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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枝没急着说话,低垂着眼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好一会后,她抬头看着青凌:“你刚刚说,那个时候店里只有你一个人在?”
“是。”
“那么……”林花枝顿了下,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你看,会不会是毛大嘴下的黑手?”
青凌一惊,呆愣片刻:“那个时候我刚刚把人打发出去办事,所以不存在毛家那几个学徒提前知道有人来闹事,故意避开。应该……不是毛大嘴。”青凌也不敢肯定。
林花枝却不是这样想的,联想起之前毛大嘴对她的警告,直觉,林花枝就是认定今天这事背后黑手就是毛大嘴。
青凌见她脸色,不由再仔细想想,末了,青凌沉声道:“恐怕事情还真不简单。”
是不是毛大嘴指使的倒不重要,关键在于林花枝实在猜不透毛大嘴的想法。如果今天真是毛大嘴指使人打了青凌,那毛大嘴又是什么意思?
屋里两人都没出声,眉头都皱着深深的,显然这其中有一些地方,着实让人想不明白,猜不透。
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花枝刚一抬头,就从春白从屋外急急冲了进来,一下就扑到青凌床前,惊惶的道:“青凌,青凌,你怎么了?你哪不好?你可不要吓我呀。”
青凌无奈的冲林花枝眨眨眼,又忙于安慰春白。
大约一刻钟后,听了事情经过的春白,冷笑一声,转头看着林花枝问:“你知道今天谁去了店里吗?”
林花枝不解,春白怎么提起这个,她唔了一声:“听店小二说,来的个是很重要的客人,是你亲自招呼的,是谁?”
春白俏脸一板,冷冷道:“毛大嘴。”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怕
春白话才一落地,青凌立马棱着眼瞅着林花枝。
而林花枝显然也没想到春白在后院里见的人是毛大嘴。
短暂的沉默后,林花枝问:“毛大嘴看上什么?”
春白脸色阴沉:“《富江春花图》。”
林花枝一听这个名字,不由皱起了眉头,脸色相当不好。
久久不见林花枝吱声,青凌与春白相视一眼后,青凌试探的问:“花枝,真的是毛大嘴?”
林花枝没应声,可是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是毛大嘴。
林花枝为何这次能肯定是毛大嘴,这就不得不提及《富江春花图》,这画是三百年前江东府一代天才画家张于的最后一副作品,画面上的山水描绘的是江东城六月好风光,因为色彩饱满,景物绘画细腻优美,被喻为绝世名画,更被历朝历代的文人推崇,可谓是张于最具名气的画作。三年前,陈素月参加了一个地下拍卖会,身上揣着百万白银,为的就是这《富江春花图》,好巧不巧,当时毛大嘴也在场,陈毛两人都自持财大气粗,不把对方看在眼里,为争得名画,两人不断向上抬价,最终毛大嘴以三百万白银购得《富江春花图》,可是没过十天,《富江春花图》莫名失窃,传闻画作最后出现在陈素月手里,可是没有人能肯定传闻是否真实。
前几天春白与客人说话时,说起这当代名画名作,无意间提及曾见过《富江春花图》虽然事后春白立马否认,可是这事不知怎么还是被毛大嘴知道了。
毗罗多的蓝宝石,曾经全江东城只有一个人拥有,是陈素月。可是毛大嘴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有毗罗多的蓝宝石,那就是林花枝。
陈素月死后,关于她以往收集的那些古玩字画去了哪,没有人知道,可似乎有一个人知道,就是林花枝。
那么,由此推断,林花枝手上有《富江春花图》虽然证据不足,可也是在情理当中。
毛大嘴不傻,他自然能猜出这里面的一些东西,虽然林花枝最大的秘密毛大嘴不知道,可是不代表毛家查不出一些事情来。
而今天派人打了青凌说穿了是毛大嘴对林花枝的一个警告,毛大嘴要告诉林花枝的是,她手上已经没有什么资本能与毛大嘴谈判了,除非是《富江春花图》。
毛大嘴是在逼林花枝。
春白见林花枝脸上一直没笑容,不由叹气,懊悔的道:“这事还是怪我,要不是那天我多嘴,就没今天这事。”
林花枝摇摇头:“这事怎么能怪你呢?再说那日我拿给你的《乌山初晨》,画者灵感本就是来自《富江春花图》,两张画作原就有些相像,不熟悉的人第一眼看的时候,难免会以为是另一幅画作。再者,我猜,毛大嘴今天来找你,也没肯定‘青渊’阁里就有《富江春花图》。”
春白忙点头:“是,毛大嘴也只是来问问罢了,他什么也没买。不过……我看他当时的样子,似乎确定我们有那画。”
林花枝笑道:“他怎么能肯定?那画他三年前弄丢了,这三年来毛大嘴费了多少功夫打听那画的下落,可是结果呢?到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谁拿走了那画,今天来找你,无非也是因为三年前的事让他脸丢大了,他急着想找回脸面罢了。”这世界,只有林花枝一人知道《富江春花图》到底在哪。
春白听了林花枝的话,却皱起了眉头,狐疑的看着林花枝:“花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花枝摇摇头,表示她刚刚所说的一切也只是她的猜测。
可是春白明显不信,她问:“那为什么毛大嘴要派人来闹事呢?”
为什么?一是为警告林花枝不要和严少白再有关联,好好为毛家作事,二来是试探林花枝,毛大嘴也想知道他心中的猜测是否正确,林花枝是否知道《富江春花图》在哪。
林花枝不想让春白和青凌担心,她只是道:“毛大嘴可能知道我想中断和他的合作,以前他与我合作,无非是因为青凌的配方,如今毛家染坊在江东城也有了基础,说白了,没有我和青凌,毛家染坊也不会倒,他是想警告我让我安分守己。”
这个解释很具有说服力,春白信了,青凌自然也猜不到旁的。
听得林花枝一番话,青凌冷哼一声:“以为学得我几个方子就了不起,那毛大嘴也真是个鲁莽汉子,眼光短浅。”
林花枝听了这话,终于笑了起来,她宽劝青凌:“这事不算完,你放心,终有一天,毛大嘴会为今天这一切付出代价。”
春白在一旁肯定的点头:“大不了,我们还可以去京里,到了京里,他毛大嘴算个什么东西。”
林花枝笑了,春白是无时无刻想拐着青凌去京城,可是经过今天这事,青凌恐怕哪都不会去了。青凌其实骨子里和林花枝很像,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只要今天这口恶气不出,青凌是不会离开江东城的。
三人正说着话,屋外又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就见一道黑影猛的冲进屋里,不等众人反应,一个人紧紧抱住了林花枝。
是张子卿。
他脸上全是慌张和不安,张子卿死死抱着林花枝,不住颤声问着:“花枝,你还好吗?你没受伤吧?你哪儿痛?我让锦侯帮你看看,你别怕,别怕,我在这,我在这。”
时光突然回旋,那些已经遗忘的记忆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曾经,有人也对她这般说过。
——别怕,别怕。
林花枝僵着身子,久久没出声,直到张子卿身上温暖的体温传来,林花枝才回过神来。
然后,她缓缓伸手拥住张子卿。
她说:“我不怕。”
因为在你,因为能感觉到温暖,所以不会再害怕。
不怕。
第一百七十二章 林雨阳上京
不知过了多久,边上传来一声清咳。
林花枝一抬眼,正好撞上锦侯的眼睛。微微一怔后,她放开了手。
“子卿,我没事。”哄得张子卿松开手,林花枝低声和他说了两句,然后便见张子卿乖乖的坐到一旁。
春白神色古怪的瞪了林花枝一眼,又看了看锦侯,手一抬,指着青凌冲锦侯道:“阿锦,帮青凌看看,有没有哪受伤。我信不过别人。”
林花枝见锦侯上前为青凌请脉,她拉起张子卿走出屋,春白冲她暧昧的挤挤眼,林花枝当没看到。
出了屋,林花枝把张子卿拉到院井中,低声问:“不是说去庄上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张子卿拉着林花枝的手,一根根手指顺着细细摸着,然后才低声道:“庄上有下人来城里办事,说看到有几个黑衣大汉冲进染料铺里,后就听得说铺里有人受伤,只是不清楚是你还是青凌,所以就急急赶了回来。”
林花枝知道张子卿担心她,笑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张子卿不说话,只是垂着头,看着林花枝的手。
林花枝也没出声,有的时候,语言的表达是苍白无力的,反手紧扣住张子卿的手,她只是让他知道,她真的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张子卿突然出声:“花枝,以后危险的事不要去做,会伤到你。”
林花枝不知道张子卿听了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可是总有什么原因让他这般担心她。
走到今天这一步,林花枝万万是不可能回头的,再者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危险是有,可是达不到让她害怕的地步。
可是,林花枝还是应了张子卿,她说:“嗯,我知道了,以后我多找些时间陪你说话。”
张子卿嗯了一声,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了。
过了没多久,林花枝便见锦侯走了过来,让张子卿去找林雨阳说话,院井里就有她与锦侯两人。
“锦姑娘,青凌没事吧?”
锦侯微笑轻声道:“只是皮外伤,没事。青凌虽然身子骨弱了一些,不过好在没伤到筋骨,他精神也不错,多休息几日就成。”
有了锦侯这番话,林花枝才真正放下心来,刚要开口,就听锦侯又道:“林姑娘,过两天我要回一趟京里,我要去看看老太爷。”
林花枝一怔,下意识脱口就问:“老太爷怎么了?情况不好吗?张子卿也要同你一道回去吗?”
锦侯没急着开口,反而是看了林花枝好一会才缓声道:“老太爷的情况想必你上次去京里就知道了,不过是拖些时日,总是好不起来的。今天去庄里,京里给曾伯带了信,说老太爷这几天情况不太好,于公于私,我都必须要回京里一趟。至于大少爷……”锦侯一顿,半晌才道,“老太爷不让他回去,所以,我想拜托林姑娘,这段时日就麻烦林花枝多费心照顾大少爷。”
林花枝忙点头,这事不用锦侯拜托,张子卿于她而言,已经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晚上,吃完饭,林花枝拉着林雨阳去了书房。
进了屋,林花枝直接问:“最近你和毛小毛还好吧?”这段时日,已经很少见毛小毛上她家了。
林雨阳很奇怪的看了林花枝一眼,反问她:“你想说什么?我可没龙阳之好。”
瞪了林雨阳一眼,林花枝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不过好在,林雨阳又接着道:“这些日子毛小毛很少去书院,听他随身小肆说,他最近都是在家看书用功。”
林花枝哦了一声,想想,带着试探的口吻问:“毛小毛那小子,你感觉怎么样?”
林雨阳啄磨了下:“是个聪明人,不过……我感觉他最近有心事,有次无意间听他说,毛大嘴有意让他考个功名,可是毛小毛那人你也知道,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家里兄弟姐妹又少,我看他那个意思,他更喜欢接毛大嘴的衣钵,一路走到黑。”
林花枝听了这话,心里有了计较,她道:“这眼瞅着就要大考了,我想你也差不多该上京去了,提前习惯下京里的气氛。”
林雨阳一惊:“这么早就上京?”
林花枝点点头:“自然,我们也是占着离京城近的缘故,别的州府,有的学子提前一年半年就上路的比比皆是,你早些去也是好的,这考功名不光光是大考那几天,该活动的关系也要提早打理。”
林雨阳见林花枝说的在理,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那你呢?这阵子家里不太平,如果我走了,要是出事,你和娘怎么办?”
林花枝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打算让你娘同你一道去京里,一来可以照顾你,别人侍候你这个大少爷,我不放心。二来也让娘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反正家里又没什么事。你放心,我已经在京里买了个小院子,正好让你安心看书。”
林雨阳听林花枝已经安排好一切,也只得应下。
按林花枝的意思,不光是林雨阳和林氏,奶娘和陈大叔她都想一并全让上京,林雨阳大考是一事,另一事自然就是让家里人避开毛大嘴。这次林花枝也不避什么嫌,以张子卿的名义在京里置了一处院子,还有托张家的人多为照顾林雨阳,有张家的人在一旁帮衬,林雨阳这大考之路走的更稳,而这也是林花枝想要的结果。
林氏那边到是好办,只要说林雨阳在京里没人照顾,林氏立马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