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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王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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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开山用力点了点头,答道:“你也一样!”
  这一幕,落在木兰的眼中,只觉人世间的苍凉意境莫过于此,对战争的意义又有新的理解——战争,就是让所有被卷入的人黯然神伤的事情。
  然而,无论怎样神伤,却终究要分别。当木兰和刘、殷二人遥望着秦叔宝和程咬金的背影消失在战马踏起的一片征尘之中后,他们便不再坚决地转过头来,向最终的目的地进发。
  进城后,木兰首先想到的就是云昭训的委托。同时,刘、殷二人也表示应该带着木兰先去见骁果军中郎将宇文承都,以示自己完成了任务。
  “骁果军是晋王的亲兵,张衡大人也是晋王的近臣,正好可以顺路办了这件事情。”
  木兰听从了刘弘基的意见,跟从着他们来到晋王驻节的元帅行辕。有刘、殷二人带领,木兰很快就见到了张衡,承递上书信。
  “宇文将军现在暂时不在。不过这没关系,一切由我转达就是。”
  张衡用这番话打发走了刘、殷二人,就转向木兰说:“你就是花子英吗?你送信有功,已经被任命为军官啦。”
  还没等木兰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张衡就转身匆匆离去,换了一名中军官接待木兰。
  “请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木兰问中军。
  中军显然也是不知所以,只是带着木兰走到大门口,正好从正在沉思的高颎身旁走过。木兰自然不认识高颎,高颎也没注意他们。
  一头雾水的木兰被直接带到两个男子的面前。中军官指着其中又高又大的一个人对木兰交待道:“他是管领五百骑兵的军主,你以后就是他的副手吧。”
  又指了那个矮小男子说:“这是前任副军主,现在奉命调到步兵队去做军主,你们办个交接,就可以各自上任啦。”
  随即,他又补充道:“如果你不愿意去,也可以跟着本官去做韩擒虎大人的亲兵队长。”
  “是另外一个安排的吗?究竟是谁的安排?”
  木兰终于有了一个说话的机会,连忙问道。
  “这个嘛……”中军沉吟一阵,才说道,“是谁的安排,本官不能说。不过,本官建议你听从后一个安排。至少安全些。”
  最后这五个字,声音很小,似乎怕被两位军主听见。然而,事实上他们都听见了,本已面色不善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哈!原来是个伺候老爷们的兔儿爷啊!”军主轻蔑的笑着,大声对中军官说,“你们上边的,就想派这么个家伙来给我当副手?”
  “瞧他!还穿着一双不三不四的新靴子呢!”
  矮个子的副军主对自己的接替者也露出不屑的表情。看样子,他虽然升迁了,却对这次人事调动并不满意。
  “他要是总是拿这副德行在小伙子们面前晃,不出三天就会被弄死的。”军主威胁道,“我保证!”
  中军官露出为难的表情,看了看一唱一和的正副军主,又看着木兰问:
  “你想好了吗?要跟他们在一起待到战争打完之后呢!”然后,他又补上一句,“他们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言下之意,希望木兰知难而退,接受另一个安排。
  “在下愿意和他们同生共死!”
  面对木兰的固执,中军官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向军主说了声“人交给你们啦。”又要求副军主立刻跟自己去另一军上任。
  目送自己的副手和中军走远之后,军主对木兰冷笑着说了声“跟我走吧。”就自顾自地上马而去。木兰也连忙上了自己的马,从后面追赶他。听到背后的马蹄声,军主也不回头,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把这兔儿爷的好马弄到自己手上来。
  “在下花子英,请问军主的贵姓大名怎样称呼?”
  “花子英?”军主念叨着,“这种花里胡梢的名字,只配兔儿爷使用!”
  “请问……”
  “别唠唠叨叨的,老子不聋!”军主粗暴的打断了木兰,“老子王大刀!”
  木兰一怔,暗想这算个什么名字?
  “有什么好奇怪的!”军主依然没有回头,却仿佛能够看透木兰的内心,“王大刀就是王大刀,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男子汉在战场上靠的是大刀来说话,还能指望着用花里胡梢的名字吓死敌人吗!”军主的背影摇头晃脑,“老子的大刀一共斩下过二百七十八颗首级,有突厥人,也有汉人和鲜卑人。”
  “哦!改日一定要见识一下您的大刀。”
  木兰的惊叹发自内心,当然也希望这样的恭维能够改变对方那不友好的态度。然而,换来的却是军主不领情的冷笑:
  “见过老子的大刀的只有一种人!”
  “什么人?”
  “死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木兰也只能闭嘴了。接下来的一段路途,双方都保持着沉默。直到前方的视野内露出一片黄不棱登的村庄和一名站在营地前的士兵。天上,奄奄一息的太阳正在吐出黑紫色的气息,象一条毒牙都掉了的老蟒蛇,有气无力。
  “军主大人,您回来了。”
  士兵望见王大刀和木兰后,就连忙跑着迎上来打招呼,行礼。却遭到军主劈头盖脸的呵斥:
  “你娘的!怎么不骑马?要是不会骑马,就别在老子的骑兵队里混!”
  此时,木兰已经从军主的身上了解到何谓真正的前线部队,那些不可思议的粗野、蛮横与残暴,在这里被当作一种金科玉律而受到尊崇,自己所受到的挖苦讽刺,不过是这巨大冰上的一角罢了。今后,还不知要遭受多少更为苛烈的折磨和蹂躏。如果自己不能证明对别人的存在价值,那么即使被弄死,也不算一件稀奇的事情。
  “这是新来的副军主,就交给你来安置啦!”
  交待完这句话之后,军主王大刀把木兰当作一块被丢弃的破抹布一样扔给了别人,自己飞快地打着马跑向村子。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本队的军需官,副军主大人如果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吩咐。只要是在下能力所及,定当效力。”
  对方的和善态度,令一路上饱受冷嘲热讽和侮辱谩骂的木兰相当惊讶。在最初的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看到木兰在愣怔,军需官面带歉意地微笑着说:
  “这些从北地来的野胡们专拿新来的人开涮,劝阻不了。来头再大的人在这儿也会气得七窍生烟。您呀,最好能抢点东西或者去搞个女人来吧,那就能取得这些人的好感……”
  他说着,就走到木兰的马头前,寻找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事情。见木兰除了背上的一个小包袱之外,再没别的行李,这才走到前方来引路。
  木兰勒着马缰,让马迈着小碎步跟从着他,向村子缓缓走来。在进入村口的时候,军需官忽然驻足,又倒退一步。迟疑片刻后,这才心一横,跑进了左手第一个场院里。木兰下马跟进去后,看到骑兵队的士兵们正在坐在干草上晒太阳。房东,一位上年纪的老女人则警惕地蹲在破厢房的门口,看守着家中唯一的老母鸡。她禁止它靠近这些看上去不怎么令人放心的房客们。
  “喂!兄弟们。”
  军需官打着招呼,却没人搭理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木兰这个方向。眼神中露出贪婪、羡慕和审视。木兰知道,这些目光不是给自己的,而是针对身后那匹秦王杨广赠送的名驹。她在心中自嘲着,在这些人看来,自己的价值远不如一头牲口。
  “欢迎一下吧,这位是咱们新来的副军主。”说完,军需官又歉然转向木兰道,“真不好意思,忘记请教老爷的官讳了。”
  “滚你娘的臭鸭蛋!”有人回过神来,开始骂起军需官来,“少在这儿舔兔儿爷的腚沟子!”
  “对!”有人附和,“这兔儿爷是你一个人的老爷,在俺眼里却连个屁也不如!”
  军需官的脸立刻涨的通红,却不敢反唇相讥,头也不回的跑掉了。路过木兰身边的时候,留下一个爱莫能助的眼色。木兰刚想张嘴介绍自己,就有一个蓄着栗色卷发,生有一张典型胡人脸庞的小伙子突然跳到木兰背后,一把抢过木兰的包袱,顺手扔出院外。然后又飞快地转到木兰面前,掉过身子,把屁股对准她,爆出一连串难听更难闻的巨大声响。
  “战鼓齐鸣!”一个年纪略大的士兵朝着这边又笑又嚷,“伺候老爷们的兔儿爷没尝过这味道吧?那些体面的大老爷们就从来不放屁么?”
  他的话又引起了一连串的怪笑。那小伙子在施展完自己的解数后,就象个凯旋的将军般走回同伴那里,接受他们的称赞。
  这个龌龊的欢迎仪式,打消了木兰以通报名姓的方式接触他们的妄念。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所谓副军主的身份,反而变成他们敌视、嘲弄自己的新口实。她默默走出门外,心中祈求着某个未知的神能够阻止那些士兵侵犯自己的马,蹲在地上,收拾着散落在地的包袱。那几件替换的旧衣并无所谓,但父亲赠与的短剑却是绝不容丢失的。她把它们用包袱皮随便一卷,夹在腋下。
  场院角落处支起一口大镬,几种不同动物的肉被丢在里面一起煮着,香味混杂着热气一起蒸腾起来,就像从远方家乡村舍中飘出的炊烟,引动了木兰的一腔乡愁和满腹饥肠。
  回到场院里面的时候,那些不三不四的士兵们果然正在包围住那匹马,研究着它的毛色、体形和漂亮的鞍骣。听口气,这马显然已经是他们的财产了,只是在分配由谁来接收的具体问题上还存在很大的分歧。
  木兰决定先不和他们争执什么,再说争执也无用。从适才的一连串遭遇之中,她已经了解到凭言词是无法和这些人进行交涉的。于是安静地走到一个墙角里,拿些干草来铺开,把松开的包袱放下重新整理。士兵们从她的身边走来走去的,不时有轻蔑的目光和不怀好意的笑声投过来。这些,木兰都不理,只是凝神抚摩着父亲传下来的那柄短剑,回忆父亲传授的剑法。
  那个栗色头发的小伙子还在乐此不疲地拿木兰取笑,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以至于父亲花弧的音容笑貌沿着曲折蜿沿的小路一直走过来,却总是走不到木兰眼前。
  木兰心中开始升腾起一股怒气。在怒气的驱使下,她突然握住短剑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房东老女人的面前。
  “老婆子,拿点东西给老子吃!”
  木兰被自己的恶声恶调吓了一跳。这一半是心中的怒气使然,另一半则有些装腔作势了。又看到是对这么一位比自己妈妈的年纪都大的老太太,一股歉然之意又浮了上来。但是,当她发现有几个士兵的目光已经被吸引过来的时候,就把它压制了下去,心一横,继续喝问着:
  “死老婆子,快回答!”
  “我说军爷,”老女人翻着溃烂的眼皮,用长了白内障的眼睛瞅了瞅木兰,又垂了下去,小声说,“您一定要吃的,就吃了老身吧。”
  妈妈的眼睛也长了白内障!
  木兰心中一紧,复杂的情绪就象一团乱麻在搅动,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继续下去了。忽然,她听到那个上年纪的老兵小声嘀咕着“这小子手里的那把剑恐怕连只鸡都宰不了”,心中的怒气立刻爆发了出来。
  “奶奶的!”木兰顾不得为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脏话而震惊,脚尖已经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老女人的身上,“敢骗老子!”
  接下来的瞬间,木兰从呻吟倒地的老女人身上跨过去,然后一脚踩住了那只兀自闲庭信步的老母鸡,手中白光一闪,鸡脑袋就在军靴下面和身体分家了。木兰不顾那些肮脏的血和粪便,以及还在扑棱着的翅膀,就这么用手把它提了起来,然后丢进卧倒在地,已经目瞪口呆的老女人怀里,说声“拿去给爷整置干净”!然后就转身走回自己的包袱旁边,把短剑拿在手中比划着,借着从锯齿般错落的山峰方向射来的阳光,欣赏着这柄不见血的利刃。
  老女人终于喘着粗气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怀抱着老母鸡的残尸,却没哭。沉默片刻后,说了声“怎么不吃了老身”,就蹒跚着走到厨房里去了。临关门前,又念叨了一声,“怎么不吃了老身”,这才带上了门。
  木兰一直在观察短剑,其实是不敢碰老女人那双长着白内障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因良心的谴责而放声痛哭。
  全过程中,士兵们从最初的袖手旁观到切切私语,直到木兰杀鸡的时候,则完全沉默了下来。他们或站或坐在夕阳的背景里,象些庙里的泥胎小鬼。
  “这小子还可以。”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那个老兵就拿了一个大水舀子,从煮肉锅里捞了一块肉和一些汤,捧着走向木兰。中途,被那嘲笑木兰最烈的小伙子拦住,拿出一个边缘残破的黑粗瓷大碗,示意他倒进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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