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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纳海姆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道。
气氛变得轻松了一些。
“还是让我们研究一下如何对付苏联人的进攻吧！”
“遵命，总司令阁下。”
三人走进了作战室里。
第12节 阻力
“302团团长彼得罗·伊里奇涅夫·沃斯克列先斯基奉命向您报道，师长同志！”
盛杰如同一杆标枪般在行军帐篷外挺得笔直。
“哦，是沃斯克列先斯同志啊，快，快进来！”
帐篷内，除了师长潘莫拉夫还有师政委扎伊采夫和301团和329团的两位团长。
潘莫拉夫放下了手里的放大镜，转过身来看着盛杰。
“你干的不坏呀，沃斯克列先斯同志！我和潘莫拉夫同志都认为你做的非常出色！”
在一旁喝水的师政委扎伊采夫称赞到。
“谢谢首长的夸奖。”
盛杰一脸严肃得回答到。
“呵呵，是啊，攻击速度相当迅速。你们302团很好得体现了红军强大的战斗力。”
潘莫拉夫也是乐呵呵地认同扎伊采夫的看法。
“可是我觉得自己的指挥上有些问题，使得776营的损失很严重，伤亡数字达到了353人！这都是我的责任！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团长！”
说着，盛杰惭愧地低下了头。他对于自己部队这次的伤亡非常自责，认为这样的巨大伤亡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因为一开始自己就低估了对方的防御措施的强度，而让776营冒失地直接进攻。而自己在到达现场之后才发现对手的防御工事相当坚固，才组织新的攻击。虽然自己后来的应对比较得当，但是原先真正攻击发起前的损失完全是不必要的。为此盛杰也对自己在指挥部队上的稚嫩有了一定的认识，虽然自己是一个未来人，了解战争的总体走向，但是却根本无力去挽救那些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战士们。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对于这个吃人的“世界”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呵呵，这很正常，我的沃斯克列先斯团长同志。任何战斗总会有伤亡，更何况敌人建造了如此坚固的工事。你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拿下萨拉已经是相当出色的表现了。不要太过苛求这些！”
扎伊采夫安慰道。
“是的，沃斯克列先斯同志。一个指挥员的优劣不是靠自己部队的伤亡数字来评判的，难道说一个保全了自己所有的部队但是每次都吃败仗的指挥员就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员了吗？当然部队的伤亡会使你心痛，进而怀疑自己的能力，但是一个能够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汲取经验，从而对自己的指挥方式有所改进，不断获得胜利的指挥员才是红军真正需要的优秀指挥员！明白吗？”
潘莫拉夫的话如同响雷般一字字地敲打着盛杰的心，他的开导及时纠正了盛杰对于优秀军官的错误理解。
“是啊，毕竟我还只是一个军校生，在指挥艺术上不可能一步登天，而且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磨练，而残酷的战场正是能将自己锻造成一个真正军人的绝佳选择。”
“我明白了，谢谢您！师长同志！”
抬起头的盛杰发现潘莫拉夫的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不错，这才像一个勇敢的红军战士！”
“哦，对了，我们从俘虏的嘴里问出了些有用的消息！”
盛杰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说道。
“哦？说说看！”
扎伊采夫也很感兴趣地看着盛杰。
“他说3天内会有一个补充师通过铁路前去增援克米亚维尔，而现在的克米亚维尔部队总数不过是两到三个加强营的兵力，而且相对缺乏重武器，对我们非常有利！”
盛杰立刻把审问俘虏所得到的情报全数告知两人。
“哦？消息可靠吗？”
扎伊采夫问道。
“尚未验证，但是相信相差不会太多！”
盛杰回答。
“恩——”
潘莫拉夫扶着下巴，思考着在帐篷内来回走着。
忽然他猛的转过来，问到：
“那么芬兰军队在这个地区还部署有其它的部队吗？”
“有的，还有2个预备役营，但是布置得相当分散，基本上无法对我们构成实质上的威胁！”
听闻师长的提问，盛杰立即补充。
“恩——”
潘莫拉夫又一次沉默。
“哦，那么既然有，我们就不可以贸然进攻了。”
301团团长克拉奇内克则说道。他是一个相当稳重的团长，但是对于机械化部队的指挥却不太在行。
“可是对方一旦有了兵力上的补充，我们要攻下克米亚维尔就非常困难了呀！”
329团的团长拉斯金科说到。比较起沉稳的克拉奇内克，他就完全是另一个风格，进攻起来猛烈如火，喜欢强攻，但是对于形势的判断也有他自己的看法。
对此克拉奇内克不置可否，回敬道：
“但是我们还要防备对手在该地区的其它部队！”
“对此我们早就已经了解的比较清楚了，那两个预备役营基本上是由民兵组成的，战斗力较弱，只要留下一个营断后应该完全可以应付了！”
拉斯金针锋相对。
“那么时间呢？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攻陷克米亚维尔吗？搞不好我们还没拿下克米亚维尔，敌人的补充师就已经到了！那时我们的处境可就非常困难了！”
克拉奇内克依然没有松口。
而潘莫拉夫还是那样紧锁眉头，不停地来回踱步。而扎伊采夫也沉默不语。
“政委，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团立刻前插，绕过克米亚维尔，截断通往克米亚维尔的铁路运输。一来可以阻击对方的增援部队，二来也可以打击克米亚维尔守军的信心。对我们的进攻起到一定的帮助作用！”
盛杰忽然建议道。
“似乎可行……”
克拉奇内克说道。
“不错的想法！”
拉斯金也同意盛杰的想法。
三人同时望向了潘莫拉夫和扎伊采夫两人。
“你怎么看？老伙计？”
扎伊采夫把皮球踢给了潘莫拉夫。
“呃——”
潘莫拉夫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
“好吧，我同意。但是我们必须仔细研究一下具体的执行方案。”
“恩，我也同意。就这么办吧！”
然而，事实却不得不让他们沮丧，未等他们开始实施，第二天就芬兰北部就开始了一场为期近两周的暴风雪。
漫天的雪花和越堆越厚的积雪使得盛杰他们动弹不得，根本无法前进一步。因此，盛杰建议放弃这个计划，但是潘莫拉夫等人认为芬兰人也和自己一样，被暴风雪所阻挠，根本无法完成增援，所以依旧固执地想要继续执行。
盛杰无法说服他们，只好执行命令。5天后，风暴开始小了一些，302团开始上路了。
与此同时，芬兰军队在曼纳海姆的指示下一路退却，执行着总司令制订的焦土计划：摧毁一切可以让苏军落脚休息的场所，烧毁房屋、仓库，撤走平民和粮食物品等一切物资，甚至还堵死了所有的水井。
当然，如果时间充裕的话，芬兰军队还会留下诸如钟表、家具、收音机和自行车之类的贵重物品。日常生活里的这些东西对于苏军战士们来说绝对就是奢侈品，看到了自然不会放过。而芬兰军人当然不会只是留下这些奢侈品，和这些一起留给苏联人的还有装在这些东西里面的炸弹。只要苏联人拿起这些东西，随之而来的就是轰的一阵爆炸声。
正如曼纳海姆在广播中所讲的那样：
“芬兰人留给侵略者的——只有诅咒！”
如同噩梦般地，苏军的部队接二连三地碰到炸弹、地雷（芬军使用的是木制地雷，虽然原始，但是却使得苏军的探测器毫无用武之地。），甚至还有些芬兰人在冰上打洞，在里面放置防水地雷。
不仅如此，北部的苏军遇到的是暴风雪，而南部的卡累利阿地峡的苏军却对气温不够底而抱怨不已。从11月30日发起攻击开始，当地的平均气温就一直为摄氏二度到零下五度左右，就连夜里最低也不过是零下十度，完全高于往年的温度。原本预计冻结的湖泊和沼泽现在不能保证冰冻，机械化部队的重型车辆一时无法顺利通过，部队的前进受到了延滞。
从地图上看，卡累利阿地峡似乎非常宽阔，面积相当于一个比利时的大小，但是其间竟存在两万多个大小湖泊和沼泽，而在许多小路和转弯处也密布着冰河融化时带来的流石。苏军第七集团军的坦克和车队只能拥挤在林间小道内以一字纵队前进，一旦领头车辆被地雷之类的爆炸物爆破或是桥梁和道路被破坏，那么至少足以使一个营以上的兵力陷入瘫痪状态。
于是，第七集团军向芬兰纵深的推进被迟滞了下来。整整十二万人在卡累利阿极为缓慢地“爬”向了曼纳海姆防线最为坚固的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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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猎“熊”
“总司令阁下，塔维勒上校求见！您看——？”
艾洛少将敲敲门走进办公室，对曼纳海姆说道。
“请他进来！”
曼纳海姆回答。
“是！”
艾洛转身走到门外对着屋内做了个请的手势。
“塔维勒上校，总司令请你进去！”
“谢谢，将军！”
整了整军容，塔维勒上校迈步走进了房间。
“总司令阁下，预备役上校巴勃·塔维勒向您致敬！”
“呵呵，不必这么多礼了，塔维勒上校。你没事是不会上我这儿来的。我想你是有什么好主意对吧？说说你的想法吧？”
曼纳海姆直接道出了塔维勒的来意。
塔维勒对于曼纳海姆这么清楚自己的想法感到愕然，但是他立即就把愕然转化成了敬佩：
“总司令的睿智实在是让我惭愧呀！呵呵！”
“不要拍你那拿不出手的马屁了，塔维勒。直接点吧，呵呵！”
曼纳海姆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塔维勒。
“呵呵！”
尴尬地笑了两声后，塔维勒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是这样想的，总司令阁下。
我想利用我们对于地形和气候条件的熟悉，组织一支突击队。我们可以在夜间出动，踩着雪橇，灵活机动地在湖泊和沼泽之间穿插袭扰，神不知鬼不觉地对苏军进行狙杀。在减小苏军兵力和火力优势的情况下对他们形成最大程度的杀伤，从而各个击破。您看可行吗？”
“你怎么看，艾洛？”
心中已有决定的曼纳海姆还是开口询问参谋长艾洛的意见。
“利用我们的优势打击对方的弱点，恩——我想应该可以试试。”
艾洛考虑了一下回答。
听到自己的幕僚也同意，曼纳海姆立即正容宣布道：
“恩，那好，塔维勒上校！我现在批准你立即恢复现役。恩——艾洛，现在有什么部队可以给塔维勒上校指挥的？”
艾洛想了一下回答到：
“恩，我想就调拨第十六步兵团和国民警卫队的三个营给塔维勒上校吧！阁下，您看怎么样？”
“可以，就把这些部队组成一个野战后备旅。现在多瓦亚维的形势比较紧张，塔维勒上校，我看你就在那里开始实施你的猎杀计划吧！”
“是，谢谢您，总司令阁下！那么我就先告退了！”
说完，雷厉风行的塔维勒就离开了司令部。
十二月八日的深夜，数百个身穿白色伪装服、脚踩雪橇的人从多瓦湖畔悄然滑过，风雪的呼啸声把数百支滑雪杖在雪地中插进拔出的沙沙声也一并掩盖了。他们——就是塔维勒麾下的突击队中的第112独立营，塔维勒给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对苏军第一三九步兵师进行一次夜间偷袭。
带队的阿尔莫斯少校一个漂亮的回旋，停在了一个雪丘旁，低声地招呼队伍快速通过。看着突击队员们一个个从自己面前迅速滑过，阿尔莫斯想起了出发前塔维勒上校和自己说的话，“无须紧张，这是在我们祖国的土地上。就如同是小时候在雪上玩追逐游戏一样，给上他们一下子就走，不要恋战。我们的目的就是让侵略者知道芬兰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屈服的！”
“我们不是这么容易就会屈服的！”
呼出一口热气，阿尔莫斯喃喃地念叨着。
“长官，部队基本上都快通过了，请您也跟上吧！”
一个少尉对发愣的阿尔莫斯说道。
“哦，我知道了！”
阿尔莫斯紧了紧手腕上的皮手环，抓住握杆用力一撑，向前窜了出去。
整枝队伍娴熟地在湖泊和沼泽间潜行着，随着阿尔莫斯作出停止前进的手势，行进中的白色长蛇立即一个回转，停止了穿行。
几个军官立刻围拢到阿尔莫斯的身边。
“前哨报告发现敌人了！”
阿尔莫斯说道。
“而且毫无戒备，呵呵！”
“哦，太好了，看来苏联人连续获胜，有点得意忘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