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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待在一块聊电视、漫画、音乐、书和女孩(少不了的话题!),真好玩。哈克特和咱——哈克特和我——在旅馆的房间里都有电视,晚上我便开始看一些节目。我的新朋友们喜欢的大部分东西都俗不可耐,可我假装和他们一样觉得津津有味。
这一周很快过去了,我发现又到了周末。我头一次对手里有两天空闲的日子感到稍稍有些失望——理查德要和他的爷爷奶奶在一起——但一想到将和黛比共度周末,又不觉兴奋起来。
关于黛比及我们间的关系,我想了很多。十几岁的时候,我们非常亲密,而我觉得现在比以往更加亲密。我知道存在着障碍——尤其是我的外貌——但和她在一起待了这么久,我相信我们能够克服这些障碍,重拾十三年前我们失去的美好时光。
星期五的晚上,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时,我鼓足勇气。凑过去想吻黛比。她好像吓了一跳,轻轻把我推开,不自然地笑了。当我又凑过去想吻她时,她的惊讶变成了冷冰冰的愤怒,坚决地把我推开了。“不行!”她叫道。
“为什么不行?”我反驳道,有些懊恼。
“我是你的老师,”黛比站起来说道,“你是我的学生。这样做不好。”
“我不想当你的学生,”我发着牢骚,站在她身旁,“我想当你的男朋友。”
我又向前凑过去吻她,但她猛击了我一掌,没让我得逞。我不解地眨着眼睛,盯着她,不知所措。她又打了我一下,这次轻一些。她颤抖着,眼中含着泪花。
“黛比,”我痛苦地说,“我并不想——”
“我让你现在就离开。”黛比说。我后退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我张开嘴巴想抗议。“别说了,”黛比说,“什么也别说了。走吧,请。”
我悲哀地点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我手握着门把手,没有回头,站在那儿对她说:“我只想和你更亲密些。我并不想伤害你。”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黛比一声叹息,说:“我知道。”
我飞快地回头偷看了一眼——黛比把胳膊抱在胸前,盯着地面。她快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因此改变吗?”我问道。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答道。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我能看见她眼中闪烁着迷惑的泪光。“我们冷静几天,下周一再谈吧。我要好好想一想。”
“好吧。”我打开门,跨出了一步,然后飞快地说,“也许你不爱听,可我爱你,黛比。我爱你胜过爱世界上的任何人。”在她回答前,我关上门,像只挨打的老鼠一样溜下了楼梯。
第十章
我缓缓地走在大街上,心里盘算着如何向黛比开口才能让她接受我,仿佛走快了就会把我的问题给走忘记。我相信她对我的感觉同我对她的感觉一样。但我的外表也许使她感到困惑。我得想法让她把我当作一个成年人,而不是一个孩子。把真相告诉她会如何?我想像着向她透露真情:
“黛比,准备好,别害怕——我是吸血鬼。”
“好啊,亲爱的。”
“你不害怕吗?”
“我该害怕吗?”
“我喝人血!我在深夜里钻出来,寻找熟睡的人们,切开他们的血管!”
“哦……人无完人嘛。”
想像中的对话让我的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黛比会如何反应。我还从没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别人。我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该怎么说,人们的反应会如何。我知道吸血鬼不是恐怖电影或书中描绘的那些无情的杀人魔王——但我又怎样说服别人呢?
“该死的人类!”我牢骚满腹,愤怒地踢着邮筒,“该死的吸血鬼!我们都应该去做乌龟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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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个可笑的念头,我环顾四周,竟发觉自己不知身在何处。我搜寻着自己熟悉的街道名,以便找到回家的路线。街道上一片荒凉景象。由于神秘的凶手已经住手或搬走了,士兵们也就撤走了,尽管还有本地警察在街上巡逻,路障却已撤了,走在街上不会再受到监视。即便如此,仍在实行宵禁,大部分人也乐于遵守它。
我欣赏着黑暗中静谧的街道。走进狭窄、曲折的小巷时,我仿佛又走进了吸血鬼圣堡中弯弯曲曲的通道。一想起回到塞巴·尼尔、弗内兹·布兰和其他人身边,没有爱情生活,没有学校,也没有命中注定的探寻来烦你,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想到吸血鬼城堡,让我想起了帕里斯·斯基尔。我整天在学校和黛比之间来回忙碌,根本没时间去想王子的去世。我怀念这个教了我很多东西的老吸血鬼。我们曾经一起度过欢乐的时光。穿过一条布满垃圾、特别幽暗的巷子时,我想起了几年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件趣事:他和蜡烛凑得太近,结果烧着了胡子,像个小丑一样在王子厅里跳来跳去,尖叫着,拍打着火苗,直到——
突然,什么东西重重地打在我的后脑勺上,我一头栽在垃圾中。倒下时我叫了起来,对帕里斯的回忆被打碎了。我双手抱头,自卫性地滚到一边。我滚开时,一件银白色的东西砸在刚才我头部所在的地上,火花四溅。
我不顾头部的伤痛,爬了起来,寻找可用来自卫的东西。垃圾箱的塑料顶盖就在旁边,虽然用处不大,可我只找到了这个。我赶紧弯下身子,把它抓起来像擎着盾牌一样擎在身前,转身迎接偷袭者的进攻。他正向我奔过来,速度之快绝非人类可比。
一道金光劈向我的临时盾牌,把垃圾箱盖切为两半。有人哈哈笑着。听声音,这个作恶者绝对疯了。
在这可怕的一刹那,我还以为是莫劳的鬼魂来复仇呢。但这很愚蠢。我相信有鬼——哈克特过去就是,后来小先生把他由死人变了回来——但这个家伙如此结实,绝不是鬼魂。
“我要把你剁成碎片!”偷袭者吹嘘道,警觉地在我身边打着转。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可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他在我身边兜圈子时,我仔细打量着他。他身穿深色外衣,戴着巴拉克拉瓦盔式帽①『注:一种包头护耳、长及肩部的帽子。』,胡子梢从下面露了出来。他块头很大——但没有当年的莫劳那么胖——我看到两只血红的眼睛在他咆哮的牙齿上方闪烁着。他没有手,只装了两件金属物——一个金的,一个银的——连在胳膊肘上。每件金属物上有三个钩子,锋利无比,真是致命的武器。
这个吸血魔——眼睛和速度暴露出了这一点——开始进攻了。他速度很快,但我避开了致命的钩子。钩子打在我身后的墙上,他拔出来时。墙上就会留下一个大洞。进攻者只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便拔出了钩子,可我还是利用这点时间发动了反击,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没想到被他候个正着。他的另外一只手臂扫在我的胫骨上,残忍地把我的腿砸到了一边。
我惨叫起来,疼痛在我的整条腿上蔓延。我漫无目的地跳了起来,把两片无用的垃圾箱盖砸向吸血魔。他躲到一旁,哈哈大笑。我想跑——没用,我的伤腿支撑不住我,只跨了几步我就摔在地上,彻底绝望了。
我转过身来,仰面躺在地上,盯着这个步步逼近的以钩子当手的吸血魔。他走近了,前后摆动着手臂,钩子碰在一起,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我要剁了你,”吸血魔嘶声道,“慢慢的,疼疼的。从你的手指开始,剁掉它们,每次剁一根。然后是你的手,然后是脚指头,然后——”
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扣动扳机的声音,接着什么东西“嘶嘶”地破空而来。它瞄准了吸血魔的头,可惜偏了一点儿。它撞在墙上,嵌在上面——是支钢头的粗杆短箭。吸血魔咒骂着闪开了,躲到了巷子的阴影里。
时针嘀嗒嘀嗒地走着,就像一只蜘蛛顺着我的后脊梁在急速逃跑。吸血魔愤怒的呼吸声和我的喘息声交织在空气中,却不见射箭人的身影,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吸血魔一边慢慢后退,一边死盯着我,咬牙切齿。“等一会儿再收拾你,”他狠狠地说,“你会在极度的痛苦中慢慢死去。我要剁了你,先剁手指,每次剁一根。”然后他转身就跑。第二支箭向他射来,但他猛地哈腰躲开了,箭钻进了一个大垃圾袋中。吸血魔飞奔到巷尾,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阵脚步声。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中等身材的人。他一身黑衣,脖子上缠着一条长围巾,手上带着手套。他头发灰白——虽然并不老——表情十分严肃。他端着的武器样子很像枪,尾部露出带着钢头的箭。他的左肩上挎着另一支箭枪。
我坐起来,喘着粗气,揉着失去知觉的右腿。“谢谢。”我等这个人走近些时对他说。他没有回答,继续往巷尾走去,站在那儿张望着吸血魔的踪影。
这个灰白头发的人转身走了回来,停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他的右手端着箭枪,但枪口并没有指向地面——而是指着我。
“把枪放下好吗?”我强打起笑脸,“你刚才救了我一命。万一枪走火把我杀了,可就糟了。”
他没有立即回答,也没放下枪,表情冰冷。“我饶了你,你不觉得奇怪吗?”他问。他的声音有点熟悉,可就跟我想不起那个吸血魔的声音一样,我也想不起这位是谁。
“我……猜。”我轻轻地说,紧张地盯着他的枪口。
“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我强忍着疼痛。“不是出于好心吗?”
“也许吧。”他又走近了一步,枪口现在对准了我的心脏。如果他开火,他就会在我的胸口打出一个足球大小的洞来。“救你也可能只是为了我自己!”他嘶声道。
“你是谁?”我声音嘶哑地问,绝望地靠在墙上。
“不认识我了?”
我摇了摇头。我敢肯定我以前在哪儿见过这张脸,可我实在对不上名字。
这人鼻孔里哼了一声。“奇怪,真没想到你会把我忘了。也罢,过了这么久,这段日子我可不像你过得那么舒服。也许你还记得这个吧?”他伸出左手,掌心部位的手套已被切掉,露出皮肉来。这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掌,特殊之处在于——掌心处深深地刻了一个粗糙的十字。
我注视着那十字,脸涨得通红,心里暖乎乎的,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那块墓地,那是我成为吸血鬼助手的第一个晚上,我救了一个孩子的命,他嫉妒我,还以为我和暮先生勾结起来骗他。
“斯蒂夫!”我叫道,目光从十字移到他冷酷的眼睛上,“斯蒂夫·豹子!”
“是的。”他冷冷地点点头。
斯蒂夫·豹子是我那时最好的朋友。那个愤怒、迷惘的孩子发誓长大后要成为捕鬼手,好来追踪我——杀我!
第十一章
他离我很近,我完全可以抓住枪管,反过来对准他。可是我没法动弹,什么也干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黛比·赫姆洛克走进我的英语课堂,已让我吃惊不小——但斯蒂夫·豹子(他真名叫斯蒂夫·伦纳德)的突然出现,更令我吃惊十倍。
紧张了好一会儿,斯蒂夫放下箭枪,把它插进背后的皮带中。他伸手抓住我的左肘,把我拽了起来。我顺从地站起来,在他手里我简直像个木偶。
“我让你受惊了吧?”他问,然后笑了。
“你不想杀我了?”我艰难地喘着气说。
“应该是吧!”他握住我的右手,用力摇了起来,“你好,达伦。真高兴再见到你,老朋友。”
我瞧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然后看看他的脸,接着张开双臂,死命拥抱起他来。“斯蒂夫!”我在他肩膀上抽泣着。
“别这样。”他嘟哝道,我听到他的声音也哽咽了,“你再这样,会把我也弄哭的。”他把我推开,擦了擦眼睛,咧嘴笑了。
我擦干面颊,满脸兴奋。“真的是你!”
“当然。难道天底下你还能找出第二个长得像我这么漂亮的人吗?”
“你和从前一样谦虚。”我挖苦道。
“没什么可谦虚的。”他不屑地说,接着笑了,“能走吗?”
“我想我最多能跳着走。”我说。
“那就靠着我走吧。我不想在这久待,那钩子可能会带朋友回来。”
“钩子?哦,你是说那个吸血——”我打住话头,心里盘算着斯蒂夫对吸血族到底了解多少。
“吸血魔。”他补完了我的话,显得很从容。
“你知道他们?”
“当然。”
“这个钩子手的家伙就是杀人凶手吗?”
“对,但并不只是他一个。我带你离开这儿,先去洗洗。”斯蒂夫让我靠着他,领着我往回走,我走在路上,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曾在巷子里被打得不省人事。如果不是腿上的疼痛——这绝对真实——我真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斯蒂夫把我带到一栋破败的公寓楼的五层。经过楼梯平台时,我发现许多门都横着木板或完全垮掉了。“真是些好邻居。”我讽刺地说道。
“这是一栋废弃的楼,”他说,“里面的一些房子住着人——绝大多数都是无家可归的老人——但大部分房子空着。我宁可住这儿,也不愿去住别的房子或旅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