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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依然是得体的职业裙装,依然是得体的职业微笑,依然是举止优雅的职业白领形象。这是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如果脱离了大家的视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小廖把目光投向了我,很明显,她想征求我的意见。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不知如何表态。如果我说不去,约翰肯定会打出第二份报告,不管报告内容是什么,美华基金会的投资大门将会对我们关闭。如果我说去,小廖就会认为我心里没她,明知道凶多吉少,还让她去铤而走险,她的心会被我捅一个洞。从私心角度讲,约翰如果是个单身,小廖又不在乎肤色,俩人发展下去也未尝不可,起码我就解脱了。但现在的情况是,第一不知道约翰是否是单身,第二也不清楚小廖在乎不在乎肤色。盲目表态,对谁都不利。我站起身去卫生间,心想,小廖要是跟着我过来,我还能征求一下她的意见,然后再在饭桌上表态。她如果不想去,什么投资不投资的,去他的。我进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小廖没跟过来,给她打手机,手机竟然关掉了。等我出了卫生间,同样没看到小廖的影子。我不能离开饭桌太久,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刚坐下,小廖就把杯子举过来了:“陈总,祝我和约翰先生玩儿得愉快吧。”
我犹豫了片刻,不想端这杯酒。无奈约翰的酒杯也伸过来了。这个得意洋洋的家伙说:“每个人都向我们祝福了,你也不能拉下。”
我只好端起酒杯,和他们相撞,由于用力过猛,从酒杯里溅出不少酒。我边喝边在心里对小廖说,好自为之,我会记得,所有的人都会记得你为公司作出的牺牲。
小廖和约翰去了西安,公司又恢复了有条不紊的正常状态。我抽出时间来去看望白洁,和她商量作手术的事。马上就到3个月的大限了,孩子该离开母体了。
因为筹办公司,这一段时间,我和白洁很少见面,每天只是通个电话,报个平安。她说有孩子陪着她,让我尽管放心地去干事业。她说每天睡觉前,她都要和孩子说说话,告诉孩子,爸爸忙,不能来陪她们娘俩。有一次,她把电话按在肚子上,让我听孩子的心跳。我听到了,那是有力而急速的心跳。那一刻,我闪过了让孩子生下来的念头。但放下电话,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要说这孩子在出生前我要打一场艰巨的离婚战,也不要管他的哥哥会受多大的伤害,最最要紧的是他的母亲无法承受生育的苦难,万一有个闪失,用什么都无法弥补。对不起了孩子,你虽然命里注定要早早离开这个世界,你的父亲也是非常感谢你的。因为你的离去,会给你父母减少许多风险,让他们的生命之舟渡过中年的激流险滩,驶进晚年的幸福田园。
见到白洁,她惊喜地叫了一声,扑进我的怀里,久久不肯放开。我顺势把她抱了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
“快坐下吧,别累着你。我们可是俩人。”白洁躺在我的怀里说。
“让我看看你,”我抱着她坐在沙发上,用手拂开她脸上的头发,“见瘦了,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东西吧?”
“才不呢。我还有孩子呢,当然要吃多点儿了。”她的母性之光闪现出来。
我掀开她的衣服,白白的肚皮已经有点鼓了,孩子发育良好,但必须要终止了。
“明天我陪你去作手术吧?”我摸着她的肚皮说。
“明天?”她的嘴张开了没有合上,眼泪紧接着下来了。
“已经3个月了,我们说好了的。”我不能被她的眼泪所动摇,话说出去显得冷酷无情。
“是3个月了,日子太快了。”她喃喃地说。
“什么也不要想了,早点儿睡,明一早就去,后天是星期六,至少可以休息几天。”
“我能不想吗,孩子陪我3个月了。”她离开我的怀抱,躺到床上去了。
这一夜我没走,也几乎没睡,因为白洁哭了一夜。第二天早起,她像害了红眼病,我只好把车里带的墨镜挂在了她的鼻梁上。
到了妇产医院没多久,白洁就破涕为笑了,医生告诉我们,现在怀孕的人太多,做人流要提前预约。我们约的是5天以后,也就是说,白洁还可以当5天我孩子的母亲。我问医生高龄孕妇做人流有没有危险,医生说,任何年龄段的孕妇做人流都有危险。他批评我说,知道危险为什么不采取措施。我没有过多地解释,带着情绪好转的白洁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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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经过一家肯德鸡快餐厅时,白洁忽然提出要吃肯德鸡。我一看表,刚10点半,早上起来她吃了不少,为了对付人流手术,她需要有充沛的体力。
“这么快就饿了?”我问。
“别问那么多了,我就想吃肯德鸡。”
“好吧,”我找地方把车停下了。我知道有不少孕妇在吃东西的问题上会产生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白洁在不到吃饭时间想吃肯德鸡,还在可理解和接受的范畴。
我买了一份肯德鸡套餐,自己要了杯可乐。白洁显然不饿,一根薯条嚼了半天才咽下去,炸鸡块咬了一口就不肯再吃了。我的可乐喝完了,她的面前还有一堆东西。
“我说你吃不动吧?”
“我是在给孩子吃,他那么小,当然吃不动了。”
“给孩子吃?”我吃惊地问。
“你不知道小孩爱吃肯德鸡?”
“我知道,可是这孩子还没出生呢,他知道什么是肯德鸡?”
“他没机会出生了,他妈妈知道什么是肯德鸡就行了,我会告诉他的。”白洁一脸幸福,一脸圣洁。
我无奈地摇摇头,希望这5天快点儿过去,白洁的精神世界里现在只有这孩子了。
漫长的5天终于熬过去了,我陪白洁二次来到妇产医院。她这次没有那么痛苦,惟一有点儿问题的是她昨天晚上咳嗽时,痰里带了些血丝。咨询医生,医生说没关系,可能是毛细血管破了,再说一个是上面,一个是下面,不搭界。
白洁进去了,表情很平静,多做了5天我孩子的母亲,她感到很满足了。我坐在大厅的长椅上,祈祷着白洁能够手术顺利,平安地走下手术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走来。我顿时紧张起来,不仅紧张,还有些害怕。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小廖,廖紫兰,英文名字叫珍妮。她和约翰是昨天下午从西安回来的,我到机场接的。约翰没有什么变化,小廖看上去有些疲倦,脸色少了些红润,多了些苍白。当时我没在意,因为她是靠在约翰的肩膀上,似睡非睡,像是在梦中没有醒来。
小廖径直走到我面前,显然她是在我发现她之前就看到了我。她问:“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陪人看病。”我的声音有点儿走样,还好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是林姝吗?”她采取了步步紧逼的战术。
我只能撒谎了,上帝原谅我这个善意的谎言吧,但愿这个时候白洁别出来:“是。”
“你们的关系还行啊?”她不无醋意地说。
“马马虎虎吧。”我转守为攻:“你身体不太舒服?”
“你们都让我去牺牲,不死也得负点伤吧。”她调侃道。
“那你要抓紧看,别耽误了。”我希望她赶紧离开,白洁已经进去太久了,随时都有可能出来。
“没有大事,不规则流血,医生说吃点儿药看看。你坐着,我去拿药了。”小廖说完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白洁出现了,她挪着步子,显得异常虚弱,她对我招了招手:“光哥,扶我一把。”
白洁的声音很弱,却如惊雷一般滚了过来,我和廖紫兰同时被震惊了。廖紫兰的脸上如刮起一阵阴风,顿时乌云密布。我先醒悟过来,对她说:“对不起,我先告辞了。”
说完,我快步去迎白洁,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白洁很自然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用眼睛寻找廖紫兰,她已经消失了。
“那个和你说话的人是谁?”白洁用低低的声音问。
“是我的同事,她来检查身体。”我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
“认识林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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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
“那就好。别给你添麻烦。”
“不会有麻烦的。”
“我们走吧,到家里休息吧。”
“还顺利吗?”我扶起白洁问。
“顺利,就是血流得多一些。”
“顺利就好,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医生说,要养一个月,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白洁的身体没有留下后遗症,但被廖紫兰看到的这一幕却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不仅让我差点倾家荡产,而且我还被关进了拘留所。
约翰的报告很快就有了回音,由美华基金会主席金子昂先生签字的投资协议书传真过来,我以公司法人代表的身份在协议书上签了字。金子昂先生同时任命约翰为美华基金会驻北京寻根信息咨询有限公司的CR,即首席代表,监管投资的使用。
约翰说,3天之内钱就会打过来。因为我们没有外汇帐户,经团队集体研究,征求约翰意见,钱先打进廖紫兰的私人外汇帐户。她是公司的CFO,首席财务官,主要负责管理公司的财务,钱进她的帐户最恰当不过了。200万美金就这样搞定了。
自从在妇产医院碰见我和白洁后,廖紫兰的脸上就失去了笑容,变成了一个冷美人,上班来,下班走,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和大家一起吃晚饭。约翰约了她几次,想单独和她品味北京的夜晚,都被她客气地拒绝了,搞得约翰有点儿找不着北。
我当然知道她变化的原因,本想找她聊聊,给她讲一讲我和白洁的故事。我甚至给她打手机约她,但同样得到冷冰冰的拒绝。我知道我的努力是徒劳的,白洁的故事感人,她的故事就不感人了?女人就反感拿她和别的女人比,每一朵鲜花都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只有愚蠢的男人才把不同的花色品种放在一起比。
除了廖紫兰,公司的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初战告捷的喜悦。CEO曹平张罗着开新闻发布会,要把全球华人网站推上历史舞台。新闻发布会的地点选在了位于中关村的钓鱼台国宾馆,邀请了50多家新闻单位的记者。在临开会的前一天,廖紫兰证实美华基金会的钱还没有到帐。约翰打电话给基金会,得到的答复是钱已在4天前汇出,应该到帐了。应该和实际情况有时会有一定差距的,好在钱已汇出了,不差这一两天。公司帐上还有8万多块钱,除了交了国宾馆5万块钱租金,还有3万多块钱给记者发交通补助费。
新闻发布会开得隆重热烈,曹平作为首席发言人,侃侃而谈,充分展示了美国名牌商学院MBA的水平和风采。什么感情的桥梁和纽带,什么便捷周到的电子商务,什么可靠方便的中介服务,通过他带有磁性的男中音,将一幅壮丽的图景镶嵌在每一个到会记者的心坎上。美华基金会驻公司的首席代表约翰先生火上浇油,用他纯熟的中国话首先让记者们大吃一惊,接着他介绍了美华基金会的实力以及在华投资项目,他代表基金会主席金子昂先生感谢记者的到会,并希望中国的新闻媒体一如既往地关注美华基金会在华投资项目,特别是全球华人网站,因为这个网站是基金会投资的第一个互联网项目。投资以互联网为代表的高科技项目,是美华基金会的重中之重。
我没有发言,但曹平将我们这个团队成员分别作了介绍,大家一一登台致谢,除了CFO廖紫兰,因为她没有来。她的手机也关闭了。我猜测她可能是病倒了,昨天她走得很晚,走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她的脸上泛出了青光。她把给记者的钱交给了严格,当面点清,互相签字,办理了接交手续。然后她就一言不发地走了,和谁也不打招呼。曹平在后面喊了一句:“明早9点,准时到场。”廖紫兰听到了,但没有理他,径直消失在门外。
曹平曾和我认真探讨过廖紫兰的情绪变化问题。作为公司的CEO,他对CFO有些歉疚,明摆着,廖紫兰的情绪正是因为陪约翰出去而改变的,约翰不知如何蹂躏了CFO,才使她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她的牺牲换来了200万美金的风险投资,无论她的情绪怎么不好,都是可以理解和原谅的。他提出,等将来公司盈利了,可以拿出一部分钱来补偿她。
曹平看到的是表面原因,只有我才知道廖紫兰情绪变化的真正原因,但不能告诉曹平,告诉他也没用,我作为当事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旁观者曹平更是无能为力。为了坚定曹平将来补偿廖紫兰的决心,我只好同意曹平的分析,并对他的提议表示赞赏。
新闻发布会的第二天,全球华人网站的消息就上了各大新闻媒体。一时间,公司的办公地点变成了集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