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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什么激动人心的事吗?”他向妈妈问了声好,又亲吻了她一下,问道。
“我午休的时候又上演了一次帽子戏法。”我告诉他。
“真的?”他说,“了不起,太棒了。”
爸爸吃饭的时候,我们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他吃饭的时候喜欢安安静静的,还经常会问我们一些问题,或者跟我们讲讲他白天工作上的事儿。
后来,妈妈到她自己的房间去摆弄集邮册。她是个很认真的集邮爱好者。我以前也集过邮,那时我年纪还小,比较容易对什么东西都感兴趣。
我跟了过去,看她有没有新邮票,上面有外国的动物或蜘蛛什么的。她没有。我待在那儿时,旁敲侧击地向她打听怪物马戏团的事。
“妈妈,”我说,“你有没有看过怪物马戏表演?”
“什么?”她问,心思还在她的邮票上。
“怪物马戏表演,”我又说了一遍,“有胡子夫人、狼人,还有蛇娃。”
她抬头望着我,眨了眨眼睛。“蛇娃?”她问道,“蛇娃是个什么东西?”
“是个……”我说不下去了,这才想起我自己也不知道。“唉,管他呢,”我说,“你有没有看过这种表演?”
她摇了摇头。“没有。他们是非法的。”
“如果不是非法的,如果有个马戏团到了咱们镇上,你会去看吗?”
“不会,”她浑身抖了一下,说道,“那些东西使我感到害怕。而且,我认为这对那些被展览的人是不公平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如果你被塞进一只笼子里,让别人来观看,你会是什么感觉?”
“我不是怪物!”我气鼓鼓地说。
“我知道,”她大笑起来,吻了吻我的头顶,“你是我的小天使。”
“妈妈,别这样!”我嘟囔着,用手擦擦我的前额。
“傻孩子,”她笑了,“可是你想像一下,如果你有两个脑袋或四条胳膊,别人把你拿出去展览,让大家取笑你。你肯定不会喜欢的,是不是?”
“是的。”我说,不安地用脚蹭着地板。
“对了,你怎么会想到怪物马戏表演?你是不是又很晚了不去睡觉,待在那里看恐怖电影了?”
“没有。”
“你是知道的,你爸爸不愿意你看――”
“我没有很晚不睡觉,行了吧?”我喊道。大人们不肯认真听我们说话,这最让人恼火了。
“好吧,坏脾气先生,用不着大喊大叫。如果你不喜欢跟我待在一起,就到楼下去,帮你爸爸浇浇花园。”
我不想去,可是妈妈不高兴我冲她嚷嚷,于是我就离开她的房间,来到楼下的厨房里。爸爸正从房子后面进来,看见了我。
“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他轻声笑着说,“怎么,今晚忙得顾不上帮帮老爷子了?”
“我正要去帮你呢。”我对他说。
“太晚了。”他说。一边脱掉脚上的长筒靴,“我已经浇完了。”
我望着他穿上拖鞋。他的脚很大,穿12码的鞋子!我小的时候,他经常让我站在他的脚上,带着我走来走去。我就像踩在两只长长的滑板上。
“你现在想做什么?”我问。
“写信。”他说,我爸爸在世界各地都有笔友,美国、澳大利亚、俄罗斯和中国。他说喜欢跟地球上的这些邻居保持联系,不过我想这只是一个借口,他不过是想到他的书房里打个盹儿!
安妮在玩布娃娃什么的。我问她想不想到我的房间来玩床上网球,用袜子当球,鞋子当球拍,可是她只顾忙着给那些布娃娃安排野餐。
我来到自己的房间,把我的连环漫画书一本本拽了下来。我有一大堆特别棒的连环漫画书,《超人》、《蝙蝠侠》、《蜘蛛人》,还有《壮崽》。我最喜欢壮崽。他是个超级英雄,以前曾是地狱里的一个魔鬼。有几本壮崽的漫画书特别吓人,可是正因为这个,我才喜欢他们呢。
那天晚上剩下的时间里,我就看那些漫画书,并且把它们归置整齐。我以前经常跟托米交换着看,他的漫画书多极了,可是他总是把饮料滴在封面上,把面包屑掉在书页里,后来我就不跟他换着看了。
大多数晚上,我都是在十点钟上床,可是那天爸爸妈妈把我忘记了,我就一直待到差不多十点半。这时爸爸看见房间里的灯光,就过来了。他假装很恼火,其实并不怎么生气。爸爸对我不按时睡觉并不很在意,是妈妈总为这事儿唠叨个不停。
“快上床,”他说,“不然我早上就没法把你叫醒了。”
“等一分钟,爸爸,我要把漫画书放起来,还要刷牙。”
“好吧,”他说,“动作快点。”
我把漫画书塞进盒子,又把盒子放回我床头的搁板上。
我穿上睡衣,过去刷牙。我不慌不忙,慢慢地刷着,等我最后上床的时候,差不多十一点了。我躺在床上,脸上微微带着笑意。我感到很累,知道自己几秒钟内就会睡着。我脑子里想到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怪物马戏团。我猜想着蛇娃长得什么样子,胡子夫人的胡子到底有多长,神手汉斯和钢牙格莎都有什么本领。可在我梦里出现最多的还是蜘蛛。
第五章
第二天早上,托米、阿兰和我在学校大门外等斯蒂夫,可是上课铃都响了,还是不见他的影子,我们只好走进了教室。
“我敢说在他睡懒觉。”托米说,“他买不到票,不想来见我们了。”
“斯蒂夫不是那样的人。”我说。
“我希望他把传单带回来,”阿兰说,“即使我们不能去,我也想留着那张传单。我要把它贴在我的床头――”
“你可不能把它贴出来,傻瓜!”托米大笑着说。
“为什么不能?”阿兰问道。
“因为托尼会看见的。”我对他说。
“噢,对了。”阿兰闷闷不乐地说。
我在课堂上很不开心。第一节是地理课,奎因夫人每次向我提问,我都答错了。在正常情况下,地理是我最拿手的一门课,我原来收集过邮票,知道地理方面许多知识。
“昨晚熬夜了吧,达伦?”她笑眯眯地说,“你的眼睛下面的眼袋比超级市场的口袋还大呢!”大伙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奎因夫人平常是不怎么开玩笑的――我也笑了起来,尽管这个笑话是针对我的。
那个上午过得很慢。每当你觉得失望或扫兴时,时间总是特别难熬。我只好靠幻想怪物马戏团来打发时间。我想像自己是一个怪物,马戏团老板是一个很凶恶的家伙,他鞭打每一个人,即使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所有的怪物都恨他,但他身材那么高大,脾气那么暴躁,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最后有一天,他打我打得实在太厉害了,我就变成了一只狼,把他的脑袋咬了下来!大家都欢呼喝彩,我成了新的老板。
这个白日梦做得真过瘾。
然后,就在离下课还有几分钟的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了,猜猜是谁走进来了!斯蒂夫!他母亲跟在他后面。她跟奎因夫人说了几句什么,奎因夫人点了点头,微微地笑了。接着伦纳德夫人就走了,斯蒂夫慢慢走到他的座位旁,坐了下来。
“你去哪儿了?”我气呼呼地小声问。
“去看牙医了,”他说,“我忘记告诉你们我要去看牙医。”
“那件事怎么——”
“够了,达伦。”奎因夫人说。我立刻就把嘴巴闭上了。
下课后,托米、阿兰和我差点把斯蒂夫弄得透不过气来。我们同时冲他嚷嚷,并使劲儿用手拉他。
“你买到票了吗?”我问。
“你真的去看牙医了吗?”托米急着想知道。
“我的传单呢?”阿兰问。
“耐心一点,伙计们,耐心一点,”斯蒂夫说,大笑着把我们推开,“心急吃不着热豆腐。”
“快点,斯蒂夫,不要折磨我们了,”我对他说,“你到底有没有买到票?”
“买到了。又没买到。”他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托米呼着鼻子说。
“这话的意思是,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还有一个奇怪的消息。”他说,“你们想先听哪一个?”
“奇怪的消息?”我不解地问。
斯蒂夫把我们拉到院子的一边,看看周围没有别人,才压低声音说了起来。
“我弄到了钱,”他说,“七点钟的时候,我趁我妈妈在打电话就溜了出去。我走到镇子的那头,赶到售票亭,结果,你们猜,我在那里见到谁了?”
“谁?”我们齐声问道。
“多尔顿先生!”他说,“他和两个警察在那里。他们把一个小个子的家伙从售票亭里拉出来——那实际上只是一个小棚子——突然,砰的一声巨响,一股浓烟把他们都遮住了。等浓烟散去,小个子家伙已经不见了。”
“多尔领先生和警察还做了什么?”阿兰问。
“把棚子搜了一遍,到处看了看,然后就走了。”
“他们没看见你吗?”托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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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斯蒂夫回答,“我藏得很隐蔽。”
“这么说,你没有买到票。”我难过地说道。
“我并没有这么说。”
“你买到了?”我激动得喘不过气来。
“当时,我正要转身离开,”他接着说道,“突然发现那小个子家伙就站在我后面。他的身材那么小,却穿着一件很长的袍子,把他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他看见我手里的传单,就拿了过去,然后把票递了过来,我再把钱交给他,就这样——”
“你买到票了!”我们开心地嚷道。
“是啊。”他喜滋滋地说。接着他又沉下了脸。“但是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我刚才对你们说还有一个坏消息的,记得吗?”
“什么坏消息?”我问,心想他大概把票丢了。
“他只卖给我两张票,”斯蒂夫说,“我的钱够买四张票的,但他不肯要。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指了指传单上的‘票数有限’,又递给我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怪物马戏团每张传单只卖两张票。我把多余的钱给他——我一共有差不多七十镑钱呢——可是他不肯要。”
“他只卖给你两张票?”托米问,一副很扫兴的样子。
“那就是说……”阿兰想说什么。
“……我们只能去两个人。”斯蒂夫替他把话说完。他脸色阴沉地望着我们。“另外两个人只好待在家里了。”
第六章
那是星期五的傍晚。学校一星期的课结束了,周末开始了,大家终于自由了,一个个都大声欢笑着奔出学校,恨不得马上赶到家里。只有一个四人小组还留在校园里,愁眉不展,就好像世界末日已经来临。他们叫什么名字呢?斯蒂夫·伦纳德,托米·琼斯,阿兰·莫里斯,还有我——达伦·山。
“那是不公平的,”阿兰抱怨说,“谁听说过哪家马戏团只肯让人买两张票?真是荒唐。”
我们都赞同他的话,但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土,脸上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最后,阿兰提出了我们每个人都想问的问题。
“那么,这两张票给谁呢?”
我们互相望望,没有把握地摇了摇头。
“要让我说,斯蒂夫应该得到一张,”我说,“他出的钱比我们其他人都多,票也是他买来的,他肯定应该得到一张。没意见吧?。
“没意见。”托米说。
“没意见。”阿兰说。我认为他本来是想反对的,但他知道讲不过我们。
斯蒂夫笑了。抽去一张票。“谁跟我一起去?”他问道。
“传单是我拿来的。”阿兰赶紧说。
“你别胡扯!”我对他说,“应该让斯蒂夫挑。”
“你想得倒美!”托米大笑着反驳我,“你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如果让他挑,他当然会挑你喽!我建议,我们来决斗吧。我家里有拳击手套。”
“那可不行:”阿兰尖叫着反对。他个子小,打架从来占不了上风。
“我也不想打架。”我说。我不是胆小鬼,但我知道打起架来我肯定不是托米的对手。他爸爸教他拳击,他们家里就挂着拳击的吊袋。不出一个回合,他就会把我打翻在地。
“我们抽签来决定吧。”我说,可是托米不愿意这样。他的运气糟透了,在这种事情上从来没赢过。
我们争论了一会儿,最后斯蒂夫想出一个主意。“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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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一边打开书包,拿出一个练习本,撕下中间的两页,用尺子仔细地把它们裁成小纸片,每一片都跟那张票一样大小。接着,他又拿出空的午餐盒,把那些纸片放了进去。
“我的办法是这样的,”他举起第二张票,说道,“我把票也放进去,盖上盖子。使劲抖一抖,明白吗?”我们都点点头。“你们站成一排,我把纸片扔到你们的头顶上。谁抢到票,票就归谁。以后有了钱,我和赢的人就把买票的钱还给另外两个人。这样够公平的吧,谁还有更好的主意?”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我说。
“我不知道,”阿兰不满地嘟囔道,“我年纪最小,跳得没有别人高——”
“别胡扯了,”托米说,“我个子最小都没有意见。而且,那票可能埋在纸片底下,出来以后飘得很低,正好让个子最矮的人一把接住。”
“那好吧。”阿兰说,“但是不许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