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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别惹恶妻-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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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别惹恶妻
作者:刘白


  楔子
  那一天,天气着实不好。黑压压的乌云布满了整个天空,一道道的闪电夹裹着一声声的惊雷,让人莫名一阵阵心慌。
  申时一刻,陈大力劈完柴,就站在后院看着丫环们将晒在衣架上的衣服收起,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揉揉有些酸痛的手腕,他半眯起眼。
  “这一场雨恐怕不小呀。”
  话才说完,天空瞬间暗了下来,紧接着一道金蛇般的闪电突然穿透云层,只听一声刀劈斧砺的巨响,闪电击中了华风堂前的柏树,燃起的大火窜起一丈多高。
  “走水了……走水了……”顿时,陈府里到处都是吵杂的声音和慌乱的脚步声。
  陈大力离水井最近,抢过一只水桶,慌慌张张往华风堂跑去。可惜这火太大,不到一刻香的时间,只听一阵咔咔声,华风堂前的松柏树慢慢向一边斜去。
  陈大力随着救火的家丁一路后退到照壁那,心里有些可惜,这棵松柏树听他爹说是他爷爷的爷爷时就种下的,左右也近百年多,没想到今天一场天火就毁了这百年大树。当然,这事要是让夫人知道了,那更是不得了,也不知道到时候夫人会怎么处罚。一想到夫人平日里的手段,陈大力就有些纠结。
  随着风起,他隐隐听到从东院那边传来吵闹声,再然后他听到一声尖叫。
  “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呀,夫人……夫人出事了!”
  他心里猛的一惊,这时,一记震天的雷声“轰”的在天际边炸开,好像天空突然落了下来,整个大地都在晃动。
  豆大的雨点扑天盖地砸了下来。
  陈大力带着吴大夫赶到东院时,院子里里外外站满了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众人脸上神色凝重。陈大力一抬头,就看到站在房檐下的管家,他忙躬身引着吴大夫上前。
  “夫人怎么样了?”吴大夫问了一句,有几分小心翼翼。
  管家沉着一张脸没出声,只是为吴大夫打起了门帘,从头到尾,管家都没有看陈大力一眼。看着吴大夫和管家一同进了内屋,陈大力低头看了一眼怀里抱着的药箱,便紧紧跟了上去。
  陈大力挨着门口站着,脸上全是小心翼翼的神色。偷偷往边上看了一眼,一个穿山青色千水裙的丫环两眼红肿跪在地上,挨着她的脚边是碎了一地的白瓷碎片,一些碎片上面还沾着血迹。
  然后,他听到从面前的青鸟牡丹三折屏风后传来吴大夫颤抖且沉痛的声音:“扎进夫人后脑的碎片太深了,夫人……去了。”
  陈大力不由两手一松,梨木做的药箱重重砸在他的脚上。
  陈素月……死了。




  第一章 重生
  陈素月是谁?
  在江东府提起她,上至九十老者,下至牙口小儿,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
  阴狠恶毒、心狠手辣、卑鄙无耻、无恶不作、尖酸刻簿、笑里藏刀大抵形容的就是她。
  没有人喜欢她,可是人人都怕她。
  在江东府,陈素月说的话比知府大人还管用
  这样一个恶妇死了,陈素月竟然死了。
  因为一个不小心,她被摔碎在地上的瓷器碎片扎破脑袋,江东府的“第一恶妇”陈素月就这样死了。
  人们说,活该。
  这样的女人不死,天理难容。
  就在陈素月死的那天,西城城边上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巨大的雷声刚刚落地,躺在木床上的林花枝猛的睁开了眼,然后吐了一大口血。
  “花枝……花枝,你不要吓娘呀!”一直守在床旁的妇人忙扶起林花枝,轻轻帮她揉着背心。
  “我……这是哪?你是谁?”终于顺过气的林花枝一脸疑惑的看着妇人,然后突然低头看了看她的手。出现在视线里的两只手苍白纤细还极其粗糙,正微微颤抖。
  见林花枝有些不对劲,妇人哭的更伤心:“花枝,我是娘亲呀,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花枝?事情似乎不对劲。
  抬头四下一打量,摸摸脸,林花枝沉声喝了妇人一句:“哭什么哭,把镜子拿来。”
  妇人一惊,倒忘了哭泣,瞪着眼睛看了林花枝好一会,才慌慌张张从床边的小几上拿过一面铜镜递了过去。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眉稀疏,不算大的眼睛里毫无生气,干裂的嘴唇上泛起了死皮,整张脸毫不起眼。勉强还算得上浓密的头发此时杂乱的披散在身后。
  林花枝怔怔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眼睛里全是不敢相信,从最初的震惊到后面的惶恐,她的内心是翻天巨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花枝!”妇人小心翼翼叫了她一声,想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要是你实在不愿意,张家的那门亲事,我……我们就退了吧!”
  林花枝转头看着妇人,脸上全是惊谔神色,然后,她问:“我是谁?”
  妇人一惊,不对劲,真不对劲,可是她还是说;“你姓林呀,花枝,难道说你伤了头?”
  “不对,我姓陈。”林花枝厉声打断妇人的话。
  “花枝……”妇人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在她眼里,她女儿恐怕真是伤到头了。
  不等妇人再说话,院门突然被人从外撞开,只见一个少年跑了进来,不等把气喘均,就叫嚷起来:“娘,姐,东城那边刚刚传了消息过来。陈……陈素月……死了……恶妇陈素月死了。”
  手一颤,林花枝手里的铜镜“啪”一声砸在了地上。
  “花枝!”
  “姐!”
  妇人和少年同时抢上前来,围在床前,着急的看着林花枝。
  林花枝苍白着脸,看了看身前的两人,身子不住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半天过去,却只见一滴眼泪涌出眼角,慢慢滑落脸庞。
  一丝苦笑挣扎的浮现在她的脸上——她,死了。
  ……
  没有人能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切来的太突然,甚至她一直在怀疑这只是一场梦罢了,只不过她还没醒来。
  两天过去了,无论她再怎么想方设法,也没法搞明白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当结果始终只有一个时,她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她不再是陈素月,不再是那个人见人怕的陈素月。那个人人都害怕的陈素月死了。
  此时,现在,她,叫林花枝。
  而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不管是何种原因,林花枝不愿再去细究,这种事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指不定还会把她当怪物一样看待。林花枝现在最关心的事是,陈素月怎么死的?
  她怎么死的?
  曾经的陈素月,现在的林花枝对她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她除了记得那天早上她喝了一碗粥后,就再也想不起任何事。任凭她想来想去,脑海里除了模糊还是模糊。
  “你说陈素月是失足滑倒,然后被地上的白瓷碎片弄死的?”林花枝站在院子里,看着身前劈柴的少年。
  “我的好姐姐呀,这都是你第几次问我了?”少年直起身子,无奈的看着她。
  可是,林花枝不打算绕开问题:“陈素月的房里铺的全是上好的波斯地毯,又怎么可能失足滑到?还有那白瓷碎片又是哪来的?林雨阳,你且把话说明白。”
  林雨阳扬着十五岁的脸庞,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姐,你是不是跳河时伤了头?你怎么知道陈素月房子里铺着什么?再说,那个恶毒的女人都死了,你管这些干什么?”
  这话把林花枝给问住了,半天,她才闷闷不乐的道:“陈素月死的太奇怪了,难道就没有人怀疑吗?”
  “怀疑什么?按我说,那女人死了活该。要不是她,咱家也落不到这般地步,也就不会有张家那事,自然你也不用着去跳河了。”林雨阳狠狠的说道,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林花枝脸色沉了下去。被人当面咒“死了活该”,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开心起来。
  “雨阳,别胡说!”从里屋传出一声低喝。
  林家两姐弟抬头看去,屋里走出一妇人,站定在屋门口。她先瞪了林雨阳一眼,脸上全是责怪的神色。而看向林花枝时,脸上是暖暖的温柔,冲花枝招了招手,妇人道:“花枝,你身子还没好,别老站在外面,来屋里陪娘坐一会。”
  从林花枝醒来后,她一直和眼前的妇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知为什么,每当妇人慈爱温柔的看着她的时候,林花枝总会有些恍惚。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开口叫声“娘”,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却久久哽咽在嗓子口,发不出声。
  陈素月八岁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相继过世,她是管家和奶娘一手带大,虽遭众人不喜,好在她有一个聪明的脑瓜子,凭借着祖上留下的家底,十五岁那年就赚下若大的家产。陈素月智商高可不代表她情商高,加之最近在她身上发生的事太过于诡异,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位善良的女人。
  林肖氏见林花枝站在那,没动也没出声,脸上虽不见什么表情,可是眼里却有迟疑。忍不住心里一酸,她眼里有了隐隐的泪花:“花枝,进屋休息会,我给你煮粥去。”
  林肖氏低头进了厨房,虽只见她的背影,林花枝也明白了几分。
  “姐,你也别怨娘,张家的事,全是王婆在娘面前胡说八道,否则娘怎么可能同意把你嫁过去。其实,她也是想你嫁个好人家,享清福。”林雨阳的声音从林花枝身后传来。
  半天,她才转过身,看着林雨阳:“只听媒婆一面之词,就草草做出决定,为人父母是不是太随意了?”
  听了这话,林雨阳有些气急:“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娘就不心疼你?娘就愿意随便找户人家把你嫁出去吗?要不是陈家逼的太紧,又说要拿你去抵账,娘也不用急急忙忙就应了张家的亲事。再说,张家那傻子虽傻,可也是大儿子,你嫁过去,便是正妻,不用看人脸色生活,这不是享清福吗?”说完这话,他气冲冲的把手中的斧子随手往地上一丢,转身出了院子。
  她有说错什么吗?林花枝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搞不明白林雨阳这是怎么了。
  四下一望,林花枝也开心不起来,破旧的院落,里里外外三间小屋,没有一件完好的家具。她身上,林雨阳身上还有林肖氏身上穿的全是粗麻布做成的衣服,虽不见有破洞,可是发白的衣料都在提醒着,这个家庭有多么的穷。
  日头渐渐升高,站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林花枝心里还在纠结的一件事。
  想了一会,她心里有了主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有些酸楚,她忍不住转头看向厨房。隐隐可以看到林肖氏单簿的身影。




  第二章 奠谁?
  初九那天,天还没亮,林花枝早早就起来。
  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眼眉之间有着忧愁,今天是陈素月头七的日子。
  莫名有些伤感,她从不认为她已经死了,就算她现在叫林花枝,可是骨子里还是陈素月。
  “花枝,你怎么就起了?不舒服吗?”黑暗中传来林肖氏的声音。
  好一会,林花枝才低声应了一句:“没,肚子饿了。”
  “我给你煮些吃的去。”林肖氏从床上坐起,想去点油灯。
  一只手在黑暗中准确的握着她的手腕。
  “等天亮吧,你再睡一会。”
  林肖氏一顿,“你身子骨还虚着,我去煮粥。”
  “我自己会煮。”林花枝说完这话,从床上起来,借着月光摸到窗户旁,点燃了油灯。豆大的灯光虽不明亮,可是却带着温暖,吹散了一夜的寒意。
  抬头,林花枝在脸上挤出一笑:“你再睡一会。”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刚她说了谎,她不会煮东西,陈素月可从来不会煮东西。
  月亮已西沉,东方天地交汇处渐渐泛起了灰白,恐怕一会太阳就要出来了。站在有些阴冷的厨房里,林花枝拢好身上的衣服,当对面的厢房安静下来时,她走出了院子。
  这是江东府的西城,在陈素月的记忆里从不曾到过这样的地方。杂乱的街道,幽深的巷子,低矮破败的房屋,虽然不及天亮,可是四周渐渐传来吵杂的声音,一天又要开始忙碌了。
  站在陌生的巷口,林花枝不知道她该何去何从。
  “林家姑娘,你要去哪呀?”就在林花枝不知所措时,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
  回头,一辆破旧的驴车上,一个女人冲她笑着。林花枝记起这女人姓龙,前两日她病时曾来家里探望过她。
  林花枝左右看了看,委实不知道应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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