道还问什么?”
  知州阴鸷地点点头:“好角色!本官问你:你是怎么行贿官员的?给我从实招来!”
  余希古一头雾水:“什么行贿官员?你说的什么?”
  “想赖?你不行贿官员,贡举都没份儿,如何却被举荐参加制科?”
  余希古一听说这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荐我余希古参加制科,还要行贿?知州大人没长眼睛,也该长了耳朵!”
  这话连两旁站班的衙役也听不进去,一起吆喝起来:“唔——”
  知州气得头都晕了,一拍惊堂木:“想来你是有些虚名,胆敢咆哮公堂,侮辱本官!来人啦,拖下去打他二十大板!”一甩手,就将令签扔了下来。
  衙役们一拥而上,不问三七二十一,拖倒就打,打得余希古皮开肉绽,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打完之后,也不问了,也没法儿问了,又将余希古关了起来。这边另忙着再问王仝。
  王仝本来清白,不过为朝廷惜才,一听知州疑他受贿,怒不可遏,说:“士可杀,而不可辱!何况,本官虽小,与知州大人一样,也是朝廷命官!这样的事,下官不屑一辩!知州大人能拿出证据,请按国法随意处置好了。恕不奉陪!”一甩袖子走了,将个知州大人晾在一边。
  知州尽管恼火,也无可奈何。他虽褊狭,却并不恶劣,还不至于罗织罪名陷害无辜,真正查无实据之后,也就算了。但王仝与应试人私相交接,又违规妄荐,到底被勒令停官了。经过这件事,王仝眼见官场险恶,心灰意冷,再不想为官做宦,干脆打道回府,到老家处州赋闲去了。
  余希古虽被无罪释放,韶州是呆不住了,便改名余靖,字安道,去了虔州。后来也就在虔州以余靖的名字应举,到底中了进士。从县尉、县令一路做上来,成了“四贤”之一,直到贬知吉州。官运亨通的时候,没人敢来翻老账;一到失势,人家可就闻风而上了。
  官场上的人,少有不追名逐利的,区别只在程度不同而已:有的循规蹈矩,有的不择手段;更有精一点的,则介乎两者之间,打打擦边球,又达到了目的,又没有太大的风险。有个茹孝标,心急气短,父亲死了,三年孝服还没脱呢,就忙忙地进京来钻营官职了。余靖此时当着谏官,正到处找人碴子,知道这事就上了一本。可怜茹孝标,八字还没见一撇,就被余靖弹劾滚了蛋!他这一口毒气,做梦也没忘了要吐出来!
  自被劾之后,他就始终盯着余靖了。大致知道余靖的来历,茹孝标愣是去了一趟虔州、韶州。起先倒也没有什么具体目的,只是凭着一点经验:凡平地而起的官员,风头又很冲的,做布衣时没准就有什么事儿可以琢磨琢磨。由虔州到韶州,总算没有白忙,到底叫他抓住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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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遗事 第十九回(4)
认真说来,这把柄还是余靖自己做好留给他的。
  照一般常理,既在外地改名换姓中了进士,又在韶州挨过板子,当了官,就没有必要再回韶州了。真是故土难离,悄悄回一趟曲江也就得了。可余靖不,他不仅回了曲江,还大摇大摆去拜访了新任知州。
  家里人劝他:“您在韶州有些不方便,还是不要去招摇吧?免得惹事生非!”
  余靖一笑:“不就是那二十板子吗?没那二十板子,我还真不去呢!我就是要叫韶州人看看,知道我余靖是个顶天立地的人!”
  拜过知州的当天晚上,就有一个人来官驿拜访余靖了。
  那人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问道:“余大人还认得在下吗?”
  余靖见他一脸猥琐,又那么拿大,爱理不理,冷冷地问道:“本官跑过一些地方,人也认得不少。像阁下,实在失认。”
  那人也不恼火,仍然笑嘻嘻的:“余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周文韬呵!”
  原来是周文韬,前任韶州知州的书办!当年打余靖板子,办案的就是这个周文韬。可当时他要富态、气派多了!如今弄成这样,显然混水了。既混水了,又是夤夜来访,虽不说话,也知道他所为何来了!
  余靖假装一惊:“原来竟是周先生,您瞧我这眼睛!可是,您似乎也真变多了!怎么,这一向不是很顺心?”
  周文韬的气焰,立刻矮了一截,叹了一口气:“唉,白云苍狗,世事难料呵!”
  余靖一笑:“周先生这话实在深透,余某深有同感。没有当年那二十板子,没准也就没有我余某的今天了!”
  没想到余靖自己竟先提出这件事了!周文韬反倒尴尬起来,勉强一笑:“得罪、得罪!都是知州大人的主意,在下只能奉命办事。”
  “都过去了。今天要不是见到您,我也早忘了。周先生夤夜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事嘛,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听说余大人衣锦还乡,特意来看看您!刚才大人提到前几年那档子事,卷宗还在在下手里。余大人要要,在下这个忙是要帮的,也算将功折罪吧!哈哈哈!”
  余靖也哈哈一笑:“哈哈哈,多谢周先生关照!本官不过初入仕途,到衣锦还乡还早着呢!真有那么一天,我再到您那儿去赎那份卷宗。眼下嘛,且留在您那儿吧!武儿,送客!”
  武儿是余靖的僮仆,听见呼唤,赶紧跑到周文韬身边,哈腰做了一个手势:“请!”
  周文韬灰溜溜地走了,到死都没忘了这一出。临终的时候,指着屋梁上油布裹着的一个包裹,对儿子交代说:“梁上挂着的,是一个大官儿叫余靖的材料。总有一天朝廷会要的,你好好留着它。至少,五百两银子是少不了你的!”勉强将话说完,才最后咽了气。
  茹孝标打听到风声,将周文韬儿子请到客栈:“周二哥,别的咱什么都甭说了,您也甭问!这是五百两现银,专买您家那份卷宗!”
  周二心里只是纳罕父亲有先见之明,当时就一手钱一手货,与茹孝标成交了。孝标回去一直压在手里,到余靖下了吉州,他才将消息透给钱逸明。钱逸明正等炮弹清剿,当时就上奏了朝廷。朝廷也正求之不得,立马就派人彻查了。
  王仝是为余靖丢的官,本来倒也无所希求,但眼见余靖官运亨通,渐渐也就动了心,写信叫余靖帮忙,看能否复职捞个好官当当?余靖说是亨通,一来权力有限,二来在朝廷也磕磕碰碰的,如何就能让王仝称心如意?一来二去,王仝就有些不满,认为余靖这小子忘恩负义。
  余靖知道朝廷派人查他的事情,已经下诏专拿王仝,立马派人叫王仝赶紧躲躲风头。
  王仝这时也真穷得动不了身了,就对来人说:“我也不愿扯到官司里去。可您也看到了,我这么个穷家,还搬得起嘛?”
  来人回去一说,余靖立即托人带了一大盒茶叶送给王仝。那人一路上始终纳闷:处州又不缺茶叶,大老远的带什么茶叶?而且,也没这么重呵?打开一看,嗬,原来茶叶里藏着二百两银子!那人先是一惊,跟着也就笑了:人无横财不发!这二百两该着属我!明说带的是茶叶,就是查,也没法儿说出口去!何况,山长水远,连查都不可能查呢!
  王仝收到茶叶,料定里面一定有夹带:“茶叶里面肯定有银两!要不,千里迢迢,带的哪门子茶叶?处州的茶叶,只怕比吉州还要好呢!”
  可打开一看,只有茶叶!王仝“噌”的一下,火就上来了,大骂道:“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我要他帮衬些盘缠,他不但不给,还带一盒茶叶来消遣我!真正气死我了!”
  到朝廷来人拿他对质,发现他当初举荐的只是余希古,并非余靖,也就不打算再过问了,只抚慰他说:“既然您相与的只是余希古,并不是余靖,这事也就了了。给您添麻烦了!您可以回去了!”
  王仝如果不说话,这事也就一了百了了。可他咽不下那一口气去!当即驳道:“这余靖就是余希古,顶顶不是个东西!当初是我瞎了眼,才相与了他这么个东西!”
  “是这样?您说说详情。”办案的吃了一惊,转而问起真相来了。
  王仝便将余靖如何迁居改名的事,知道不知道的,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果然是改了名,异地报考中的进士!这罪名可就大了!
  

大宋遗事 第十九回(5)
原来大宋朝,举人也从来都是按地方考试、推荐的,各地方的举荐人数都有明文规定,不准超额。参试人员只能按籍贯,在户籍所在地报名参考。连京官的子弟,即使跟着父兄在汴梁读书、生活,没有皇上特批,到考举人时也得赶回原籍报名参试。异地改名报考,至少也是个目无王法,欺君罔上的罪。加上先在韶州挨过的板子,两罪并罚,余靖实在罪不容赦了!
  报到朝廷,一干人如获至宝。右正言、知制诰、知州等所有的头衔一概抹掉了,降为将作少监,分司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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