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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词-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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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骜端详着她,笑了笑:“朕觉得你与班伯长得很像。”班媞有点发窘,说:“他正是臣妾的兄长……”刘骜打断她的话,“这个朕知道。所以朕才觉得你似曾相识,你的眉目,脸颊,与你的哥哥都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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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一部:许后(17)         

  班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她何止长得像哥哥,还长得像刘骜。真是诡异,她有点发闷。   

  顿了一顿,班媞正要说话,忽然,小黄门在外传报:“启禀陛下,中宫派人来了,说有要事求见。”刘骜正在给班媞匀胭脂的颜色,不耐烦地说:“知道了,一会就来。”   

  “陛下,此事非常紧急……”   

  忽然间,门口有位宫女冲进寝宫,扑通一声,在刘骜面前跪下来,放声大哭:“小公主薨了,皇后殿下昏厥过去了。陛下,求您赶紧去看看吧,陛下……”刘骜抬起就是一脚,踹开跪着的侍女;燕喜慌慌张张地把刘骜的外袍递过来,他一伸手穿上,直直地就往外走。   

  皇帝走了。   

  增成舍陷入了令人难堪的寂静,无边无际的都是沉默。班媞愣着,发了很久的呆。   

  她终于回过神来,吩咐燕喜:“给我准备梳洗。”她把脸上的小鸟和丛林,一并洗去了,然后开始细细地描眉。燕喜在慢慢地给她梳头,宫女们都不知道该干什么,看着班媞。菱镜里,班媞无喜无嗔,淡然说:“宝儿,给我挑一件素净的衣服,准备丧仪。一会我要去椒房。”   

  李平走上来,对班媞说:“婕妤,您已有五个月的身孕,此时去吊丧,不吉利吧?皇后这个人心思又重……”   

  班媞看了李平一眼,并不说话,又回过神来自顾自地整理仪容。李平马上就把后半句话吞回去了,也过来帮她。   

  班媞心里明白,无论好坏,许?很把她当一回事,从她身份低微时就重视她了。但她从来不曾回应过。这种时候,也该班媞表现一下了。再说,许?也够可怜的。几年前许?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这一次,她怀孕时气血就不足,小公主出生了几个时辰都哭不出来,太医不得不冒险用药,这才救了小公主一命。可此后,这个小人儿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哭泣。小公主仿佛有着那么那么多的愁苦,几辈子都哭不够,哭得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像是随时都会哭死过去。为此,宫中动用了十余个奶娘,都无法止住她的哭泣,用一个,赶一个。   

  许?那么爱她,刘骜也那么爱她。可如今,小公主却告别了这个麻烦的世界。   

  李平悄悄走进椒房,正殿里已经黑压压地跪了一片,候在外面。她忙退出,让班媞一起从偏门进入皇后寝宫。   

  班媞示意宫女不要通报。事实上,也没人敢通报了。许?在床沿端坐着,脸上的脂粉已污,眼睛微微浮肿,没有哭,也不知道看着哪里。班媞不忍再看,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边。   

  许?手里握着一双小小的婴儿袜。宫女刚送来了给皇后的鸽蛋羹,还冒着热气,班媞亲自端过来,站在皇后身边。正在沉吟着是否要喂她,忽然,许?一声没吭就站起来,伸手把羹汤一掀,反手给了班媞一记耳光。   

  班媞的耳朵炸了一下,整个人都被掀翻在地了。眼泪都争着赶着涌上来,班媞把头微微地仰了仰,没有让它流出来。而眼前的许皇后,脸对着她看,可是眼是空的,穿过她,穿过宫墙,一直看过去。   

  许?的眼泪又开始滚滚地流下来了。   

  忽生变故,身后的宫女又跪了一地;班媞镇定地爬起来,重新站在一旁,她只听见自己的心在怦怦狂跳。许?压着嗓子沉声说:“班婕妤,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吧?太医说过我再不能生育了,再不能生育了!你挺着大肚子过来,是来刺激我的吧?满意了吧?”   

  “殿下,您要节哀。”班媞轻声说。   

  许?没有再说话。她又坐了下来,用力地抿着嘴,把流到嘴边的眼泪吃了下去。班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后面跪着几位宫姬,再后面,是一排跪着的宫女。每个人都被这种安静吓得心惊肉跳。   

  过了好久好久,许?才慢慢抬起手,用帕子擦了擦班媞的左脸,手指抚着她脸上发红发亮的掌印。班媞本能地闪了一下,但又定下来,没有再动。许?摸着她的左颊,自己的眼泪却肆意横流,连声说:“班婕妤,对不起,我是太伤心了,太伤心了。我再也不能为皇帝生孩子了,你知不知道,我再也不能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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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一部:许后(18)         

  班媞顺着皇后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说:“姐姐,您要节哀顺变。您会再有孩子的。”许?坐在椅子上,但她整个人是松松垮垮的,骨头好像被抽走了;听到这句话,才像是找到了重心,全身都瘫倒在站在一边的班媞身上。班媞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这么重。她吃力地站直,搂着许?的肩,轻轻地拍着,安抚着她。   

  许?忽然抬起头看着班媞:“皇帝,皇帝呢?他会不会嫌我再不能生孩子了?他在哪呢?”   

  宫女们悄悄告诉班媞,刘骜来了,又走了,是太后紧急召见他,估计是问他小公主暴薨之事。班媞说:“皇帝很伤心,他很伤心,他怎么可能嫌弃姐姐呢,他怎么舍得呢……”这样的话,连班媞都说起来毫无信心。然而,许?好像相信了,她更安静了,只是在慢慢地流着泪。   

  这样的气氛折磨着每一个人,不知道过了多久。班媞看许?也没力气了,命宫女把折腾了整整一天的皇后扶上床,让她休息休息。班媞的脸上,还微微泛着红,她就带着那个巴掌印,仪态万方地走了出去,走得格外的袅娜生姿。   

  11   

  刘骜这些天没有再来增成舍,班媞知道他的日子也不好过。小公主这一死,刘骜连续数天都罢朝不理政事,贴身服侍小公主的乳母被杖毙,余下有十余名侍女被逐出宫门,数名御医被革职,赶出京城。刘骜即位以来,从未出手做过如此重的惩罚。   

  宝儿和燕喜傍晚从永巷令署回来,都黄着一张脸。李平问她们,燕喜不肯说,宝儿一问就哭得抽抽搭搭的,一声一哽咽,什么也说不清楚。看到这两个人又蔫又怕的样子,把李平急得什么似的。最后倒是清楚了,原来是她们俩经过暴室,见到椒房的宫女小枝了,她浑身被打得稀巴烂,血肉都糊在衣服上了。宝儿越说越难受,听得三个人身上也一块一块地抽着发痛,大家都开始呜呜咽咽地抹眼泪。开始的眼泪还是因为同情而流的,到了后来就失控了,各自哭着自己,哭的是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班媞刚好看到了,她喝住:“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胆子也忒大了吧?”李平、宝儿、燕喜吓得眼泪都收回去了,齐齐低着头在她面前跪下。班媞拉她们起来,放缓了语气:“宫里刚刚出事,皇帝、皇后、太后的心情都不好,你们还不小心一点?祸从口出,在宫中就得谨言慎行。赶紧做你们的事。”   

  李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班媞心一凛。她太明白李平想说什么了,这么一想,那个几天前的巴掌印仿佛又再次烙在颊上,她的脸开始烧了起来。   

  数日之后,椒房的中长秋周坤仪亲自来到增成舍,送来了许皇后给班媞的赏赐,计有补缎二匹、织金二匹、蓝素缎二匹、貂皮二十张、海龙皮十二张。班媞疑疑惑惑地谢过赏赐,看到在周坤仪身后,除了随行的小黄门之外,还有二位面容清丽的侍女,一脸的窘态,眼里闪着莹莹的泪花。班媞认得,那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周坤仪对班媞一揖,说:“班婕妤,皇后说,椒房数日前冲撞了您,宫女不及时劝解,是侍候不周。特把这二位服侍皇后的侍女押来,令婕妤处分。”两位侍女跪下来,埋着头,细声细气地说:“请婕妤处置,求婕妤饶命……”声音越说越小。   

  班媞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汗毛倒竖,头皮后面一层又一层的凉气沁了出来。周坤仪还在那里补充了一句:“皇后的意思是,她们要生要死,都由得婕妤处理了,不必顾虑。”   

  班媞倒退了一步,沉吟了一下,说:“论理不当我处置,但现在皇后仍在哀痛之中,无心理后宫杂事。她既信任我,我便权且逾矩一回吧。”她对周坤仪说,“周大人,还要麻烦您,这二位侍婢服侍皇后不周,请带去掖廷,罚到暴室洗衣房做苦役吧。”   

  这两位宫女慌忙拜倒说:“婕妤,放过我们吧。”   

  周坤仪冷冷地看着二人:“这算轻的了,你们还不赶快向婕妤谢恩?”   

  班媞慢慢地喝着茶,目送他们出增成舍,脸上依然风平浪静。李平看着她的脸色,小心地说:“婕妤,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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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一部:许后(19)         

  宝儿在旁边急了:“动手打婕妤的是皇后,又不是她们。婕妤为什么要把她们送到掖廷?暴室这种地方太可怕了。”显然,她又想起了小枝。   

  李平不满地对宝儿说:“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如果婕妤不惩罚她们,岂不是显得婕妤收买人心了?”   

  宝儿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大家的心都沉在水里,捞都捞不起来,没有人去安慰她。李平又说:“婕妤,有一位在暴室主事的掖廷狱丞,是我的老乡,你看,能不能由我出面给点小恩惠,让他对那两个宫女放松一点……”   

  班媞想了想,说:“不行。起码现在还不行。”   

  李平和宝儿都愕然地看着她,班媞说:“你以为这样是对她们好吗?认真追究起来,会被人说成是与宦者交通,牵连甚大。现在椒房和掖廷丞都在睁眼看着我呢。”    

  李平说:“你的话我懂。可你,就是太心软了,才会总被皇后伤害。现在后宫全都知道了,说婕妤被皇后打,不敢还手。你的脸面放在哪里?皇帝这么宠您,皇后已经开始失宠了,你凭什么还要忍气吞声?”   

  好,这个巴掌终于有人重新提起来了。班媞缓了口气,说:“皇后是君,我是臣。”说出这话,证明班媞已认命了。用这句话,她把自己堵在绝路上,谁都无话可说了。   

  大家都退了出去。班媞有点反胃,捂着胸口,一个人侧卧在榻上,疲倦地闭上眼睛。   

  班媞还是害怕了。有时她会有一种错觉,许?把她当一回事,她就以为两人平等了。她甚至不讨厌这种钩心斗角,不就是斗智吗?来呀,谁怕谁啊。可是,班媞到底不是一个适宜在宫里生存的女人,她不够狠。她经常忘了,许?跟她是不同的,只要许?不想玩了,就随时可以拿出身份来压她,把她碾得扁扁的,就算把道理讲破天也没有用。   

  许?无休止的神经质,就像一张薄薄的铁刃,在班媞的心口摁着,刮得她的肉身凌厉地刺刺作响,紧一阵慢一阵地发冷。许?已经伤到她了。这个女人总把自己赤裸裸地掏出来,她的心四处散溢,从不加节制。可是,班媞对她也恨不起来。一天又一天,悠长,疏冷,没有尽头,没有人可以说话,与刘骜不能,与许?也不能。可现在,她们唯一的朋友就是对方:两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分享同一份隐秘的嫉妒。如果没有这个敌人,她会不会更孤独?   

  就在这时,班媞的肚子忽然挨了一脚。里面的小家伙在踢她呢。班媞摸着自己的大肚子,不想又挨了一脚。她不由得高兴起来,小东西已经六个月了。隔着厚厚的衣服,她的手指尖轻轻地弹击着肚皮,逗着里面的胎儿,试图与她沟通。她在玩吗?玩什么呢?她快乐吗?   

  班媞带着点甜蜜,安静了,也就在榻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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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二部 五侯(1)         

  第二部 五侯   

  01   

  长信宫外,雨已经扑簌簌地下了十余天了。现在是建始三年,照常理,长安的秋天天凉少雨,但自九月以来,天气开始变幻无常了,冷的时候要穿夹袄,热的时候穿着单衣还觉得闷,冷两天热两天,难受得很。长信私府令已经把皇太后入冬的衣物准备好了,忽然间又热了起来,还下起了大雨。   

  这场雨下得不寻常。雨来的时候没什么征兆,劈头盖脸地打下来,一颗颗生豆子一样大,把人砸得发疼。下了一天一夜的倾盆大雨,老天终于收敛了一点,水帘子慢条斯理地挂下来,连成一串一串,在屋檐下刷刷地响。   

  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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