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捣鬼者传-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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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一定。我要是大权在握了,别说科长局长,县革委会副主任也让你们几个做。”

  “嘿嘿,嘿嘿……”猪头笑得合不拢嘴了。

  陈殿龙点了一支烟问:“符爱民和邵虹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一晚都没睡觉,一直在坝上巡堤,现在都还在坝上那儿呢。”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儿躺着。”陈殿龙说。

  “去哪?”猪头问。

  陈殿龙扔掉烟头道:“出去看看。”

  “这风大雨大的,有什么好看。”猪头不满的说。

  “叫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什么!”

  “你别是又要去搞破坏吧?”猪头说。

  陈殿龙狠狠的瞪着了他一眼。猪头只好拿起雨衣,跟着陈殿龙走出工棚。

  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猛。陈殿龙和猪头顶着风,冒着雨,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大坝边的山坡走去。他们钻进半山腰的山洞里,两人匍匐在洞口。陈殿龙望着坡下的大坝,刚刚合拢的大坝,已经不起狂风暴雨的冲击,已有几处决堤了。大坝上人来人往,异常的紧张和忙碌。打桩的打桩,扛沙包的扛沙包,符爱民和邵虹正指挥着民工们加固抢险。陈殿龙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大水怎么还不堤坝冲垮?”

  猪头望了陈殿龙一眼,只见他铁青着脸,双眼射着凶光,刹时间他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心想,“这个家伙伤心病狂,什么都干得出来的。老怪不就是他害死的么?妈的,和这个恶魔在一起,我总是提心吊胆的,就像在老虎口里一样,我不能不防。说不准他为了灭口,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妈的,我还是远离他一些为妙。”他向后蠕动着。

  “你干啥?”陈殿龙听见一阵悉悉簌簌声响,奇怪地问。

  “脚麻木了,活动活动。”猪头边往后退边说。

  陈殿龙双眼仍盯着水坝,他对猪头说:“我们得想办法阻挠他们抢险护堤。”

  “你说什么?”猪头头皮一麻。

  “我们得阻挠他们抢险护堤。”陈殿龙说。

  “这可是犯罪的呀。”猪头说。

  “什么犯罪不犯罪的。这也是反击右倾翻案风的需要。”

  “陈主任,你也好收手了,不要干太多丧尽天良的事了。”猪头说。

  “什么丧尽天良!”陈殿龙喝道。

  “不是么?”猪头说,“大伙儿在辛辛苦苦的修水库,指望着能把荒坡变水田,改变靠天吃饭,你却千方百百计的要把它给毁了,这还不是丧尽天良?”

  陈殿龙听猪头这么一说,他气得好一会说不出话来。他点着一支烟,吸了几口才道:“猪头,你以为我非要搞破坏么?可我们现在不这样做不行呀。你想想,水库一旦建成了,李斌的地位就更牢固了,我们就更打不倒他了。”

  猪头问:“我们干嘛非要把李斌打倒不可?”

  “嘿,你这笨蛋!”陈殿龙说,“不打倒他,我怎么能当得上县革委会主任?再说了,这么些年来,我们天天和李斌斗,我和他已是势不两立、水火不相容的了。我不整倒他,他就一定会整倒我。所以,我和他是没有调和的余地的了,只能是你死我活。”

  “我看李斌这人不会对人赶尽杀绝的。只要我们洗心革面,不再时时处处和他作对,尽是想着法子搞破坏,他也许会对我们网开一面。”

  陈殿龙喷了一口烟,咬牙切齿地说:“就算他肯对我网开一面,我也得板倒他。不然,我怎么能做上革委会主任?”

  “这……”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也只能孤注一掷,铤而走险了。猪头,你趁现在人们忙乱的时候,把符爱民干了。蛇无头不行,没有了符爱民,工地就会人心大乱,堤坝不垮也得垮……”

  “陈主任,你饶了我吧。”

  “你怕了?”

  猪头道:“我是怕了,什么我都不怕,就是杀人我不敢。”

  “没卵用的东西。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该你出手了,你却害怕了,你他妈的真是一个草包。”

  “主任,你胆儿大,还是你自个儿亲自出马吧。我可真的没那么大的狗胆。”

  “妈的。”陈殿龙狠狠的骂着,可是猪头不肯干他又无可奈何。“走,到大坝上去。”

  两人摸着黑向堤坝走去。这时,风越刮越大了,风呼啸着,雨咆哮着,狂风夹着暴雨气势汹汹地向着堤坝扑来,混浊的山水从四面八方向水库汇集。水库里的水位越升越高,早已超过了警戒线,堤坝危在旦夕。坝的南段,被山上泻下来的洪水冲开了一个决口,人们正往决口里打桩填沙包。陈殿龙和猪头乘着夜色,走上堤坝,堤坝被水泡了十几个钟头,又滑又泥泞,陈殿龙走着走着,忽然脚下一滑,他跌倒在地,“咕咚咕咚”地向水库滚去。“妈呀,完了——”陈殿龙惊叫一声,幸亏坝下的一排木桩把他拦住,他才没有滚下水库里。陈殿龙双手抱着木桩,望着脚下翻滚着的浊水,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妈的,好验,差点没掉进水里喂了王八。也算老天长眼,我命不该绝。”他手脚并用地往坝顶上爬,爬了好一会才爬上坝顶,却不见了猪头的踪影。“莫非猪头也滚进水库里喂了王八?”他想。

  原来猪头见陈殿龙滚下了水坝,也吓呆了,他望望坝下,也看不见陈殿龙的人影,心里想,“莫不是他滚下水里喂了老鳖吧?他死了也好,妈妈的,老天有眼,让他死在我的前面。”猪头也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暗自侥幸,“妈的,此时不跑还等何去何从时。”他拔腿逃离了大坝。

  陈殿龙顾不得寻找猪头,他一步一趔趄,跌跌撞撞地向人们抢险的地方走去。来到离发生险情坝段不远处,陈殿龙躲在土堆后面,看着符爱民和邵虹正指挥着民工们抢险加固危堤,他恨得咬牙切齿,心里骂着,“妈的,他们干得真欢呀。”陈殿龙借着朦朦胧胧的灯光,看堤坝已是摇摇欲坠,心想只要延误一下抢险,堤坝就会被大水冲垮。这时陈殿龙冒出了一个恶毒的念头,他看看四周,人来人往,都在紧张的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他。陈殿龙扯着喉咙大喊:“堤坝崩溃了,快逃命呀——”

  这一喊不打紧,正在紧张抢险着的民工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慌了,立刻有几个人扔下手中的工具,惊慌地边跑边叫了起来。不明真像的人群果真以为堤坝溃决了,纷纷掉头向两岸跑去,很快,大坝上就乱成了一锅粥,全都骚动了起来。符爱民、周红和丁旺他们试图阻止民工,可哪里还有人肯听他的?逃命要紧。不一会,人们都跑光了。就这么一耽搁,早已危危欲坠的堤坝终于禁不住洪水的冲涮,几十分钟后,只听“哗啦——”一声,堤坝崩溃了。洪水如脱了缰的野马,从决口中一泻而下,发出凄厉的响声,那浑浊的水流无情在吞噬着两岸的农田和村庄……人们站在岸边,望着滚滚浊流,伤心地落着泪,只有躲在一旁的陈殿龙,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一场暴雨整整下了两天两夜,第三天天亮时分,雨终于停了,风也住了。陈殿龙走出工棚,远远的望着被冲毁了的水库,心里异常的得意。水库被冲垮,他手中无疑多了一发轰击李斌的重型炮弹。“妈的,李斌,这下看我怎样收拾你。”想到他即将取李斌而代之,陈殿龙更是兴奋莫名。他点着一支烟边吸着边向水库走去,远远的就看见邵虹站在堤坝边发呆。“这臭婆娘,也有她伤心的这一天。”陈殿龙心里幸灾乐祸的想,他慢慢的向邵虹走去。邵虹望着崩溃了的水库发呆,一点也不知道有陈殿龙向她走来。这些年,她一直在下面基层任职,在和群众的实际接触中,她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她曾不惜为之献身的文化大革命,并不是她原来所想象的那样美好、壮丽,而是一场祸国殃民的大灾难;她原来抱着美好的愿望去造反,去批判,去夺权,只不过是一场疯狂的破坏和毁灭。往事不堪回首,她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深感罪孽深重,她决心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弥补自己的过错。她带着赎罪的心理,兢兢业业地工作着,特别是担任了后山水库工地副总指挥后,她更是一个心眼扑在水库的建设上,她要为人民,为百姓多做一些有益的事,以洗涮自己身上的耻辱,以告慰自己的良心。没料到,眼看大功告成的水库却毁于一旦,她再也承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一瞬间,她心里只觉得一片空白。

  陈殿龙走近邵虹身旁,瞟了邵虹一眼,见她头发散乱,形容憔悴,显然她是几夜没有合过眼了。陈殿龙说道:“小周……邵虹呀,水库溃堤了,你也应该清醒了……”

  邵虹没有作声,显然她还沉溺在悲痛中。陈殿龙咳了一声讥讽道:“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的水库却毁在资本主义路线手中,可惜呀。”

  邵虹说:“陈殿龙,你不觉得这里面有鬼么?”

  “啊——你说什么?”陈殿龙手一抖,强作镇静地说,“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邵虹逼视着他说:“水库决堤,这回你可高兴了,对吧?”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陈殿龙说。

  “你不是千方百计地要水库下马么?这回可是遂了你的心愿了。”

  “你们不是整天叫道,什么搞四个现代化了,什么搞建设了,什么要把国民经搞上去了,叫得价响,结果怎样?水库溃堤了,给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只能说明,你们不抓阶级斗争,不抓路线斗争,不抓纲、不举旗、不看线,当然只能是失败。事实已经雄辩地证明了……”

  “你给我滚远一点。”邵虹大喝道,“我真觉得奇怪,怎么你到了哪里哪里就遭殃,你简直就是个丧门星。”

  陈殿龙气得跳了起来:“你骂吧。哼,邵虹,我看你已经是个茅厕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了,你死心踏地地为走资派卖命,已经不可救药。我真不明白,李斌给了你什么好处。”

  “陈殿龙!”邵虹喝道,“要不是你扰乱了车队,使水库急需的水泥钢筋石料不能及时运进来,耽误了进度,水库会有今天的局面?要不是你卡住了工地的用油,使推土机拖拉机不能开动,又岂会白白耽误了两个月的时间?要不是你借反击右倾翻案风来蛊惑人心,工地会这样乱糟糟的么?这一切,你都要负上责任的。”

  “邵虹,你别在这儿倒打一耙,胡说八道。”陈殿龙咆哮着,“水库溃堤,只能说明你们执行了错误路线而造成的恶果,责任在李斌身上。”

  “陈殿龙,我总算看清了你。”

  “看清了我什么?”陈殿龙问。

  “你是个披着羊皮的豺狼,是个无恶不作的魔鬼!”邵虹一字一顿地说。

  “是么?可惜太迟了。”陈殿龙也不恼不怒,他冷笑道,“嘿嘿,想当初造反之时,你引狼入室,让我窃居了造反派司令的高位,你成了我手中的枪,替我做了许多我不能做的事,造反、夺权,批走资派、斗牛鬼蛇神。哈哈,那是多么激动人心的岁月,现在想想也还热血沸腾呢。”

  “我真恨我没能看清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恶魔。”邵虹的心被刺痛了,她痛心疾首的说。

  陈殿龙嘲讽道:“你没能看清我,我是非常感激你的,正因为你的无知、浅薄,才使我从一个平头百姓成为一个叱咤风云的造反英雄,也使我从此进入了官场,还当上了县革委会副主任。嘿嘿,一说起这些,我还真不知该怎样感激你呢。我常常这样想,若不是周红,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老百姓呢,哪里有今天这样的风光?哪会像今天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对不对,邵红同志,我没说错吧?哈哈——”

  “你——”邵虹气得说不出话来。

  “本来,我以为我们都是造反派,我们会永远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会一起向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冲锋陷阵。没想到,你却要和我分道扬镳,做了投降派。放着阳光大道你不走,偏要跟着李斌走独木桥,结果怎样呢?”陈殿龙恶狠狠地说,“水库垮了,李斌倒台是迟早的事,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邵虹抹着泪水说:“你简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一个吃人不吐骨的豺狼!”

  “你骂吧,用不了多久,你就得用泪水洗脸了。”陈殿龙得意地说。

  邵虹不再理他,她望着滚滚的浊流,刹那间她觉得只有和水库共荣辱,她心灵里才会得到安慰。于是,她迈着腿,一步步的向水里走去……

  陈殿龙吃惊的望着邵虹,“你疯了么?”他想喊,却没有喊出声来。

  四

  为了扳倒李斌,这些年来陈殿龙上窜下跳,用尽了心机,绞尽了脑汁,使尽了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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