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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王国-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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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伐木队春天天一热就上山了,那条水道成了一条忙碌的“黄金水道”,源源不断地把山里的木头运到村外来。自从去年发现两具无名尸体后,人们确信这河里确有水鬼,因此,撑竹排赶木头的人都格外小心,他们用一条粗麻绳,将自己的腰捆挂在竹排上,保证自己即使落水也不会被水鬼拖到河底去。制烟作坊盖起来后,方家开始准备木料建城堡,所以,木头还远远不够。铜钵带领人下了制烟作坊后,高水带的这支伐木队大部分已不是“富贵小区”的人了,他们领月工钱,不到食堂里用晚饭(午饭还是白吃的)。第一个月领工钱时,他们看见木匠傅师傅和泥瓦匠灶头从帮财手里领走了一叠大洋,这是他们盖“富贵小区”、制烟作坊近一年来的工钱。这实在出乎他们也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原来帮村里别的人家盖房,最大方的也只领些大米和几斤猪肉回家。帮财冷笑说∶“你们看看,方家何时亏待过你们呀?”傅师傅赶紧点头说∶“是,是是,是是是。”并为自己最初闹别扭不愿意来而羞红了脸。这一天,木匠和泥瓦匠灶头也不闹冤家了。——他们一同替方家做事,不知何时起,俩人闹起了别扭,成了冤家对头,有时边干活边吵闹,有时相互不说话。谁也不知其中原因,有一次,还听见泥瓦匠灶头叫着说∶“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弄死砌到墙里去!”

第三部第六章
第六章

  这一天,村里来了一僧一道,年纪约四十来岁,僧走在前面,一手里拿着泥钵,一手打着铙钹,口里唱道∶“替人消灾,不收铜钱,只求赐口粥饭。”后面的道士扛道一面大幡,上书∶“遇河架桥,逢山开路,不顺不当,难了此生。”一打听,才知道是算命看相的游僧、道士。他们走街串巷,招揽生意。他们在村口看见河边制烟作坊升起的青烟,就向那里走去,半路上被佤兵拦下了。然后他们又回到村里,从村后那条小路向野外走去。好心人的对他们说,这村后没有路通出去,只有村前面有一条进出的路。他们不听,一直走到甲长家那几十亩罂粟地才又回头。

  回到村里,他们对村人说:“此地炊烟袅袅,鸡犬相闻,四面环山,一衣带水,真乃世外桃源啊。”此刻,虽然围了一圈人,却没有一个能听得懂,都以为他们在念什么咒语。他们又窜了几条村巷,看见有挎枪的人在方家老屋进出,就向方家老屋走了去。当他们看见门口的哨兵时,发现那些一直跟着他们的人都停了下来,不再向前走了。他们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继续向老屋走去,和尚手里打起了铙钹,唱了起来:“替人消灾,不收铜钱,只求赐口粥饭……”那两个哨兵看见,向他们挥手:“走,走。”

  这两人看见,正要离去,冷不防方头鬼从屋里走了出来,叫他们说∶“你们是看相算命的吗?”两人答:“是。”方头鬼说:“你们给我看看相怎么样?”他们上下打量这跨枪穿军装的高大汉子,道士抚掌惊叫道∶“乃真英雄也!”“是吗?”方头鬼问。“可不!”道士接着就要给他解释。方头鬼打断了他∶“好啦,好啦,我不是英雄”——他指着不远的那堆人——“那些人才是英雄啊!”那些人伸长脖子,似乎在听他们说什么。道士说:“他们不是英雄,是英雄的臣民。”方头鬼说:“我不是英雄,英雄大多都没有好命运。我们不谈英雄了,你们觉得这村子怎样?”和尚说:“此地四面环山,一衣带水,真乃世外桃源啊。”方头鬼说:“这也不是世外桃源,是国中之国。”他一回头,招呼哨兵将他们送出村去∶“对不住,天色已晚,本村不留夜客。”

  这俩人略一尴尬,只得就跟着士兵走。走不远,站在一旁观察了半日的黄须公突然说∶

  “这僧道必是假的∶僧和道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去!”

  这两人听见,吓得头也不敢抬。

  他们走后的第三天半夜寅时,村里人突然被传来阵阵枪声惊醒。原来有一队人马摸黑攻进村来。天上没有星星月亮,夜黑如漆,这队人马绕过了桥头的岗哨,从水路分划两张竹排靠上了岸。走上进村的小路后,他们兵分两路,一路进攻方家老屋,一路进攻河边的制烟作坊。这些人对村里的地形似乎极为熟悉。进攻老屋的那一队越过原来孙大望、李长脚家的田地——地里长满了杂草。靠近老屋墙根时,被里面的两只狼狗发觉了,狼狗狂吠起来。突然,一阵排枪从四周扫射过来,子弹在他们身边扫过。这些人吃了一惊,知道有了准备,急忙后撤,本想开枪回击,又不知向哪里打;这边枪刚响,那边的枪也响了起来,去攻击烟坊的人也遭到了伏击,也急撤了下来。这两队人马又重新汇合一块,沿着河岸后撤,他们打算占领桥头,从桥上冲过去。还未冲上桥,发现桥上站着一个人,用双枪向他们点射,立刻有一个大腿中弹被撂倒了。这些人急忙沿河岸跑,“扑通”“扑通”一个个像水鬼样跳入河里。等蛇手、帮财各打着火把带人追来时,已不见了那些人踪影。被打伤的那人已在路旁的石头上撞死了。把他翻过身来,这人穿着一身夜行服,脚蹬草鞋,袖子上戴着红袖标,一头脏湿长发,脸色黝黑,是一个中年汉子。方头鬼突然想了起来,惊叫道:“红袖帮!”此刻,根茂带着狗熊牵着狼狗也气喘嘘嘘地赶到了,根茂俯身借着火把瞧了瞧,也惊叫起来∶“这不是甲长家的长工老陆么?”

  “你看清楚了,真是他?”方头鬼把两支短枪插入腰里。

  “错不了。——把他烧成灰我都认得。你看他耳朵上的这颗黑痣。”

  “那好。要真是他,我心底的迷团就解开了。”

  原来,方头鬼早就看出来了,那天来的一僧一道是专门进村来侦察的。这两天他都做着准备。方头鬼示意,把尸首弄走,这时,两只狼狗已经冲上去,把尸首撕开了,肠子下水流了一地。佤兵阿虎拉上前把它们踢开,抽出刺刀,三剜两割,把心、肝、胆、胃扯了出来,里里拉拉的,血淋淋往肩上一挎,然后一脚把碎尸踢开,“你们吃去吧。”两只狼狗奋不顾身,挣脱开铁链,向尸首飞去,张开血盆大嘴,把尸首又撕成了几块,狼吞虎咽起来。狗熊天天拖着假人喂狗,这回却被这景象吓呆了。

  方头鬼眉头紧锁,回到家里,他说∶“这些不是一般的强盗,今后我们要格外小心。况且他们早就在这一带活动——在我回来之前就有了。”

  “我们要不要把桥头重新封锁起来?”帮财问。

  “不用。这条河他们已经和我们共有了啦。”

  “那从今以后对和尚老道严加盘查,不让他们进村。”根茂插嘴说。

  “不用。他们扮过一回,就不会再扮啦。我当初之所以只让和尚老道进来,就是为了引诱他们来的。”

  “原来主公早就有了打算。”

  “根茂,你那衙门从此不能闲着,要赶快造几本簿册,登记全村的人口、田亩财产。”

  枪声使得全村人一夜未睡,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惊魂未定,天却蒙蒙亮了。方家的*队伍此时敲着锣走了过来,前头的根茂用破锣嗓子喊话∶“大家听了,昨夜有强盗进村抢劫,未能得逞,大家不必恐慌,该干活的下地干活。从今以后,各家要看好自己家的人,不许私自出村,违者以不孝论处。从即日起,全村实施宵禁∶晚戌时必须吹灯睡觉,不许窜门,不许在别家留宿,不许在巷里游逛。”*队伍走过去了,人们才纷纷从门缝里探出头来,观察了好一阵,才敢把大门打开。来到街巷,人人脸上带着恐慌,仿佛很久没见面似的,不知说什么好。他们朝着*队伍走过的方向愣愣地看着。

  上午,根茂的衙门口又贴出了告示,传谕各家各户到衙门里登记人口、田亩、财产等,告示说是“以便保护大家的人身财产安全”。告示贴出后,并没有人来,根茂只得带上发运、华堂挨家逐户去敲门。妇人们总是将他们拦在门外∶“根茂兄弟,我家里有些啥你又不是不清楚,还用着你老亲自上门来登记?你就在衙门里给写上几笔就得啦。”那神情就像根茂会冲进家里去抢东西似的。根茂觉得太难,也不知主公此举到底有何用意,就敷衍了事地记了几笔。走了几家后,他就素性回到衙门里,他边想边念,发运记。因此,这本由根茂杜撰的《百姓村人口、土地、财产登记户册》,几乎没有可靠的信息,十有九户的男丁都被遗漏了,田地与财产又根据他的好恶来瞎编,他喜欢的人家都写上“良田千顷、富裕之家”,他憎恶的人家就写上“瘦田数亩,耕不足糊口”,惟一较为准确的是各家的妇人人口∶姓氏、身份、排行、年岁,丑俊、婚配,一应齐备,就是呀呀学语女婴,也很少漏了。

  这几天最紧张的莫过于富贵小区的马绊脚家。他家老三走失后一直未寻找着,这几日,有人传出谣言说,那老三定是逃奔强盗去了,这次夜里偷袭就是他带人来的。这一家人惶惶不可终日。一天夜里,马绊脚被带到了方头鬼的跟前。方头鬼问他,他家老三可曾回来过,马绊脚忙说∶“没有,没有。自从走失后就没有见过了,——许是早已死了。”方头鬼问∶“他认得甲长家的长工么?”“认得。五年前他们一起出去做过买卖。”“做什么买卖,还记得吗?”“好像是贩马。”方头鬼没有再多问,这时,帮财跑来报告∶“前天夜里绑到的强盗,是杀头在是剥皮?”方头鬼说∶“杀头太便宜他了,剥皮你们在那边都没有学会,总剥不了整张的人皮。把他送到蛇手的蛇笼里喂蛇算了。”帮财答应走了,马绊脚听得两腿打战。方头鬼说:“马绊脚呀,我不得不对你说,你的儿子出山当了强盗了。他发了财,总有一天会回来看你们的,到时你们一定要劝他改过自新。”“他要当了强盗,我就绑他送到府上来认罪。不过,我那三小子可是胆小怕事的……”“好,你家老三是什么样人,我也不是不知道……你们要是藏着掖着,就怪不得我无情,到那时就别说我们是长年的邻居,你又是长辈。我一律都要送到蛇笼里去喂蛇。”方头鬼一抬手,进来两个兵,连推带搡的将他送走。从此,马绊脚每天连大气都不敢出,不两天就病倒了,一来是不知儿子是不是真的当了强盗,二来是担心要真当了强盗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伙强盗显然没有死心。没几天,蛇手押着走的一趟货遭了他们的劫。抢劫就发生在通往村外大山里的岭上。这些人只有几支乌铳,大部分都背着大刀片、红樱枪。他们来势凶猛,突然袭击。蛇手的人不愧是从毒坤那里带来的,平素嗜食人胆,胆气比一般人更壮,更兼手里提的都是二十响的噜子,故并不慌乱,他们背靠背,相互掩护向后撤。这些人不敢靠近,放几枪,都打在了树上。鼓噪了一阵,就撤了。蛇手虽不曾遭受损失,却也吓了一身冷汗。这些人虽在装备、训练、实战上难与他们相抗,却有韧性,就和田地的蚂蝗一样,时不时会声不响地蜇你一下,也受不了。

  此次遭袭后,方头鬼决心扩大武装。他先给制烟作坊里的人发了一支短枪,后给根茂的衙门送去了五杆长枪。这一下,村里背枪的人增到了三十来号。他成立了护村桥头大队,皆由本村的子弟组成,每天早上进行军事训练。队长由蛇手(蛇手的那支佤帮队伍改名叫护家队)兼任,副队长为铜钵和大头。衙门里的衙役——现也发展成六人——也跟着一块训练。晚戌时准点吹宵禁号,沿河岸一线布上暗哨。整个村子静悄悄的,惟一还在夜游只有几条狗、疯子来福和捉鬼的“黄老邪”即黄须公。黄老邪因为那天看破那一僧一道是假冒的,在方头鬼心里留下印象,他特地交代夜里准许他出来捉鬼。

  护村队真有两个打枪的奇才,枪法最准的叫胡前,是个二十岁的青年,他能将百米外的雀儿打落,差一点的叫灶标,祖上本是猎户,擅用长枪。其他人也都平平,枪法最差的要算铜钵,他始终学不会夹起一只眼睛瞄准,而今岁数大了,手也禁不住有些发颤;大头是个急性子,枪法也练得不怎样,他经常忘记打开机头。他不会点射,有时一抬手一嘟噜就出去了。这些人背上枪后,虽然整日起早贪黑的,脚不着地,又要训练又要炼制烟土,一个个却兴高采烈,好不欢喜。倒把先前对方头鬼的残暴的厌恶、畏惧减去了大半。他们从靶场上回来,个个趾高气扬。村里的人站在两边田地里扶着锄头观看。

  学制烟土数铜钵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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