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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说书的不说一段唐大英雄智擒飞贼就下不了场,这段书就成了压轴戏。
唐知发现来听自己讲演的人越来越少,拉住一个人一打听,原来人们都跑去听说书了,说说书的比他说的好。唐知说,我是正宗,他说的在好还能比我说的好,人家只笑不语。
唐知只好悄悄去听,一听不要紧,气不打一处来,他发现说书的把他的事迹改的面目全非,不知道的以为说的是别人呢。他明明是智擒强盗,这里从头到尾没女人的事,说书的却说他使了美人计。唐知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哪一位能称的上是美人;还有的说他假扮成“美人”,扭扭捏捏扭上山,云山雾罩,极尽手段,去腐化了那强盗,让他堕落的没了力气;也有人说他带了一个美人上山云云,唐知想想他只带了沙人上山,沙人那样的也能算美女,岂不让人好笑。
说书的散了场,早有认识唐知的人发现他在听,忙告诉了说书的,说书的来到唐知面前请教,态度还很谦虚,毕竟说的是人家的事迹,得上前打个招呼。
唐知大略讲了事情的经过,也不客气,批评说书人不该说他使了什么美人计,他是个正经英雄,略使小计是有的,但决不会用这下作污浊的战法,要他们嘴下留情,不要这样说,否则就坏了自己的名声。
说书人说他们也是出于无奈,他们也为此事发愁,说了多年的书,古代的三十六计,现代的战争谋略,也说了不少,从没见过他的战法,不知他这算是什么,还请唐知给个说法。
唐知说,他使的战法是以毒攻毒计,说书的还是不得其解,说愿闻其详。
唐知又详细解释道:那强盗属末落阶级,末落阶级都爱讲个爱,他们把那爱看的神圣的不得了,这正是他们的薄弱环节,软肋所在,我就是从他的薄弱环节突破,那强盗一听说爱出了毛病,就要死要活,痛不欲生,心肌梗发作,四肢瘫软,一蹶不振,哪还有战斗力。
说书人听的一头雾水,不得要领。
唐知又现身说法,说他也有一次差一点上了爱的当,当时他已经后脖发紧,说话不受大脑控制,满嘴胡说八道,言不由衷的说了一些爱的俗套,幸亏他立场坚定,及时醒悟,才没发了心肌梗,但发现手脚有些麻木了。他这样的人搞了这种事都可发生异常,更别提那些拿这当饭吃的末落阶级了。
说书人听了唐知一番话,觉得他现在说话还不受大脑控制,逻辑混乱,词不达意,象是在开玩笑,可态度又很认真。是不是捉强盗时,战斗过于激烈,大脑受了刺激,还没恢复,出于对英雄的崇拜,只好往好了理解。
说书人又说,此地人怕是听不懂他的这番道理,他们久处偏僻地带,大脑愚钝,孤陋寡闻,你说的那些东西,他们理解不了,他们还是愿意把他的事迹看成是美人计,这么说,他们才听的津津有味,还愿意往外掏钱,要照唐知的路子说,说什么末落阶级,就把人说跑了,断了自家的财路,此地人不懂爱,能让他们四肢麻木,手脚冰凉的就是学大寨,你没见那个老糗不堪的,让队长一说他反学大寨,吓的尿了一裤子,其实山上有没有美人不要紧,说的书里有就行,不会有人深究。
他们久在此地说书,早摸准了当地人的脾气,故事里要没美人,他们就说你说的不好,一不管饭二不给钱,我们说书的也要养家糊口,说了半天人家不爱听,不给钱,何苦来呢。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有没有美人都给他加上。象前些天说学大寨的段子,我们就准备了几个美人,谁学的好,就奖励他一个,村里要修水利,我们就编一段修水利的故事,这里当然也要有美人,让美人转来转去,一会儿许配张家,一会儿许配李家,吊起大家的胃口,最后,还是许给修水利修的好的人,上面听了高兴,说我们给大家鼓了干劲,干了不白干。此地没什么好奖励的,牲口、土地都是公家的,连养个鸡羊都得交公,只好奖美人,这比什么奖励都管用。大伙听了高兴,越干越有劲头,尤其是没结婚的,就爱听这段,这是对未婚的,要是来了已婚的的听书,咱就另想办法,不能让他们白坐一晚上,已婚的就得给的隐蔽些,就比较麻烦,既不能犯法,又不能破坏了家庭和睦,他们媳妇都在边上坐着呢,回头跟我急,说我挑唆坏了她男人,碰上刁蛮的,当时就敢上来在脸上抓血道子。老爷们也不干,说听了我的书,被媳妇看紧了,本来想点招,打个野食,说书的把路数都讲出去了,媳妇们也不傻,回去一对照,还不得夜夜跪搓板,您说我们说书的容易吗?既然事儿是从说书里来的,还得从书里找解法,我们得想个什么法,让他媳妇心里平衡,他们一家子都高兴,都满意而归,闹个大团圆。至于那画上的烙饼能不能充饥,不是你我管的着的事。你说,你这里有美人还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也是积德做好事,到处给猛男配美女,你这故事里,我们还只是给强盗配了美人,你是主要英雄人物,按说也该照顾一个,要不,给您老也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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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英雄传奇(70)
唐知说:“打住,打住,别人你爱怎么照顾怎么照顾,我就算了。”
说书的说,这两天我正琢磨这件事,只给强盗配,不给好人配,有失公允,人家要说我厚此薄彼,有偏爱强盗嫌疑,我吃不了得兜着走,您放心,给您一定是要配的,配的还要超过强盗的水平,强盗的是小家碧玉,您配的就得是大家闺秀,要美貌出众,文武双全,除了您和强盗要打斗一番,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也要有一番唇枪舌剑,妇道人家打嘴仗是我们的拿手好戏,您就放心好了,不会让您的夫人吃亏。您的夫人还要有一些重头戏,是对您温柔体贴的段子,这也是我们的看家本领,会说的让听众口流涎水,听了还想听,对您羡慕不已,除了羡慕您的盖世武功,还要羡慕您的幸福生活,等我编好了,还请英雄赏光赐教。
唐知说你们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干的好事到了你们嘴里变成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了,说书人笑道,这对我们来说早就习以为常,谁要上了我们的书场就由不得自己了,是圆是扁,都由我们说了算,还请唐大英雄多担待点。
唐知听了半天,也没闹明白这里的道理,听他们的意思,美人还非有不可,好象没了美人,就什么事都弄不成了,好人坏人最后都得和美人牵连上,他这样的英雄最后也得归了哪个美人,真是岂有此理,他和说书人讨论这个问题。
说书人说,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英雄的归口都是美人,当了英雄的人都不好管,脾气大得很,只有美人能把他们管得伏伏帖帖。
这是不是个阴谋,唐知对此有疑问,美人们计谋好了,一看见出了个英雄,就把他网络到美人集团里,束缚起来。说书人说这只能是阳谋,不是把英雄们束缚起来,是让他们舒服起来。
唐知还是以为这里有什么猫腻。
说书的说,你看看那些英雄住的大宅门里,出来进去的家眷,哪个不是花容月貌,和柴门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就知我言不谬。唐知知道一时半会说服不了说书人,只好由他们混说去,他还是按自己的路子说他自己的事迹。
听唐知讲演的人越来越少,他这正宗的讲演比不过旁门左道,但他毫不气馁,有一个两个听众他也说。
(十五) 沙人和老实人
唐知到处讲演,沙人闲的没事,一天,他上街溜达,碰见一个当地搞治安的,胳膊上挂了一个红箍。那人一见沙人,显得格外亲热。
“伙计,你是沙人吧?”
沙人脸一瓜搭,说:“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那人一指自己戴的红箍:“我也是搞治安的,咱们还是同行呢,你和那个叫唐知的不是一块的么?”
“同行你怎么不去抓强盗。”
“不是……没你们的水平嘛。”戴红箍的不知哪儿得罪了他,让沙人噎的直瞪眼。
沙人脸上显出不悦之色:“别动不动就‘你和唐知是一块的’,唐知和我是一块的好不好。”
“这不一样么,你们那个唐知真是了得……没什么了不得,只宣传个人,不宣传集体不太好吧?”那人一看沙人的脸色,话说一半,不敢往下说了。
沙人脸上立刻阴转晴,有了笑模样:“你也是搞治安的,咱们的工作差不多嘛,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没你们辛苦,你们冒着生命危险,为民除害,那才叫辛苦。”
沙人说:“一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有水平,不象有的人,说了半天,没一句有水平,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没学校毕业,那个强盗不是你们两人抓住的么?”
“你没去听抓强盗?”
“我听他!两人抓的为什么一人宣传自己,我看不太合理。”
“你也看出来了?群众的眼睛就是亮。”
“我这人看见不公的事就爱说,所以老不招人待见。事是两人干,功却一人得,这不叫老实人吃亏么。”
沙人笑眯眯:“越说越有水平,看的深,一针见血,透过表面看到深处。你说话可不象一般人,你在哪儿负责?”
“我就是个一般人。”
“那是怎么回事?下放基层锻炼?别急,你这种人早晚得上去。”
“你要当领导就好了。”
“怎么?”
“有伯乐的眼光。”
“就是没伯乐的权利。”
“怎么没见你宣讲宣讲。”
沙人不屑地说:“他在我们那儿只能算是最没本事的,你们的这个案子太小,才派他去办,谁知道你们当地人没见过大案,大惊小怪,抓了个小毛贼就以为他有多了不起了,他那两下子谁还不知道,蒙你们还行,蒙我就没那么容易了,他是什么变的我最清楚,他干的那些荒唐事我不说就是了,我要说出来能让你笑掉大牙,都是朋友,别说人家的坏话,有人碰到事就往回缩,他也就那么回事……”
挂红箍的装糊涂:“‘他’?他是谁呀?”
“就是他呗,还有谁!谁有他这么厚的脸皮,谁脸皮厚就是谁呗。”
“就是,哪儿没这种人,你一说我就明白了。我们那儿也有你说的那号人,真正踏实干的倒什么都不是,贼鬼溜滑的,都成了精了,一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是个厚道人,没少受气。”
沙人又说:“气还不是经常受。案子谁没办过,要跟你们说说我办过的那些大案子,还不得把我吹上天,所以,谁问我我也不说。”
“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该说您还得说,不说不是干吃亏。”
“我看你挺能说的。”
“我说是能说,就是说不到点上。该说的那句没说,不该说的倒说了,结果,事没少干,人也没少得罪,人家那会说会道的,就上去了,我,到头还是一个巡街的,要不然,我早当上科长了,哪有他们的份。你得接受我的教训,该说的就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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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英雄传奇(71)
“不说不说,劝我说的人多了,我就是不说,谁也别劝,谁劝我跟谁急。这儿跟你透露一点,别说是我说的。当初是我最先上去的,一阵拳打脚踢,再加上政策水平,那强盗早吓破了胆,求我饶命,留下他的狗命,我让他脸朝下躺下,他乖乖躺下。我找绳子的工夫,唐知才跑上去,用绳子把他捆了,笨手笨脚,捆了半天,捆不上,我说你怕什么,他已经是死老虎了,我早把他的胆吓破了,你还怕他咬你。就这么劝,他还是不敢捆……”
“他不是捆了么?”
“你看见了?”
“你……刚才说的,他用绳子捆了。”
“你和他认识?”
“和强盗?我上哪儿认识他去,他见了我跑还来不及,得,我又说了一句不该说的。”
“和‘他’,认识?”
“‘他’我也不认识。”
“还是的,跟你在现场是的,你知道我是怎么捆的强盗?”
“我哪知道,您捆的,谁也没您清楚呀。”
“还是的,这句说的还差不多。我不捆谁动手?就这么点事,谁都指不上,还得我自己来。”
“那是,要不说得行家呢。”
“越来越会说了。‘他’光哆嗦了,手抖的象筛糠,怎么捆!还不如我自己动手算了,两人的活,尽是我一人干,一点忙帮不上。”
“还误事。”
“可不是么,我把他捆了。”
“把他也捆了?”
“是呀,捆了。”
“噢,好,捆的好,这种人就得捆一捆。”
“光捆不行,还得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