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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的铜铃被夜风吹着,十分有节奏地轻响着,红兮小小身子与宣纸雕花的窗框形成了一幅意味深长的画卷,在密室中的张皇后和萧琮相对无语地看着红兮,只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邱远入宫之时一路畅通无阻,可就在邱远自宫墙翻身而出的时候,早有一人候在宫墙之外,邱远甫一落地,只觉得一股身后有人,迅速地挥出一剑,哪知那灵巧之极的一剑却是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地被一肉掌挟住。
邱远大惊之下凝神看向接住自己一剑的人,待看清那人的脸,邱远才松了一口气,唤了一声:“师兄?!”
在夜色之中邱远看不到范柳的脸色,但能感觉到范柳的怒意。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以为这西梁皇宫是你家后花园吗?”范柳没好气地说道。
“师兄,,我……”邱远不知如何辩解,此时犹沉浸在与红兮离别的情绪不能自拔。
“是国君让我在此处等候于你。”范柳见邱远情绪低落,知道这个年仅十岁的少年在这段日子经历了不少,也不忍多加责备。
邱远听了一惊,自己途中折返之事就连义父也不知晓,萧琮是何处得知此事?看来是自己在潜入宫中之时太过大意了。
范柳见邱远若有所思,讥讽一笑,道:“国君深不可测,岂是你这黄口小儿可以揣度,近来你武艺精进不少,进宫之时并未惊动宫中护卫,但你途中折返却是国君早有所料。”
邱远听了范柳为他解惑,心里更是沮丧,将长剑收回来,对范柳道:“邱远无知,还望师兄请国君莫怪邱远。”
范柳叹了一口气,邱远这孩子如此聪慧,可脾气怎么这般倔强,范柳在叹息之时,却不知论起脾气邱远犹在在他后面。
“国君让我叮嘱于你,金陵局势繁杂,且记得小心行事,如今日这般莽撞折回之事万不可发生!还有,你在金陵要注意两个人,这二人在金陵势力深不可测,不可轻易招惹。”范柳沉吟着说道。
邱远挑眉看了看提起金陵那二人时万分谨慎的范柳,道:“那二人是……”
“萧不允!萧不授!”范柳一字一顿地说着,好似跟这二人有仇一般。
“他们是兄弟?”邱远听到这二人又是萧姓,暗叹自己与萧姓结下了不解之缘。
“自是兄弟二人,在此我也不便多言,你去了金陵便会明白这二人,切记不可招惹他们。”范柳说完这句话,转身便离开,没过多久,范柳的身影便消失在宫墙外的长街之上。
邱远听了范柳这番话,原本失落的心不禁升起一股希望,不得不承认,萧琮给他去金陵历练的机会实属难得,若是不与萧琮有这等交集,邱远还以为看起来软弱可欺的西梁小国竟是如此高深莫测。
邱远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现出一抹淡白,天色依然沉暗,而自己还要赶路。
红兮在邱远走后站在窗前发呆了许久才上床睡下,梦中,红兮又回到了那个树林了,以一只鸟的姿态蹲伏在枝头冥想,树林的一切恍若静止一般,这种熟悉的环境以往红兮觉得很安心,可这次红兮感到了寂寞。
这无边无际的寂寞如同海水将红兮淹没,红兮感觉到自己展开双翼在林中毫无目的地穿行着,再没有往日那般恣意悠然,自己好像在找些什么,就在红兮累得精疲力竭之时,红兮再一次蹲伏在那棵巨树之上。
可就在此时,红兮的眼前出现了一只白色九尾狐狸,看到狐狸的那一霎那,红兮有种异常熟悉的感觉,红兮怔怔地盯着那只狐狸,在狐狸的眼中也看到了与她同样的情绪。
一只鸟与一只狐狸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彼此,好似时间也静止了一般,流水、风、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红兮从狐狸的眼中看到了许多内容,张了张嘴,却是吐出了一声鸣叫。
就在这时,狐狸深深地看一眼鸟儿,转头消失在绿树丛林之中。
红兮看着狐狸离开,这树林里又恢复的一片沉寂,忍不住流下一滴泪来,它也要离开,都离开了……
红兮不知道,她梦中为狐狸离去而落下的泪,却被此时在她身旁看着她熟睡的张皇后看到,张皇后看着红兮从眼角缓缓流出眼泪,心好似被揪住一般,难受得要命。
这一夜,张皇后定是无法入眠了。
这一夜还有许多无法入眠之人,犹在深沉的夜色当中辗转反侧。
杨广便是这失眠之人的其中一个,方才自梦中惊醒,使得杨广出了一身冷汗,杨广甫一睁开眼,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客栈之中。
是的,杨广没有返回大兴城,不知为何,就在杨广决定启程那日他却突然改变了注意,给杨坚写了一封书信之后,让韩孝廉带着书信返回,而他和李彻却悄然回到了江陵城内。
此时,在江陵的一个小客栈里,杨广自梦中醒来着小二上了一壶酒,坐在窗前独自一人慢慢地饮着。
又做那个梦了,然这一次似有不同,梦中那个时常出现的小鸟哭了,以往那只鸟不是从来不理会自己吗,怎地变化了,莫不是这梦在向自己昭示些什么?杨广只觉得看到那只鸟哭的时候心里无比难受,却又不知为何难受。
就在杨广喝到第三杯酒的时候,突然神色一凛,感觉屋里多出了一个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30章 比武招亲(一)
杨广感觉到屋里有人,手握腰间软剑欲回头给来人一袭,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杨广僵在那里心下大惊,这人是谁?
那人没动,杨广动弹不得,整个房里先入一种无声的僵持之中,杨广不知这人是谁,却没有感觉到这人的杀气,遂杨广暗松一口气,沉声道:“不知是何方高人在此?”
那人没说话,往杨广身后走了两步又停住,这令杨广异常恼怒,这人是谁?到底要做什么?方才他是如何制住自己的?
此时那人与杨广的距离很近,杨广甚至能感觉到那人浅浅的呼吸。
“你欲何为?”杨广再一次发问。
那人还是没说话,但杨广却感觉到了那人在注视着自己,那种好似一条蛇才会有的冷冷淡淡的目光,想到这里,杨广突然记起了一个人。
“你是那妖道!”说着杨广竟发觉自己能动了,甫一扭头,正好对上一张既让他熟悉又让他憎恶的脸:“果然是你!”
豳风看着怒气冲冲的杨广,浅灰色的眼眸转了一转,如万年冰块一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轻轻淡淡地看着杨广,眼中竟好似有意思嘲讽之意。
杨广看着这个神秘诡异的道人又莫名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本有有所疑问想要问问他,可一见他这张目空一切的脸,心里的怒意便怎么也忍不住了。
“你怎知我在此?你到底是何人?”
说话间,杨广抽出软剑便挥向豳风,只听呯地一声,眨眼之间那妖道豳风便不见了踪影,而此时接了杨广一剑的却是李彻。
“殿下是想试探李彻身手?”李彻方才听到杨广房中有动静,马上赶来一探究竟,哪知刚一入门便被杨广质问自己是谁,接又有不分青红皂白给了自己一剑,满腹郁闷地看着杨广,却见杨广出剑之后也是非常错愕。
“李彻,你何时入得门来?”杨广收起剑,奔向门口往外看了看,只见客栈的走廊里漆黑一片,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李彻见杨广这般样子,更是一头雾水:“方才殿下房中有人?”
杨广扭头看了看李彻,见李彻十分不解地看着他,杨广突然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心里憋闷无比地对李彻道:“许是方才刚醒来,有些恍惚。”
李彻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对杨广刚睡醒一说有些怀疑,但相处这些日子以来,李彻也知杨广不是那种遮遮掩掩的人,遂对杨广一礼道:“那李彻便不打扰殿下入眠了,殿下好生休息。”
杨广见李彻欲离去,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竟又想起经常在梦境之中与那妖道对饮来,连忙唤住已走到门口的李彻:“现下已无睡意,不知李彻可否与本王对饮?”
李彻扭头看了一眼似乎有心事的杨广,顿了一下,道:“李彻恐酒量不如殿下。”
杨广见李彻那副一板一眼的样子,忍不住想看看李彻若是去那烟花之地会是怎样一番情形,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道:“这店中小二恐已睡下,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可好?”
李彻皱眉看看杨广,只见杨广的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促狭笑意,心里暗自警觉起来,可方才已答应杨广饮酒,又不好推辞:“李彻奉陪!”
夜还很长,失眠的晋王殿下又拉着一个人陪着他一起失眠,可怜李彻只知杨广进退有度,做事老成持重,却不知这位殿下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也有玩心大起的时候。
这年的春日对江陵来说必定是个多事的时节,在这春日尚好,万物复苏之际,西梁的国都江陵不但送走了一位国君又迎来一位新居,还突然冒出了一个小公主来。
据传闻,这小公主一生下来就是个傻子,被国君和皇后悄悄送人抚养,可就在国君驾崩那日,小公主被仙人点化,变得聪慧无比,现下已被新君接回宫中。更有宫内的宫人传出消息,这位被仙人点化的小公主美得就如同画上的仙女一般,若是再大一点,必是人间绝色。
小公主的传闻已被街头巷尾传得神乎其神,然还有一则消息更是让人大感好奇,就在前几日,江陵窦府别院的窦家小姐在江陵广发帖子,欲在江陵第一酒楼“贵宾楼”举行比武招亲,这对于江陵城内的众位少爷公子来说可是天上掉下来的美事,现在已成了江陵茶余饭后必要论起之事。
这一日,萧琮刚下了早朝,欲到桃花水榭去看看红兮,哪知刚换下龙袍,便被匆匆赶来的范柳拦住去路。
萧琮看了一眼范柳,慢悠悠地道:“柳这么急着赶来,莫不是想去窦家君主的比武招亲。”
范柳一听,拧眉看了一眼萧琮,道:“陛下若是有意,柳倒是可为陛下安排下去。”
萧琮无奈地挥退屋内宫人,这范柳就是这般脾气,想来自己这个国君当得真是好生没面子,萧琮含笑看着范柳,倦倦地道:“有事便说,小妹还在等我给她送去瑶琴。”
范柳听萧琮这么说,脸上反倒出了一丝笑意,道:“看来陛下与那窦家君主甚是有缘,依我看,陛下把那窦家君主收入后宫最好,也免得在下整日堤防那小丫头会闹出什么事端。”
萧琮挑眉看向似笑非笑的范柳,摊摊手,道:“看不出,柳现下也会讲笑话。”
范柳立刻板起脸,丢下一句:“谁与你这不务正业的国君胡扯,我来此是要告知陛下,窦家君主此时正在往宫中的路上,陛下的瑶琴可以省下了。”说完,范柳便奔着门口欲离开。
就在范柳踏出门槛的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句:“邱远和萧堂叔已至金陵,那边亦传来消息,萧不允此时不在金陵,现下恐在江陵也犹未可知。”
萧琮听了这则消息,面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看了一眼范柳,沉吟道:“萧不允恐已病入膏肓,现下来江陵意欲何为?”
范柳听了,嘲讽一笑,道:“若是高致知晓此事,定会挖地三尺送他归西!”
萧琮也正在担心这点,不知高致与这萧不允到底有何过往,怎地一提起萧不允,高致便像变了个人一般,如果这二人真有什么解不开的死结,自己可就难办了。
“柳切莫告知高致有关萧不允之事,另外,我还有一事让柳亲自去办。”萧琮站起身,走到门口。
范柳见萧琮神情严肃,知道萧琮欲交代之事必是十分重要,转身走到萧琮身前,一改方才气息不顺的样子,对萧琮道:“何事?”
萧琮看着范柳沉吟片刻,道:“与杨广同来的那个李彻是你师傅之子否?”
范柳听萧琮这么一问,不由的皱眉,叹道:“十之*,然此事我却不想追查下去。”
萧琮听罢点点头,盯着范柳问道:“既是如此,那便按你所想。柳,若是他日我与你那师傅壁垒分明,你当如何抉择?”
范柳被萧琮问得一愣,继而讥讽一笑,道:“看来陛下对柳之心颇感怀疑,我若说我会站在师傅一边,陛下又当如何?”
萧琮闻言不由得失笑,拍了一下范柳的肩膀:“我就知柳会如此说,柳可知你这人口不对心?”
范柳将萧琮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不耐地挥开,转身便踏出么去,丢下一句:“疯子!”惹得萧琮站在那低笑不已,就在范柳的背影消失在廊庑尽处,萧琮却收起笑意,不由得轻声一叹,结识范柳与高致是自己之幸,然这二人结识自己不知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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