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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时间讲虚伪的英雄主义,”万查大叫着,“你得跟着走——就这么定了。”
我摇摇头。“见鬼去吧,虚伪的英雄主义——我很现实。你不能既背着我又背着哈克特掠行,那样会耗费很长时间才能达到掠行的速度。我们还没等掠行出这条街就会被打死。”
万查准备张口反驳,但知道我说得有理,就把嘴巴闭上了。
“我也留下。”哈克特说。
万查轻蔑地咕哝着。“我们可没时间废话!”
“这不是废话,”哈克特平静地说,“我跟达伦走。他走我就走。他留我就留。另外,没有我……你更有希望成功。”
“你怎么这么想?”万查问。
哈克特指了指爱丽斯·伯吉斯。万查的手攥得很紧,爱丽斯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你一个人,可以带着她,当作……挡箭牌,直到你掠行起来。”
万查沮丧地叹口气。“你们都比我聪明。我不打算坐在这儿说服你们了。”他从车顶上面探出头查看了一下周围的警力,阳光下他得使劲眯起眼睛。“往后站,”他警告说,“否则这儿的两个人就死定了!”
“你……甭想……跑掉。”伯吉斯忿忿地说,她那淡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仇恨,鬼魂一样惨白的皮肤涌出一种愤怒的深红色。“他们……第一枪……就会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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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得保证连一次机会都不要给他们。”万查大笑起来,没等她答话,他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他脸上的微笑消失了。“我不能回来找你们,”他对我们说,“如果你们留下来,就全靠你们自己了。”
“知道。”暮先生说。
万查瞥了一眼太阳。“你们最好马上投降,祷告神灵保佑,让他们把你们绑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
“好吧。”暮先生的牙在打颤,一方面因为脚脖子上的伤,一方面因为可怕的阳光。
为了不让伯吉斯和那被俘的士兵听见,万查朝前探着身子小声耳语起来。“如果我脱了身,我就会回来找吸血魔王。我会在昨天夜里打仗的那个大洞里等着。我会等你们到午夜。要是你们那时还没来,我就自己去找。”
暮先生点了点头。“我们会竭尽全力冲出去。如果我不能走,达伦和哈克特会自己逃出去。”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们,“是吗?”
“是的。”哈克特说。
我默默地凝视了更长的时间,然后垂下眼皮。“是的。”我勉强地说。
万查在嗓子里嘟哝着,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我们都握住他的手。“好运气。”他说,我们每一个人都重复了一遍。
然后,万查毅然决然地站起身走了,把伯吉斯直挺挺地推在前面。在来和我们会合的时候,他把扩音器丢在了道上。现在他停下脚步捡起扩音器,冲着士兵们喊了起来:“我要冲出你们的包围!”他愉快地敲了一下,“我知道你们的任务就是截住我,但如果你们开枪,你们的头儿就死定了。如果你们聪明些,你们就得容我办件错事。”他咯咯地笑了起来,“毕竟,你们有汽车和直升飞机。我可是徒步。我肯定你们能跟上我,最后将我抓住。”
万查把喇叭丢在一边,从地上抓起监察长,像抱像娃娃一样把她抱在胸前,然后跑了起来。
一个高级警官朝话筒冲了过去,抓起话筒发布命令。“别开枪!”他喊道,“别乱了阵脚。等到他摔跟头或者松手的时候。他逃不了。瞄准他,等候时机。要打就打准,然后叫他尝尝——”
他的话戛然而止。说话时,他一直盯着万查朝街那头的障碍物跑去,可眨眼工夫吸血鬼就不见了。万查已经达到了掠行的速度,对于人类来说,他好像一下子在稀薄的空气中消失了。
当警察和士兵们难以置信地向前簇拥成一堆时,枪上的扳机扣响了。大家盯着地面,他们似乎以为万查和他们的长官都陷进地下了,暮先生、哈克特,还有我,笑了起来。
“起码我们有一个人已经脱离危险了。”暮先生说。
“我们本来也可以的,谁叫你是这么个大笨牛。”我抱怨着。
暮先生瞥了一眼太阳,笑容消失了。“要是他们把我关在一间向阳的小屋里,”他轻声说,“我不会坐等被烧死。我会逃跑或者为逃跑而死。”
我凄惨地点点头。“我们都会的。”
哈克特把被他俘虏来的士兵拽转过身来,让他面冲着我们。年轻的士兵因为恐惧脸都绿了,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们是放了他还是……用做筹码?”哈克特问。
“放掉他。”我说,“如果我们主动投降,他们就不大会开枪。万查刚刚带着他们的头儿逃跑了,如果我们现在还讨价还价,恐怕他们会把我们剁成肉酱的。”
“我们还必须放下武器。”暮先生说着就把刀扔到了一边。
我不想扔掉我的剑,但理智战胜了感情,我把剑和暮先生的刀、哈克特的斧子,还有我们一直拿着的其他小零碎堆放到一起。然后我们挽起袖子,将双手举过头顶,大喊着我们投降走了出去——暮先生只能用一只脚跳着——束手就擒,那些阴沉着脸、手痒痒得正准备扣动扳机的执法官们给我们扣上手铐,咒骂着我们,把我们绑进汽车,驶向——监狱。
第五章
我被关进了一间不足四米见方的小牢房,屋顶可能有三米高。没有窗户——门上的一个小窗口不算——也没有门镜。门上方拐角处有两台监视摄像机,一张长桌上放着一台录音机,另外还有三把椅子,我——还有三名阴沉着脸的警察。
其中一名警察倚门而立,胸前紧抱着一杆枪,目光机敏。他没告诉我他的名字——他一句话也没跟我说过——可我从他的警徽上知道了他的名字:威廉·麦凯。
另外两个没戴警徽,但他们把名字告诉了我:康和伊凡。康个头高高的,脸黑,非常清瘦,态度粗暴,好挖苦人。伊凡更老更瘦一些,头发灰白。他神情疲惫,说话柔和,好像说话会累着他似的。
“达伦·山是否是你的真实姓名,就像我们了解的那样?”自我被关进这间拘留室,伊凡已经这样问我十二遍了。他们就这样一遍遍地问同样的问题,誓不罢休。
我没有回答,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开口说过话。
“还是叫达伦·霍斯顿——你最近使用的名字?”伊凡沉默了几分钟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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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
“你同行的伙伴叫什么名字——拉登·暮还是封·霍斯顿?”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带着手铐,我什么也没说。我仔细看着手铐的链子:是铁的,又短又粗。我想如有必要,我能把链子撅折,尽管我没有把握。
我的脚脖子也给铐上了。我被捕时铐上的链子很短。当他们让我摁手印、给我照相的时候,警察给我铐上的也是短链子脚铐。我一被安全地锁进小牢房,他们就把我脚铐上的短链子取下来,换上一副长的。
“那个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名字叫康的警察问。“那个灰皮肤的怪兽。他——”
“他不是怪兽!”我突然高声叫道,不再缄默了。
“噢?”康讽刺道,“那他是什么?”
我摇摇头。“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那就试试看吧。”伊凡激我,但我只是摇头。
“那另外两个又是什么呢?”康问,“万查·马奇,还有拉登·暮。我们的情报员告诉我们,说他们是吸血鬼。你对此有什么需要说的吗?”
我毫无幽默感地笑了笑。“吸血鬼是不存在的,”我说,“人人都知道。”
“这就对了,”伊凡说,“他们不存在。”他隔着桌子探过身子,好像要泄露给我一个秘密。“可那两个不太正常,达伦,我肯定你知道。马奇像变魔术似的隐身了,而姓暮的……”他咳嗽起来,“啊,我们拍不到他的照片。”
他说话的当口,我微微笑了,抬头看了看摄像机镜头。全吸血鬼身上有特殊的原子,使得他们无法在胶卷底片上显像。警察可以用现有的最好相机,从他们能想像出来的任意角度给暮先生拍照——就是无法得到视觉效果。
“瞧他笑的!”康厉声叫了起来,“他还觉得这挺好玩呢!”
“不,”我说,收起脸上的笑容,“我没这么觉得。”
“那你笑什么?”
我耸了耸肩。“我在想别的事。”
伊凡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对我的回答颇为失望。“我们已经从姓暮的身上采了血样,”他说,“也从那个叫做哈克特·马尔兹的东西身上取了一些。等结果一出来,我们就会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东西。你现在坦白对你有好处。”
我没说话。伊凡等了一会儿,用手挠挠花白的头发。他沮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问那个老问题。“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你和其他那些人是什么关系?从哪儿……”
又过了一些时候。我无法判断我到底被关了多久,感觉好像已有一天时间或者更长,但事实上可能只有四五个小时,也许更短。外面可能还是艳阳高照。
我想到了暮先生,不知他处境如何。如果他也被圈在和我一样的小牢房里,那到没什么好担心的。但如果他被关进一间带窗的牢房……
“我的朋友在哪儿?”我问。
康和伊凡正在悄悄商量着什么。现在他们瞪眼看着我,一脸戒备。
“想见他们?”伊凡问。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在哪儿。”我说。
“要是你回答了我们的问题,我们可以安排一次会面。”伊凡许诺说。
“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在哪儿。”我重复着。
“他们就在附近,”康嘟哝着,“跟你一样锁得好好的。”
“也是这样的小屋子?”我问。
“一模一样。”康说道,然后环视着四周的墙壁,等明白我为何而担心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丝微笑。“没有窗户的小牢房,”他咳嗽着,然后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的同伴,“但那是可以改变的,是吧,伊凡?如果我们把‘吸血鬼’挪到一间有着可爱的圆窗户的牢房他会怎样呢?一间能够看得见外面风景……天空……和阳光的小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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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注视着康,然后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你不喜欢听这话,是吗?”康从牙缝里挤出嘶嘶的声音说道,“一想到把姓暮的关进带窗的小牢房就让你害怕,是吗?”
我无动于衷地耸耸肩,移开视线。“我想跟律师说话。”我说。
康忍不住大笑起来。伊凡用手捂着脸悄悄乐。就连扛枪的卫兵也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像我抖出了一个最可笑的包袱。
“什么这么可笑?”我厉声说,“我知道自己的权利。我有权打电话见律师。”
“当然,”康得意地说,“即使凶手也有权利。”他用指关节敲着桌子,然后关掉了录音机。“但你猜怎么样——我们否认你的这些权利。虽然日后我们会因此遭人骂,但我们不在乎。我们把你圈在这儿,除非你说出点什么,否则我们是不会让你利用这些权利的。”
“这是违法的。”我大叫道,“你们不能这么做。”
“一般说来,我们不会这么做。”他表示同意,“通常如果我们的监察长听说了这种事,她会干涉的,还会大发雷霆。但是现在我们的长官不在这儿,不是吗?她被你们的杀人同伙万查·马奇绑架了。”
等我听清此话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时,我的嘴唇变白了。没有监察长的干涉,他们会肆意执法,而且为了能够找到并要回监察长,他们会采取任何行动。这可能会葬送他们的事业,但是他们在所不惜。这是个人行为。
“你们只有给我上刑才能使我开口。”我一板一眼地说,试探着看他们到底打算采取什么行动。
“用刑不是我们的办法,”伊凡立即说,“我们不做那种事。”
“与我们了解的一些人有所不同。”康接着说,然后从桌子那边抛给我一张照片。我不想看,但我的眼睛不自主地瞟了照片一眼。我看见照片里的人正是我们早晨在下水道里抓获的那个吸血魔人,那个叫马克·瑞特的——万查给他用了刑,最后还杀了他。
“我们不是魔鬼。”我平静地说。但我能从他们的角度看问题,明白我们在他们眼中有多恐怖。“这里有你们不了解的情况。我们不是你们要找的凶手。我们跟你们一样也要制止他们。”
康突然发出一声大笑。
“是真的,”我坚持说,“马克·瑞特是坏蛋之一。我们只有揍他才能发现其他坏蛋的线索。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你们和我是一个阵营里的。”
“这是我听到的最不可信的谎言。”康尖声叫着,“你认为我们很愚蠢。是吗?”
“我丝毫不认为你们愚蠢。”我说,“但你们搞错了方向。你们中计了。你们……”我心急地向前凑近了。“是谁告诉了你们到哪儿找我们的?是谁告诉了你们我们的名字、我们是吸血鬼、我们是凶手的?”
警察不安地互相对视着,然后伊凡说:“一个匿名的告密者。他从公共电话亭打来电话,没有留下姓名,等我们赶到时,他已经走掉了。”
“你们难道不觉得可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