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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心神,林花枝把话扯向了另一个方面。
“崔元来找我,一是为崔婷,二来是为了染坊的事。”
严少白一惊:“这话怎么说?”
“自打陈氏宗族那边传出有意转让染坊后,你也知道毛大嘴一直很在意这事,私底下毛大嘴也曾和陈氏宗族那边的人接触过,只是后来我听得另有人对染坊也有兴趣,因此毛大嘴也和陈氏宗族那边闹得有些不愉快。以前一直不知道是谁,可是昨天晚上,我亲耳听得崔元说,他要染坊。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崔家的生意一向不涉及制染,怎么崔元会说出那样的话?”
严少白一听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有些恼怒的低低哼了一声:“以前是以前,可是崔元身份不同往昔,待他回京后,就是新任的织制司,聪明如崔元,他又怎么可能不在织制上插一只手?”
林花枝做恍然大悟状:“难怪崔元会对我说,他要染坊。不过……那染坊不过是座空染坊,他要来又有何用?虽说严府现在实力不如以前,可只要这每年的岁贡还在你手上,别人纵是想分一匙羹,也不过如毛大嘴一般小打小闹,崔元要一座空的染坊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他昨天明明对我说,他崔家的染坊将来是最大最好的染坊,我感觉他的目的不简单。”
话到这个份上,严少白再不明白,就白读这么多书了。
果然,林花枝这话才一落地,严少白脸色立马一变,脸色时青时白,终,严少白恨恨道:“原来如此,崔元真是好心计呀。”
林花枝啊了一声:“怎么了?”
严少白语气不佳的说道:“你刚刚说对了一件事,一座空的染坊他堂堂织制司大人要来干嘛?崔元岂是目光短浅贪小便宜的人?我看崔元恐怕图的不仅仅只是陈氏宗族手里的染坊,他要图的是这三州六府的岁贡。”
“什么?”林花枝大惊,说话时都有些颤抖,“你……你是说,崔元、崔元是打算抢了你的染坊和岁贡?”
说完这话,林花枝心想,她今天这趟书院还真没白来,见严少白如此生气,心里多了几分高兴。
而至于严少白会怎么对付崔元,那就不是她关心的事了,反正以严少白的聪明,总会找到方法对付崔元。喏,他身边不是还有一个爱他爱的发狂的崔婷吗?终有一天,严少白会从他枕边人身上得到什么启发。
“花枝。”
就在林花枝暗中高兴之际,严少白突然伸手抓住她,在她抬眼时,严少白坚定的开口道:“花枝,离开江东府,离开崔元。”
林花枝一怔。
严少白……严少白这是在担心她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说呢
抬手随意的理了理头发,林花枝微侧开头,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应道:“我暂时不会离开江东城。”她希望是她想多了,而严少白那话的意思也不是她想的那样。
严少白不放心,坚持道:“花枝,你现在不安全,崔元那人我清楚,是个狠角色,我怕他对你不利。你去京里一来可以照顾林雨阳,二来要是江东城发生什么事,也不会波及到你。”
林花枝敏感的抓住他话里的关键,抬眼看着严少白,林花枝不解的问道:“你莫不是知道什么?”
严少白神色一僵,但是很快,他又恢复到之前的神色:“我知道的你不都知道了吗?你知道的也许我并不一定知道。”
林花枝见严少白不肯再多说,又不好意思再刨根问底的追问下去,只好道:“你上次让我打听的事,我暂时还没有什么眉目,毛大嘴那边……”
严少白打断她的话:“上次让你帮忙的那件事你不用再管了,原本是我想通过毛大嘴的关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
林花枝皱起眉头:“难道你查出明月的相好是谁了?”
严少白摇摇头:“崔元已经派人去打听了,自然也用不着我去费力气。我原以为崔元是因为崔婷才会对明月的死这般上心,后来我才知道明月以前侍候过崔元,听说那个时候明月还小,不过一直深得崔元的宠爱,崔家好多人都以为将来崔元会把明月收到房里。只是现在……”严少白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冷意,同时也带着几分兴灾乐祸,反正是不在意的神色。这和当初坐在马车上,严少白拜托她时那着急又很无奈的神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林花枝对崔元和明月的关系没有太多兴趣,虽然之前也有所怀疑,可也没做深想,此时听了严少白的话,才知道事情可能又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也难怪严少白会说不用再理,原来还有一尊大神比他们更紧张。
莫名,林花枝想到,如果明月真与四毛有关系,那么以前有些她想不明白事情此时再仔细想想,倒渐渐有了让人去深究的冲动。
崔元,那个冷酷又阴险的男人,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
林花枝想着想着,有些发怔,直到严少白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定定心神,林花枝道:“不管怎么说,我对这位崔大人真没什么好感,你……多加小心吧。”
今天来书院,林花枝就是为了见严少白,原来春白提议她往严少白这方面使使力,当初她还不屑一顾,要不是崔元再三逼她,凭心而论,林花枝也不想以这种方式和严少白见面。
林花枝见四周过于安静,再加上她此时也没什么可以同严少白说的,想了想,她道:“我要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陪崔婷吧,昨天看到我,她好像很不高兴。”
严少白没搭话,脸上是欲言又止的神色,不过忍了忍,严少白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走在前面,引着林花枝离开这安静的小院。
一前一后,他们慢慢向书院正门走去,快到大门时,严少白才回身看着林花枝,低声道:“花枝,刚刚我同你说的话,你再考虑下。”
林花枝知道严少白是指让她上京避开崔元的事,她点点头:“我明白,我会好好考虑的。”
看了她好一会,严少白幽幽一叹后,转身向城南那个方向走去。
林花枝就站在原地,看着严少白的背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她才把憋在心头的那口浊气长长呼出。
心底翻涌着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愤怒,抑或是失望。
回到家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才到院门口,林花枝便听到院子里传来狗叫的声音,同时还有张子卿的笑声。
林花枝心头一暖,想必是张子卿正同月饼在玩耍。她站在院门外听了好一阵,才轻轻推开了院门。
阳光透过院里的那棵石榴树洒在张子卿身上,光线在他身后晕染出淡淡的光晕,张子卿欢乐大笑的样子和她第一次在承化观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不由的,林花枝想起了严少白,想起了很多人,每个人都在改变着,似乎只有张子卿一直停留在她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候。
不知道看了多久,然后月饼闻到了她的味道,汪汪叫着扑了过来,同时扑过来的还有张子卿。
“花枝,你去哪了?”
抱住月饼,林花枝看着张子卿笑道:“看你一头的汗,累了吧,晚上想吃什么?”潜意识的回避张子卿的问题,她不想让张子卿知道她去耍心眼使阴招。
张子卿一听到吃的,摸摸肚子,想了想,拉着林花枝的手左右摇摇:“花枝,我还想吃凉面。昨天杏儿送来的凉面可好吃了。”
“只想吃这个?那我可先说好了,我的手艺可不如杏儿,你别到时候说不好吃。”林花枝对她的厨艺也没什么信心,不过拌碗凉面还是可以的。
大约半个时辰后,看着抱着青花大瓷碗,吃一口凉面赞一声好吃的张子卿,林花枝脸上也不由是轻松的惬意,心里是温暖的,其实有时,快乐是很简单的事情。
到天黑时,春白也回了家。
林花枝打发张子卿回别院给月饼洗澡,她和春白坐在书屋里说话。
春白先喝了一口茶,才开口说道:“打从昨天起,江东城里就有些不平静,街上随时都见到官差在巡街,要不是最近江东城里没什么大事,还以为出了飞天大盗呢。”
林花枝想起之前严少白提及崔元的事,她道:“那应该是崔元派人在打听明月的事,那不是重点,说白了,闹这么大动静不过是崔元在给毛大嘴施压罢了。”
春白也同意林花枝这个观点:“明月不过是个家养奴,崔元这般大张旗鼓,要不是知情的人还以为崔元给他女人报仇呢。不过崔元这人真不简单,拿着鸡毛当令剑,这般做法虽不合理却硬是挑不出半点错来。”
林花枝点头:“是,崔元那人不仅不简单,而且可以说太聪明了,基本上没费什么力气,就能一石二鸟,恐怕这场比斗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春白一怔:“你是说……毛大嘴会输?”
“很明显,毛大嘴不是会输,是一定输。崔元闹这么大动静,你以为只是为了吓吓毛大嘴吗?他这也是做戏给陈氏宗族的人看,敦轻敦重,陈氏宗族只要不是笨蛋傻子,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区别。所以说谁是最后赢家,已经无须多言了。”
春白不由的一叹:“可惜我们之前做的那些事了,到头来,白白便宜了崔元。”春白是听明白了林花枝没说出来的话,输的不光是毛大嘴,还有她们。
林花枝见春白有些沮丧,笑着安慰她:“怎么会白做呢?目前看来是崔元占便宜,可是只有真正笑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终的赢家,咱们还没完全输呢。”
春白不明白,皱着眉头看着林花枝:“我知道你也是聪明人,有什么话你明说吧。”
林花枝被春白的话逗笑了,呵呵笑了一阵,她悠悠开口:“崔元再怎么闹腾,他终是要离开江东城的,等崔元回了京,江东城里又会出什么事,又有什么样的变故,这谁又能说的准?你猜以毛大嘴的性子,在崔元手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毛大嘴不会找机会讨回来吗?好戏还在后面呢。”
春白一拍手:“我明白了,你这叫坐山观虎斗,可是我们怎么办?会不会波及我们?”
林花枝唔了一声:“崔元来找过我的事,毛大嘴此时也肯定知道了。你通知青凌,三天后我们上京。”
“上京?”春白一愣,不过立马反应过来,她们上京和杏儿上京的道理差不多,只是……
“为什么是三天后?咱们东西也不多,明天上京也是可以的。”
林花枝瞪了春白一眼:“唱戏唱全套,明天就走,不管是崔元还是毛大嘴都不会相信我,再者,我还等一个口信,一个很重要的口信。”
春白突然伸手摸摸她的脸:“花枝,很为难吧?”对于染坊,春白和青凌都明白,林花枝才是最最最在意的那个人,如今离开江东城北上去京城,明着看是为了避开崔元和毛大嘴,免受波及,其实是因为不得不为之。
林花枝摇摇头:“不用担心我,也不必难过。能占我便宜的人总有一天会十倍百倍还我,崔元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可惜……”说着说着,林花枝笑了起来。
春白见她脸上那神色,脑海里突然神光一现,猛的道:“你去见严少白了。”春白用很肯定的语气,说完还点点头,林花枝一定是去见严少白了。
林花枝侧着头打量春白,似笑非笑:“你说呢?”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头疼
二天后,老鬼带了口信给林花枝,让她感觉到意外是,四毛再次人间蒸发,连老鬼那样的人都寻不得半点四毛的踪迹。最后肯定的只是,在明月出事的第二天早上,曾有人在城东见到四毛和一位全身罩着黑披风的姑娘说过话,而那位姑娘是谁却无人得知。
春白不知道林花枝是从哪得来的消息,不过这并不妨碍春白做猜谜,皱着眉头,春白不解的问:“从你得到的消息看来,四毛应该和明月的死脱不了干系,而且还很有可能四毛就是杀死明月的凶手。可是,四毛第二天早上见到的那个女子又是何人?会不会与明月的死有关系?”
林花枝没急的开口,她总觉得四毛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而那些秘密都隐隐指向一个可能性或是一个更大的秘密。
到底四毛知道了什么?又或者是四毛背后的那只手又知道了什么?
如果四毛是杀害明月的凶手,那么就不是简单的情杀,明月应该是知道了什么,而明月所知道的那个秘密具有太大的危险。
春白见林花枝沉默的太久,伸手轻拍了她的手一下:“喂,想什么呢?”
回过神,林花枝哦一声:“我在想,你可以去官府里当师爷了,分析的头头是道,我同意你的说法,四毛就算不是杀死明月的凶手也是帮凶。至于那个和四毛说话的女子,有两种可能性,一是真正的凶手,二那女子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