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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起飞。但闹剧仍未结束,孝武竟飞车直奔阳明山,欲找孝勇拼命。王永澍怕闹出人命,赶紧派出武装宪兵,保护孝勇下山,暂住仁爱路避难。
但是,这出家庭人伦悲喜剧并未就此落幕,蒋家包括蒋经国在内的亲族长辈、若干孝字辈的堂兄,先以劝说口吻,晓以大义,说服孝武于今之计,离不如合。亲族不断透过电话,和汪长诗的父亲汪德官等人,保持密切联系沟通。双方都有共识,基于中国人劝后辈百年好合的传统,为了避免蒋家家务事又成为地下媒体传颂的笑柄,大伙一致的看法,应全力劝阻孝武和长诗做出更刺激彼此,更让彼此下不了台的事。
孝武机场爽约 长诗另觅良缘(1)
经过双方的穿梭努力,蒋家从蒋经国一直到孝勇,不断发动各种人情喊话,要孝武珍惜夫妻缘分,回头是岸。几个孝字辈年长的堂兄,瞒着孝武,堂兄们和汪长诗及汪家,协商好一个让双方都有台阶可下的圆满解决方式。照汪长诗的意思,既然孝武个性倔强,坚持不愿意从自己嘴里说声对不起,至少要用别的具体行动替代口头的道歉。孝武的堂兄们提议,不妨让孝武去机场接汪长诗,用接机的具体行动,再讲一两句委婉的话,即形同展现孝武的道歉诚意。
汪长诗最后也同意了这个建议,她也认同假如孝武果真去机场接她,她考虑马上回心转意,和孝武再续前缘,不再计较前尘往事。
到了双方约定那天,汪长诗远从欧洲转了几趟飞机回到中正机场,可是等了老半天,不见孝武人影,她还特地打了个电话到阳明山孝武寓所,可是随从人员答复她孝武先生出门了,不在寓所。汪长诗又打电话到士林官邸,找几位孝字辈的堂兄询问,堂兄们也觉得奇怪,不是早就几方谈妥,约定好了机场见面的吗?孝武这光景跑到哪儿去了呢?他为什么在这节骨眼又临阵脱逃呢?堂兄们劝汪长诗再等等,说不定孝武已经在路上快到了。汪长诗左等右等,等了三四个小时,她渐感不耐;心想,从台北市区或是阳明山寓所,到桃园中正机场,再怎样也该到了,她又等了几十分钟。到最后,汪长诗打电话给士林官邸的堂兄,她说她心已死,不想等下去了,大家后会有期吧!
说完,汪长诗马上去航空公司柜台办理改机票。从上午等到夜幕低垂,依旧等不到孝武回心转意,汪长诗含着眼泪搭机离开台湾,飞向不可知的未来。
孝武和汪长诗的婚姻好比一场春梦,乍然醒来,一切成空。想当初,汪长诗青春可爱,小鸟依人,孝武热烈追求几近如痴如醉,如今生下一双可爱聪明的孩子之后,竟视之如敝屣。汪长诗除了徒呼负负,又能奈之何?
不久,蒋家辗转得知汪长诗已再嫁作商人妇。离开蒋家之后,汪长诗更开朗亮丽,再婚时,汪长诗还不到30岁。她风姿绰约,美丽依旧,还增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也较之前更为稳重老练。往事不堪回首,如尘如风,久历感情伤痛的她,不再陷溺其中,只想面对明天,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刚和孝武离异以后的头几年,汪长诗一年偶尔会来台湾一趟,主要目的是来探视友兰、友松这两个孩子,除此之外,台湾已别无牵挂。骨肉分离确是人间至痛,母子三人,相见时难别亦难,一年难得才有机会团圆一次,汪长诗和孩子们,自不免更珍惜母子重逢的那几天宝贵时光,几乎天天腻在一块儿,把闷在肚里一整年的话,趁机一吐为快。
离婚后,孝武不想再跟汪小姐打照面,他得知汪小姐的返台行程,总是事前借故离开台北,回避到国外或台湾南部,等汪长诗离开台湾,他才打道回府。彼此王不见王,以免尴尬。
蒋经国每次提起孝武的婚姻情况,总是摇头叹息。他曾经好几次苦口婆心,规劝孝武要珍惜夫妻缘分,彼此忍让,切勿轻言离婚。在老辈观念里,离婚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有损门风。蒋经国亦忧虑日渐开放的媒体舆论,要是在报纸角落哪怕只是登一小则花边新闻,都会让蒋家整个家族蒙羞。即使媒体管制极严,党部和情治单位可以强力制压,蒋经国依旧担心丑事传千里,被地下报刊传为笑柄。总是不听他劝合不劝离的告诫,故而孝武在父亲蒋经国心目中,自然留下“逆子”这永远不能抹平的深刻印记。
汪长诗固然倔强好胜,孝武的一意孤行,刚愎固执,亦不遑多让。平实而论,他们的婚姻触礁,孝武要负很大的责任。从处理自己的婚姻问题,可以尽窥孝武的个性,凡是他认定要做的,决心要做的事,任谁都挡不住。不论他做的正不正确,宁可不计代价,做了再说,这就是孝武的脾气。
汪长诗离开蒋家之后,一对子女的教养职责,即落在孝武肩头。孝武非常疼爱友兰、友松,有很长的一段时期,经常带着两个孩子到处跑,父子之间形影不离,甚至去一些比较私密的场所,孝武也尽可能带着孩子。
孝武机场爽约 长诗另觅良缘(2)
早年,上海“白相人”有“上午皮包水,下午水包皮”的习惯,所谓“皮包水”是泡茶馆的意思,而“水包皮”就是泡澡堂。孝武爱进上海式澡堂洗澡,可能是受他父亲影响。那年头,台北最爱上澡堂的,恐怕非###之辈莫属,他们每天下午必定进出上海澡堂,而孝武一个礼拜大概会去个三四次。
连洗上海浴这种事,都带着友松去体验、享受人生乐事,可见他是多爱他的孩子。
孝武最常去的上海澡堂,是台北中华路的“快乐池”。八十年代初,友松还只六七岁,他已是“快乐池”的常客。上海浴是男人的专利,因此,每逢想上澡堂的日子,孝武先得把友兰送回寓所(按:女孩不适合洗上海浴),再带着友松一块儿上澡堂。洗上海浴最享受的,是澡堂师傅会帮客人捏脚搓背、刮垢除污、修剪手脚趾甲,等于帮客人把全身上下的死角积垢,一洗而净。澡堂师傅多半是江苏扬州人的天下,经验老到的师傅会用一只刮身体污垢的工具,把客人背上的陈年老垢,一层一层地刮下来,刮垢的过程中,是客人感觉最舒服的时刻。洗过澡之后,顾客个个神清气爽,精神百倍。泡澡堂,很容易上瘾,只要去过一次,多半会再想去,渐渐养成习惯,要想戒除瘾头都难了。
和汪长诗的婚姻触礁,孝武不听从蒋经国的苦心规谏,一心一意只想和蔡惠媚共结连理,任性至极。与汪长诗的婚姻,最终以离婚收场,蒋经国深表不满,认为孝武任性刚愎,将来必吃大亏。离婚事件,蒋经国和孝武的父子关系跌至谷底,而江南命案的爆发,更陷孝武于万劫不复之境。
江南案孝武中箭落马 下截杀令经国难逃影射(1)
江南事件发生之初,有很多人帮孝武开脱,包括江南命案重要的关系人——我的好朋友,情报局局长汪希苓,都或明或暗替孝武撇清和本案的关系,我虽非办案人员,也没有直接证据,但却不以为然。按照我的看法和听闻,江南事件,即使未必是他下令杀人,孝武仍难完全脱其干系。
提起江南命案,就必须从我所理解的汪希苓这个人谈起。
汪希苓在担任参谋总长王叔铭将军办公室参谋时期,我那时在“总统”办公室,就和汪希苓常有过从,两人一见如故。直到他升任海军南部战队的战队长,我们虽然一南一北,仍旧时有联系。后来,汪希苓奉派去美国当驻美海军武官,时为1968年。当时汪希苓迭建功勋,像台湾第一批从美国获得的两艘海军潜艇,(按:这两艘潜艇后来由蒋介石取名“海龙”、“海虎”号),就是他运用巧妙的外交手腕,向美国积极争取到手的。
由于汪希苓工作能力和活动力都很强,老先生很欣赏他,几次公开赞扬嘉勉他,并曾经安排特别召见,当面勖勉有加。这段时期,也是我和汪希苓来往互动最密切的一段岁月。那年王叔铭将军担任驻美国采购团团长,汪希苓奉命从美国回来洽办要公,他受命顺道从台湾选购一批中国古典红木家具,再运回美国。汪希苓去国多年,对台北情况已有些生疏,不晓得哪里觅购红木家具。这些地方我都很熟,基于私谊,我特地陪他去台北市新生南路,找到一家由上海师傅许师傅开的家具店,挑选了全套的红木家具。
后来据我侧面了解,这批红木家具全部是馈赠美国政要的礼物。美国友人很喜欢这种具有中国传统风格的旧式家具,这批礼物成为维系国民党政府和美国友好关系,及双方军事合作关系的利器。
汪希苓工作和组织能力俱佳,本人也颇富领袖魅力,亲和力也够,因而备受长官欣赏,能平步青云,在好几个职务上也迭有佳绩。我初期认识汪希苓时,他任职参谋总长王叔铭将军办公室参谋:之后,王叔铭从参谋总长职位卸任之后,安排汪希苓担任驻意大利副武官,汪希苓在驻意副武官任上,结识了正在那里深造电影艺术的白景瑞,两人成为好友。
我与白景瑞也是旧识,他早年是自立晚报跑影剧新闻的记者,那时,我们经常玩在一块儿。白景瑞从意大利获得电影学位,学成归国,后来拍了几部很叫座的电影,成为台湾知名导演。江南事件爆发之前,因为白景瑞出席了一场包括孝武、汪希苓、蒋纬国等人在座的饭局,因而成为媒体锁定的江南命案“关系人”,事实上,江南事件和白景瑞八竿子扯不上关系。(按:另说,孝武并未出席饭局,当天系中部一位蒋姓商人出席,引起误会耳。)
意大利副武官任上,汪希苓秘密为国民党军队采购了一批微型潜水艇,作为突袭大陆沿海设施之用。达成任务之后,老先生认为汪希苓屡建奇功,非常欣赏他的优异工作表现,拔擢他回士林官邸,担任总统海军武官。时汪希苓官阶为海军上校,是蒋介石历来最赏识的一位武官,老先生有意大力提携,担任更高职务。不久,汪希苓复奉命派往“中华民国驻美大使馆”,担任“驻美武官”。
在“驻美武官”任上,他发挥天生的交际手腕,结交了许多美国朝野友人,为台湾争取到长期渴望获得,而美方始终不愿提供的潜舰。两艘美制潜舰运回台湾之后,由老先生命名为“海龙”、“海虎”,它们成为国民党政府海军潜舰部队的基础武力。
“总统”武官每天随侍蒋介石和宋美龄,朝夕相处,更容易就近得到两老的青睐,同时和汪希苓在官邸担任空军武官的宋亨霖,并称两大金童。汪武官是老先生最欣赏、亟欲提拔的人才;而宋武官则是老夫人宋美龄倚重的爱将,迄至老夫人以106岁嵩龄寿终纽约寓所,宋武官始终随侍在侧,未曾或离。
蒋介石对汪希苓的欣赏,可以从一些小事例中窥其一二。有一回,老先生在日月潭邀请香港船王“中国航运公司”董事长董浩云(按:董浩云的公子即日后担任香港特首的董建华)夫妇度假吃饭。老先生忽然联想到汪希苓是海军出身的优秀人才,特别指定汪希苓武官也一块儿作陪。武官在“总统”宴会作陪客,这在以往是相当罕见的,可见汪希苓在蒋介石心目中的分量及受赏识程度。
江南案孝武中箭落马 下截杀令经国难逃影射(2)
蒋经国也认定汪是相当优秀的情报干才,有意栽培他在适当时机担任“国家”“安全局”局长,俾在最短期间内接掌国民党政府情报首脑。故而“总统”武官任满后,蒋经国承老先生之命,调升汪希苓为国家“安全局”副局长。在“安全局”副局长任上不满一年,当局即派遣他到美国担任驻美安全单位主管(按:当时此一职位的正式名称是“国家安全局顾问”,名衔不怎么响亮,但是权力颇大,等于中华民国驻在美国最高的情报事务负责人,所有在美的情报业务和人员,均归他管辖节制),综理我方在美国整个情报作业的协调、整合及调度工作。
据朋友日后告诉我,因为汪希苓在美国活动太过积极,大张旗鼓布建情报网,各种大动作引起大陆方面关注,经向美方施压,由美国国务院向“国府”当局提出要求,逼迫“国府”将汪希苓调回台湾,另派他人接替他。汪希苓工作能力之强,企图心之旺盛,可见一斑。(按:另说,汪希苓调回台湾,是蒋经国的安排,和大陆方面无关。纯系蒋经国想提拔汪希苓,调整“国府”情报体系。)
调回台湾后,蒋经国立刻晋升汪希苓为“情报局”局长。为了安排汪的职位,蒋“太子”特地把时任“情报局”局长的李筱尧中将(原系“安全局”出身)和汪对调,李筱尧被派往美国担任驻美“国家安全局顾问”。汪李两人职务对调,汪希苓晋升的速度远快于其他情报单位人员,可见蒋经国对汪希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