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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非是为了找到一个朋友而高兴,高兴的是幽云十六州。
……
元旦将至,京城充满了节rì热闹气氛。
枣家子巷。
到了枣家子巷,接近内城东城墙,也渐渐冷清。
一户人家来了两人敲门。
主人打开门,惊奇地道:“郭师侄,你怎么也回来了。”
“进屋说话。”
三人再度进去,中年人说道:“我是听闻宋朝制好了九鼎,才随高师弟一道回来看一看。”
“刚刚制好,太极飞云洞劫之鼎,苍壶祀天贮醇酒之鼎,山岳五神之鼎,jīng明洞渊之鼎,天地yīn阳之鼎,混沌之鼎,浮光洞天之鼎,灵光晃耀炼神之鼎,苍龟火蛇虫鱼金轮之鼎。”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也未必。”
“为何?”
“你看我的脸sè。”
“师叔,我倒没有注意,发生了什么事?”中年人十分不解地问。
“我被一人击成重伤。”
“谁有这种神通?”中年人奇怪了,以他师叔的能力,天下间能伤他的人并不多。
“惭愧啊,我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更连对方的影子都未看到。”
“这是怎么一回事?”
老者就将曹府一战的经过大约讲了一遍。
他正是那个“金刚”。
后来火苗停了,否则那晚就会神魂俱灭。就是那样,也受了重伤,修为大损,伤势远比秦素儿挨了魔门大sè老祖一掌还要来得重。
“难道是那几个老怪物出来了?”
“不是,就是那几个老怪物也没有这等神通。”
“怎么会?好久未出现玄级以上的能者……再说,那样早就破碎虚空了。”
“我也纳闷啊,若再有这样的人,又何必争这个气运。”
“东谷那边的人如何?”
“他们对这件事始终未统一意见,但也派出一些人手,那个门中的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去了江南,被那个张老怪一掌击伤,躲到梁山养了几个月伤,回京又遭魔门追杀,再度受伤。”
“会不会是那个老怪出手的,他活了很久。”
“也不是,活再久也不管用,而且他是一种避世态度,不招惹他他也不招惹人。凭借他一人还是不敢真动手的。不然那个小丫头休想回来。”
“那么可以从那三男一女身上查一查线索。”
“我正在派人暗中查访,那天晚上官兵到了,几人先后离开。这件事京城传得纷纷扬扬,暂时动作也不能过大。我很担心哪……”
中年人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害怕中原又出一个陈抟。
……
元旦节眼看就要到了。
李中将他的表弟陈岭带到药园子,做了介绍。
坐下,陈岭问道:“小哥,你出手不凡,想来家境不错,你母亲生了什么病,为何非得要纯阳丹?你又为何来到神霄观?”
钱帛动人心。
许仙一出手就是价值近千贯的交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曹家虽说有些偏,有房有花园,这笔钱最少能买下曹宅的一半,能在京城外就能买良田两百亩,也许在有钱人眼中还不太稀罕,但足以让一个平民百姓家庭一跃成小康之家。
陈岭心动了。
但他有一些地方没有想明白,有这个钱的人家想来家境不弱,也许是需要纯阳丹来冶病,但条条大路通东京城,为何非得用纯阳丹不可?
就算非得用纯阳丹,能出起这笔钱,为何要亲自潜入神霄观?说句不好听的话,林灵素未发达之前,有了这个钱,又提供充足的材料,能让林灵素炼上一瓶,慢慢当果子吃。
当然,他也没有想到许仙得到一笔横财。
许仙也不可能将真正原因说出的,道:“是这样的,小弟父亲生前是商人,家中略有些余资。几年前父亲去世,家道中落。母亲又得了重病,无意中听到林仙君的纯阳丹能治母亲的病,可林仙君是贵人,以小弟家世是求不来的,因此投入观中,看能不能有机会有缘与林仙君一见……却没有想到安排到药园子来,几乎与杂役并无二致。这才让李管事拜托陈道长。不知陈道长有没有纯阳丹的消息?”
“不满小哥,我虽不是最贵的仙君亲传弟子,偶尔也替仙君做一些杂事,包括他炼丹时,在边上打下杂,但从未听到看到仙君炼过什么纯阳丹。”
“那麻烦陈道长替我问一问,小弟必有厚报。”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眼下出了一桩子事,我也不大敢烦忧仙君,这也是我前来通知你的原因。”
“何事?”
“你们几人胆也凭大,居然敢插手曹家的事,那天晚上打斗震动了京城。仙君圣宠正隆,不过有些人不大满意,大约是在皇太子面前挑唆过,皇太子上殿弹劾,林灵素妖术,愿陛下诛之。臣每rì念他自知法广大,不可思议,如陛下不信,乞宣法师等皆见在京,可与林灵素斗法,别其邪正。当朝宰相蔡京等臣附和。于是皇上恩准,皇太子邀十四个释家法师于凝神殿,今天与林仙君斗法。”
第四十章 过节
() “曹家的事与林仙君有何干系?”许仙奇怪地问。
“是没有关系,外面人不这么认为。你们走后,后来三人击毙了两个僵尸不愿与官府扯不清楚,看到官兵就要到了,也随之离开。但还有一个僵尸未来得及烧毁,官兵捕杀它,牺牲了两名兵士,一名衙役。小哥,若是在其他地方出现这些祟物倒也罢了,但这是在天子脚底下。这件事立即轰动。”
“倒也不错。”
“曹大人为了保护你们,未说请你们去的,而是说看到有鬼祟出现,你们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后来三人更是如此。不过那晚动静太大,居然在空中出现金刚与那团奇怪的火焰。”
“那个金刚乃是大能的神魂夜游。”
“是啊,我也知道,可有几个百姓懂?京城能人奇士无数,可以表演,但谁能纵容他们在京城厮杀,况且又是朝廷的命官。这才是皇太子弹劾林仙君的主要原因。”
“我还是不明白,这种修魂之术,不仅是道家,释家也有,并且那天出现的金刚就是释家的广目天王。”
“释家虽有,可释家不得宠,那来这般胆子?”
“这样也行啊……但我还是不明白,蔡京不是与林仙君关系一直很好吗?”
“哪里,看在你与我表哥关系不错的份上,我也将内幕告诉你。林仙君来到京城,乃是蔡相公的意思。但并没有让他拜见圣上,而是将他安排到太乙东宫。其用意非是推荐仙君,而是帮助他制造九鼎。”
“九鼎?”
“圣上一心向道,可一百多年来从未闻听有人破碎虚空,飞升仙界。因此蔡相公会聚天下能者方士,用大宋的气脉炼制九鼎,一巩固大宋统治,以保大宋万年江山,二帮助圣上去仙界……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所以蔡相公才将仙君从四川带到京城。”
“气脉……九鼎……”许仙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想还是想不明白。
“本来仙君与圣上无所交集,但良材rì久必脱囊而出。圣上驾幸太乙东宫,看到一本神霄谣,见其文神仙妙语甚喜,便问道录徐知常是何人所作。徐知常于是引仙君与圣上见,并有青牛语,不久便灵验。仙君为使道门发扬光大,广收门徒,又蒙圣上恩宠,遂立道学,又置其子弟郎、大夫十等,就包括我在内,也得到了一个承节郎。”
这个官职别当真,从九品的最末官职,还是虚职,但能享受国家官员的一些待遇了。
“仙君虽得宠,仍小心翼翼,但圣上越来越宠信,虽仙君不想,权势也随之而来。故有人称仙君为隐相。于是蔡相公屡屡暗中陷害,京师大时,圣上让仙君祈雨,未应,蔡相公奏仙君妄,仙君只好强行出手,降下黄泥大雨,又看不惯蔡相公的一些作为。他在太清楼侍宴圣上,瞥见了罗列着苏东坡、黄庭坚、秦观等人的元祐jiān党碑,稽首下拜,圣上怪而问之。仙君说,这碑上的人都是天上的星宿,还作了一首诗。苏黄不作文章客,童蔡翻为社稷臣。三址年来无定论,不知jiān党是何人。”
但对此许仙看法很客观,苏黄秦三人文章出众,可论做官,与王安石等人相比较,各有优劣,未必比王安石强。只能说比私心极重的司马光强,但司马光文章差了么?
对童贯许仙看法也很客观,林灵素说他是苏东坡书童都未必可知,童贯才真正出身于苏氏门下,后来入了宫做了太监才渐渐得宠。不过此人在西北战场上颇有建树。
至于蔡京,那比司马光更差了,若找优点,只能说他字写得好,其他的皆一无是处。
林灵素也不能说他是好人,为了发扬道门,大兴土木,这些钱都是来自百姓的民脂民膏。不要说外面,就是京城,也有许多百姓生活越来越差。
话是出自陈岭嘴中的,多少会替林灵素贴金。
“第二天圣上将诗示蔡相公,蔡相公无地自容,乞出。圣上未准。自此以后矛盾激化。蔡相公势力庞大,仙君不想害人,也不想被人害,在神霄宫中建一秘室,两面窗,前门后壁,十分坚固。蔡相公疑,正好九鼎始成,不再需要林仙君了,他就派八厢密探,见其秘室外出必封锁,不许一切人入。就是圣驾至,也不引其室。八厢自窗隙间又看到有黄罗账,上销金龙床与朱红椅桌。于是向圣上奏报。圣上即临神霄宫责问,仙君引驾入室,启封关锁,只看到粉壁明窗,椅桌二只。又向圣上禀明,为防有人加害故。蔡相公惊惧万分,叩头谢罪。”
其实林蔡之争,还有王黼等权臣、少数清臣的推动作用,赵佶本人也想施展一下平衡之术,但非是陈岭所能知道的了。
“那皇太子又何故与仙君结仇?”
“小哥,皇太子乃是王皇后所生,王皇后生前就不得圣上恩宠,又薨去多年,皇太子身份虽贵,实际不得圣上宠爱。反而越是带着这个皇太子的名号,越是危险,现在他的皇太子地位岌岌可危了。若是蔡相公相助他,他会不会开心?再者仙君当时曾说过小刘贵妃是九华玉真安妃下凡转世,她原是京城酒保刘宗保之女,入宫后为大刘贵妃的使女,因为相貌出众,得到圣上宠爱,第二年就将她提为明节和文贵妃,现在也生下数名子女。一旦小刘贵妃地位稳固,圣宠不衰,并且她今年才只有三十岁,圣上也是chūn秋正盛的时候。十年后皇太子如何自处?”
许仙彻底明白了。
但还是没有那么简单,蔡京不会真的傻呼呼帮助皇太子,这是权臣最大的忌讳地位,谁碰谁死。只是皇太子傻,被蔡京当了枪头耍。
“若是以前你找我,我还能从容办到,在这个关健时刻,我敢问仙君?”
许仙苦笑,以前找,以前他身上只有十两金子,两百贯钱会不会让你动心办事?
“许小哥,你若想问纯阳丹的消息,只好等了。”
“无妨,麻烦陈道长则个。”
陈岭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忧心仲仲地离开。
关健就是凝神殿一战,胜了林灵素圣宠还会在,若是败了,九鼎也铸好了,林灵素就要被驱出京城。这个对李中他们影响不大,虽受益但不多。但对陈岭这些亲传弟子影响可是不小。甚至蔡京若要泄愤,都能将他们抓捕入狱。
许仙却希望林灵素失败。
败了也就失势了,那么自己就可以有更多机会接近,甚至能亲求他替自己炼丹。而非是现在,连近前都不可能。
不过李中也有些不安。
这个管事做得舒服啊,每月能拿一些薪酬,还能私下里卖卖草药,赚一些外快。林灵素失势,又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
他看着许仙。
许仙道:“李管事,你不用担心,仙君的本事你要相信。”
“怎么闹得这么大?”
“非是闹得这么大,只是因双方积怨已深,那怕一个火星都能将燃起燎原之势。他们的争斗与我们没有关系,那怕是曹大人,都没他的事了。”
……
蔡水河畔,依是热闹,北边就是东京城夜市,从天黑到五更,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