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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岁时,一天晚上父亲把他叫到身边说:
“幼安!你娘在世时就说过,我们家只有你一个崽,家里不好也得送去读几年书,要不一个大字不识,将来人家会看不起的,还会受人欺。”
此时乡里还没有公学。他上了私塾,读的是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每天“之乎者也”,弄不懂也记不住,只能死记硬背,枯燥无味。父亲管教很严,晚上一有空就督促他读书习字。在父亲的严格督促下,他渐渐对读书有了兴趣。但好景不长。3年后,父亲的哮喘病发作,而且越来越严重,一天对他担心地说:
“我这个病无钱医治,非拖死不可,我死了不要紧,没把你抚养成人,我死了也闭不上眼。”
父亲边说边流泪。刘震“哇”的一声痛哭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个劲地对父亲说:“不会死!病会好的!我不读书了,帮你种田。”
父子俩紧紧地抱在一起,沉浸在哭泣中。10岁的他也由此辍学了。
第2年,父亲的病有些好转,刘震就开始跟着他学种田。因为父亲的身体还不大好,他又年幼,干重的农活父子俩都有困难。只得把租种的三斗田退了,只种自家的一斗半田。这样粮食就更少了。为了渡过青黄不接的难关,从这年冬天开始,他又跟父亲上山砍柴,一同挑到松林岗、花园集镇上去卖。
父亲体弱,肩负着沉重的柴担,驼着背,喘着粗气,走路一步一步的,很艰难。即使这样,他还是心疼年幼的儿子,生怕他压坏了幼小的身躯,每次只让儿子担50斤。有时,刘震一个人担柴去卖。他就挑上六七十斤,想多卖点钱回来,但人小力不足,在路上压哭了好几次。
这一年年底,父亲要打算让儿子去学木匠手艺。刘震听人说当徒弟不仅挣不到分文,还要挨打受骂,对父亲说:“我不想去学木匠。”
父亲劝他说:
“伢仔!我是为你着想。你也晓得,靠我们家一斗半田种的粮食不够吃,租地主的田要缴高地租。做生意你还小,我们也没本钱。你不去学手艺怎么办?常言说‘百艺好藏身,荒年饿不死手艺人’,有了身手艺,将来也好有个谋生的路子啊!”
刘震还是不愿去学木匠,便说:“到小河镇去学个店员也好嘛!”
父亲说:“我没这种关系去求人的。你仔细想一想,还有什么出路可走的啊?”
刘震想了一会。确实没有别的出路,在父亲苦口婆心地劝说下,只好答应学木匠试试看,从此开始了学徒生活。可在这年头学手艺还不如说是当下人。师傅整天叫他拣粪、种田、劈柴、担水、做饭,还要帮师娘照看孩子、洗尿布,真是无所不干。至于木匠活,师傅最多只教点粗活“手艺”,如劈木柴、拉大锯等,真正的手艺从不传授。结果,学了两年,他只是学些劈木柴的粗活儿。后来在红四方面军,一次他遇见30军政委李先念,两人说起小时候都学过木匠的事儿,李先念说:“我们红军可以组织个木匠团了。”
刘震笑着说:“我是不行,我只是学了些照看孩子之类的家务活。”
这是后话。
1926年9月,北伐军攻克孝感,大悟也建立了一支30人的赤卫队,孝感东北革命运动的迅速发展,1930年4月,伪县府保安队乘赤卫队在磨刀山整训之机,勾结当地红、黄学地主武装2000余人进攻磨刀山。在红军的支援下,赤卫队打垮了敌兵的进攻,狠狠地教训了这伙反革命。不久,孝感赤卫队发展到七八百人,改称赤卫军。年仅15岁的刘震也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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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父子相依为命(2)
但是,很快他萌发了参加红军的想法,但母亲已去世了,他心中顾虑很多,怕自己参军远走,伤父亲的心。琢磨了一些时候,他想了个主意,先试探一下父亲的口气,便说:“爹你常说,跟共产党走才有出头之日。我要是当红军走了,你愿意不愿意?”
父亲一听没有答复,半天不做声,只是坐在屋里发愣。刘震懂得父亲的矛盾心情,没紧着追问。过了好一阵,父亲才开口说:
“幼安!你晓得,你娘去世早,家里就你一棵独苗,从我心里说,是舍不得你远走的!既然你自己愿意去,我也不拦你。”
他一听,高兴极了。
1931年9月,乡苏维埃主席动员赤卫军和青年参加主力红军,他第一批报了名,全乡六七个村子共40多个青年被批准参军。临行前,父亲对他说:
“你放心走吧!家里事不要挂念。”
然后,他再三叮嘱:“到队伍里要听领导的话,守纪律,好好干,解放穷人。”
父亲的眼睛湿润了,儿子也不知不觉地落下泪水,父子俩依依不舍。
从此,刘震告别了孤独的父亲,告别了养育的故乡。这一离别就将近20年。1949年底,广西战役结束后,他在武汉治病疗养,便回到久别而又思念的故乡,一踏上故土,家乡的山山水水依然如故,村庄基本还是原貌,只是显得旧了些,但是父亲却已离开了人世,当年同他一起参军的40多名伙伴都已先后为革命捐躯,幸存者只有他一个人。
2三员虎将
在刘震的战斗生涯中,他与曾同班一起战斗过的韩先楚、陈先瑞被誉为我军的三员“虎将”。
刘震1931年9月参加红军后,被分配在陂孝北县游击大队当战士。这是徐海东的部队。参军第三天,他就参加反“围剿”战斗,结果,第一仗第一个冲锋,就抓了两个俘虏,缴了两支枪。几个月后,他调往鄂东北道委特务4大队1分队1班,与从黄安县独立师调来的韩先楚成为一个班的战友,班长叫陈先瑞。在以后几十年的战斗和交往中,他们总叫陈先瑞“老班长”。
刘震和韩先楚、陈先瑞三人“很有缘分”。
韩先楚是1930年参加红军的,第二年就当了排长。一次连里抓了个“探子”,他去一看,这人自己却认识,就把他放了。放了“探子”还了得,他被撤职“发配”到陈先瑞任班长的炊事班背锅。没过多久,刘震也罚去背锅。因为夜里打遭遇战,他把背的一袋光洋弄丢了。谁知两人背了一次锅后,却知道了炊事班的辛苦,平时常到炊事班背锅,打仗时再回去当兵,而班长陈先瑞对此也不闻不问,由此,三人成了“铁哥们”。
刘震在部队干了3年多,直到1934年还是手枪团的一名副班长,暂代党支部书记之职。5月初,徐海东军长指挥红25军奇袭皖西罗田县城,缴获了上百件武器,还有法币7000元。这时是红25军最困难的时期,一下子缴获这么一笔巨款,个个喜笑颜开。可是,在支部总结会上,刘震却说:
“这一仗不能算全胜。”
参加会议的军长徐海东一听,有些奇怪,问道:“你说说看。”
刘震说:“我们主要是战术运用上出现问题,一在进攻敌人山头时,火力没组织好,机枪没起到掩护作用,造成了较大的伤亡;二在退却时没周密部署,队形混乱,致使部队有损失;三是手枪团进仓库背法币时机略晚,如早半个小时,就可以多运出一些。”
徐海东一听,高兴地说:“你这个刘震倒有些战术眼光,可以当连长指导员!”
几天后,他就被破格由副班长提拔为75师224团1营1连指导员。这时他才19岁。韩先楚笑他说:“刘震,你是三句话升了两级半。”半年后,他升为营政委。长征途中,一次徐海东指挥后卫团打阻击被包围,骑匹白马,眼看被敌人追上了。此时,韩先楚是1营营长,刘震是1营政委,两人一挺机枪轮换着打,掩护徐海东冲出重围。然后,又你帮我,我帮你,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赶上了队伍。第二年,刘震升为团政委,第三年升为师政委。在此期间,韩先楚、陈先瑞也是职务连升,当年一个班的仨“哥们”成为红军中有名的青年战将。
1946年到东北后,刘震为2纵司令员时,韩先楚是3纵司令员,刘震以好新奇、喜欢用新式武器、新战术的“洋司令”出了名,而韩先楚则以猛打猛冲的“旋风司令”而闻名,两人屡立战功。由于仗打得好,1949年做到了军长,刘震为39军军长时,韩先楚为40军军长。陈先瑞则留在陕南任军区副司令员、19军副军长,一度曾号称“陕南王”。1951年,三人又在朝鲜战场上汇合在一起,刘震为志愿军空军司令员,韩先楚为志愿军副司令员、19兵团司令员,陈先瑞为19兵团政治部主任、副政委。
抗美援朝结束后,1955年人民解放军实行军衔制,授衔时,刘震和韩先楚两人被授予上将,而他们当年的老班长陈先瑞却是中将,一个班出了三位将军成为我军中的一段佳话。一次,仨“哥们”聚在一起,两位上将还是老班长长、老班长短的,陈先瑞笑着说:
“战士是上将,班长是中将,这兵叫我怎么带?”
刘震说:“什么这将那将的,战士什么时候都听班长的。”
三员战将的生死情谊持续了他们的一辈子。
3五次负伤(1)
刘震是我军一员有名的猛将,他不仅用兵如神,作战也十分勇敢,不怕死,敢于战胜敌人。在战斗生涯中,他有许多英勇善战的故事,在和平年代,他也有着英勇不屈的经历,他一生五次负伤,这些伤痕诠释着战将对于生与死的深厚理解。
(1)
1934年11月,时任1连指导员的刘震随红25军开始了长征。12月初,红25军主力进入陕南境内。陕军2个团慌忙迎头堵截。结果,当红25军先头部队进至三要司时即遭到守敌凭借九泉山的阻击。刘震所在的225团受命由九泉山东南侧实施正面攻击,1营攀登徒岩,担任一梯队,战斗到黑夜,全歼守敌。但激战中,1营政委牺牲,刘震被任命为该营政委。
第二天,部队又在庾家河与陕军发生激战。战斗中,刘震率部奋勇杀敌,结果,左手被子弹击中。
红25军两战打垮了陕军的连续追堵,胜利完成了入陕的战略转移。但是刘震新官上任,就第一次负了伤。由于身负重伤,不能跟随部队转战,只好把他留下来了。但他决不离队,一个人忍痛挨饿沿途乞讨,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追上了部队,又回到了1营。
(2)
1935年3月,红25军乘胜开辟了陕西洋县华田根据地。
陕军尾追而来,4月9日,红军在陕南一个叫九间房的地方伏击敌军。在战斗中,刘震身先士卒,冲锋在前,结果一敌军官见一猛将冲上来,立即拨枪,刘震没来得及躲避,右颏被敌击伤,好在是手枪不如步枪的子弹穿透力强,结果子弹被几个牙齿抵挡,没有危及刘震的要害,只是却给他留了一个永久的伤痕,落下了一个“歪嘴子”,说话时嘴巴一歪一歪的。
刘震平时性情开朗,活泼乐观,说话也很风趣,结果,1营上下见着他,就喊:“歪嘴子政委!”
(3)
1935年夏,红军路过漫川关附近时,正向荆紫关前进的敌陕军警备1旅也赶到。红军虚晃一枪,又来了几天急行军,在陕西山阳县袁家沟口一带停下,布下了一个“口袋阵”。
当陕军警1旅急急追来时,谁知掉入了红军早就准备好的“口袋子”,枪炮声一响,敌兵被突然的打击惊呆了,混乱了,有的滚下马,有的东奔西跑,寻找藏身之地,企图夺路而逃,也有的往山上冲……刘震率3连冲到半山腰时,迎头遇到一伙使用手枪的家伙,战士们劈头盖顶就是一顿手榴弹,把他们压了下去,乘胜抓俘虏夺手枪。
激战中,刘震看到散兵中一个军官模样的敌兵,拼命往山下跑,急忙紧追而去。那家伙发现有人追击,就躲到河沟边一个大石头后面,然后回身频频射击。这样,两人枪来弹去,玩起了“捉迷藏”。可射来射去,刘震却出问题了,他的手枪里只剩一发子弹了,怎么办?他胆子大得很,眼睛一扫,趁着敌兵向枪里压子弹的一刹那,“嗖,嗖”几个箭步蹿上去,一下子抓住他,就扭打起来,结果,一个拼死挣扎,一个则牢牢扭住不放。刘震尽管身材高大,不料这个敌兵也不是个弱者,在生死的扭打中,敌兵竟然慢慢别过枪来,“砰——”开了一枪,一发子弹穿透了刘震的左臂。正当刘震全身无力、难以支持的紧急关头,营里的掌旗兵赶到,把旗杆下的铁旗脚对准敌兵的脑门狠狠地猛戳下去。敌兵嚎叫一声,手枪掉落了,刘震获救了。
原来,被戳死的这个敌兵是敌旅部的卫队长。刘震说:“难怪他力气这么大,我半天都扭不过他!”
此战敌警备1旅被一举全歼,连旅长也被活捉了。刘震只身奋勇追歼逃敌的故事也在部队传开了。刘震又伤了手臂,不久就愈合了。这是他第三次负伤。
(4)
1935年9月,长征中的红25军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